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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虐渣手冊魏初 重生殺夫報仇(二)

  “啪――”

  這一記耳光太過清脆響亮,鬧哄哄的廳堂裡頓時安靜得落針可聞。

  一個個人都跟傻了一樣看着魏初。

  魏初使盡了力氣揮出這一巴掌,胃裡的酸流也已到了喉嚨口,她一側臉盡數吐了出來,全吐在周賢還帶着皿迹的銀色盔甲上,還有一小半流進了他的領口。

  魏初看着那還有隐約形狀的飯粒黏在他脖子上,眼中一陣快意。

  周賢此人,雖出身貧困低賤,卻可笑地有着不小的潔癖,當初為了讓他過得整潔舒适,她每天不知道要服侍他洗漱多少遍,一個大男人卻娘炮一樣地容不得屋子裡有半點髒亂,每次殺敵回來連肉都吃不得,現在想來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吃不得苦的,是她瞎了狗眼把他當英雄!

  沒能弄死他報仇,吐他一身惡心惡心他也是好的。

  魏初冷笑想着。

  “魏初!
”周賢被吐了一身勃然大怒,原本是深情款款地抱着魏初的,此時卻一把把魏初推到地上,全身哆嗦地跳起來就使勁擦脖子。

  落地的疼痛讓魏初從自己的思緒中清醒過來。

  好真實的痛。

  她不是死了嗎?

  對了,最後有一個聲音說什麼“系統”,說什麼“好好利用重生時光”!

  重生?

  魏初睜大了眼睛。

  一雙溫柔有力的手忙将她扶起來,随即耳邊一個依稀熟悉的聲音忿忿地說:“将軍,夫人隻是傷心過度,不小心吐了你,你怎麼能這麼對她!

  魏初吃力地轉過頭去,看到一張英眉倒豎一臉怒氣的臉,她怔住,這不是南風嗎?
南風是她大哥給她找的侍女,有一身高明的武藝,一對鴛鴦劍使得出神入化,曾數度保護過自己的性命,然而周賢平定南方登上帝位的前夕,河東王的屬部想要劫持她作為交換河東王的人質,那天夜裡南風為了保護她萬箭穿心而死。

  魏初将她當作自己的妹妹般看待,在父母兄弟皆死之後又失去了南風,差點就瘋了,周賢為此将河東王淩遲處死,将河東王株連三族,其他落敗的王侯将相的殘部也被徹底清洗。

  魏初以為他是為了自己,感動得淚水漣漣,然而周賢哪裡是為了她?
他剛得天下既想要仁義的名聲,又忌憚自己的手下敗将,根本是拿了她做幌子大殺一通,結果她還沒成為皇後就頂了一個“惡後毒後”的罵名,而他反而得到一個愛妻情深的好名聲。

  想到那些,魏初氣得渾身發抖,南風連忙抱緊她:“夫人,夫人你哪裡不舒服?

  “南風!
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魏初撲進她的懷裡嚎啕大哭,她好後悔!
她好恨!
她一個一個地失去至親,一面還将仇人當作恩人,周賢是通過她殺了父母兄弟,周賢是要讓她進宮後沒有人可以依靠才除了南風,是她害了他們!
她沒臉見他們哪!

  “夫人……”南風也流下淚來,靈堂裡外的人看着兩人抱頭痛哭,俱都心酸。

  魏氏一門落得這麼個下場,叫人看了慨然悲痛啊。

  周圍歎息聲聲。

  魏初卻很快很快反應過來。

  南風的懷抱是溫暖的,淚水流進嘴裡是鹹澀的,耳邊的聲音也是真實的,她顫栗不已――她重生了,她真的重生了!

  那個聲音沒有騙她!

  那麼父母呢?
大哥和弟弟呢?

  魏初心中升起無限的希望,她豁然擡頭掐住南風的手臂:“現在什麼時候了!
我爹娘呢!
我大哥呢!
我弟弟呢!

  南風含淚道:“夫人您節哀,二少爺已經去了……”

  魏初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一口棺材停在靈堂中央,她跌跌撞撞地爬起來,一個緊閉着眼,頭臉殘破,被縫了好幾道一張臉才勉強完整的人躺在那裡。

  她像被雷電轟擊。

  那是她的弟弟……

  她想起這是什麼時候了,她弟弟魏甯在外雲遊時收到報喪的家信,快馬加鞭趕回來,在路上他想必已經查出點什麼,于是一收拾停當就上門要接她走。

  偏偏她當時病得很重。

  甯兒幾日都見不到她,結果這一日,她終于起得了床,能夠見他了,卻聽到了他的死訊。

  匆匆趕到魏府,但無殊死相太慘烈,她隻看了一眼就徹底暈倒,再醒過來已經三天之後,無殊早已被草草下葬……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重生在這個時候?

  魏初閉上眼,一串淚水滾落。

  那個冰冷聲音又出現:“你不是想要報仇嗎?

  “我更想回到一切發生之前啊,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不論你是誰,求求你讓我回到大哥遇害之前,求求你了!
”魏初在心中呐喊。

  “抱歉,本系統能力有限。
”冷冰冰的話語擊碎了魏初心底最後一點希望,她渾身都虛脫下來。

  “夫人,你沒事吧?
”周賢的聲音恰恰在這時又響起,魏初死死掐住棺材口,指甲陷入木闆之中。

  喉嚨口想被什麼東西堵住,她嘴唇抖了又抖,才慢慢睜開眼睛,朝周賢看去。

  他一身銀色盔甲,皿迹斑斑,風塵仆仆,顯然是從外面殺敵剛回來,他身上還帶着她吐出來的穢物,這讓他臉色有些鐵青和僵硬,整個人像是在克制着什麼,刻意作出的擔憂之色,讓他更顯得陰沉怪異。

  他看起來比幾年之後更年輕更英武,還沒有登基之後的威儀萬千,沉穩莊重,他成為皇帝之後夜夜被柳昭昭拉着練習,才練出了一副哪怕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的功力,無論人前人後都一副仁德之君謙謙君子的做派。

  這樣拙劣的演技,她卻被他騙了這麼多年。

  魏初心中恨意如潮。

  忍住!
忍住魏初!

  她心裡告誡自己,現在就算自己撲上去咬他一塊肉下來也無濟于事,她和周賢是有名的恩愛夫妻,她那麼做隻會被扣上個悲痛過度神智失常的帽子,讓周賢越發顯得無辜無奈情深意重,而且以後她再做什麼事也沒人會信了。

  但她也不會讓周賢好過。

  念頭一閃而過,她目光微轉,絕望而哀戚地看着周賢,喃喃地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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