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天下有哪一個畫山水畫大師願意廢掉自己以前前半輩子所有的積累去改變畫風改畫蟲魚鳥獸?
答案是沒有。
所以不管那虛無缥缈的仙界是否真的存在,其中又到底是怎樣的一個生活環境,裡面的真仙又是否真的跟淩逸之前所見幻仙、獸仙、皿魔那般容易相處,但有一點淩逸能夠确定就是,往往修煉到那種地步的修士,是不會放棄自己數萬數十萬年的修煉成果來把他的靈脈以大神通剝奪走的。
不過淩逸也不敢完全保證那些真仙會完全無視他這種近乎變态的妖孽體質,他們本身或許不需要,可不代表他們的後人徒弟就不需要,正如古籍上所言,在高層次界面并非隻有渡劫期以上的修士,而渡劫期的修士經曆天劫到達高層次界面後也并不是蝼蟻一般的存在。
每一個地方都有沒有修煉體質的人類或者其他生物存在,而且同樣有着渡劫期之下那幾個低層次境界的修煉者,對于這些人,他們沒有背景還好,可一旦提到背景,往往說出來都會把人吓上一跳。
這就是高層次界面一個十分普遍的現象,因為強者如雲,至強者也是數不勝數,便是導緻其後人、徒弟數量多如草芥,其中也必然有這些大能無比疼愛的後人在内。
既然疼愛,自然會給他們最好的,淩逸這種修煉體質,如果真有可能得到且以類似于奪舍一樣的方式将其嫁接到自己後人的體内,便是等于給了他們一個無比廣闊的未來,後人變強,對于整個家族宗派的勢力發展不免立下一個穩定的保障,如此美事,傻子才不會把握。
總之不管怎麼說,淩逸選擇把自己的濁道公布于世,既有着他給自己壓力的想法,也有着自保的絕對自信,同樣他也從未忘記“小心駛得萬年船”的道理,反正他相信隻要自己能夠小心一些想來應該不會出什麼太大的亂子。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淩逸真的不想再憑借幻息術之法整日琢磨着如何掩飾自己的濁之道義,每次鬥法都不能痛痛快快放開手腳之戰,這種憋屈的感觸他真的受夠了,在凡界還好,憑他的實力很少遇見過真正能夠威脅到他的敵手,随便出手解決了麻煩便是。
但現在的他可是要升入第二層次界面的人了,到了那裡,他将看到更加美妙的世界,也将面對更多更強的對手,屆時即便他自己想要隐藏所修道義也基本上不容許他那麼做。
所謂蒼鷹搏兔尚用全力,到了一個陌生又強大的地方,他要遇到敵人還想着如何隐藏自己的實力那便真是自己找死了。
你或許會說,淩逸不是有他那強大的神識麼,遇見敵人後先觀察一番對方實力,經過評估再考慮要不要暴露自己的全部實力不就可以了麼。
這話說的是沒錯,可誰能保證天下間就沒有其他類似于幻息術那般詭妙的隐匿神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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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就一句話,淩逸已經準備展露自己的實力和潛力了,也準備好慢慢去接受宸蒼界傳承所夾帶的那責任了!
基于這些原因,在獸王醉醺醺又滿含期待之意的目光注視下,淩逸釋然的打了個酒嗝,施施然為其解惑道:“獸王前輩您有所不知,此事還要從晚輩幼時一次機緣說起……”
後面的話淩逸撿着不太重要又能給獸王解惑的言辭講述一遍,就像他講給皿癡等人聽差不多,獸王聽完也是恍然了許多,同時立下保證說自己堅決不會把這件事情說給其他人知道。
對此淩逸隻是會心一笑,既然他選擇說給獸王聽,就不在乎獸王是否會為他保守這個“過去”的秘密。
與獸王閑叙一陣,淩逸便是起身告辭,臨走之前他還在獸王的應允下放出神識幫其檢查了一下身體狀況,在他那相當于玄靈期圓滿層次的強大神識掃探下,最終确定獸王那蒼魔掌暗傷的确痊愈之後,他放心離開。
至于獸王及其族人日後的去處,淩逸還沒有想好,畢竟這凡界一百零八個州郡他也僅僅是見過那麼幾個,到底哪裡适合獸族生存修煉他自己也說不好,何況凡界魔郡魔修的統治還沒有被完全推翻,既然眼下沒有合适的地方可去,淩逸便是出言建議獸王暫時帶着那些獸族強者駐紮在皿殿之中。
如此一來既能相互照應又不妨礙修煉,而且獸王他們若是需要什麼修煉資源還能夠借助皿殿殿徒之手便捷取得,雙方各有所需各有所得,何樂而不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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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獸族強者留在皿殿除了幫助皿殿鞏固在仙郡大地上的地位以及防止淩逸離開後再出來個類似于蒼弘文的家夥來此侵擾外,更重要的是淩逸能夠更加放心的離去。
等他走時,這裡還有一個閉關修煉的柳芸晴外加一個決定要等柳芸晴出關一起修煉渡劫前往靈界的月醒,其他人淩逸雖然同樣關心,但有自己兩個女人在此,其關心程度自然要大大提升一個檔次。
所以皿殿這裡越是安全,淩逸就越能放心的離去。
走出獸王居所,淩逸腳下清風一卷,便是化作一道無形驚虹收斂着氣息往皿殿主城外飛去,他的目的地無疑便是月殿主城。
再過不久他就要離開凡界了,這裡他最無法割舍的人除了無法予以他回應的柳芸晴外,便是他現在要找的絕世佳人――月醒。
能多陪陪她跟她享受一時甯靜,是淩逸求之不得的美好生活,到達獸界,也就等于拉開了新的修煉帷幕,有更多的危險和生死曆練在等他,把握眼下跟月醒在一起的時間,既是月醒的祈願,同樣也是他自己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