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李志凡上班去了，家裡電腦也忘了關。
但在網上，他在魚果上傳的幾首鋼琴曲，卻引起了一些音樂人們的注意。
所有事物的發酵過程都是從内向外的，就像網絡作家寫了本新穎題材的作品，先是内部作者群裡被吸引，然後是編輯關注，接着是部分讀者們的追捧，最後才是全網轟動。
李志凡的這幾首鋼琴曲也一樣，中午剛一通過審核，清君則就将這幾首歌的鍊接丢進内部的一個叫“魚果原創音樂人”的COCO群裡。
那些水群的音樂人當下點開了這些鍊接，隻聽一首，便被深深吸引。
一個ID叫冬雪蘑菇的問道：“來新的音樂人了？
”
另一個ID為墨煌的發言：“很溜啊，《夜的鋼琴曲》我聽過，沒想到作者來咱們魚果了！
”
一言激發衆人水，平時那些愛水群的此時都跑出來了。
“是大神嗎？
”
“不是吧！
這個曲子好像最近才出來的！
”
“你們快聽聽《月光奏鳴曲》，三部樂章都好工整，15分鐘長！
中間的快闆燃爆了！
”
“我也在聽《月光奏鳴曲》，很安逸，哪裡燃了！
”
“咳咳，我的意思就是很好聽！
”
“……”
墨煌的真名叫莫璜，今年二十六歲，目前在滬市一家交響樂團擔任鋼琴師。
之前無意間在京城衛視的《晚間新聞報道》聽了片尾播放的《夜的鋼琴曲》後，就在四處找這首曲子，但網上的信息寥寥可數。
沒想到今天居然在群裡聽到了這首鋼琴曲，并且得知原作者居然來到了魚果，于是他一直在後台給李志凡發站内短信，從十二點多一直到下午三點，都沒人回到。
之後再聽李志凡上傳的其他鋼琴曲，更加震撼！
隻有學鋼琴的人才明白，流行鋼琴曲和古典鋼琴曲的區别在什麼地方。
流行既意味着簡單，相對于彈鋼琴的人來說，很多套路都一樣，曲子大同小異，彈多了乏味，聽多了單調，既不能提高技術，又找不到彈奏的樂趣。
但流行鋼琴曲在時下卻更容易快速獲得關注，獲得名望，獲得金錢，受衆也更加廣泛。
而古典鋼琴曲豐富的結構、複雜的聲音效果和技術的難度，很難讓處在這個浮躁社會的人們靜下來用心去聽。
很多學習古典鋼琴的一輩子也熬不出頭，但玩流行鋼琴曲的，有個好的作曲人搭夥，出張專輯再通過影視方面配樂宣傳，很快就能火。
在墨煌的心裡，李志凡最初給他的定位，就是會作曲的流行鋼琴師。
但現在他有了新的認識，這家夥不僅流行可以玩得轉，古典玩得更溜。
群裡，聽過李志凡這幾首鋼琴曲的音樂人們，開始自發的為他宣傳推廣，他們不約而同的在各自音樂人主頁發表了新的“廣播”，貼上了李志凡音樂主頁的鍊接，寫下了推薦語。
或是轉到其他COCO群分享，又或者是在各自的快博上轉發。
一時間，李志凡的音樂主頁開始爆炸，點擊量攀升，試聽量攀升，購買量更是急劇攀升……
……
文藝團。
李志凡還不知道自己那些曲子，在魚果已經蹿紅。
而他此時正泡在琴房裡，彈奏後天預賽的選曲。
當然，他彈得隻是大賽規定的前兩首練習曲和奏鳴曲，因為琴房裡其他人，此時正圍在他身邊，認真的聽他彈琴。
相處這麼久，大家之前都對李志凡的琴技不以為意，而且有的認為他入行晚，肯定不如自己。
但現在李志凡拿下了預賽資格，沒人再敢這麼想了。
甚至他一彈琴大家就上來圍觀，偷師也好，學習也罷，至少他們已經不再把李志凡當初後輩，而是做為一個強者來看待。
就像武林門派中的師兄們突然發現，剛拜師的小師弟不僅比自己厲害，還闖進了武林大賽，這是何等的驚訝？
無論是不是心悅誠服的接受李志凡很強的事實，至少在李志凡彈琴的時候，他們都是抱着“他為什麼比我強？
”、“他為什麼能進預賽？
”的心态在觀摩。
再加上李志凡是隊長助理的身份，這幫人現在對他也恭敬多了，就算有疑慮，也不敢輕視，那預賽邀請卡可不是唬人的，沒有真本事，哪能得到啊？
“志凡！
”
就在李志凡彈完收手的同時，門口傳來一個女聲。
李志凡回過神看過去，發現竟然是劉澤心。
“劉主任？
”
他當下站起身，周圍同事自然讓開道路，來到劉澤心面前後，笑問道，“劉主任，找我？
什麼事兒啊？
”
“過來給你量一下尺寸！
”
劉澤心微笑着揚了揚手中的皮尺，“汪團說了，後天你要參加比賽，加你給你做一套禮服，到時候精精神神的去比賽，捧個好名次回來！
”
“這我自己準備就行了！
”
李志凡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還是伸展雙臂，任由劉澤心丈量。
這不是價錢的問題，而是一份榮譽，有多少人能讓汪昆親自吩咐下來，專門做身衣服？
屋裡屋外這麼多人看着，可都是在羨慕他，這個面子他當然要貼起來。
劉澤心量完兩袖，那筆在本子上記了個号碼，又量了他的肩膀、身長，然後走到李志凡身後，環手給他量腰圍、兇圍……
除此之外，褲子也得量，既然是量身定做、貼身剪裁，那麼就要方方面面每個數據都核定好了。
聞着飄蕩在身邊的香氣，看着蹲在他面前量褲腿的劉澤心，李志凡皿氣上湧，當下擡頭看着天花闆。
但對于一個人功能正常的男人來說，自身反應又哪是心理能夠控制得住的？
劉澤心正要丈量李志凡褲子的裆長，一眼看到鼓囊囊一團，不禁臉頰發燙，雙手一抖，擡頭看了一眼李志凡，見他仰着頭不吭聲，而這工作她還得完成，一咬牙雙手扯着皮尺貼了上去。
李志凡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第一反應是提了提臀，想要退縮。
然而，卻聽到劉澤心道：“站直了，别動！
”
低頭瞄了一眼，蹲着的劉澤心也正好擡起頭看他，這一幕，有點“仰望高端玩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