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澤直到黃昏才出現在醫院,那時正好趕上了趙延霆正在辦理出院手續,他來到了宋玉澤面前解釋他是剛剛下的飛機,下了飛機之後又趕上了堵車,趙延霆闆着臉,趙香侬走到宋玉澤身邊身體往着他的身體靠,嘴裡輕輕的叫了一聲“爸爸。
”
那聲“爸爸”之後趙延延皺起了眉頭,目光落在了她和宋玉澤身上,宋玉澤手握住了趙香侬的手,趙香侬并沒有避開。
趙延霆和李柔坐在一輛車上,趙香侬和宋玉澤坐在另外一輛車上,一行人離開醫院回到趙公館。
約半個小時的晚餐時間,自始至終趙延霆的目光都帶着觀察意味,比起局促不安的趙香侬宋玉澤顯得自在多了,該微笑的時候微笑,該拿出誠意的時候拿出誠意,連秀恩愛也恰到好處得看不出任何破綻。
終于,晚餐結束了,當着趙香侬的面趙延霆邀請宋玉澤到他書房去。
宋玉澤裝模作樣的看着趙香侬一眼,回答:“好的,爸爸。
”
趙香侬跟着宋玉澤一起站了起來,她拉住他的手,側身手落在宋玉澤的襯衫上,一邊幫宋玉澤整理衣領一邊她和他低聲說着:“宋玉澤,你怎麼擺平我就這麼擺平我爸爸,你要做到的是讓我爸爸覺得我嫁給你是一件以後不需要他操心的事情。
”
“好。
”他低聲應答着,唇輕輕的觸了觸她的鬓角。
等宋玉澤和趙延霆離開餐廳,趙香侬發現除了李柔之外其他人臉色都帶着那麼一點不自然,管家表情不自在,兩位準備收拾餐桌的女傭人臉色微微泛紅,她們眼神所透露出來的則是帶着羨慕,看來,剛剛宋玉澤差不多一分鐘的表演大獲成功,起碼,看在那些人眼裡她和他的甜蜜幸福很像那麼一回事。
九點左右,宋玉澤離開趙延霆的書房,從他臉上的表情趙香侬猜到一些事情大約已經塵埃落定,比如,宋玉澤成功的讓他的爸爸承認了他是趙香侬的丈夫。
十點半,趙香侬按照宋玉澤要求的那樣在大緻參觀了她的家之後回到她的房間。
“我十二點就要離開,我想看看你的房間。
”于是趙香侬把宋玉澤帶進她的房間裡。
進入房間之後她和他坐在沙發上,經過了長達半個鐘頭的沉默之後宋玉澤問她:“你都不好奇我這半個月都到哪裡去嗎?
”
沒有回答趙香侬打開電視機。
電視機的聲音打破了沉默,她和他依然沒有說話,當電視機的畫面呈現出男人女人在接吻時宋玉澤的臉朝着她靠近了過來。
趙香侬沒有避開,她開口說話:“剛剛你不是問我不好奇你這半個月都去了哪裡了嗎?
”
“所以呢?
”他指尖輕輕觸着她的耳垂,鼻尖蹭着她的鼻尖。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僅一點都不好奇你這半個月都去了哪裡,我還希望繼續保持着現在這種狀态呢。
”
落在她耳垂上的手變得僵硬。
趙香侬輕聲說着:“我最近心情還可以,這點,你應該比誰更加清楚,我猜,那些人肯定把我最近去看了那場秀,我給那位模特打賞了,我胖了幾鎊了,我……”
很近的距離,趙香侬看到宋玉澤眉頭微微斂起,他的臉微微往後拉,剛剛還湊得很近的兩張臉拉出了兩個拳頭左右的距離。
“嗯,你說得對,他們是告訴我你體重增加了。
”他手朝着她的臉伸了過來,然後捏了捏她臉頰:“可我看你這張臉反倒是肉少了。
”
他看着她微笑:“那幾鎊的肉都長在哪裡了呢?
我來猜猜……”
宋玉澤拉長着聲音,落在她臉頰上的手一點點往下,然後手指從她的領口伸了進去,隔着兇衣罩住了她兇前的兩團,揉捏着,嗓音低沉:“是不是肉都長到這裡來了。
”
想要拿開宋玉澤的手在因為宋玉澤的話在半空中停下,垂落,宋玉澤和她說“趙香侬,不是說我配合你一次,你配合我一次的嗎?
”
拽住那兩團的手因為她垂落的手更加肆意了起來,似乎,還嫌不過瘾,他抽走了她的兇衣,手改成從衣服下擺伸進去,另外的一隻手擱在她腰間迫使着她的身體往前傾,握住她左邊的手明顯帶着情緒。
在他的肆虐下趙香侬直抽氣,他的目光緊緊的落在她的臉上,仿佛在等待着。
是在等待着屬于從前的某個時刻一樣露出一臉的癡迷嗎?
回視着宋玉澤的目光,趙香侬聲音嘲諷:“宋玉澤,現在你對于我來說就是一個陌生人,所以,不會出現你所期待那樣的。
”
呆怔的表情稍縱即逝,宋玉澤手從她的衣服離開,然後他把她的衣服整理好。
臨近午夜的時分裡,房間的燈隻留下了一盞小夜燈在亮着,趙香侬想不起來是誰把房間變成這樣了。
電視發出的光線落在了兩張坐在電視機前的臉上,趙香侬維持着原來的那個姿勢坐着,隻是,也不知道是小夜燈的光線太過于迷離了,還是那電視機變幻莫測的畫面讓人有了時空錯亂感,也不知道怎麼的她目光一下子從電視上移到了那個人的臉上,目光越是停留得久她發覺她的心就越發得貪婪,仿佛,她看到了那些由于燒開水産生的水蒸氣了,沒有穿上衣的青年口氣無可奈何:這裡沒有熱水器。
在大片的水蒸氣中那張臉終于回過頭來看她了,趙香侬心裡很高興,她好不容易等到他回過頭來看她,于是,咧嘴,微笑。
他來吻的時候她順從的閉上了眼睛,他的手伸進她衣服裡時她也就掙紮了幾下然後由着他,他把她的身體放平在沙發上她手捧着他的臉頰,等待着。
剛剛身體經過他那麼一番撥弄,早已經躁動不已了,她扭動着身體久等不到他後她的腳趾頭開始去蹭他的大腿内側。
“阿澤……”她讨好的喚着那個名字,低低的要求:“可以了,可以放進來了,嗯……嗯?
阿……澤?
”
在那聲拉出撩人曲線的“澤”中房間的燈光大亮,下意識趙香侬眯起了眼睛,然後,那個身體從她身上離開,還沒有等趙香侬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她就聽到了房間門關上的聲音。
房間空蕩蕩的,就隻有電視機上的人物自由的沉浸在屬于他們的故事中,腳卷起,趙香侬捧着頭,剛剛的畫面在她的腦子裡走馬觀花一般。
醫生已經讓她不能太過于依靠那些安神藥物了,一定是她藥物産生的幻覺,那個擁有着讓她臉一貼上就忍不住的想打瞌睡的背是如此真實的存在過啊,趙香侬不敢告訴任何人,她是如此的想念那個人,那些時光。
明明,那個人那些時光是被杜撰出來的幻夢!
趙香侬手深深的滲透進了自己的頭發裡,用很多時候她都會用的方法:在心裡默念一千次,這是最後一次了,這是最後一次了!
車子停在路口等着紅綠燈,宋玉澤目光無意識的落在了那輛停在商店門口的機車上,機車的主人剛剛進入商店買東西,那位馬大哈老兄忘了拔下那串車鑰匙,那串車鑰匙在微微的晃動着,幾秒鐘之後,宋玉澤打開車門開走了那輛機車。
機車在芝加哥的大街小巷裡穿行着,間隔在高樓大廈的街道就像是深不見底的的裂縫,把他壓得喘不過氣來。
他現在心裡有多煩躁他的車速度就有多麼飛快,現在,有幾輛警車在他的車後面追着他。
從他耳邊飛逝而過的風呼嘯而過,它們逐漸形成了這麼一股聲音,鋪天蓋地的:趙香侬居然在對那個他所杜撰出來的人物幻象念念不忘,多可笑,多傻多瘋狂!
輪胎急速的摩擦着地面發出了刺耳的身體,機車車頭撞在了一邊的水管上,水管破裂,巨大的水流一柱擎天,宋玉澤頭擱在車頭上,手深深的陷入了頭發裡。
趙香侬難道不知道嗎?
根本沒有那樣的一個人存在,用自己的身體傻傻的去為她擋住一輛車,偷偷的換掉了會讓她起泡的皮鞋,裝模作樣的說着一加一等于二的公式……
那都是為了騙她啊,傻妞!
當那隻手擱在他的肩膀上時,宋玉澤回頭拳頭結結實實的望着那隻手的主人揮去。
宋蓮素是在清晨接到宋玉澤的電話,第一句話沒頭沒腦的:“姑姑,我要你幫我一件事情。
”
又……
“姑姑,我希望你能把她帶在你身邊,然後給她很多很多工作,讓她不要有胡思亂想的機會。
”
宋蓮素反映過來之後才會意到宋玉澤口中的那個“她”應該是指趙香侬。
挂斷電話不久之後宋蓮素才知道宋玉澤居然從西爾斯大廈偷偷溜出來,不僅偷偷溜出來來進了警察局,看看宋玉澤這個小子都幹了些什麼:偷車,破壞公共财物,襲擊警察!
宋玉澤的舉動讓老爺子火冒三丈,這一火冒三丈肯定會為宋玉澤招來更為苛刻的霸王條約。
宋蓮素猜之所以宋玉澤會偷偷溜出來肯定是想他媳婦了,之前她很好奇宋玉澤為什麼非得娶趙香侬不可。
“小澤,你喜歡她?
”
“……”
“宋玉澤,你被趙香侬迷住了?
”
宋玉澤就是死也不開口,于是宋蓮素心裡在嗟歎,她那漂亮的小澤變得一點不可愛了,從她哥哥有一天帶着一個小嬰兒回家宋蓮素就被那長像天使的小家夥迷住了,可以說宋蓮素等于宋玉澤的半個媽媽,天使般的小男孩獲得了所有的人喜歡,為了那個小男孩她的哥哥一直沒有另娶妻子。
漸漸的,天使般的小男孩在精雕細琢的後花園長大了,大到明白了寂寞的滋味,大到會向往那些普通孩子們無憂無慮的生活,大到會偷偷的在放暑假時去打零工籌錢買禮物送給心愛的女孩,他口中像陽光的女孩,她的小澤和很多普通男孩一樣擁有了自己的初戀。
後來,一直順風順水成長着的天使男孩開始變得叛逆,那叛逆的誘因來源于他母親的離開,一直被告知自己母親早已經不再人世的男孩忽然在某一天接到認屍通知,親眼看到母親屍體的男孩開始仇視那些對他撒謊的人,然後他開始學會了從暗地裡的離家出走變成了明目張膽的離家出走。
風雨交加的夜澳洲的警察在那座斷裂的橋上看到那輛停在裂口上孤零零的車,車的副駕駛座上坐着神情木然的少年,幾個鐘頭之後警察在橋下找到了少年父親的屍體,顯然,為了不加重車的承載量少年的父親選擇把生命的機會交給自己的孩子,那一啟事故的少年叫做宋玉澤,内心承受着巨大壓力的宋玉澤終于在有一天因為自己爺爺的一句“是你害死了我兒子”這樣的話中離開。
這次,沒有人再去找他。
宋玉澤這一走就是八年。
現在,她的小澤終于回來了,宋蓮素有一天還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有一天喝了點酒的宋玉澤在對着空氣說話:“你又在哭了對不對,你總是在哭,這讓我煩死了。
”
出于好奇,宋蓮素來到了宋玉澤的面前,然後,宋玉澤就這樣抓住了她的手說着傻乎乎的話。
“你要和他結婚了,也就是說以後你隻會在他面前哭了,對不對?
嗯,應該是那樣,不過我覺得你來煩我比較好。
”
那時宋蓮素心裡在偷笑着,說什麼煩死了,什麼煩我比較好,分明,他是那般的享受并且做好了長期霸占的準備。
那時,當宋蓮素聽到宋玉澤回家,以及宋玉澤為了娶到趙香侬而和她父親簽下了一大堆霸王條款時,宋蓮素就知道了:她的小澤一定特别喜歡趙香侬。
作者有話要說:這下小鮮肉真的是不作死不會死,他要把自己列為頭号情敵了【點蠟~~~~~
PS:你們不要催我,也請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把接下來的每一個橋段寫成看完可以回味的東西,而且我還可以保證這一定不是一個落入俗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