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蒙斯瞬移回到木屋,那黑衣男子已不知所蹤。
屋内,一個女子正蹲在一具屍體前仔細的查看着。
看到那背影,貝爾蒙斯身子一僵,一個熟悉的名字脫口而出:“薇?
”
腦海中,猛然出現了一個景象,她笑吟吟的望着他:“你可以叫我‘薇’。
從那之後,這名字就成了他的專屬,她身邊所有朋友要麼稱呼她德文名‘米娅’要麼喊她‘薇薇’。
“薇薇”和‘薇’字面上僅僅少了一個字,含義卻大不相同,前者屬于親人對她的稱呼。
後者則是愛人對她的稱呼,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内,這個稱呼隻屬于他,直到……
女子聽到他的聲音,盡管沒有轉頭,他卻感到她的身體僵直了一下,然後她緩緩回頭。
明明是不同的相貌,明明是不同的聲音,卻總是讓她感覺帶着一點莫名的熟悉感。
薇……
多麼熟悉又多麼遙遠的稱呼,當年,他總是這樣深情的如此呼喚她:“薇……”
淚水不可控制的湧進眼簾,鼻尖一陣陣的發酸。
他已經死了,不可能再次出現在她面前,他們今生都無再見的可能,而她今生唯一該珍惜的就是丈夫和孩子們。
雨薇輕輕吸了吸鼻子,将眼淚硬生生的逼回去,口氣一如既往的淡漠疏離:“貝爾蒙斯先生,我女兒呢?
請你把她交出來。
”
宛若一盆冰冷的水,将他從頭澆到了腳,他渾身發冷。
她來這裡不是為了見他,而是為了她的女兒。
苦笑浮現在嘴角,他早就該想到的不是麼?
她根本沒有愛過他,自始至終,她愛的隻有一個人。
“你怎麼确定你的寶貝女兒在我這裡?
”他強硬的壓下心間的那股強烈的酸楚和妒忌。
“我聽說這幾個月來,這間小木屋住着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女孩,而這處房産屬于你名下。
我相信一直獨身的你還不至于短短半年時間就多出一個五歲的女兒吧?
何況……”雨薇擡手,将手中的東西展示在他面前,“這是我女兒打從出生開始就帶在身上的,你又是從何處得到的?
”
貝爾蒙斯定睛一看,那是一塊白色的玉佩,純白無暇,晶瑩剔透,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玉佩中心雕刻着一枝栩栩如生的粉色桃花。
這玉佩他曾見沫沫帶在頸項上,不過當時并未在意。
隻當是小孩子的挂飾,現在回想起來,剛才他把沫沫帶走時,卻未見她戴着它。
如今在雨薇手中,隻可能是她已經查看過房子。
不用說,這東西肯定是那孩子留給她的信息。
“那孩子怎麼知道母親會出現呢?
”一個疑問盤旋在腦海中,嘴裡卻冷冷地說,“這種東西世間何止萬件,你又怎麼肯定它是你女兒的。
”
“這玉佩是我外婆傳下來的,本是一對,分别由我外祖父母收藏。
”雨薇淡淡回答,“當年我外婆将它給了我母親,母親去世前又給了我,交代我将來傳給我的女兒。
至于另一塊,在安迪手裡,将來由他親手交給自己未來的女婿。
”說到這,她舉起手,将玉佩對準窗外的陽光,玉佩在陽光反射下,竟隐約出現了一個‘貞’字。
配合上桃花的寓意,毫無疑問,另一塊玉佩中必然是個‘忠’字。
桃花象征的正是忠貞不渝的愛情,她外婆如此做,是為了紀念她與外祖父的愛情,更盼望後代也能如她一般擁有着堅貞不渝的愛情。
因而世間玉佩很多,如這般内有玄機的僅此一對。
“不錯,你女兒在我這裡,不過她現在不在這間屋子裡。
”事已至此,貝爾蒙斯知道對方已然知道一切,決定不再隐瞞。
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可隐瞞的,他說的的确是實話,沫沫确實不在這間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