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凡手腳麻利的開始炸焦圈兒。
老闆這邊面都已經和好了,并且提前準備了一整筐的面皮。
由此看來,節目組還是不忍心看着他們手忙腳亂的。
“志凡,給你拍個特寫!
”
編導走過來說,“你自己把面擀薄了,完成的做一遍,我們好剪輯!
”
“行!
”
李志凡撸起袖子,在攝像機的鏡頭下撤了一塊面團,拿擀面杖攆了幾遍,在用一旁的手搖式小型壓面機壓出薄薄的一片,同時對鏡頭說,“以前都是用手擀薄的,但是今天隻有我一個人做,所以太麻煩,隻能采用這種現代技術,不過我聽說很多大早餐店的焦圈兒,都是純機器流水線作業,隻要面粉和水倒進去,整個機器自動運轉,最後的人隻需要站在油鍋前撈就行,不過那樣失去了手工的味道,這個道理和人類與AI的關系一樣……”
跟随PD一開始隻是安靜的拍着,但漸漸因為李志凡絮絮叨叨的念白,也傻眼了,這素材是要剪輯的,可李志凡這麼一直說,後期該怎麼剪啊?
李志凡将擀好的面皮切成一片片長方形,用油摸遍所有面皮,然後再将每一片面皮都折疊親來,取刀從中間劃開,但兩邊都還連着,這個時候,就可以下油鍋了。
“好嘞,下鍋!
”
李志凡将三個生面圈兒丢進鍋裡,瞬間油鍋裡響起噼噼啪啪的聲音。
“這個焦圈兒的制作方法和油條其實一樣,會炸油條也就會炸這個!
”
轉眼間,這三個面圈就被炸成了金黃色,像是甜甜圈一樣,但比其要細,更像手镯。
付骉那邊則是開始一杯一杯的灌豆汁兒。
每一杯豆汁兒還要在封口機上紮口。
一邊灌,付骉一邊對着他的跟随PD解說:“這豆汁兒是老京城的特色飲品,我記得第一次喝是我第一次來京城吃的第一頓早餐,又酸又澀又苦,真難喝,直接産生了陰影你知道嗎?
不過後來才明白,那次是喝了假的,也不能說假,就是略知,真正好的豆汁兒是濃稠的,在東直門那邊有賣8塊一碗的,加了糖就像是喝豆奶粉一樣。
以前我租房子住的那邊,還有賣生豆汁兒的,附近大爺大媽都是拿着暖壺去打,我當時的房東就特别愛喝,每天打兩壺……”
倆人正忙碌的時候,一個老大爺背着手悠悠的走了過來。
來到窗口前,向裡瞅了一眼問道:“換人了?
”
“沒有!
”李志凡連忙招呼,“大爺,老闆去送孩子上學了,我們幫他撐一會兒!
”
老大爺沒說話,盯着倆人看了半天,然後點頭道:“小夥子炸焦圈兒的手法不錯啊!
挺熟練的!
不過你小子舀豆汁兒的技術就不行了,太慢了!
”
“是嗎?
”付骉頓時緊張,“我第一天做這個,也不會啊!
”
“你呀,這麼弄不對!
”
老大爺說,“你這封幾杯啊?
”
“50杯呢!
”付骉讪笑,“我才封了7杯!
”
“呦,那你要弄到什麼時候?
”老大爺伸出手指着那些塑料杯說,“我教你,你把所有杯子放在桌上,然後一勺一勺往裡舀,再一杯杯封好口放進保溫箱,這樣才對!
”
“哦!
”付骉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謝了答應!
”
“不用謝!
”大爺忽然伸出另一隻一直背在背後的手,手裡拿着一個特大号白瓷茶缸,“來,給我打兩塊錢的!
”
“兩塊錢?
”付骉一愣,“這小碗的都三……”
他還沒說完,李志凡轉身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哎,給大爺打一缸,用那個大勺!
”
“這……”付骉十分懵逼,很懷疑能不能這樣做。
李志凡催促:“快着點啊?
人大爺都多大歲數了,過來一趟不容易。
”
“哦……哦哦!
”
付骉這個思想一下子轉過彎來了,反正是老闆的,這大爺一看就是老街坊,多給點也正常,于是拿起大勺直接給了一勺。
大爺心滿意足,蓋上茶缸蓋子,笑眯眯道:“好小夥,你們忙!
我走了!
”
“哎,等下一啊大爺!
”李志凡加了一個焦圈兒,放在大爺茶缸上,笑道,“送您一個焦圈兒,慢走啊!
”
“好!
好!
”大爺更加樂呵,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看着大爺離開,付骉繼續裝他的豆汁兒。
然而近一分鐘後他才擡起頭,驚慌的看着李志凡:“哎!
遭了!
剛才那大爺……沒給錢!
”
“啊?
”李志凡也懵逼了,熱情了半天居然沒賣錢?
兩人對視一番後,李志凡一擺手:“算了,反正收錢也是賠的,這單算我的,說不定老大爺忘了呢,人已經七老八十了,記性不好也很正常。
”
倆人正說着,左邊又走來三個年輕人,上來直接喊道:“老闆,三個包子三杯豆汁兒,打包啊!
”
“好嘞!
”
李志凡擡頭回應一聲,并用手背擦了一下額頭。
這仨年輕人一看到李志凡,驚訝無比,瞬間瞠目結舌:“啊!
啊!
是李志凡?
”
“李志凡?
付骉?
你們怎麼在這兒?
”
“是做節目嗎?
還有攝像機!
是《極限挑戰》?
”
“太棒了,又開始錄制了,節目什麼時候播出啊?
”
李志凡笑笑:“得明年一月份吧!
”
“啊,那還得等好久哦!
”其中一個女孩跺跺腳,非常遺憾。
“你們在這兒住啊?
”李志凡随口問道。
“是啊!
”女孩說,“我們是對面中醫藥大學的學生,這邊租房子住。
”
李志凡看了看她身邊兩個男孩子,笑道:“同居啊?
”
“嗯!
”女孩抿起嘴,臉紅起來。
“唉!
真羨慕你們現在的大學生!
”李志凡歎息道,“我那時候上大學,家就在大學裡面,父母是我老師,監管太嚴了,談戀愛都偷偷摸摸的。
”
一旁的付骉鄙視道:“吹!
志凡哥,你也才畢業幾年?
咱倆差不多前後腳吧?
說的好像你是90年代上的大學似得。
”
“我主要是來自家裡的監管!
”李志凡說,“當然學校還是很嗨皮的,所以我很羨慕我那些同學。
”
一邊說話,李志凡一邊給這三個年輕人打包好了早點,并且收了錢。
李志凡把錢往後面盒子裡一扔,對付骉說:“千萬别忘了收錢,記住啊!
咱不能讓老闆做慈善。
”
之後,來買早點的人越來越多。
李志凡和付骉兩人手忙腳亂,感慨做買賣不容易,也不知道那老闆一個人是怎麼忙完的,怪不得他剛才急着離開,看來也是很想給自己喘口氣。
……
另一邊。
周石磊接到的任務,是去市場上幫忙賣菜——正在一車鬥的白菜。
而且他沒有幫手,老闆告訴他價格後,一個人來叫賣。
菜市場這個點已經是人山人海,但多數都是飯館和小菜店,所以這一車其實也好賣。
隻見周石磊跳到車上,揮舞着雙臂大聲喊道:“走過路過的各位父老鄉親,幫幫忙!
買我的白菜咯,謝謝大家!
幫幫忙嘞!
”
大家疑惑的轉過頭,但看到是周石磊後,全都蜂擁而來。
不過這些人都是找他合照和要簽名的。
“啊!
周石磊,你怎麼在這兒?
”
“石磊哥,咱倆合個照呗!
”
“周石磊撒?
你怎個在這裡賣白菜喲?
”
“哇!
周石磊,讓一讓,讓我進去握個手……”
看着這些“熱情”的群衆,周石磊苦笑:“大家幫忙,我是賣白菜的,賣完這一車白菜,大家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
“好嘞!
”
“我要一顆!
”
“給我裝一麻袋。
”
“……”
周石磊分身無力,有幾個年輕漢子主動替他忙活起來,收錢拿菜手腳麻利,一看就是光榮的勞動人民。
“周老闆!
”
這時,一個戴着大金鍊子金手表,挺着大肚子一副老闆派頭的中年人走過來,喊道:“周老闆!
給我來72斤白菜,送到XX路XX街XX小區門口的XX便利菜店!
”
“72斤?
好好好!
”周石磊一聽,激動連連,轉身朝站在後面人堆裡真正的老闆喊道:“哥,你快記下來,找人送去啊!
”
“好,好!
”這賣菜的老闆也不淡定了,走下來打電話喊人送菜。
當天色大亮,這一車白菜終于買完了,周石磊累癱在車鬥裡,但群衆上來找他合照,還是高高興興的比出手勢,擺出笑容。
這時,周石磊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是新的任務提示——
“恭喜你,完成了拯救自己命運的第一步,現在請前往朝外北街吉市口東路,吉慶裡小區東區,9點前完成最後一個任務,才可以免于被勸退!
”
周石磊看完短信,感慨一聲:“又要開始新的任務量,吉慶裡!
走起!
”
一旁,大車司機突然說:“周老師,我正好送菜要路過吉市口東路,我送你過去吧!
”
“啊!
?
真的!
”周石磊高興壞了,“太好了!
”
“不過你隻能坐在車鬥子裡!
”司機卻又說,“因為你還有攝像呢!
”
周石磊瞬間臉色一垮:“……那好吧!
我就躺這裡了,到地方停車叫我!
”
……
李志凡這邊,五十份早餐的任務完成了,其中還賣出去不少。
中間人最多的時候,兩人都産生絕望了。
就在他們任務完成的那一刻,早餐店老闆突然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對倆人一陣握手感謝,還請兩人吃早餐。
于是,這倆人開開心心的喝着豆汁兒,吃着包子焦圈兒,舒舒服服。
同一時間。
《極限挑戰》節目組及男人幫全體成員下榻的酒店。
王越、王野和孫佑濱三人睡眼惺忪的穿戴整齊,集合到了一起。
開機後,導演李蕊走了出來,非常遺憾的說:“告訴幾位一個壞消息,投票較多的幾個人,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免于被淘汰。
所以,我們将重新确認,誰将從極限挑戰消失!
”
“啊!
”
王越三人露出一臉的驚訝,不過片刻後便緩了過來,抱怨道:“早就知道,投票沒用,節目組肯定有翻轉!
唉!
”
“哈哈,你看我說了吧?
赢的人不一定赢,輸的人也不一定輸!
”
孫佑濱笑呵呵的說,“不過咱們好歹睡到了現在,他們卻早早出去受苦,怎麼說我們也是賺的!
”
導演李蕊又接着說:“我們新冠名商董事會,準備了一個晚宴,你們六個人中最後到達現場的那一個,将會永遠從《極限挑戰》節目中消失!
”
王野三人互相對視一眼,然後彼此之間笑笑,通過眼神就已經決定,三人要結盟同行。
然而,李蕊卻說:“但是宴會的時間和地點,隻有早上出去幹活的人才知道!
”
“啊?
”
三人又是對視一眼,這次,他們表情瞬間變得失落無比。
“越哥,你結賬了嗎?
”王野探過頭來問道。
“結了啊!
”王越笑呵呵道,“你呢?
”
“我也結了!
”王野跟着會心一笑,“反正這錢我是不會退的。
”
隻有孫佑濱一臉無助:“啊?
怎麼辦?
我還沒有結,我連合約都沒簽呢!
”
“哈哈!
”王越王野二人笑個不停,“那你就主動退出吧!
拜拜!
”
“不說了,我們先聯系他們吧!
”
孫佑濱拿出手機,想了想,“他們肯定會騙我們,耍賴什麼的,我先聯系一下石磊哥,看看他的情況。
”
電話打通了。
周石磊一上來就笑個不停:“佑濱,你咋了?
給我打電話幹嘛?
”
“石磊哥,怎麼是你出去了?
剛才問了越哥和野哥,都是投了志凡的呀!
你不會自己投了自己一票吧?
”孫佑濱還在裝。
“我傻呀?
”周石磊咯咯的笑着:“你們害的我這麼慘,現在還故意奚落我?
怎麼又想害我了?
”
“石磊哥,你看我什麼時候害過你?
”孫佑濱裝作嚴肅,憋着笑說,“我又不是王越哥和志凡那麼心眼多?
”
“呵呵呵,誰信啊!
”周石磊一語戳破,“王野和王越就在你跟前吧?
這倆人都投了我,是不是?
他們讓你這個投了志凡票的來給我打電話,就是想再害我一次,是不?
你們還是不是人啊?
”
最後這一嗓子,是周石磊咆哮出來的。
反正他躺在打車後鬥裡,望着天空肆無忌憚,想怎麼吼怎麼吼。
另一頭的王越三人,笑的前仰後合,坐都坐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