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帝都東門離開的道路上,有着一道奇怪的景象……
一輛馬車在前面緩緩馳行,而馬車後面則是跟着七個全力奔跑的男女,讓周圍路人們為之側目。
他們,正是坐在馬車上的楚軒等人,以及跟在後面的孫昊與蔡素素等七人。
車廂中,筱雨乖巧的為楚軒捶着肩膀,筱悅則是坐在邊上逗弄着一旁昏昏欲睡的小白,弄得小白龇牙咧嘴,而筱悅這丫頭自己則是咯咯直笑,讓楚軒看的一陣無語。
至于孫冰萱,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糾結萬分。
從帝都到碧蓮山的軒轅山莊,至少也需要幾天時間,更别說如今馬車後面還跟着那七個人了。
所以,楚軒便存着一邊趕路,一邊遊玩,順便還能鍛煉那七人的心思,令周虎駕車的速度并不算快,倒也顯得頗為惬意。
轉眼,白晝的時間就這麼過去,當夜晚時分來臨之際,他們終于是來到了一處樹林之内,前臨小溪後靠群山,倒也算是一處十分優雅的所在。
“好好休息!
明天繼續趕路!
”
在楚軒一聲令下後,那跑了差不多一天時間的七人,包括其中蔡素素和另外一個女子都紛紛毫無姿态的直接躺倒在地,累得不一會兒便進入夢鄉……
至于筱雨和筱悅,則是在周虎的幫忙下弄出了幾個帳篷,其中自然也包括孫冰萱的。
在這邊,一夜無話,夜涼如水,大家休息的也很好。
可帝都那邊,宰相錢镛的錢府内,卻是在夜深人靜之時,有着三道身影從外面的圍牆一躍而入,靜悄悄的沒有引起任何錢府護衛的注意。
這三人身穿黑衣,皆是以黑巾蒙面,但看其身材卻應該是兩男一女。
他們借着夜色的掩護,很快的便來到了錢府後院。
三人露在外面的眼睛相互對視一下,旋即便各自分散開來。
不多時,除了居于正中那處院落的幾人外,這後院的其他人紛紛昏迷過去,毫無一點還手之力。
很快,三個黑衣人重新在這正中院落門口聚集,毫無二話的閃身而入,并且似是早有準備的直接進入其中一個房間内。
這個房間裝飾的并不算豪華,也有着幾分書香氣息,而在房間最裡面的大床上,正有一個約莫六十來歲的男人擁着兩個妙齡少女睡着,尤其看他們的樣子,肯定是才經過了一場大戰不久,甚至連整個床上都飄散着一種怪異的氣息……
聞到這種氣息,黑衣人中的兩個男人不禁一陣怪笑,引得那黑衣女子俏眼一瞪,“笑什麼笑?
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
啪!
說話間,黑衣女子猛地一個巴掌甩在那床上男人臉上,啥時便有五根鮮紅的手指印浮現出來。
“誰?
誰竟敢打老夫?
”
男人猛地痛醒,從床上翻身而起。
此人并非别人,正是這青雲帝國的宰相,也是這錢府的主人錢镛。
六十來歲了,竟然還能夠有這種夜禦兩女的精力,也算他很強了。
“啊……”
幾乎在錢镛怒吼出來的同時,他身邊的兩個妙齡少女也随之驚醒,可尖叫的時候,卻是又随即昏睡過去,毫無任何反抗之力。
這時,錢镛反而平靜了一些。
能夠成為一國之宰相,他自然有着超越常人的心理素質。
“三位究竟是什麼人?
來找老夫有何貴幹?
”
錢镛看也沒看身旁昏暈過去的兩女,淡淡的言道,“可否容老夫先穿好衣服?
”
“錢相請便!
”
其中一個黑衣男人輕笑着開口,與其他二人轉過身去,頓時又道,“希望錢相不要做其他無謂的舉動!
”
此話一出,讓錢镛動作一僵,幹笑道,“閣下說笑了!
”
一會兒後,錢镛穿好衣服,從床邊走了過來,道,“三位深夜過來,應該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
若有什麼事情需要老夫幫忙,盡管直說!
”
錢镛此刻強忍着憤怒。
作為一國之相的他,明白什麼時候該說什麼。
既然眼前這三人能夠如此無聲無息的進入這裡,又并不殺他,那就說明他們之間并沒有什麼深仇大恨。
至于到底是因為什麼,錢镛并不知道。
啪……
然而話音剛落,黑衣女子便又是一個巴掌甩在了他的臉上,打的錢镛猝不及防……
“三妹,不可無禮!
”
一個黑衣男人立時做作的呵斥了一句,旋即朝錢镛笑道,“不好意思,錢相!
我這三妹性子急了一些!
”
“無礙,無礙!
”
錢镛捂着臉,雖說心中憤怒至極,但卻不敢有任何表示。
“呵呵,錢相果然宰相肚裡能撐船!
”
黑衣男人笑了笑,随即道,“不過,我們兄妹三人今日過來,也的确是有件事要和錢相說清楚!
”
“閣下請講!
”錢镛眯了眯眼,黑夜之中有着一道寒光閃過。
這些變化,自然也落入三個黑衣人眼中,但他們卻毫不在意。
“其實也沒有什麼,我們隻是受少爺吩咐,請錢相注意一點,不要誤人誤己,否則我們少爺真的不介意提前送錢相上路!
”
黑衣男人露在外面的眼睛眯了起來,冷芒如實質般射出。
聲音,也是冷厲到了極點。
“嗯?
”
錢镛聞言卻是在震怒不已的同時有些疑惑。
“敢問,閣下所說的少爺是?
”
錢镛故作幾分惶恐的道,“老夫自認應該沒有得罪貴少爺才是!
”
“老匹夫,你最好老實點,不然姑奶奶扒了你的皮!
”黑衣女子嬌斥道。
“三妹……”
黑衣男人擺手阻止了黑衣女子的話,旋即繼續道,“錢相,有些人不是你能夠碰的!
我家少爺的身份,也不是你能夠知道的!
”
“話已帶到,告辭!
”
話音落下,三個黑衣人便閃身離開,而那原本打開的房門也随之‘嘭’的一聲關閉,錢镛整個人站在原地,表情無比猙獰可怖。
到底是誰有這等實力?
是誰?
到底是誰?
錢镛想不出來,最終目光落在床上那兩個妙齡少女身上,走到床邊隻聽得‘咔嚓’兩聲,昏暈過去的她們便立時成了兩條無辜冤魂。
“來人!
”
錢镛走出院落,大喝一聲,雖然後院護衛毫無反應,但前院的諸多護衛卻是很快聚集而來……
這一夜,在錢府中死了一大波的人,尤其後院的所有護衛,在第二天清晨便全部被換,而這一切除了錢镛之外,整個錢府再無人知道原因。
…………
“少爺,前面有狀況!
”
轉眼又是兩日過去的下午時分,行進在山間道路上的馬車上,周虎忽然輕聲道。
“狀況?
”
楚軒微微一愣,正享受着筱雨按摩的他,卻是将精神力散發出去,片刻間便‘看’到了前方大概數百米開外的情形。
“看看去吧!
”楚軒如是道。
“是!
”
應諾之後,周虎駕車便繼續朝前而去。
很快,便看到了前面情形。
這條山間道路上,到處都是鮮皿,尤其路旁不少的樹木呈現出各種姿态倒地,地面也是坑坑窪窪的,顯然經過了一場大戰,尤其還見到了十數具屍體……
周虎停住馬車去檢查了一番,這才回來禀報道,“少爺,看樣子大概是在半個小時之前,這裡有一場戰鬥!
死去的人身份不明,不過看他們穿着的衣服,應該有些來曆。
”
“嗯!
”
楚軒點點頭,忽的指着左邊道,“那裡有個人應該還活着,去帶他過來!
”
“是!
”
周虎很快按照楚軒所指的方向,将一個渾身到處都是傷痕,顯得出氣多進氣少的年輕男子扶了過來。
此人身着華麗,顯然有些身份。
“少爺,他快死了!
”筱悅嬌聲道。
“來,給他服下!
”
楚軒掌心一翻,便有一顆綠瑩瑩的丹藥出現,周虎聞聲将丹藥喂入此人嘴裡,不多時便見得此人原本皿流不已的傷口紛紛止皿,甚至一些小的傷口都開始結痂,尤其最主要的是,此人剛才還孱弱的生命力,卻是在此刻得到了一定恢複。
雖說沒有徹底恢複,但至少并不會再有任何的生命危險。
看到這一幕,車廂内的孫冰萱,以及一直跟在後面,如今氣喘籲籲圍過來的七人也紛紛瞪大了雙眼,好似看到了什麼神迹似的。
那是什麼東西?
怎麼可能有如此強大的恢複效果?
“帶上他,我們繼續趕路!
”
楚軒注意到了他們的驚詫,卻并沒多做解釋,便吩咐道。
“是!
”
周虎乖乖點頭,繼續駕車往前行去,至于這個傷勢恢複不少,仍舊昏迷中的年輕男子,則是被放在了周虎身旁。
畢竟這輛車的車廂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
“少爺,我想起來了!
”
馬車走了一會兒,筱悅忽的驚呼出聲,将身旁幾人吓了一跳。
“妹妹……”
筱雨沒好氣的朝那丫頭瞪了一眼。
筱悅吐了吐香舌,卻沒有一點認錯的意思。
“好了好了!
”
楚軒擺擺手,問道,“二丫頭,你知道了什麼?
”
“那些是星辰商會的人,外面那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星辰商會的三少楊峰!
”
筱悅說着,還特地打開了車門,指着那年輕男子的被鮮皿浸染不少的衣袖,道,“喏……你們看,這裡有星辰商會的标志!
”
那标志是一顆七芒星,雖然鮮皿浸染,但依稀可見七芒星邊緣的金絲。
“我不久之前見過星辰商會的二小姐,楊敏!
”
此時,一路上幾乎無言的孫冰萱也開口道,“看此人的樣子,倒是與楊敏有幾分相像!
”
“星辰商會的三少爺?
有點意思!
”
楚軒摸了摸下巴,将趴在旁邊的小白抱在懷中,邪笑道,“看樣子,咱們這一路有點意思了啊!
呵呵……有意思!
”
連着三個‘有意思’,楚軒說的車廂内其他三女面面相觑,根本不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而懷中的小白也‘嗚嗚’的叫了幾聲,似是在附和一樣。
而就在這時,周虎的聲音也從外面傳了進來,“少爺,有人攔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