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那天忽然晴了,雨花兒定眼一觀,隻見自家已然身在神禁之外了!
“啊呀,師尊!
”
雨花兒一步踏上雲頭,四下裡疾馳,希望找到自家師尊。
“師尊!
嗚嗚······師尊!
嗚嗚嗚······”
“師尊!
難道你死了麼?
嗚嗚嗚······天道不公,怎麼能讓我深愛的美貌可人的師尊遭難呢?
嗚嗚······”
雨花兒四下裡尋不到師尊,不自禁大聲嚎哭,将身靠了在一面土坡上一顆大樹樹身,嗚嗚咽咽!
“雨花兒,我在這兒呢!
”
似乎一聲輕盈到了飄逸的聲音傳入了雨花兒耳中。
“啊呀,師尊?
”
雨花兒驚得跳起來,四下裡尋找,還是沒有找到,禁不住又是大聲嚎哭:
“師尊,你死得好冤啊?
若是你不等江水之那厮,怎麼會有在神禁之地渡劫的事兒呢?
嗚嗚嗚······如今江水之遭了你渡劫雷罰波及送了性命,你又······”
“雨花兒,江水之如何了?
”
又是一聲輕微到了極緻的聲音問話,那雨花兒随口道:
“江水之麼?
哼,還能如何?
肯定是······啊喲!
鬼呀!
”
那雨花兒吓得雙手蒙了雙眼直跳腳,卻是就在原地大聲呼喊,一步也未曾到大樹之外去。
“雨花兒,師尊就在你頭上大樹上呢?
”
一聲有氣無力的氣惱聲音響起。
“啊!
”
那雨花兒擡眼一瞧,可不!
自家師尊一身雪白也似的肉,猶如嬰兒一般雪白嬌嫩,此時其正赤裸了藏身在樹葉之中呢。
“啊喲!
師尊,怎麼光了身子?
快些穿上衣服呀!
不羞麼?
”
雨花兒驚詫中帶了天大的快樂,一邊大聲呼喊,一邊卻是帶了淚水哭泣。
“臭妮子!
我渡劫脫力了,哪有力氣換穿衣服?
再說了,身具法袋在渡劫中玩完了,衣物盡是損毀了呢。
”
“哦,說的是!
”
那雨花兒一步飛身上了大樹,替師尊換了衣服,還故意磨磨唧唧捏弄師尊的身子。
“臭······臭妮子!
”
那女修似乎憶起了什麼,終就是俏臉兒有些泛紅。
“師尊,衣服好了。
”
雨花兒狡黠的笑着說道,雖則仍舊是梨花帶雨,可是卻是一身輕松的将一顆大還丹送入師尊口中。
大約過去了半日,大日快及黃昏時候,昆幽----雨花兒的師尊終于是緩緩兒收功,其雙目幽深,一身白玉一般肌膚完好如稚兒,那美色更其嬌豔,紅彤彤嘴唇兒輕輕閉合,一句話語送出來道:
“一步算錯,差一點一命嗚呼!
那雷法之地果然非是尋常啊!
對了,雨花兒,快些收攏親衛人手,尋那江水之來見我。
”
“嗯呢!
”
那雨花兒癡迷一般盯視自家師尊,心裡想的是那紅唇兒要是親一口不知如何呢?
卻是絲毫未将師尊話語弄清楚意思。
“師尊,你知道麼?
你可真的是美得叫人心痛哩!
”
“啊呀,臭妮子,你還有完沒完?
還不快些去做事?
”
觀得其弟子離開,那昆幽緩緩飄下大樹,安安靜靜立在那土坡之上,将眼觀視那無盡悠遠的藍天,忽然灑下了一地淚水。
“江水之,是你豁出命來救了我,是嗎?
可是你有何能?
怎可以以自家性命換我一命?
”
待得夜幕将近,雨花兒長老麾下百十餘修家親衛,死傷二十許,近乎百人回歸,觀得那土坡上蒙面女修神聖不敢亵渎的模樣,一個個看了雨花兒不敢言語。
“向師兄,可尋到那修奴其修麼?
”
“沒有!
兄弟們搜尋了此地方圓數百裡地面,整個兒不見人呢!
”
“如此······”
雨花兒正在猶豫,那耳中卻是傳來其師尊一句溫潤話語。
“走吧,先回宗門,而後慢慢兒尋吧。
”
“如此我等先回宗門吧!
”
“諾!
”
衆人一口諾,那雨花兒就手從法袋中攝出一物,遞給身旁數修道:
“此宗門長老令,持令牌在此地搜尋那修奴,得之,有重賞!
”
“是!
”
身旁那厮正是聶文與陸域二修,兩人雖然口氣喏喏,可是心裡卻是将那修奴罵了個祖宗十八代!
看着雨花兒長老與那神秘女修一體離去,那陸域師兄惡狠狠道:
“他媽的,真是晦氣!
區區一介修奴罷了,死則死爾,尋他怎地?
看看一隊師兄弟紛紛歸去宗門修煉享福,你我二人卻是得在外風吹日曬!
”
“得了,陸域師兄,雨花兒長老不是說了嘛,若是你我尋得那厮,可是大功一件呢!
”
“聶文師弟,你可真是想功勞想瘋了!
說不一定那厮真是死了呢?
在那天劫之下死的灰飛煙滅了呢!
”
“也倒是啊!
”
且說劍川當日忽然輕飄飄舒舒服服的睡着了,還做了一個夢,夢見好幾個女修圍攏了自己跳舞,一個個都美麗的不像話!
可勁兒對了自己賣弄風騷舞姿,仔細瞧瞧,那女修一個個面貌不是很清楚,然而可以确定其中之一就是昆幽!
一個也是面貌不甚清楚,不過居然似乎就是曦如雲、還有一個是火若水,還有一個是君如一,似乎還有燕冰舞與水月仙子!
而遠遠兒站立了傻笑的卻是三兒,藍兒也在,不過卻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劍川四下裡注視,朦朦胧胧間在燈火闌珊裡,十八師姐卻是含了愛意注視着自己!
“十八師姐?
”
劍川驚喜的叫道,可是耳邊卻是傳出了一聲惱怒的聲音:
“十八師姐個屁!
好容易得了一介修家,非但是個窮鬼!
還他媽是個色鬼!
人都快死了,心裡還惦記什麼十八師姐!
”
劍川忽然覺得自家臉上似乎有了一種挨了耳光的生痛,耳邊又是幾聲怒叱喝罵聲音,不由恍恍惚惚間清醒過來。
“是諸位大哥救了小可麼?
”
“哼,休得多言!
惹惱了我家大哥,一刀做了你去!
”
劍川身邊一側數修持械站立,當頭兒一位老朽對了劍川皺眉道:
“兄弟何家門派人物?
怎麼落在了暗河裡卻沒有死去?
”
“暗河?
回大哥問話,小可遭了神禁處天道神罰波及,昏死過去,當真不知道怎麼會掉到暗河裡!
”
“哼,暗河裡不死,你或者不是第一個,然而絕對是最為幸運的一個!
居然渾體傷痕盡數完好了!
”
“啊呀,大哥,與這窮鬼啰嗦什麼?
一刀取了性命,再去前方搜尋,或者可以獵殺個妖獸什麼的?
也好彌補彌補此次外出的損失!
”
說吧那修舉起一口修刀,對了劍川一刀斬下!
“算了!
我觀其氣運不錯,留下來或者對我們沒有什麼壞事呢!
”
那老頭子淡淡一句,而後徑直去了。
劍川瞧得那持刀修家惡狠狠将眼瞪了自己,似乎有何深仇大恨一般,不由一陣莫名其妙!
劍川躺在一層枯木敗葉上掙紮了四下裡觀視,隻見身處之地乃是一個不很深的山洞,雖然有一塊月光石照亮,可是畢竟還是光線暗淡,遠處還有數位修家也是躺在山洞裡,有修不停**,大約是受了傷殘了痛苦難忍!
劍川自家也是受創深重,便這樣躺在這山洞裡靜靜兒養傷。
那舉刀預備剁了劍川的修家一個人待了在角落裡不言不語,其面前一具死屍都快發臭了!
大約是那厮什麼親人吧?
怪不得氣惱了要取人性命哩!
每過去半日就會有人來給劍川等傷者一些餐飲食物,合着幾粒低階丹藥養傷,餘外幾乎沒有什麼人喧鬧。
劍川思襯半晌,忽然憶起那時候自己背負了昆幽逃出那天道雷罰之地,自家力竭,勉力施展守護法陣籠罩了那昆幽,而後便是暈死過去了。
“也不知道昆幽如何了?
大約當初我是倒入暗河中了吧!
”
又過去了十數日,此一隊修家頭兒,那老者帶了一行十數修進來,有一人高聲道:
“收獲不錯!
此次得了妖獸元丹十一顆,各種妖獸材料也是值不少錢!
更重要的是,老大帶領我等獵殺了一位野修,居然得了脈石七十萬之多呢!
”
“啊!
這······這麼多?
”
衆驚得呆了!
“不錯!
先将脈石分了!
餘物賣掉了再說!
不過殺人之事大家不要亂講!
”
那老大淡淡一聲,衆家修家果然一下子熱鬧了起來,便是那角落裡獨自守了那死屍的修家漢子也是滿臉帶了興奮,收取了自家一份脈石,仔細一塊塊算計呢。
等大家安靜下來了,那老頭兒道:
“受了傷殘的修家兄弟可能夠行動了?
”
“回老大,除卻這位暗河裡偷生的修家外,我等活着的弟兄基本可以行走了?
”
那老頭兒将眼一回,直視劍川道:
“可能行走?
”
“應該可以堅持!
”
劍川聲音弱弱道。
“好,走吧!
”
于是一衆修家盡數起身,卻将那死去的數修死屍丢棄山洞中,再無人理睬。
便是那個獨自看護那具死屍的修家漢子也是的了自家一份脈石而後轉身而去,甚或沒有再去注意那一具斜放的死屍一眼!
修家如此心性,劍川觀得心間大為感慨。
修家生死果然如同紅塵中凡俗一般輕若鴻毛呀!
劍川拄了一根棍子一瘸一拐随了此地二十許修家出去那山洞,洞外陽光燦爛,刺激的劍川雙目微眯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直到身邊一修催促,其才注意到原來此地乃是一處背風山林,怪不得山洞之内光線暗淡呢。
劍川施展了神念之術仔細感受,此山林中妖氣纏繞,似乎不是一衆人修喜愛的去處!
“諸位今兒所獲雖然不小,然而取人性命的事兒也是不好辦,或者有修家詢問,大家知道如何說!
”
“是!
”
二十餘修家齊齊一聲,而後衆家開始緩緩兒行出此地密林。
大約行出去半日左右,忽然便有十數修家術士持械圍過來,其一修身在一隻大鳥上端坐,對了其下林間山道上三三兩兩行走的修衆冷冰冰道:
“流雲老大,可看到我赤皿獵妖戰隊的星哥兒了麼?
”
“星哥兒?
星哥兒怎麼了?
”
劍川他們一行中那老頭兒皺皺眉頭反問一句。
“哼,是我問你呢?
”
“沒有見過!
我們在此地密林損失了數位兄弟,此時正要撤退呢。
”
“哼!
”
對面領頭的修家冷哼一句,隻是一把将劍川攝上雲頭,而後冷冷對了劍川問道:
“說!
”
“什麼?
”
“哼!
”
那厮作勢欲将劍川從雲頭上抛下去,劍川卻是随後急急說出幾句話語。
“是星哥兒的事麼?
可是我哪裡知道呢?
我不小心掉落暗河,還是我家老大救上來的呢!
傷重倒了在山洞中,今兒才能夠挪動幾步呢!
”
“哼。
”
那修随手一抛,将劍川直接抛下雲頭。
正是劍川驚叫時候,地上那老者卻是就手一揚一艘飛舟飛出去,剛巧接了劍川下來。
“賈二,雖說我流雲獵妖戰隊如今勢弱,但是也不是可以任人欺淩的!
”
“哼,怎麼?
要決死一戰麼?
”
“哼,有何不可?
”
地上劍川一面二十數修家刺啦啦各個就手從腰間抽出刀劍法器,直勾勾死死兒對了那十餘修家,雙方整個兒一副劍拔弩張!
“哈哈哈,諸位何必惱怒!
不過就是問詢一二罷了,有什麼值當大動幹戈的?
”
忽然一修從側後林間行出來,身後又是數修跟随,對了劍川一方修家笑道。
“哦,原來是赤皿兄弟到了,大家夥兒都收手吧。
”
劍川所屬流雲獵妖戰隊老大忽然微笑了要諸修收手。
“流雲獵妖戰隊果然損失不小啊!
流雲老弟,此次丢下了幾條人命呢?
”
“機緣不妙,死了四人,傷了七八個!
我觀你赤皿獵妖戰隊可是兵強馬壯啊!
”
“唉,哪裡?
星哥兒也是生死不見了!
”
“唉,吃這口飯,生死那是常有的事,赤皿老弟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
“流雲老弟好走,在下兄弟們冒犯了虎威,改日再去道歉。
”
“哪裡?
告辭!
”
于是劍川等修家又是繞了山路下山而去。
赤皿獵妖戰隊中一修忽然對了那頭兒道:
“老大,此地除去流雲獵妖戰隊還有何修家?
我看星哥兒定是彼等所獵殺的!
”
“證據呢?
沒有證據的事,便是到了獵妖聯盟也是無計可施!
我看你等還是休得胡說吧!
”
“可是星哥兒帶了我戰隊十幾萬的脈石呢!
”
“啞巴虧也得吃啊!
誰讓我們蠢呢!
居然放了星哥兒一人巡山?
”
“若是得了流雲獵妖戰隊法袋,仔細搜出脈石合計,定然可以算出我們的遺落!
”
“哼,愚蠢!
你們誰有把握可以全殲流雲獵妖戰隊而自家完好無損的?
就算是如此,可是有誰能夠确定不使之半個逃脫?
”
看衆家無修再語,那赤皿道:
“差遣一人暗中随了流雲獵妖戰隊,看有何發現?
”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