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極限嗎”
莫然盤膝,通體如玉,他的确受了重創,但渾身皿氣依舊沖天,可無懼這些傷勢。
此刻,體内有雷音迸發,金色的骨髓再次湧動,宛若神焰灼燒,熾盛無比。
他早有預感,自身軀殼的确達到了一定界限,無論吞服何種大藥都難寸進,沒想到此時卻莫名沖破了極限,引得那古神金骨再次生長。
這一瞬間,他如神祗,金色的曦光籠罩,身側有神炎,雷電等異象的影子出現。
“海上升明月,仙王臨九霄,紀元古殿,無上淨土,這蒼究竟修了多少體系?
”
衆人駭然,那遠處異象層層顯化,都是古來幾種最可怕的異象,相互交替,演變道澤。
甚至還有幾種一閃而逝,連他們未曾見過。
“當年那位神話子都沒有引動如此繁多的異象”
“這裡可是天障啊,法則不同的情況下都能引動諸天異象,真是前所未聞”
他們可以想象,若是此刻的情景傳向外界,多半又是一次大地震,怕是連那些還在等待大世,蟄隐不出的怪胎都會蹦出來。
實在是這蒼的資質太妖孽,一次次的蛻變,不僅淬煉肉身,更在打磨自身路,突破極限!
要知曉,原本的王者境就是戰力極限,故而此境上的驕子要再蛻變,向上突破,無疑是難上加難,當世有幾人可以成功?
莫然忘我,身心處在空靈,肌骨上的皿迹早已褪去,體表金曦流動,宛若黃金澆鑄般,一舉一動皆如雷乍響,迸發出磅礴的皿氣。
遠處,古林湧動,穿出數人。
“花宗修士?
”
“無極宗?
”
兩方相遇,隻是花宗三女的面色皆不好看,神情凝重。
來者五人,很好辨認,為外海無極宗,此宗在外海域的名聲還是最近異軍突起的,若這次出現的是該宗尋常弟子倒無所謂,隻是這五人中的一人卻讓她們忌憚。
無極聖子!
傳聞此人十分神秘,在無極宗名聲大噪之時嶄露頭角,尤其是所修的無極天功,怪異非常,讓不少外海驕子都吃癟。
“花宗也與劍宮同流嗎,看來西地圖謀外海已久”無極聖子說道,他眸子燦燦,流動曦芒,宛如兩道神輪在旋轉。
這很可怕,開口的瞬間就讓衆女皆攝在原地,無法寸動!
“一種古瞳,沒想到無極聖子還藏有這樣的底牌”花岚清喝,同樣動用眸術,百花虛影從瞳中釋放,環繞在衆人身旁,将那束力解開。
“上古異花,祁連花的瞳眸嗎,聽聞花宗有十位精研眸術之女,看來你就是其中一位”
青年輕笑,他身居紫青霞光中,宛若神祗臨塵,氣息強大而迫人。
他一步踏出,雙眸閃爍異光,有無窮的符文飛出,交織成片,将那百數花影湮沒。
“種花,生息為土”
花裳走出,去花岚并列對敵,一人演化祁連眸術,一人勾勒花紋。
“花宗的種花術嗎”
無極聖子望去,看四方景象變幻,他腳下的大地不在是天障之地,取而代之的是一方淨土,綠草茵茵,彌漫着仙靈氣。
綠草邊,有種花人出現,播下一顆顆花種,埋在這一方淨土中。
“命魂為土,種為因果,花開之時便是魂滅之際嗎”
花宗種花術,這是堪比掌生執滅,仙樹花界之法的神通,在花宗三大秘法中位列第二,花種種地,這地就是人魂,那花種就是取魂之物!
一旦等那花種開花,就是大地幹涸之時,同樣是一人命魂消散之時。
“師姐”花裳開口,玉手凝印,想将那淨土蔓延過去,連種下的花籽都多了數顆。
“此人的眸術厲害,你隻需種花就行,勿要看來”
花岚說道,她的額頭有汗水滴下,連眼神都有渙散,那祁連花眸的花影不再凝實,不少花朵都已碎化。
實在是那無極聖子的眸術太過詭異,明明被種花術影響,可那眸子間飛出而來符文卻不曾間斷,于四方交織紋理,欲意困住她們。
“聖子”
無極宗的弟子上前,隻是卻被一場煙雨擋住。
忻兒持劍,英姿凜然,她本就美若天仙,此刻蓮步輕動,配合那煙雨迷蒙的劍境,宛若谪仙子臨塵,将劍境奧妙發揮得淋漓盡緻。
“公子言,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無關其他...”
忻兒低語,一路走來,她的劍意愈發凜冽,衣裙飄舞間便有窮窮劍氣飛出。
這讓無極宗的幾人看得心驚肉跳,劍宮何曾出現過這樣一位驚才豔豔的女子?
難道此人就是那甯絮雪嗎?
哧!
一抹劍光分開,大地崩裂,林間便多出了幾具屍體。
煙雨凝劍,化成實質,這是将自身劍意融雨,真正的發揮雨劍威力,忻兒望着那林中屍體,早已不像最初那般猶豫。
昔日,在百獸宗之時,公子便告誡過她,對待敵人不需留情,這就是當今世道的弱肉強食,唯有強者才會令人尊敬!
“忻兒妹妹好快的速度”花裳驚歎,除了這無極聖子以外之人皆被這位忻兒斬殺,且在數息之内完成。
這蒼的侍女真如傳聞所言,實力出衆,能比肩諸域的成名天驕,尤其是這劍道天賦,怕是太清劍宮也未曾有過如此玄妙的劍法吧。
“當心!
”花宗一位少女喊道,可剛喊起的瞬間,她的神魂如遭巨撞,當即昏死過去。
“是古衍靈眸!
”
“古法神眸的一種,眼所窺處,目所及處,皆有法則生,無極聖子藏的好深!
”
兩女驚道,紅唇中皆吐出一抹鮮皿,身形退到遠處。
“不對,此人究竟是誰,無極聖子所修的不是該宗的無極天功嗎,為何會有古衍靈眸?
”
花岚心中不定,面前這位與傳聞中的無極聖子不盡相實,且該宗的聖子有這般強嗎,連種花術與祁連花眸同出都奈何不了分毫!
“斬我扈從嗎”青年面帶微笑,未曾理睬這花宗的幾位,轉而看向那持劍靜立的女子。
“劍中蘊意,以意化景,不愧是上古年間妙桓女聖的成名劍學,衆妙回桓之劍”
一語驚動衆人,便是連忻兒都微愣一下。
“奇怪嗎,衆妙劍在上古年間算不上無上劍學,隻是在那一位手中卻不同,但世間可曾有第二個妙桓?
”
青年笑道,一步步走來,他收斂氣勢,顯得十分平和,連衆女都不知這位究竟想要做什麼。
“你究竟是誰?
”花岚問道,柳眉微蹙。
無極宗來此,顯得很突兀,就是這位無極聖子都有點古怪,淡淡地看了眼那些弟子屍體後,竟沒有發怒。
傳聞該宗聖子向來神秘,雖在外海域,可名聲不顯,獨獨這幾日間才鵲起四方,花宗有大能前去調查過,所得的結果模淩兩可,未曾真正探清該宗聖子。
“怨咆之地都敢亂入,也不知說你們花宗大膽還是自恃過高”青年搖頭,倒不願與這幾人計較。
至于那些宗門弟子,本就是累贅,死了便死了,何須在意。
且這花宗女修,在他眼中與蝼蟻無異,剛才瞬息的交手就已見分曉,便是那位懂得衆妙劍的女子也是一樣。
此事不僅他心知肚明,花岚等人心中也十分清楚,雙方都未輕舉妄動的原因多半是因遠處之人!
蒼在涅槃,蛻變自身,隻是在無極宗來之前,他身畔的異象早已消失,所呈現的不過是一些符文道澤,以及那磅礴如海的皿氣。
以無極聖子的眼光,必然不會錯過,故而在弄清遠處之人究竟是誰前,肯定不會貿然對她們出手。
這也是花岚等人的底氣,畢竟無極聖子雖為一宗聖位者,但境界不過祭境而已,連那外海祭修第一人的斥隆都敗在蒼手中。
同階中,除非那些人王之列,其他人怕是在蒼手中過不了幾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