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巳宗這兩位長老和心急如焚急待回族去向自家老家主禀報有關亦靈一事的蔔臆辰暗惱不已,但蔔臆辰自知他的爺爺還需要一段時間去完成那件事,當前需要魔巳宗暫時幫助蔔家拖延一下徐家,所以隻能裝作什麼都看不出來的樣子陪二人演戲。
其實蔔臆辰是蔔家唯一一個清楚蔔家真正實力的人,他最最欽佩的人不是他的父親蔔丹志,因為無論在修煉方面還是在計謀方面蔔丹志都沒有蔔臆辰那麼突出,對于蔔丹志,蔔臆辰隻有對父親的尊敬,但絕對談不上欽佩!
這附近數方家族宗門勢力之中,唯一能夠讓蔔臆辰欽佩的就是他的爺爺,身為蔔家少家主,隻有他知道自己的爺爺究竟有多麼富有雄才大略,也隻有他知道蔔家能夠在當初苟延殘喘的情況下發展至今可以危及到徐家存亡的原因是什麼!
男兒當懷有霸氣環身傲然稱王的品質不假,但身為一個不甘人後的男人更需要另外一個珍貴品質,那就是——隐忍。
隐忍!
隐藏自己,忍受寂寞,伺機而動,厚積薄發!
在隐忍這一方面,蔔臆辰不覺得有誰能比自己爺爺做的更好,徐家,蔔家難道誠然是因為怕了徐家如日中天的迅猛發展才甘願當魔巳宗麾下的一條狗嗎?
蔔臆辰之前每每和魔巳宗之人商議共同對付徐家時之所以懷着可能會帶着蔔家淪為魔巳宗奴隸的心思去對待,一方面是因為他要時刻警醒自己,萬萬不能在應付外人時掉以輕心,把自己、把蔔家帶入萬劫不複之地,另一方面則是因為在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他完全沒有把自己的爺爺算計在内。
蔔家現任老家主此時正在閉關修煉,而且已經閉關修煉了很長時間,誰也不知道蔔家老家主如今境況如何,每一次老家主偶爾傳遞出些許訊息也隻有蔔臆辰知曉,然後再代為傳給蔔家族人。
蔔臆辰不把自己的爺爺算計在家族整體實力是由于他也不确定自己爺爺正在進行的那件事能成功,一旦失敗,蔔家再表現出過于懼怕、依賴魔巳宗的迹象,屆時蔔家必然會走向被魔巳宗吞食為自身勢力的無盡深淵。
可話說回來,蔔臆辰也清楚,如若自己的爺爺那件事成功,那蔔家将會邁上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與魔巳宗剩下的兩位長老商量好休戰一事,蔔臆辰環顧四周數千名蔔家、魔巳宗的修士,望着他們眼中看向淩逸時的驚懼目光,蔔臆辰無奈重歎一聲,他知道,這回自己還是敗了。
轉過身來,蔔臆辰面向淩逸抱拳微微躬身道:“亦靈道友,在下這就把伯毅兄弟和浩宇兄弟送回去,此戰雙方各有損失也算是打平了,誰也沒占到便宜,所以還請亦靈道友莫要責怪在下今日之舉,我等就此作罷。
”
說完,蔔臆辰直起身體招手朝蔔家人群一揮,當即便走出兩名心理承受能力稍強,已是從因淩逸手段粗暴的陰影中走出來的蔔家族人上前解開了徐伯毅兄弟二人的體内禁制,徐伯毅、徐浩宇剛一恢複行動并未急于快步跑回徐家人群裡,而是冷眼掃了一遍在場的蔔家、魔巳宗一衆修士,似是要将這些人的容貌記在心裡,以後再找他們報族叔徐琦之死的仇!
少頃過後,徐伯毅率先移步往淩逸的方向走去,徐浩宇卻是一雙悲憤怨毒的目光死死盯着蔔臆辰一動不動,那樣子似是想要把蔔臆辰整個生吞活剝了一般!
“蔔臆辰,還我小雅!
”
徐浩宇幾乎是一字一頓的把這句話說出口,其中對蔔臆辰的仇視想掩飾也掩飾不住,雖然徐浩宇知道自己現在還未脫離生命危險的範圍,但他還是選擇毅然決然的朝蔔臆辰要人,而且語氣中帶着你不放人,我現在就拼着自己死和你同歸于盡的意蘊,聞聽徐浩宇的言辭,蔔臆辰先是一愣,轉而深吸了口氣回應道:“浩宇兄弟放心,等稍後回到蔔家我便讓人把瑤雅姑娘送到府上。
”
蔔臆辰心裡對徐浩宇此刻的态度十分不爽,但有淩逸這個完全看不出底線的強敵在一邊虎視眈眈,他也不敢再有什麼過分的動作和言語,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哪知徐浩宇大有不見人不死心的意思,不依不撓道:“不行!
今日我見不到小雅,你蔔臆辰休想離開半步!
”
徐浩宇的怨恨其實是有原因的,那時騙到徐伯毅這個假徐玥讓蔔臆辰抓住時,蔔臆辰就出爾反爾的對徐浩宇說瑤雅舍不得自家那些蔔家男人,正玩的樂不思蜀,而且還說什麼“瑤雅很潤”這種污穢話語,這些話徐浩宇怎麼可能聽不出其中隐含的意思,之前他是心如死灰了,可經曆方才的一幕幕他的心思又重新活了起來,隻要人沒死,她還是他的瑤雅。
何況家裡人為了救自己,為了守護徐家一族的尊嚴個個不願毫無作為的死去,他若是因為瑤雅而徹底忘卻自己的身份,棄徐家整族利益于不顧,那他真的不配活在徐家之中。
“徐浩宇,你……”
蔔臆辰剛要攥拳發怒,随即一想到自己爺爺往日的教誨轉而又化怒為笑,點頭同意道:“好,我這就讓人去把瑤雅姑娘帶來。
”
“不必了!
浩宇兄弟,你先過來。
”
蔔臆辰言罷,徐浩宇還未做回應一邊淩逸便是打斷兩人的對話開口道,聞聽淩逸之言徐浩宇把頭轉了過去,見到對方不容置疑的眼神,最終權衡了一下徐浩宇還是選擇聽淩逸的話一步步走到後者身後站定。
徐浩宇明白,他現在之所以能要求蔔臆辰放人完全是因為有淩逸在,不管怎麼說,要想搭救瑤雅還必須仰仗淩逸,所以徐睿淵的話他現在都可以不聽,淩逸的話卻是不得不聽。
見徐伯毅、徐浩宇兄弟二人歸來,徐伯毅先是走到徐睿淵面前跪下,而後體外一陣魔光閃爍變回了他本來的模樣,隻是外面穿着的那身衣裙還是将其襯的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