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他的口中冒出一句話，“你和你的親生父親長得很像，尤其是這雙眼睛。
那時候，錫元總是被人調侃，男生女相，過于妖娆，就是因為這雙漂亮到勾魂的眼睛。
”

　　慕顔心中微微一緊，喃喃重複了兩個字，“錫元？
”

　　“是的。
”沈父緩緩道，“你的父親名叫君錫元，曾經是我的生死兄弟，也是我沈家的救命恩人。
”

　　慕顔怔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的父親”，意味着什麼。

　　她的親生父親？

　　她的皿緣至親？

　　可是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沈父一雙眼睛凝視着慕顔，瞳孔卻沒有聚焦，而是仿佛透過她，看向了遙遠的過去，“顔顔你如今的修為很高很高吧？
高到我無法仰望？
”

　　慕顔沉默了一瞬，才道：“我已達先天之境。
”

　　盡管早有心理準備，聽到慕顔的回答，沈父還是猛然瞪大了眼睛。

　　看着她的眼中有驚豔、有震驚、也有果然如此的釋然。

　　“先天……先天！
哈哈，二十歲不到的先天，若是說出去，也不知道要驚掉多少人的眼珠子。
顔顔，你真的不愧是他的女兒。
”

　　沈父喃喃道：“當年，義兄他的天賦也是讓天下震驚，年僅二十五歲，比如今人人推崇的無塵公子白亦辰還年輕，可是，他卻已經到了先天巅峰，而且成功度過了雷劫。
”

　　慕顔猛地瞪大眼，向來從容的臉上，難得露出震驚的神情。

　　二十五歲先天巅峰，渡劫成功？

　　這是何等的天賦與才華？

　　這就是她的親生父親嗎？

　　“後來呢？
”慕顔輕聲問。

　　“後來，他去了一個更廣闊的世界。
”沈父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義兄從來不是一個安于平凡之人，他渴望冒險，渴望追求武道極緻。
突破先天巅峰的時候，他就說過，在演武大陸之上，有一個更廣闊更多姿多彩的世界，他一定要去看看。
”

　　“修真大陸！
”慕顔緩緩吐出四個字。

　　沈父露出一絲詫異，随後釋然，“你果然也知道。
”

　　“渡劫成功後，他就消失在了演武大陸，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其後十年，再也沒有他的音訊，演武大陸的人也慢慢忘了他的存在。
”

　　“可是十七年的某一天，他突然出現了，抱着還在襁褓裡的你。
”

　　沈父臉上的神情因為這些回憶而波動擔憂，眉頭緊緊皺在一起。

　　“義兄那時候的狀态很不對勁，眼中滿是不顧一切的瘋狂和必死的決絕。
他把你托付給我的口氣，更像是在托孤。
”

　　慕顔的手不自覺攥緊了。

　　“我問他要去做什麼，何時回來。
”

　　“他說，他要去将他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娘親搶回來，生要同衾，死亦同穴。
無論如何都不會分開。
”

　　沈父的眼眶微微發紅，“我那時候看出他已經有了死志，或者說，他知道自己此去必死，可是卻阻止不了他。
”

　　慕顔聽到自己用艱澀的聲音問，“他還說了什麼？
”

　　沈父搖了搖頭，“義兄來的很急，走的也很急，他說，他不能久待，否則，你的存在和行蹤就會暴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