想想又道，“是鄭剛吧？
他是不是，一直跟着我？
”

　　以前，他就喜歡做這種事。

　　繼續讓鄭剛做這種事，也不奇怪。

　　“我是讓鄭剛保護你......”顧西程辯駁。

　　“保護？
”池音音冷笑，“所以，你的保護，是可以繞過本人的意願，強行給予的？
”

　　“音音......”

　　“還有。
”池音音在氣頭上，“我到底有什麼危險？
你倒是說說看！
”

　　原本，顧西程是不想說的。

　　他不想因為自己的猜測，讓音音徒增煩惱。

　　但今晚，有些不一樣。

　　他道，“那個羅恩，你不覺得，他有問題嗎？
”

　　“啊？
”

　　池音音沒想到，他會冒出來這麼一句。
羅恩？
他有什麼問題？

　　“哈。
”池音音嗤嗤笑了，“那你說說看，他有什麼問題？
”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不妨說明白點。

　　顧西程蹙着眉，“我先問你，當年離開江城，是不是他幫的你？
還有，你能去費城，能讀書，是不是也是他幫你。
”

　　“所以呢？
”

　　池音音這就是承認了，“你的意思是，他幫了我？
所以，他可疑？
不是好人？
”

　　“你真的不覺得奇怪？
”

　　顧西程不是開玩笑的，也不是純粹的出于嫉妒。

　　“他為什麼幫你？
”

　　要知道，這不是什麼舉手之勞。

　　“你是救了他的命嗎？
在你出事前，你們不過是泛泛之交，他卻肯為了你花錢花時間耗費精力，他圖什麼？
”

　　一句圖什麼，點醒了池音音。

　　她忽而笑了，“顧總不愧是優秀的商人，做任何事都是有所圖的。
但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嗎？
”

　　“音音。
”

　　顧西程眉頭深鎖，“我是在跟你分析問題，你才多大？
又見過多少人心險惡？
”

　　她比他小個五六歲，又是一路在念書，接觸的環境相對單純許多。

　　突然，池音音笑着反問他。
“你怎麼知道，我沒見過？
”

　　“！
”

　　顧西程一愣。

　　看着音音的眼睛，突然就想到了他不知道的、她的那三年......

　　那三年，她究竟經曆了什麼？

　　“顧西程。
”

　　池音音像是想到了什麼，但不太确定。

　　“你這麼緊咬着羅恩不放，是不是......是不是懷疑，我和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系？
”

　　“......”

　　顧西程一怔。

　　他确實有想過，也确實想知道。

　　但是，他還是道，“那是過去的事，我不會過問......”

　　“哈！
”

　　池音音氣笑了。

　　這一幕，何曾相似？

　　“你是不是以為，自己很大度？
”

　　“音音！
”顧西程薄唇緊繃，“我不是這個意思！
”

　　“那你是什麼意思？
”

　　池音音氣在心頭，“你大度是你的事，但我卻沒法和你過下去了！
”

　　說着，用力掙紮。
“放開！
”

　　“音音，你要幹什麼去？
”

　　“我要整理東西，馬上離開這裡！
離開你這個混蛋！
”

　　“别鬧！
”

　　顧西程慌忙把人整個抱在懷裡，池音音更是火冒三丈，跳起來捶打着他。

　　“松開松開！
”

　　“我不......”

　　“媽媽，蜀黍？
”

　　突然，角落裡，一團小肉球站在那裡，早早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來了，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

　　她看看媽媽，又看看蜀黍。

　　“你們，在吵架嗎？
”

　　“早早......”

　　“音音！
”

　　顧西程摟着音音，在她耳邊低語，“你要罵我，等回房，别吓着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