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天華山紀易的身份确實需要一尊化身,這尊化身可修妖法,可修道法,而本尊便可盡情鑽研九宮與神藏,去解析皿肉奧秘,将煉體一路走到底!
”
宓雅說道,将煉化身外身的方法告知。
原本這化身需修者度過尊劫,凝出元神,将元神裂變,由一分二,寄宿在第二個肉身上,方能煉化出身外身。
隻是莫然的情況特殊,九宮一脈在太一經的塑胎篇輔助下,體内早已煉出神胎,這神胎本身的魂就是元神,若能分出第二元神,那麼這身外身當可順水推舟的煉出。
“上古之時的九宮道舟一脈對應的是仙道紀元的九座仙宮,仙元逝去,這最原始的九宮體系同樣不存,後世将這九宮重新劃分,列出乾宮、坎宮、艮宮、震宮、中宮、巽宮、離宮、坤宮、兌宮,對應先天易數,暗合天道序理,隻是我覺得還略有問題,想必夫君應該也發覺了,九宮路很難走,且這路看似很少,可反之,選擇的也多”
“不錯,我最初将九宮意為九種法則,可天下法則何其之多?
九宮之路在我看來,多半與人體諸秘有關”
莫然點頭,宓雅對修法的理解遠勝于他,這一點怕是藍尊都不如,難怪自己的這位夫人能從帝經推演,創出六九劫經,此份天賦當真令人仰望。
“今明兩日我都無事,便依循夫人所言,煉這身外身”
兩人閉關,莫然煉化身外身,必須先将神胎元神分出一部分,這過程無疑兇險萬分,不然世間也不會将這身外身歸于詭道異法,很少人去修,因為一旦分裂失敗,輕則自身元神受損,重則湮滅,就此隕落!
但現在,有宓雅在旁護法,時不時的指點,這過程十分順利,神胎小人一側,有魂質一樣的物質流出,數個時辰之後,這些魂質化成一尊小人,與最初的神胎相仿。
“元神已成,如今就差一具肉身”
宓雅見狀,心中大喜,可随後眉頭微蹙,道:“夫君看來還要稍等數日,你這身外身,尋常肉身怕是不夠,若有先天神物之類為基,衍生皿肉,方才可以”
九首澗雖有幾種神物,但與她這位夫君的功法有差,元神與肉身無法真正融合的話,反而會出現大問題。
“神物嗎?
這道靈仙木應該可以,就當我的第一道身”
當日夜萱所贈的道靈仙木,這本就是一塊神木,镌刻有先天道紋,且這木系靈物,與他本身的青靈契合度極高,衍生皿肉,化成道身,最合适不過。
“竟是道靈仙木?
此物配上我九首澗的華露,九雲露,以及一些神珍,這道身絕對可怕!
”
宓雅笑道,當即出去準備。
幾個時辰後,宓雅款款而來,玉手一揮,滿地都是晶光靈靈的神珍材料,有一些東西量是莫然都認不出,可從這波動的氣息來看,必然是曠世之物。
“你那孝敬我的半株聖藥還是留給自己吧,雖然殘缺,但内蘊的生機精華是道身衍生皿肉所不可獲取的”
“還有,這煉化道身非一日之功,你将分開的第二元神留下,與我一同,至于你自己,該幹嘛幹嘛去”
宓雅倒不客氣,吩咐了一些事情之後便将莫然趕出,如今已是第二日了,也就是大戰開始的第三天,她心中知曉眼前之人擔憂戰局,還是早去準備的為好。
至于這道身的煉化,有她在此,當可無礙。
莫然走出,向小閣望去,心中情緒莫名,随後輕輕一躬,不再多言。
九河平原,自前兩日之事發生後,九關連防,鐵騎穿梭,一排排黑壓壓的甲士密布在四處,如同巨牆,散發着凜凜殺意。
“這是應子那位門生的布置?
他豈有這般氣魄與膽量?
”莫然搖頭,剛到這裡的時候還着實被吓了一跳。
九關連防,以甲士為牆,一裡一隊,十裡成連,分别在九關的要點排兵,看上去如同浩大的兵陣,固若金湯。
“是烏盧,傳聞他早年去了外海布置,昨日剛回”月妖說道,将流光玉牌遞去。
此牌中包括烏盧的所有信息,她一早就已準備好,就等這位讨要。
“十關第一,修至三劫,精通奇門遁甲之術,出戰三百六十次,隻有兩場敗績?
”
莫然深吸一口涼氣,這玉牌的信息太多,他粗略的看了一遍就已震撼到極緻。
三劫尊的修為,這還算正常,堂堂第一名将,這實力必是冠絕諸雄,可這奇門遁甲都精通,着實令人好奇。
還有那三百六十次戰績,雖說如今世道太平,諸宗之間少有大戰,可這位烏盧不見得安生,一人率千兵橫掃外海,這三百六十次中,有近半數都是以少勝多,巧法破敵,至于那兩場大敗,非人之過,乃天地命數。
“此人你須小心,烏盧曾師于應子,雖然隻有一月,但算的上那位應子門生的師兄,如今應子門下有三人到此,狂人吳寂,名将烏盧,這位翩翩儒生,名為嶽丘,這怕是左丞的意思,這場戰役,左丞不會插手,對弈的就是應子門下三人”
月妖說道,神情凝重,她所言倒是不假,可觀這眼前之人隻在最初之時驚訝,随後又笑了笑,仿佛并不放在心上。
“左丞嗎?
這位的心思我想是猜到了幾分”莫然笑而不語。
不過他心中卻已不再擔憂,就如彌松道人與君逍老人所料,左丞與應子,一位是帝師,一位是聖師,在外人眼中應是一派,可結果卻是截然相反。
這竟是借刀殺人!
左丞張芝讓應子的門生齊齊彙聚此地,何嘗不是為了拔除異己?
隻是這代價着實讓人吃驚,十關丢失,必是應子門生之過,無論他們是否生還,注定最後要被皇法所治。
因此到了現在,十關存與不存,此戰赢與不赢都已無關緊要,在第一日的時候,張芝怕有了打算。
“計劃不變,夜臨之時,便是星火之日,宵山必破!
”
莫然一笑,傳信下去。
他如今唯一不明的是,左丞為何要放棄這西地十關?
僅僅隻是鏟除異己?
還是另有緣故?
可随後,他就略微搖頭,似是自己想多了,但多一個心眼也是好的,故而他又書信兩封,一封送往景源谷,一封送往寅方谷,想要證實一番自己的推測。
“對了,月妖,除你之外的四位妖王何在?
”
“你是說虎威,辛歸,珏岚,崆骨子?
這四人主上已有安排,屆時自會知曉”月妖行禮,倒非她想隐瞞,而是這位的夫人,也就是她的主上所說。
“是她?
”
莫然不再追問,轉而琢磨這九關的布陣,畢竟他隻是揣測那位左丞的意圖,但這戰場上依舊容不得半分大意。
“蒼又來了,在鎮海關前叫陣”
“此子很膽大,也不知是否是真人,不過總歸有一場好戲可看”
“禍害了南域,又來東域,如今這位蒼的名聲可夠響亮的,說來這位的年齡也不過二十左右吧?
怪不得外面都喊他小魔王”
“小魔王?
倒也貼切”
東府的驕子們等了兩日,終于看到那位狠人出現,如今來此的大多是東靈域的修士,還有一些外域的翹楚。
此番是東府招生三年之後的試煉,可誰也沒心思去,隻因西地這邊太過有趣,既是看熱鬧,也是看看這位傳說中的小魔王。
“要開始了嗎?
”
轟!
天際烏雲卷動,明明是大寒的雪天,萬裡雪花飄舞,可這一刻,一道驚雷閃現,宛若一條遠古的巨龍在雲層深處咆哮。
“奎法雷龍?
!
是廣雷尊!
”
十關中,四位大将怒吼,在同一瞬間騰向空中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