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毀協議也是你們宋家在先,為何軟禁了菲兒(莊妃的閨名)?
”
庒晟上前幾步來到離宋楚三尺之處站定,聲色微寒的質問宋楚。
“軟禁菲兒?
”
這事宋楚還真的不太清楚,宋殇來時也沒告訴他這件事,其實那時候楚威王并沒有真的軟禁莊妃,隻是有限度的禁足,意圖斬斷她同外面的聯系,軟禁是莊家聯合那些附庸家族把私兵潛進王城後的事。
“什麼時候的事?
”
庒晟見宋楚蹙眉,看情形這事好像宋楚不知道。
“有段時間了。
”
庒晟面色微緩,語氣也平和了些。
“怎麼回事?
”
宋楚不是問庒晟而是問身後的方明。
“您看這些書信便知,我們也不知道上京的事。
”
方明把火漆封口的幾封信件交給宋楚,宋楚當場打開,越看臉色越差,後來手都在顫抖。
“這是王上給我的信,我這兩天不在,剛接到,你也看到了,你看看吧。
”
宋楚壓不住的怒火,把信件扔給庒晟,庒晟看罷臉色也是不好。
“竟然把私兵潛進王城,你們要幹什麼,啊!
浩盛,你如何解釋這件事?
”
宋楚怒發沖冠,禁不住暴戾的氣勢流露出來,庒晟臉色一變,不自覺的退後數步。
“你..你..竟然突破了。
”
宋楚展現的是半步傳奇特有的氣勢,隻是有所控制,一洩而收,沒有造成什麼破壞,但是卻把庒晟駭的不輕。
其實宋楚是故意顯露一下,而他現在被打落境界,但是他畢竟成為半步傳奇境界很多年了,釋放出半步傳奇的氣勢還是做得到的,也就是說虛張聲勢,他一放而收也是怕露了餡。
可就算這一放一收卻也讓他很不好受,感覺一陣陣虛弱感,好在他故作怒發沖冠的樣子,讓庒晟看不出他臉色變化。
“哼。
宋殇也突破了十幾年了,隻是還沒來得及去建邺城報簽。
”
宋楚呼出一口濁氣,冷哼一聲,他沒有說自己什麼時候突破的,而是提及宋殇突破時間。
庒晟知道宋楚可比宋殇天賦好,宋殇都突破了十幾年,那他宋楚突破的要更早些,真是瞞的他好苦。
什麼沒來得及報簽,實際上是沒想報簽,建邺城協議隻要你在上面簽上字,不但有諸多限制,還要承擔很多責任,所以一般有幸突破桎梏的人,都是故意把境界壓制下來。
就算壓制了修為,那也比神師巅峰境界的高手強很多,這就是所謂的打擦邊球。
宋楚展現的實力,讓庒晟氣勢洶洶問罪的氣焰,一下子泯滅了。
“宋兄,我也是剛出關,因為庒娴的事匆匆趕過來,其他的事我還沒來得及了解,至于私兵進入王城這件事确實不知道,想來是那些小輩同王上鬥氣。
這件事我回去後定當嚴厲處罰他們,你看是不是...?
”
沒人家拳頭大,就比人家矮半截,庒晟語氣也變得卑微起來。
“這些人謀反不是你指使的?
”
“兄弟剛到這裡。
見宋兄對孩子發威,不明原因多有得罪,謀反之罪更不敢當。
”
庒晟原本還想為莊嚴他們撐撐腰,現在哪敢造次,看現在的形勢,宋楚一個謀反之罪扣到他頭上。
帶牢了,他們莊家可就完了。
其實他們莊家也沒有謀反之意,他們所争議無非就是利益分配。
當然這隻是庒晟的想法,至于他莊家其他人有沒有這個想法,庒晟也不可能看透每個人的心。
“好在他們還沒釀成大錯,死罪可免,按律充為軍奴,可有異議?
”
宋楚這個處理結果算是給了庒晟很大的面子,莊嚴被罰充軍奴,下場顯然會很悲慘,但總算把命保住,隻要他有耐力,忍辱負重,或許有再次出頭的可能,莊嚴處理有結果了,錢馥宋楚可是沒提,庒晟也不好在問。
“沒有,宋兄已經高擡貴手了,謝謝,庒娴...?
”
“你去同宋欣交涉吧。
”
“謝謝。
”
庒晟一鞠到地,宋楚雖然沒有明确答應什麼,但是他隻要不阻攔,宋欣那裡就好通融了。
庒晟好多年沒有出世,對世間瑣事也不過問,他的觀念還停留在家族間争奪利益、互相勾心鬥角上,他這次出來主要目的還是解救出庒娴,也無心過問其他事,剛才得知宋楚宋殇都已突破桎梏,對他的沖擊很大,他于是轉身就走,接回庒娴他要繼續閉關,必須盡快突破,不然家族危亦。
庒晟走了,莊嚴等人傻眼了,錢馥醒過來後知道了處理結果,知道自己在劫難逃,轉身向軍中跑去。
“不要相信宋楚的話,他會全部将我們殺光,隻有奮力抗争才有生路。
”
宋楚也有些大意了,畢竟他的心思還在庒晟身上,聽到錢馥煽動,頓時大怒,縱身撲向已經跑進軍中的錢馥,他的舉動卻讓那些士兵誤會了,以為真的向錢馥所說的那樣,誰不想活着,既然宋楚向他們下手了,等死還真的不如拼力一搏。
因為錢馥的煽動,宋楚出手時機不對,本來可以避免的兵變,就這麼産生了。
十幾杆長槊刺向宋楚,這是士兵下意識的動作,如果宋楚停下來,說明白些,兵變也許化解,可是宋楚或許因為修了‘地煞噬魔功’心性有變,沒及細想,長袖一揮,這十幾人的哪受得了一位神師的一擊,頓時倒撞飛出,口鼻噴皿眼見是活不了了。
“看見沒有,宋楚是個卑鄙小人,從無信用...........”
錢馥一見宋楚真的出手殺人,不由暗喜,隻要挑起戰亂,他就大有可能逃出生天,于是更加賣力的挑唆起來。
軍中有錢家人,見事情到了這般,已沒有回頭路,也跟着煽動起來。
宋楚一出手就後悔了,而後面的方明呂昕等也暗叫;‘壞事了’,可是他們都不敢阻攔大供奉,也不敢說什麼不是,唯有搖首跺腳。
人不被逼到絕路,是不會去拼命的。
現在眼見宋楚大開殺戒,不拼命就沒命了,人的兇性被激發出來,近兩萬人,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大都在武師修為之上,有的已經是玄師,更有些将領已經是聖師,這些軍隊更是經過嚴格訓練,戰力彪悍,軍事素質相當高,一霎間就組成軍陣,将宋楚圍了起來。
宋楚動了手,事情已發展到無法回旋的地步,方明無奈隻好指揮人殺上叛軍,一場混戰無可避免。
阚虎剛把幾位供奉請來,卻發現叛軍将大供奉圍了起來,大喊一聲沖了上去,幾位供奉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可是大供奉竟然被圍攻,這還了得,迅速殺向圍攻宋楚的軍中,一時間,密地喊聲聲震天,刀光劍影,箭弩流矢,熱皿飛濺,前一刻是兄弟,轉眼刀斧相加,何其悲戚。
傻楞的莊嚴被親兵拉着就跑,混亂中誰還去理會他們,錢馥也趁亂腳底抹油想溜,被其算計了的宋楚哪能放過他,神師一怒屍橫遍野,皿流成河,宋楚硬是在萬馬軍中犁出一條通道來,所過之處,斷裂的兵器、殘肢斷臂亂飛,皿氣沖天。
如此慘烈,讓叛軍駭然,紛紛躲避,而錢馥更是吓得面無人色,但求生的**,讓他激發了全部潛能,在宋楚要追上他前,一頭紮進馬廄,随後驚馬湧出,宋楚不由一頓,這些健馬他可不舍得傷害。
等驚馬散了後,宋楚走進馬廊,哪還有錢馥的蹤迹。
宋楚閉目站了一會,猛地睜開雙眸,對着一個原木挖出來的馬槽就是一掌。
木屑飛濺,塵埃落地,一個洞口顯露出來,宋楚毫不猶豫的跳了進去。
錢馥通過密道逃出密地,回到射聲營錢銘給他的房間,剛喘了口氣,猛然一聲轟響,他和他的石頭房子就飛上了天。
狡兔三窟,錢馥在密地算是長老級人物,次于供奉,那裡有他的府邸,而他在禁區也有住所,是侄子給他預備的,非是一心為國之人,其心思不在國事上,把心思全用在私心上,所以他才挖了很多密道,有從東區進入禁區的,有從禁區進入密地的,形成了網絡。
而他确實也沒白忙活,這次就救了他一命。
宋楚追上來,雖然将洞口機關用上了,但是還是難以擋住神師的一擊。
“啊,大伯,這是..?
”
錢銘剛好就在附近練兵,看到飛上天的錢馥,不由大吃一驚。
“有人欲對我不利,正好你的人在這裡,快組織人将賊子射殺。
”
到了生死一刻,錢馥顧不得什麼親情了,他隐瞞了追殺的人是誰也惹不起的宋楚,就這麼把親侄子給賣了。
“大伯您受傷了,你先去療傷,這裡交給侄子了。
”
“好,那家夥馬上就出來了,他很厲害,千萬不要讓他出了那個殘屋,也不要試圖同他力拼。
”
錢馥怕宋楚露面,那麼這些軍士哪敢動手,所以囑咐錢銘讓他用弓弩,把宋楚壓制在他那個還剩半截牆的石屋中,雖然知道作用不大,但能挺一會是一會,囑咐完了,錢馥轉身就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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