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聞海妖的修行路徑,韓非頗為好奇,追着張騰詢問。
反正這張騰是假的,知道的肯定極多。
他現在還不願意暴露自己,還裝成一個囚犯,那按理說他就會知無不言。
韓非盤坐着雙腿,抵在張騰的牢籠邊:“之後呢?
海靈之後是啥?
我想想,豈不是和探索者一個級别了?
”
張騰心頭疑惑:這小子傻愣愣地跟自己詢問,好像不太對啊!
難道他真的和海妖沒有關系?
張騰也笑呵呵道:“理論上是。
但是那級别已經太高了,誰知道啊?
就現在,我們見到的紅妖,也基本都是化妖境……可你别覺得,化妖境就必然對應着懸釣者。
這海妖跟人類不同,有時候即便有了潛釣者實力,它還是化妖境,也不知道他們按不按境界分。
”
韓非咂吧嘴道:“我覺得懸。
假設有一隻100級的大魚,比如說雲鲸那樣的生靈,突然就化妖了,你說那還能是化妖境麼?
”
張騰連連擺手:“不知道,不知道……這誰知道啊?
”
韓非歎了口氣:“算了,關我什麼事兒啊?
我可是幹掉過紅妖的男人……”
頓時,韓非扒拉着牢籠,對外吼道:“有人嗎?
有沒有人啊?
人都掉海溝裡去了嗎?
”
張騰嗤笑道:“别喊了。
喊要是有用,我早出去了。
”
韓非切道:“我憑什麼啊?
我可是幹掉紅妖的天驕。
”
張騰無語:“幹掉紅妖算什麼?
我們腳下,還有人幹掉過成群的海靈級别的強者呢!
不也被關着呢?
”
“嗯?
”
韓非一愣:“你說啥?
幹掉過海靈?
那也就是說……這牢裡還有幹掉過執法者級别的超級強者呢?
”
張騰聳肩,不置可否。
韓非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氣:“霧草……就在咱腳下?
”
張騰呵呵一笑:“對啊!
第四層。
”
韓非狐疑地看向張騰:“不是,你不是囚犯麼?
你怎麼知道碎星獄還有第四層?
”
張騰:“我是囚犯,但我也是強者啊!
我原本是可以成為七星星銜強者的存在,知道這點事兒,怎麼了?
”
韓非咽了口唾沫:“幹掉海靈的存在,為什麼要被關在碎星獄裡面?
”
張騰搖頭:“這誰知道?
萬一是跟海靈談戀愛呢!
畢竟,海靈跟人應該也差不離了。
”
“切!
”
韓非鄙視:“老不正經,誰腦子壞掉了,去跟一條魚談戀愛?
”
張騰嘿笑:“也對,反正不關咱的事兒。
”
……
扯了許久,韓非一直表現的像是個小白一樣,裝模作樣。
同時,他在思考,如何在這張騰面前,證明自己是個人呢?
韓非可謂是絞盡腦汁。
這年頭,作為一個人,還得想辦法證明自己是個人……當人,真的好難啊!
于是乎,韓非就在牢籠裡修煉起了《108荒神體》。
此刻的《108荒神體》,那可是天級神品戰技,可以從虛空中吸收靈氣。
隻見韓非腳下一踩,一個聚靈陣出現,緊跟着《108荒神體》修煉起來。
周圍靈氣,都在彙聚而來,精純無比。
隔壁的張騰果然上當:“咦!
你這是什麼煉體之法?
看起來,級别不低啊!
”
韓非笑道:“那當然,也不看看我來自什麼地方。
”
張騰:“你來自哪兒?
”
韓非:“說出來,我怕吓死你。
”
張騰嗤笑:“老子以前縱橫海域的時候,難不成是吓大的?
”
韓非咧嘴:“不一樣的。
你知道暴徒學院不?
就是曾經橫掃36鎮,打穿千星城的那個暴徒學院。
這煉體之術,可是我暴徒學院第一代老祖宗,留下的煉體之法。
”
張騰翻白眼,第一次看見這麼能吹的。
你的底細,我早調查的一清二楚了。
要不是看你暴徒學院的人,我都懶得裝成囚犯,哪裡還會跟你裝瘋賣傻?
早就第一時間幹掉你了。
不過,煉體煉的是什麼,體魄、經脈、骨骼……
此刻,純淨的靈氣,流轉于韓非經脈之中。
靈氣運轉緩慢,韓非甚至不惜将運轉路線,都給走了一遍。
張騰看了一會兒之後,終于确認韓非是人。
他不知道海妖有沒有這樣的經脈,修煉之時,最易看出問題。
若韓非真是海妖,那麼靈氣運轉中,不可能如此純淨。
“咳!
那個……”
韓非:“别打擾我,我修煉呢。
”
張騰:“其實……”
韓非怒道:“啊呀,讓你别說話。
我還準備早點兒修煉,突破懸釣者呢。
”
張騰無語,最後給氣樂了。
身子一轉,人已經出現在了囚籠之外。
等他走到了韓非籠前,韓非看見有人,頓時擡頭……
這一看,韓非直接往地上一坐:“卧槽……你咋出去了?
”
韓非看向隔壁囚籠,哪裡還有人?
見韓非滿臉錯愕的表情,張騰嘴角漸漸勾起,體表靈氣一震,渾身污垢全部蕩除,一套嶄新的墨綠色長袍套在了身上。
腰間,七星星銜腰牌一挂,和星銜腰牌挂在一起的,竟然是一枚……獄字令?
韓非頓時就看傻了。
他目光落在那沒獄字令上,心中一下子就思緒萬千。
“獄字令,是碎星獄的令牌?
碎星獄的令牌,為什麼會在六門海星那兒?
”
韓非左思右想不解。
六門海星是300年前,被任天飛關在普通漁場的。
那麼,按理說,自己的這枚獄字令,至少都是300年前的産物。
如果挂着獄字令的,是眼前這等七星星銜的超級強者,六門海星何德何能,拿到獄字令?
如此一想,獄字令出現在六門海星的藏寶門裡,就顯得極為怪異。
韓非再聯想起,自己曾詢問過六門海星,這獄字令是哪兒來的?
六門海星說自己不記得了。
六門海星怎麼會記得?
它隻喜歡發光的東西。
這黑乎乎的獄字令,它能記得才怪呢?
所以,這就不可能是六門海星從海底撿來的。
既然不是撿來的,那就是有人放進去的。
誰放進去的?
為什麼要放在六門海星的藏寶門裡?
韓非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任天飛。
任天飛放個獄字令,在六門海星的藏寶門裡幹什麼?
自然是留給……自己?
“嘶!
”
韓非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如果是這樣,任天飛為什麼不直接說?
韓非一時間想的出神,如果不是任天飛放的獄字令,那又是誰放的?
不過,這一切落在張騰的眼裡,自然是以為,韓非看見自己搖身一變,成了一名七星星銜的強者而驚訝。
韓非現在的表情,他非常滿意,比拍他馬屁都舒服。
殊不知,兩個人想的根本就是兩件事兒。
“咳咳!
”
張騰悠悠道:“韓非,第三縱隊,第八大隊副隊長之一。
30年後,暴徒學院崛起的第一代,果然不凡。
年紀輕輕,就敢挑戰紅妖,實屬難能可貴。
”
韓非猛然回神:“你是在試探我?
”
張騰不置可否地點頭:“差不多吧!
雖然我現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你不是海妖了,可我還是有幾個問題,需要跟你問問清楚。
”
韓非佯做氣得牙癢癢:“你說。
”
張騰:“第一,你手上的戒指,是什麼戒指?
我曾捏過,此物堅硬異常,捏不壞,取不下。
除非把手指頭剁了,否則就連我都拿不來。
”
韓非冷笑:“那你怎麼不把我手給剁了?
”
張騰笑眯眯道:“本來想剁來着,不過在我想切那根手指的時候,其中有詭異的力量爆發,差點兒傷了我。
這可不是尋常手段,我若真将你的手給剁了,還挺危險。
”
韓非直接龇起了牙,怒道:“我立了功,你還想剁我手?
”
張騰淡淡笑道:“這不沒剁成麼!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
”
韓非哼了一聲:“一位長輩送的護身之物。
虧得你沒剁,否則我怕你後悔都來不及。
”
張騰眯了眯眼,倒也沒在意,隻覺得自己或許還是小看了暴徒學院。
張騰:“好,此事暫且不論。
我且問問你的體魄,你就是通過剛剛那門煉體之法,修煉出了現在這等體魄?
”
韓非心頭一動,來了……
當初,任天飛就說,來不可知之地前,要修煉一門煉體之術。
萬萬不能把不滅體給暴露了。
此刻果然,有人對自己的體魄産生了懷疑。
韓非翻白眼道:“這不廢話麼?
我剛剛的煉體術不夠強?
不過,你就别想了,我是不可能外傳的。
你若是敢硬搶,講真的,除非你不怕我暴徒學院的報複。
”
張騰皺眉:“天級上品的煉體之法,如何能有此等玄妙?
我再問你一遍,你可得小心回答……你真的隻有這一門煉體之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