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路人甲》上映三天時間，票房才勉強過五百萬，忙完《歌手》第五期錄制的第二天，李志凡才紮入宣傳中。

　　此時已經是電影上映的第四天。

　　兩天跑兩個省份六座城市，同時還參加了一檔網絡訪談節目，和一檔綜藝節目。

　　另外，李志凡在快博上也投入了宣傳。

　　而這個宣傳手段，是任何一個明星都沒有用過的，那就是轉發粉絲曬票的快博，并且說一句“謝謝！
”

　　這不是李志凡一個人在戰鬥。

　　工作室的兩個助理抱着兩台電腦，同時登陸李志凡的快博。

　　其中一個分别負責轉發前兩天的曬票，另一個則轉發第三天和當天的粉絲曬票。

　　一個小時45條快博，兩個小時89條快博。

　　因為票房不高，曬票的粉絲也并不是很多。

　　但這個舉動還是讓網友驚呆了！

　　“我去……開挂了吧？
”

　　“李志凡的快博一定是中毒了！
”

　　“我看的都快中毒了！
”

　　“這麼多條？
”

　　“還在發？
”

　　“你們誰還有票根？
感慨曬啊！
”

　　“樓上真是胃口天下不亂！
”

　　“他什麼時候拍了這麼個電影？
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

　　“這是零宣發的電影嗎？
”

　　“不行，我要取關了，太煩了！
”

　　“我也要取關，受不鳥！
”

　　“這快博發的……我還是去電影院先看看電影怎麼樣再說吧！
”

　　“已經在去的路上了！
”

　　“排片不高啊？
我們這兒隻有兩家影院有排片，而且一天就一場……囧！
”

　　“我們這五線城市，連排片都沒有，想看還得去省城。
”

　　雖然網友的口水和非議很多，但效果還是顯著的，話題當天就上了熱搜。

　　而第五天的上午，票房盡然超過了1000萬。

　　……

　　杭州，某影城。

　　《我是路人甲》劇組正在進行宣傳。

　　後台。

　　金妍晟劃着手機哀歎道：“志凡，你早點出馬該多好啊？
你看這才一天多，咱這電影的話題和票房，就都起來了！
”

　　“是啊！
”白晴晴笑道，“連我也跟着上熱搜了呢，這可是我第一次上熱搜。
”

　　付骉卻歎息道：“唉！
可惜排片不高，要不然咱也能沖擊一下過億票房！
”

　　李志凡苦笑：“所以咱這小成本低排片的電影，能有個兩千萬票房就頂天了。
”

　　大家想想也是，這部電影的票房并不太樂觀，于是一陣沉默。

　　票房不行，口碑來湊。

　　國内著名社區網站花生網上，《我是路人甲》的評分，現在已經穩定在了7.8分。

　　這在國産電影裡，算是評分高的片兒了。

　　花生網一直緻力于為電影、音樂、書籍等作品進行描述、評論和打分，而且是國内最著名的文青聚集地。

　　所以花生網上的評分，就成了文青圈子的指向标。

　　往往國産商業電影，能拿個7以上的評分，就算是可以看的電影。

　　到了8以上那就是優秀佳片，而到了9以上，那就是逆天極佳。

　　文青和普通人的思路有着極大差異，他們的思維集合了僞文藝、憤青、喜歡嘲諷别人、喜歡指點江山、噴子、黑子和洗地黨等幾大特點。

　　而普通人在他們眼裡，都是小學生。

　　《我是路人甲》被他們捧為7.8分的作品，對劇組主創來說，真不知道是該哭該笑。

　　再看看那些評論：

　　“這部電影用貼近現世的手法，展現了很多黑色幽默，很多劇情會讓你哭笑不得，值得推薦的佳片。
”

　　“故事可以，但缺點也是很多，如…………可惜我不是導演，要不然我會…………這樣效果肯定會更好。
”

　　“這麼好的片子居然給這麼點排片？
我所在的城市都看不到，還是最火車去省會看的，真不知道廣電的人是怎麼想的，怪不得中國電影越來越差，怪不得中國人總說看不到國産好電影，好電影就這樣被打壓了！
”

　　“這部還算好，雖然排片低，但也好歹上映了，之前有一部《XXXX》，連上映都沒給排，逼得導演沒辦法，隻能網絡發行，硬生生從院線大片變成了網絡大電影！
真可悲！
”

　　花生網上真正看過電影的不知道有多少，但大部分是人雲亦雲——根本沒看過，通過别人的幾句短評+預告片花絮，就能炮制出一篇詞藻充滿憤怒的文字。

　　當然，這裡面不乏拿錢辦事兒的。

　　很多電影發行方為了票房不受花生網上的評分影響，花錢買水軍刷五星口碑。

　　甚至于還有花生網内部高層專門收錢辦事，直接後台更改數據。

　　這樣得來的口碑和評分，真實程度可想而知。

　　……

　　正月十五，周六。

　　今晚有四家衛視五檔節目，會出現李志凡。

　　芒果台的《歌手》第四期和元宵喜樂會。

　　荔枝台的元宵晚會。

　　番茄台的《假期來了》。

　　江浙台的《皇牌對陣》。

　　好巧不巧，這幾檔節目都擠在一起了。

　　不過這些節目也分主次，兩檔晚會先不說，《歌手》和《皇牌對陣》這兩檔節目，李志凡都是主要嘉賓，《皇牌對陣》是電影路人甲劇組全體亮相，宣傳電影的同時，跟另外一組同檔期的嘉賓進行PK。

　　而《假期來了》，李志凡隻是客串，雖然也是宣傳電影，但露臉不到十分鐘。

　　不過在全網的通告表中，《假期》節目組還是把李志凡寫在了主要嘉賓的名單裡，他們這完全是為了蹭熱度。

　　“我靠！
要不要這麼拼命啊？
”

　　“今晚他有五檔節目？
”

　　“這……他一個歌手、演員，怎麼比那些主持人或諧星的綜藝都多啊！
”

　　“可能剛好擠在一塊了吧？
”

　　“真是炸了！
”

　　“那我看哪個台啊？
”

　　“完了完了，我有選擇困難症。
”

　　“主要看《皇牌對陣》，然後《歌手》和那兩場晚會到他唱歌的時候再換過去，至于那什麼《假期來了》……後半夜拿手機看吧！
”

　　“看來也隻能這樣了！
”

　　“……”

　　網上熱議一片的時候，李志凡正窩在被子裡搶紅包。

　　搶紅包的時候，他可以放下現實裡的一切。

　　因為搶來的紅包能在現實裡帶他一切。

　　李志凡剛一進群，就發現前面已經發了好多紅包，大家都聊天也無非是“恭喜恭喜”、“最近都忙什麼呢？
”、“有新作品嗎？
”、“什麼時間結婚啊？
”、“來XX找我喝幾杯吧！
”……

　　既然是過節，那自己怎麼也得表示表示，李志凡連發了五個紅包，那邊收到的都是微信公衆号給予的獎勵。

　　搶到的人歡天喜地。

　　力宏：“又是代金券，這些東西我真的不需要啊！
”

　　小撒：“知足吧！
我連毛都沒搶到！
”

　　華仔：“诶？
我搶到一台手機，京東發貨……@強東哥哥，什麼時候能收到啊！
”

　　大老師：“哎呦喂，恭喜群主，賀喜群主，群主您康複了沒？
”

　　華仔：“早就好啦！
可他們不讓我出院，不讓我工作，我都快憋壞了。
”

　　強東哥哥：“是嗎？
搶到了手機？
我讓他們查查，早點給您發貨，您注意休息！
”

　　華仔：“怎麼每個人都是這一句？
我已經很注意休息啦！
”

　　歌神：“悶呢，就多在群裡聊聊天啦，這樣你就忘掉工作了。
”

　　王晶：“@歌神@華仔，今年我籌劃一部片子，二位來搭檔一把啊？
”

　　華仔：“什麼片子？
”

　　王晶：“《澳門風雲4》！
”

　　歌神：“我去，我都死了，還怎麼續？
”

　　王晶：“我有辦法讓你起死回生，我都想好了，怎麼樣？
這次你和華仔加發哥一起，鐵三角陣容？
”

　　華仔：“你不是跟媒體講，不拍第四部了嗎？
”

　　王晶：“嘿嘿，能賺錢幹嘛不拍？
”

　　歌神：“我考慮考慮吧！
”

　　華仔：“我也是！
”

　　王晶：“還考慮什麼啊？
”

　　歌神：“考慮……怎麼才能不被觀衆罵！
”

　　小撒：“噗……”

　　大老師：“哈哈哈！
”

　　王晶：“二位，拍吧！
”

　　歌神：“你先發個紅包，意思意思！
”

　　王晶：“好好，我馬上發。
”

　　李志凡中途上了個廁所，回來一看王晶發了三個紅包，然而幾秒鐘被搶劫一空。

　　看起來大方，然而每個包都隻有20塊錢，不是一般的摳。

　　就在李志凡意興闌珊，歎息連連的時候，洪濤導演冷不丁的發了個紅包出來。

　　甭管他想幹嘛，李志凡不假思索快速點擊，紅包中間的小圓圈轉了兩下，慢慢打開。

　　“恭喜你，搶到洪濤導演的【《我是歌手》第一季12期全集】紅包，已收入背包，可提取使用！
”

　　真是需要什麼來什麼！

　　李志凡眼前一亮，興奮不已。

　　12期節目全有，這得多少歌啊！

　　而最重要是可以學習對方，一些精彩絕妙的點子，可以挪用過來。

　　他現在可是《歌手》節目組的後期指導，也得時刻為節目着想啊！

　　再返回群裡，卻看到洪濤正在叫苦：“唉！
節目不好做，收視率越來越低了，不得不在收拾數據上造假啊！
群裡有實力的歌手們，沒上過節目的歌手們，來幫幫我吧！
”

　　然後他一口氣艾特了力宏、JJ林、周董、DT吉吉、歌神、醫生等一堆人。

　　原來是節目做不下去了。

　　然而洪濤的哭訴，卻沒換來他圈的這些歌手的回應，很是不甘的說：“我看到你們搶紅包了，你們好歹出來露個臉啊！
拒絕的話說一聲也行啊！
”

　　花花：“洪導，我不是不想幫你，是我行程安排太滿，今年還打算去國外學習。
”

　　醫生：“專業的學習是很有必要的，年輕歌手更應如此。
”

　　花花：“謝謝Eason哥！
”

　　洪濤導演：“Eason，你不要這樣，我很難堪啊！
”

　　醫生：“洪導，如果有朋友需要幫幫唱，我會去的，但參賽……我今年演唱會太多了，忙不過來啊！
”

　　洪濤導演：“我……”

　　大老師：“洪導，你可以找薛知謙啊，他很想上，也有時間。
”

　　薛知謙：“我就不去了，大老師，你别在這麼給我推薦節目了，那個什麼《吐槽大會》，你也推薦我，現在他們找來了，幕後金主可是王思春，我惹不起啊！
”

　　大老師：“但給的錢多啊！
”

　　洪導：“唉！
我們節目組的幕後金主要也是王思春該多好！
”

　　小撒：“洪導，你可以找強東啊，他就在群裡。
”

　　強東哥哥：“你們的冠名費太高！
”

　　洪導連發好幾個省略号，内心估計已經崩潰了，人也快要吐皿了。

　　不過他并未放棄，又發一個紅包，并說：“這次誰搶紅包，就代表他答應來上節目！
”

　　李志凡呵呵一笑，他搶了洪濤也不知道，再說他想去也沒辦法跨越時空啊！

　　所以他這次搶紅包就沒那麼心急了。

　　然而，本以為能夠搶到，結果卻顯示：

　　“手慢了，紅包派完了！
”

　　這麼會？

　　李志凡點開詳情一看，搶到紅包的人還真多，而且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居然隻差了五秒鐘！

　　五秒鐘，一個紅包就沒了！

　　這幫人什麼手速啊！

　　再看群裡，洪濤連發了幾個大笑的表情：“哈哈哈，搶完了，這麼快就搶完了！
搶到的要來啊！
”

　　赤赤：“那個……洪導，不好意思我不太會唱歌，但你要是需要，我肯定去！
”

　　安哥拉baby：“洪導，我唱哥跑調，這你是知道的，但如果你需要我，我肯定去！
”

　　lala佳瑩：“洪導，這一季不是有往季老歌手回歸逆戰嗎？
我還想去玩。
（吐舌頭）”

　　小撒：“哈哈，我也可以上啊，洪導！
當個主持人也行！
”

　　洪濤導演：“你們，你們氣死我了……lala這個可以考慮安排一下，你們其他人真是……”

　　辣英：“洪導是你沒說清楚咯，所以搶的都是演員和主持人，不過我給你推薦一個人吧！
我徒弟碧晨可以的，唱功實力都有，讓她去吧！
”

　　洪濤導演：“謝謝那姐了，我回頭跟她聯系聯系！
”

　　lala佳瑩：“大家能去的都參與一下吧！
這節目真的很棒！
”

　　洪濤導演：“也謝謝lala，我安排一下，等你回來！
這一季如果做不好，可能就沒有下一季了，唉，真不想這個節目死在我手上啊。
”

　　力宏：“我覺得，咱們還是要研究屬于自己的原創節目，不要總是買其他國家的節目版權，我們的作品，就應該有我們自己的标簽，原創才是華娛進步的生命力。
”

　　力宏一番話，群裡冷場了。

　　好半天後，周董出來冒了一句：“對，沒錯！
”

　　然後JJ林也跟了一句：“我也這麼覺得！
”

　　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但洪濤肯定是崩潰的。

　　lala佳瑩出來打圓場：“怎麼沒人說話啦？
JJ，你今年有新專輯嗎？
”

　　JJ林：“在籌備中，這次想來點不一樣的。
”

　　lala佳瑩：“那就祝你唱片大賣啦！
”

　　說完，一個紅包丢了出來，上面寫着：祝JJ專輯早日出爐！

　　搶啊！

　　李志凡下手一點，紅包開了。

　　“恭喜你，搶到了徐佳瑩的《Top金曲三首》，已收入背包，可提取使用！
”

　　隻有三首？

　　好吧，也不錯了！

　　再一看搶到的人，居然隻有一個包，金額寫着88.88元，而且搶到的還正好是JJ林。

　　返回群裡，本以為會有人抗議，卻隻看到JJ林的一句話：“争取吧！
不說了，我要去打遊戲了！
”

　　lala佳瑩、力宏、周董、醫生：“噗……”

　　小撒：“JJ真的是被唱歌事業耽誤的職業遊戲玩家！
”

　　何老師：“傑倫也是，他玩LOL還上過新聞聯播，哈哈哈！
”

　　小撒：“這，這都能行？
”

　　淩晨一點。

　　群裡漸漸安靜了下來。

　　李志凡打了個哈欠，點開背包，查看今天的戰利品。

　　搶到lala佳瑩的三首歌，分别是《失落沙洲》、《身騎白馬》和《尋人啟事》。

　　再看從洪濤那裡搶到的【《我是歌手》第一季12期全集】，果然是12期視頻。

　　啥也不說了，開始看吧！

　　第一期七個歌手七首歌，無論是歌手在台前的表現，還是幕後的一切，李志凡都看得很認真。

　　對于他來說，這裡面每一首歌都是新鮮的，所以不會像現場觀衆那樣。

　　不過他每聽一首歌，都要拷貝在腦海裡。

　　如果不是大腦的記憶功能變得強大，恐怕他現在還得拿紙筆出來記歌詞記曲譜。

　　第一場聽完，已經到了淩晨三點。

　　可李志凡一點都不困，繼續聽第二場。

　　這一場是淘汰賽，經過剛才第一場，他對七位歌手也有了喜好，雖然結果早再幾年前就已定了。

　　但他還是希望誰誰誰不要淘汰。

　　這就像是你看一部老電影，很可能你小時候就知道結局，但每一次重看的時候，你依然會為劇中人物揪心。

　　看完第二期，已經是淩晨四點半。

　　“不能再看了，不能再看了！
”

　　“再看一期，看一半！
”

　　李志凡的心裡仿佛有兩個小人在拉扯。

　　看？
還是不看？

　　最後他幹脆爬起身，抽了張紙巾，撕成一個正方形，一個長方形，然後揉成兩個小團。

　　“阿彌陀福！
正方形睡，長方形看！
”

　　李志凡閉上眼一抓，睜開眼一看——

　　長方形！

　　李志凡直接倒頭閉眼，強迫自己趕緊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