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他仍舊是看着茜茜吃的津津有味,辣的滿臉通紅也不願意聽下來,一隻手裡捏着小杯白酒,時不時地會喝上一口。
“白酒别喝這麼多。
”謝昀本想去拿走她手裡的杯子。
卻被茜茜躲開,她看着他紅彤彤的一張臉也顯得很溫柔嬌媚,那一颦一笑簡直是颠倒衆生的美豔動人。
謝昀看的生生的吞了一口口水撄。
因為是外套被她脫掉的緣故,那細長優美的脖子真的是令人遐想無限。
“冬天很冷,喝點白酒暖身又暖心,你這個華人,不懂的。
”她笑着搖頭,那樣子就是在笑他是個無知的人一般。
謝昀微微有些尴尬,這裡的這個環境很吵雜,茜茜不願意坐在包廂裡,于是她坐在這裡就吸引了無數的異性目光看過來。
“你喝的有點多了,又吃這麼辣的,腸胃會受不了的。
償”
“那是你認為,我從小就吃火鍋,腸胃怎麼受不了?
謝先生,你呀就是活的太細緻了,你要是像我這般活着,不知道會覺得多充實,有錢人就是寂寞。
”
她脆生生的笑起來聲音像鈴铛似的,悅耳動聽。
“喝點茶水,别說了。
”謝昀忍了一個晚上了,她一個***坐在這麼大一堆人中吃火鍋,像什麼話。
他給她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茜茜看了一眼繼續喝酒,她是真的喝醉了,不然說話也不會這麼颠三倒四的。
茜茜喝了将近兩瓶二鍋頭,最終還是被放倒了,謝昀把衣服穿在她身上結了賬抱着她離開。
他以後是不是應該不應該讓她來這些地方吃飯。
這還沒到家,在外面就吐了起來,辛辣的火鍋這個時候全吐了出來,茜茜被辣的眼淚直流。
謝昀拍着她的後背,面上盡是不悅的神色。
“先生,需要幫忙嗎?
”
“不用了,你們不要總是出現在她的視線裡,知不知道?
”
“是。
”保镖當即就退下了。
茜茜撐着外牆,胃燒的難受,眼淚也不住地流,那難受勁謝昀都看在了眼裡。
他不忍心去說她,若不是心情不好,她一般是不會無緣無故喝酒的。
可能因為林桑榆,也可能因為他又出現在她的世界裡,所以心情不好。
“我們去洗澡。
”謝昀将她抱了起來,輾轉進門,覃茜茜是真難受,被謝昀抱着的時候,她覺得自己都要死了。
撒花下,茜茜的酒勁漸漸地就冷卻了下去,望着謝昀的眼神開始變得清醒起來。
“清醒了?
現在好點沒有。
”
茜茜摸了摸自己的嗓子,眼裡有些霧氣:“嗓子好難受,你幫我去倒點水好不好。
”
謝昀不放心的看着她:“一個人能不能洗?
”
茜茜點點頭,眼神更加的清麗了,謝昀猶豫了片刻,還是轉身出去給她倒水。
茜茜看着他浴室裡出去後,無力的跌坐在地上,任由撒花的水落在自己身上。
過了好半天才慢慢地爬起來,把自己裝進浴缸裡,身子才舒坦了一些。
謝昀端着水進來,然後就看到她連着衣服都泡在浴缸裡,閉着眼睛整個人好像是飄在水面上的一般。
他心裡頭莫名的一個激靈,過去一把将她從水裡拉了出來,茜睜開眼睛在看到謝昀時,無奈的歎了一聲。
“我泡一下就洗,怎麼了?
”
“剛喝了酒就泡澡,對身體不好,我給你倒了水,還是洗淋浴吧,一會兒我把睡衣給你拿進來。
”
茜茜接過他遞過來的水仰頭一飲而盡。
她最終還是聽了謝昀的話,洗了淋浴,隻是全程謝昀都目不轉睛的看着,她洗的那叫一個不舒服。
好在是自己現在醉了酒,隻當他是一扇門。
渾身馨香的她被謝昀抱在懷中時,頭有點暈,緊接着,男人燙人的手便不安分的伸進她的衣服裡。
“謝昀……”她迷糊的聲音很低,卻更讓人壓制不住浴火。
“茜茜,相敬如賓的日子,你不喜歡,那麼這種你應該不會介意,嗯?
”謝昀散開她的睡袍,聲音低沉嘶啞。
茜茜别開臉不去看他,沒有什麼想不到,謝昀想要的不就是她這麼一副還算是誘惑人的身子嗎?
“茜茜,你愛我嗎?
”他覆在她耳邊低聲的問她,茜茜咬着唇不願意說話。
失神的望着天花闆,滿目蒼涼,愛?
她不知道,如今愛或者不愛又有什麼區别。
“茜茜,我在問你,愛我嗎?
”他禁锢着她的手再一次低聲的問她,語氣不如之前的溫和了。
茜茜抿着唇還是沒說話,那瞬間謝昀仿佛是被她這種态度激怒。
突然之間就生猛發狠的侵犯她,他總是會在床笫見問這種問題,可是得到的答案卻很少。
毫無前戲的粗魯行為令茜茜一時間忍受不了,可是之後連自己難受的聲音都被他狠狠地撞碎在喉嚨裡。
以至于到後來,她連一句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被他蹂躏的無比凄慘。
夜深以後,男人結實的後背起了一層薄汗,身下的人一聲聲艱難的喘息,動也動不了。
“要你一句愛,就那麼難?
”謝昀坐在床邊點了一根煙,目光盯着地闆,為了不讓她尴尬,她調低了房間的燈光亮度。
可是他的體貼,在他入侵她的時候都變成了一種罪惡。
茜茜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還是沒有說話,她似乎終于知道,原來上一次肌膚之親,是他真的對她溫柔。
今天晚上她才見識到這個男人在床笫間的禽獸。
寂靜的夜裡,後來隻剩下謝昀抽煙的聲音,回頭再看着她時,她已經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謝昀面色清冷的泛着寒光,現在都不願意說了,她心底裡如今是不是已經由愛生恨,再由怨恨變成厭惡。
林桑榆在渝城消失了,是一夜之間的事情,靳西恒後來跟發了瘋似的找到她這裡來,抓住她的肩膀問她是不是知道林桑榆的下落。
茜茜眼神冷冷的盯着眼前狼狽不堪的男人,他這算得上是自作自受吧,現在這是貓哭耗子假慈悲什麼,早前都幹什麼去了。
她對他的态度十分冷漠,甚至漠視他此刻的深情和後悔萬分,桑榆要怎麼樣她是管不着的,如果離開靳西恒就能過的幸福的話,似乎也沒有什麼關系。
謝昀在樓上看着樓下茜茜對待靳西恒的态度,她不隻是站在了覃茜茜的立場上,同樣的也站在了自己的立場上,她從心底裡就痛恨渣男,所以對靳西恒自然是沒有什麼同情的。
靳西恒找到這裡來已經是不下十次了,他始終堅信,茜茜知道林桑榆的下落。
而事實上,茜茜什麼也不知道,連林桑榆消失,她幾乎也是最後一個知道。
靳西恒後來走了,茜茜在樓下站了好半天,直到寒風吹的自己快凍僵了的時候,才轉身回到别墅。
“是不是太過分了一些,我看他都快活不下去了。
”謝昀從樓梯上慢慢走下來,目光溫和的落在她的臉上。
茜茜手裡捧着溫暖的水杯取暖,擡眼去看走下來男人。
“他有孩子,死不了。
”
“茜茜,我還是喜歡你無理取鬧的樣子,至少讓我覺得我有存在感。
”
“難道你夜夜索歡還沒有存在感?
男人不是在***的時候最能感覺到自己的存在感嗎?
”茜茜淡淡的笑了笑,那言辭說的誠懇認真,完全沒有絲毫要諷刺他的意思。
可是謝昀卻還是被逼的臉色難看的吓人,從樓梯上下來看着她。
“茜茜,是不是太頻繁,身體受不了?
”他低沉的聲音夾帶着些許的不悅,他不願意把自己的怒火發洩在她的身上,或者是表現出來給她看。
他一直都想跟她好好相處。
“我身體好的很,不會因為這個就會怎麼樣,隻是昨天不小心聽到沈薇然的電話,她真的是很想你呢,你要是不回去,再跳樓怎麼辦,你豈不是要天天活在噩夢當中?
”她擡着下巴,那樣子真的是叫人很想要她低下頭來。
“茜茜,你對我就這麼了解嗎?
”
茜茜搖頭:“不是了解,就是我所看到的而已,你虧欠沈家的,你沒法還,我虧欠你的說不定哪天就還清了。
”
謝昀輕輕的捏着她的手心,目光溫淡如初。
“你覺得你還的清嗎?
”
茜茜滿心無力的望着,眼裡流露的也隻有無力,好像确實是這樣的,他說換不清,那就還不清了。
“你還是回去看看她吧,萬一真出了什麼事,難受的也是你自己。
”茜茜收回自己的手,背脊都僵硬。
“這麼希望我回去?
”謝昀不習慣她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冷淡理智,他甯願她無理取鬧一些,甯願她對他充滿怨恨。
“沒有希望,隻是你應該。
”她折身就要走,謝昀本想去抓住她的手,但是被茜茜敏捷的躲開。
她唇畔哪裡的勾着笑,她昨晚破彈簧的沒有對沈薇然說什麼諷刺過分的話,她自己都覺得驚訝。
她不知道過去的那些蠻橫無理取鬧都去了哪裡,現在好像她再也沒法無理取鬧。
謝昀立在樓下望着她轉向廚房的背影,眉頭緊鎖,目光深沉無光的眸子裡都是她的背影。
“我來做吧,你一向不大會做飯。
”謝昀跟着進了廚房,茜茜手裡拿着圍裙,轉身遞給他。
“我想吃面。
”
“什麼面?
”
“随便吧,你擅長哪一種就做哪一種,不過,我還是不大喜歡吃意面。
”
這話帶着自身的矛盾,可是卻讓謝昀一時間不知所措,他會做的面當然隻有意面,國産的面,他全都不會做。
茜茜瞧着他的臉,轉眼就從他的手中拿走了圍裙:“還是我自己來吧,雖然做的不好吃,好歹也是我喜歡吃的面條。
”
她越過他,臉色一直平靜如水,謝昀呆呆的站在原地,漸漸地感覺到有一種密集的疼從心間一直蔓延到渾身的所有感官。
他一直站在廚房裡看她做面,他以為她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這面條卻做的很好,動作并不生疏。
而且看起來味道很好。
“你會做飯?
”
“隻會煮面,美國沒有中國這種傳統面,你沒見過,很正常。
”茜茜垂眸認真繼續忙活着自己手裡的事情。
跟謝昀說話更是頭也不擡,謝昀的眉梢微微一挑,自己也不能尋思她這話到底算不算是諷刺他。
但是這麼多年,他的确是沒有見過她下廚,更别說是吃到她做的飯了。
茜茜是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吃面,也沒有要跟謝昀說話的意思,這個男人是她的生死劫,想躲都躲不開。
茜茜住在這不見天日的别墅裡,可以出門去,但是都有人跟着,所以她不大喜歡出門。
謝昀這是明目張膽的監視,現如今是連偷偷摸摸都不願意了。
一直到過春節的時候,謝昀才回美國去,不知道他是無心還是故意的,她最多也隻是想一想。
他們什麼關系也沒有,他要什麼時候回去,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她也管不着。
于是整個春節是茜茜獨自一個人度過,想不到自己要什麼,就随便去買了點東西,然後去了靳園。
想去看看粉雕玉琢的小家夥,這沒有媽媽也不知道能不能健康成長。
做完了所有想做的事情,剩下的就是應該做的事情了。
在烈士園裡,茜茜看到程立原,有點愣,她四下看了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程立原為什麼會在這裡,這是烈士園,他不是美國人嗎?
而且還是立在自己父母的墓碑前,茜茜忽然之間想起來他曾經說過的話,他知道她父母的死因,那時候她頂多是震驚,卻并沒有想過他可能跟父母之間有什麼關系。
她肩上海棠花的事情,隻有她自己知道,可是這個男人卻很清楚,實在是太奇怪。
程立原穿着暖和的外套,感覺到有腳步聲靠近,便慢慢的轉身瞧着她。
“你來了。
”
“你……”茜茜皺着眉頭,不明白,卻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本來是每年春天來着的,所以過去那麼多年都沒有遇到過你,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是很遺憾,如果我也是每年春節來的話,是不是就能早些遇見你,是不是你就不會再認識謝昀。
”
茜茜怔怔的立在原地,手裡捧着的鮮花緊緊地捏着,心裡很緊張,他跟父母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你是誰?
”她的眼神一瞬間疏遠警惕起來,是不是父母曾經的某個敵人,又或者是來報仇的。
程立原感覺到她的警惕,也不着急解釋,從她手中拿走了花放在了墓碑前。
“以前你的心思都放在了謝昀身上,對我是什麼身份也并不是很好奇,如今是不是清醒了?
”
“程先生,我父母的工作很特殊,怎麼會認識你這樣商賈富人。
”茜茜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他們之間肯定存在一些什麼原因,但是她這個時候有點退縮了,不想知道他們之間過去到底發生過什麼。
程立原看到她的神色,無奈的輕歎一聲:“你現在若是不敢聽,我不說就是了,在我來之前,張司令來過了,他希望能見見你。
”
茜茜的面色微微一冷,那樣子看着略顯得犀利冷酷:“這麼多年他不見我不還是好好的活着?
怎麼,想跟我叙述一下他對我是如何的愧疚?
”
她笑的很冷,程立原眼神微微有些複雜,不管是過了多久,該怨恨的還是怨恨,張司令說過,當時去找過她,但是那時候年紀小小的覃茜茜卻是出奇的冷酷,對張司令惡言相向。
所以後來張司令沒再找過她,以為時間總是會讓她有些改變,不過現在看來,卻不是那樣的。
“你要是不想去,也沒有關系,隻是他老人家很多年沒見你了,很想你。
”程立原不再就這個問題再說下去。
茜茜微微皺了皺眉:“程先生,我一直都以為你是個好人,希望你不是我父母的仇人來找我複仇的,我無權無勢,鬥不過你。
”
就像她現在鬥不過謝昀一樣。
程立原笑了笑:“我看起來像是窮兇極惡的人嗎?
”
茜茜瞧着他依然是面不改色:“知人知面不知心,程先生,恐怕我們之間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
“到這裡來是不是甩掉了謝昀的人?
”
“嗯,可能甩掉了,不過就算是跟來了又如何?
謝昀以為在渝城他還能隻手遮天不成,軍方要保密的東西他要是能查到那才怪了。
”茜茜冷淡的笑了笑。
對謝昀派來跟蹤她的人也是嗤之以鼻。
“那我去外面等你,晚上請我吃飯你看好不好?
”
“好啊。
”茜茜垂眸回答,面色也很清冷,反正這個年自己一個人過,會很孤獨且無聊。
茜茜在墓園裡待了很長時間,程立原坐在車裡卻等的很耐心,心裡權衡着要不要不顧她的想法跟她說清楚。
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她應該不會再有那麼敏感了,隻是從張司令口中所叙述的覃茜茜對這件事一直都是充滿了各種怨恨不滿,她沒有為此走上歧途,已經算是很幸運。
程立原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為難,想了想,她既然不想問,他還是不說了,沒有誰願意再揭開傷疤再疼一次。
父母是春天去世的,但是她卻是春節過來,這中間好像也有五年的時間來,因為嫁給了謝昀。
可能是覺得嫁給謝昀,原本充滿苦難的人生就會過的好,可是茜茜太年輕所以也太天真,看起來成熟穩重可靠的男人實際上并不可靠。
茜茜從烈士園出來的時候,眼睛有些紅腫,臉色看起來也不好,程立原下車幫她拉開車門。
“沒事嗎?
”
“沒事,大概是很多年沒來了,覺得挺愧疚的,我太不孝了。
”
“以後常常來看他們就好,上車吧,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渝城有什麼特色小吃嗎?
”
“咱們中國人一到冬天就是火鍋,牛肉的羊肉的還有狗肉的,但是我不喜歡吃狗肉的,不知道你喜歡吃哪一種。
”茜茜覺得程立原這個人真的是年紀大,做什麼都特别的有禮貌。
明明不是第一次來渝城,卻還是讓她去做這個東道主,他的做法正迎合了中國人的口味。
“牛肉羊肉都行,狗肉太腥了。
”程立原對狗肉也表示很嫌棄,大有迎合茜茜口味的意思。
茜茜抿着唇低頭看手機,訂好了火鍋店的位置,然後拿着手機給他看了一下,開啟了導航。
“你不是從小生長在渝城嗎?
怎麼還需要導航?
”
---題外話---茜茜的身世漸漸浮出水面了,嗯,沒什麼特别的,就是給謝多準備了一個情敵,不喜勿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