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烨訴說,他這次擴充赤邪人員做的的确倉促了。
本來他考慮在國内做事,差不多就行,用本地人的便利就是對本地熟悉,做起事來非常便利,卻忽略了他們的人際關系。
而‘宇軒教’就是利用這些人際關系,竟然滲透到赤邪内部,雖然說他們隻是滲透了最底層人員身上,可是誰知道後來能蔓延到什麼程度。
若不是莊楛貪功意圖截殺張顯,收買陳塘,得到張顯回京路線,暴露了赤邪内部諸多問題,讓羅烨警覺,這事最後還不知發展到什麼程度,其後果非常嚴重。
“我正準備回京,忽然得到密報,說是陳塘被‘宇軒教’收買,不但指明了你的回京路線,還親自參與刺殺,差點沒把魂吓丢了,急忙調集附近的人趕過來,好好及時。
”
羅烨臉色很差,這件事的确将他吓的不輕。
“及時嗎?
”
張顯撇撇嘴,隻有兩人單獨在一起時,他才能流露真情,不由奚落道。
“哼,若不是我覺察到陳塘行為異常,羅峰的人示警,并告訴我已經通知了你們,你們會很快趕到,也因此讓我有了防範,有了應對之策,還有缪其的參與争取了時間,你以為我還能像現在這樣跟你對坐飲茶。
”
“呵呵、、”
羅烨唯有讪笑掩飾尴尬。
張顯說的不錯,那個店小二和缪其,一個給他示警并告知援軍會很快到來,讓張顯心中有了底,隻要拖延時間,堅持到援軍到來。
這拖延時間卻是缪其做到的。
“唉,其實我要是想走誰也攔不住我,隻是我覺得冒點險,将這些隐藏在暗處的老鼠引出來,給你們争取些便利條件,省着摸黑去找。
”
這才是張顯的真實目的。
“本來我計劃讓缪家的三聖門對付‘宇軒教’沒想到這個莊楛竟然等不及自己冒出頭來,也正好趁機解決一部分‘宇軒教’勢力,畢竟三聖門現在才剛剛複出,短時間内還不是‘宇軒教’的對手。
現在有人伸出頭來,也就别客氣來,你們就先幫助三聖門處理掉一部分吧,你讓人審問一下這些俘虜,最主要的就是那些前朝貴族公子哥,整出個名單來、、”
張顯沉吟了一下。
“恩、、、我建議你讓羅緩的刺堂,對,就讓羅緩帶着她的人當練手吧。
”
張顯并不打算明着鏟除‘宇軒教’,并經絕大多數教衆都是被蒙騙的普通民衆,官府出面鎮壓,‘宇軒教’會宣揚官府濫殺無辜,會引起不明真相的人反感,有損夏朝的聲譽,陷他這位國主以被動。
所以他讓缪家重組三聖門,讓三聖門來對付‘宇軒教’,這也算是一箭雙雕。
讓缪家徹底忠誠與他,就得讓缪家做些事情,而這些事情肯定樹敵很多,使得缪家不敢背離夏朝,不敢背叛張顯,不然那些宿敵就會讓缪家覆滅。
三聖門屬于江湖門派,雖然是缪家暗中執掌,但是看上去和官府沒什麼瓜葛,江湖紛争,江湖仇殺,那是江湖事,扯不到官府身上,雖然是掩耳盜鈴,大家心知肚明,卻也說不出什麼來。
這種手法其實并不新鮮,各諸侯國差不多都用,算是潛規則吧。
“你跟羅緩交代清楚,别讓她露了底。
”
就是别讓羅緩暴露了她們的身份,那樣不但對赤邪有麻煩,給官府也帶來麻煩。
“恩。
以羅緩的能力,相信她不會犯這樣的低級錯誤。
羅緩近日向我請戰,她想帶人奔赴前線,我總覺得以刺堂新人較多,以他們現在經驗和實力,還達不到合格刺客的要求,去了前線會給他們造成很大損失,因此我猶豫,還沒有回複她。
既然你提出讓她執行這個任務,對現在的刺堂來講最适合不過了。
”
既做了事,又達到了練兵效果,損失也不會太大,這個方案,想來羅緩也能接受。
兩人商議就定下了刺堂下一階段的任務。
誰會想到,在張顯羅烨奔赴前線抗秦後,羅緩在後方想起了一場皿雨腥風,堪稱白色恐怖的暗殺行動。
直把那些隐藏起來,準備尋機複辟的前朝遺老貴少殺的寝食難安,以至于後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楚境内沒人敢炫耀自己祖上是什麼什麼前朝貴族等等,更沒人敢說什麼反夏複楚的話。
缪其趁機打擊‘宇軒教’,兩家配合默契,讓‘宇軒教’餘孽逃離了夏朝所轄之地。
刺堂的手段有些過激,但是人們并不知道這是誰幹的,雖有懷疑,也有欲人上書彈劾,卻找不到彈劾對象,不過卻讓缪家替刺堂背了一次鍋,給缪家造成很大壓力,但是缪家缪坤和缪百川出面辟謠,赤邪又放了一些煙霧,把水攪渾,這件事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是有一點卻難以抹去,那就是不論怎麼樣,缪家這鍋卻甩不掉了,樹敵萬千,徹底綁在了張顯的戰車上,不過張顯卻也沒虧待缪家,缪家誠然是夏朝第一貴族。
這是後話,一筆帶過。
“我有些不明白,你為什麼不讓我趁機滅了莊楛,放任他跑了。
”
這話也就羅烨私下裡敢這麼問張顯,他本來想将莊楛滅掉,卻得到張顯旨令,放走了莊楛。
“怎麼說呢?
”
張顯整理了下思路。
“殺一個莊楛很容易,可是焦山那些莊家餘孽,我們拿什麼理由去鏟滅?
”
羅烨一點就透。
“我明白了,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
莊楛刺王殺駕,這件事羅烨會讓赤邪大肆宣揚出去,讓人人皆知,這樣一來,人們就會知道‘宇軒教’參與了刺王殺駕之事,這可是滅九族的事件,會對‘宇軒教’衆一個心理重擊,會有很多人因此脫離‘宇軒教’。
再一個就是莊楛逃走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回焦山避禍養傷,這就給洛非他們找到了一個剿滅莊家餘孽的理由。
就算庒晟、庒娴和庒菲兒知道了這件事,他們也沒理由怨恨張顯。
所以說有些事情不是預先計算出來的,而是随着形勢的變化而臨機決策的。
莊楛斷送了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