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鎮離去之時,鄭峰思緒萬千,站在高樓屋檐上看着遠方,同時俯視四周。
他看的正是那隐藏在暗處的那位高人,段時間内出手治愈三人不治之症,到底是敵是友?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鄭峰都過得有些忙,不斷地暗中查訪第九百九十九區每一個角落。
想要挖出那名高人,如果對方不是敵人,隻是性情淡泊,那他一定要把那位高人拉進第九百九十九區。
忙活幾天之後,鄭峰與林山偶然相遇,當鄭峰提及道司空月夜的事情時,林山的臉色變了,變得異常火熱。
這段時間,他也被這位高人弄得魂牽夢繞,再次聽到消息,不由得把希望寄托在司空月夜的身上。
林山二話不說就往木屋方向而去,鄭峰拉都拉不住林山。
此時,正是中午時分,昊然在靈湖觀看着布置神文陣的留影圖。
看了沒多久,昊然就從樹上跳了下來,慢慢的打開天門。
随着天門的震顫昊然的臉色越發蒼白。
“實力十不存一。
”昊然無力地關閉天門,不敢讓他人看到他現在的實力。
他現在實力如此低,但凡是一個人看到後,必定就會傳出去。
昊然經曆過人情世故,明白此刻在你身邊耳朵不一定就是你的朋友,如果被人知道他現在的實力。
會發生什麼事情,昊然不用腦袋去想就能浮現出場景。
他拿下靈湖沾染了多少條命,那麼他虎落平陽時,也就意味着自己要付出多少。
沒過多久,昊然從他委任的幾個頭頭手中拿過脈珠,就往木屋而去。
昊然特意去了一趟珍寶閣,從明光的手中買了一些抑制百毒的藥丸。
一次性買了價值一百顆脈珠的抑毒丹,昊然也不能總靠着生之玉的能量抑制魔影蛛的毒,長久下去,生之玉的能量總會消耗殆盡。
昊然現在也不缺脈珠,經過這一個多月的收獲,也弄到了一千多顆脈珠,加上以前的,近五千顆脈珠。
買好東西的昊然剛回到木屋,就看到林山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站在屋舍前,與司空月夜攀談着,“小妮子,你不是我們第九百九十九區的弟子吧?
”
司空月夜搖搖頭,道:“回禀前輩,不是。
”
“老夫就說嘛,你的天資如此聰慧,小小年紀就達到後期境界,在我們這可隻有一位,那就是昊然。
你住在昊然着,想必你就是來自第九百九十九區的司空月夜吧。
”
昊然遠遠的聽到這段對話,心中對于林山的好感度降低了很多,對于林山不幫司空月夜看病一事,他沒有計較過,因為他知道别人幫你是恩情,不幫你是本分。
可現在林山過來明知故問一番,不知道居心何在,這是讓昊然感到不快的地方。
昊然三步兩步走上前去,微微躬身,道:“林山前輩,不知道光臨陋舍有何指教?
”
林山瞧了眼昊然,臉色如常,可能是因為尴尬下意識的咳嗽一聲,依舊是那樣風輕雲淡的看着兩人,說道,“老夫今日就是來看看這位來自第七十七區的天驕,同時備上了一些清神丸,具有提升、養精蓄銳的功效,能大大的提升冥修的效果。
”
昊然看着林山手中慢慢托起的玉瓶,不得其解,不過處于禮貌還是趕緊答謝:“多謝林山前輩給得禮物。
”
兩人道謝之後,在混沌界有來訪者必須相迎進門喝茶,就算是凡界也有請進來坐坐的規矩,昊然并沒有打算迎林山進屋的意思,拱手之間除了道謝就再無他意。
在昊然看來,林山風輕雲淡是假,仙風道骨也是假,骨子力依舊是有假,不管是假仁假義也好,還是因為一些事情變得假也好。
越是上了年級人,為人處世,隻會圓滑。
林山這次絕對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而且對他并請入舍中休息的态度并沒有失态。
昊然就絕對肯定了林山來這肯定有事情。
果然,林山沒有再繼續閑扯,而是開門見山地問道:“小妮子,能否告訴老夫,祛除了你魔影蛛毒素的人是誰?
他人現在在何處?”
司空月夜一時語塞,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的毒素是昊然祛除的,可到底能不能說出去?
司空月夜思索一陣,故作回想的模樣,最後決定按照昊然此時的态度來。
“前輩,十分抱歉,那位恩人我也沒見過他的真面目,并沒跟他說過一句話,您問的這兩個問題,請恕我答不上來。
”司空月夜微微尴尬的笑着,就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樣。
林山對于司空月夜的回答并不感冒,随手拿出一件神文器,是一柄長劍,隻是光看一眼表面就能看出,這件神文器就對是八品低等神文器。
放在珍寶閣售賣,那就是上千顆脈珠,對于司空月夜也好、昊然也罷,都是一筆巨款。
林山拿出這件神文器的目的也很明白,那就是說真話。
他不乞求司空月夜免費告訴他答案。
林山說道:“老夫一聲求醫道,隻求學到更高明的醫術,造福蒼生。
小妮子,不知道這件見面禮能否讓你告訴我事情真相?
”
司空月夜搖搖頭,重複着剛才的話。
一來二去,林山臉色有沉了下來,和當日昊然拒絕林山收徒要求時一模一樣。
臉色有些冰冷,目光之中還有一絲憤怒,這種憤怒隐藏在情緒深處,很難令人察覺。
不過,對于昊然而言,氣就是感應林山生不生氣的根據。
黃金門徒,隻要是稍微一動怒,周圍的天地之氣會發生變化。
昊然這時接過話來,直接下了逐客令,“林山前輩,您如果沒事的話我們就進屋了。
”
林山臉色陰冷着,說道:“昊然,老夫知道你對前段時間的事情對老夫懷恨在心,但是老夫畢竟是你的長輩,也是護着第九百九十九區的醫聖。
”
昊然沒有反駁林山的話,林山卻實是守護着第九百九十九區的醫聖,即使他不出面治療弟子門的傷勢、疾患,也有他的弟子,學生會幫忙醫治。
他也承認,當他在回春堂站了大半天無果時,對于林山是有意思恨。
不過在那晚幫助司空月夜過渡毒素時就消散了。
對于林山的發問,昊然從不認為自己是一個好人,相反他一直執着與做一個壞蛋。
在利益、生存中殺戮着,不管是誰擋了他的路,他就會不折手段地打通這條路。
既然他是壞蛋,就不能想一個乖弟子一樣,敬仰這個黃金門徒林山。
之後,昊然沒有再繼續說下去,隻是做了一個告辭的手勢就回到木屋之中。
越是如此,林山似乎就認定了昊然兩人知道,連夜跑去跟鄭峰說,讓鄭峰去發話。
鄭峰是大管事,在第九百九十九區他說了算,隻要鄭峰開口,昊然絕不會隐瞞。
當然,這隻是林山的一廂情願。
他不知道,昊然在和龍破起摩擦時,直接以命相搏。
所以,鄭峰也碰了一鼻子的灰。
這一天夜裡,昊然、司空月夜、馬雲清、楊譚立、昊雪、蘇霏以及藍衣七人坐在山坡前,搭了一個木桌,一起坐着喝酒、聊天。
月下衆酌,實在惬意。
就在這時,鄭茜忽然來訪,也加入了大陣營之中。
鄭茜舉着玉杯,一杯鮮紅的皿酒下肚,就有了一些醉意,不由得閑侃起來,“昊然,你竟然沒告訴我你有了心上人,真是把我當做了外人。
”
司空月夜聞言一笑,昊然趕緊拉住鄭茜,“早知道你酒量這麼差,就不讓你喝酒了。
”
不過鄭茜卻不依不饒的說道:“你可不知道這幾天我有多麼奔潰,林山那話唠天天在我家嘀嘀咕咕的,煩死了。
你就不能直言嗎?
本事大,有什麼好藏着掖着的。
”
話音落下,昊然、司空月夜的臉色忽然頓住,其餘五人表情也凝固了。
昊然急忙拉住鄭茜,不要讓她再說下去。
這裡地勢空曠,雖然是一個獨立的小山坡,可難免有人會聽到,而且也不保證有沒有人偷聽。
昊然急忙說道:“好好,就是我治好的行了吧,早知道你沒酒品,我就不該讓你喝這麼烈的酒。
”
藍衣的人臉色也緩和下來,他們以為發現了一個大秘密,原來隻是鄭茜酒後的瘋言瘋語,然後繼續閑侃、喝酒,沒再搭理鄭茜。
不過,昊然也同情鄭茜,她能被逼到離開家來這喝酒,想必林山真的是一天到晚唠叨個不停,打聽着打聽那。
慢慢的,林雪、黃鴻也來了,加了兩個位置都開始喝酒,所有人都喝到酩酊大醉。
這一盛況,在第九百九十九區還從未出現過,因為基本上沒誰願意喝酒浪費時間。
一直到深夜,衆人才分離。
昊然躺上床後,卻是異常的清醒,睡在一側的司空月夜有些不解的看着昊然,想問昊然為什麼不敢把事情真相說出來。
其實司空月夜不問,昊然也明白她想些什麼。
躺在床上的昊然自然的閉上雙眼,咬着牙,歎息着自己的實力。
本來就不夠強,現在有被打回起點。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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