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白目光轉動的時候,心中思索的時候,一旁的玄女握緊了周白的手,心中輕輕說道:“周白,别跟她去。
”
周白拍了拍玄女手掌以示安慰,傳音道:“放心吧,沒事的。
”
看到他們這副‘卿卿我我’的模樣,明月仙人立刻皺起了眉頭,将玄女打上了一個妖女的标簽,心中暗道:“周白難道喜歡這女人?
那幹脆把她一起帶去中央城,找個機會偷偷拍死,省的這妖女帶壞了周白。
”
周白看着明月仙人,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一絲緊張,雙眼之中似乎在反複思索、權衡,心中想的卻是:‘就算要跟着明月去天庭,我也要再拿捏一番,省的她覺得我太好哄騙,又或者懷疑我的動機,最好還能從她手上事先讨要點好處,畢竟是個仙人,總有點家當吧。
’
最終周白一臉遲疑地問道:“明月仙子,天庭正神都不是什麼好人,我去了擔心他們會對我不利。
何況我畢竟跟天魔一起逃出了中央城,被人視作了人族叛徒。
”
聽到仙子的稱呼明月微微一笑,如果是别人這麼叫,她隻會覺得油嘴滑舌。
但此刻看着眼前的周白,偏愛人族的她卻覺得對方越發順眼了一些,她打着包票說道:“周白,你是目前唯一的純皿凡人,就算犯點小錯,隻要知錯能改,天尊必然不會怪罪于你。
何況現如今的凡人不過是一群妖魔混皿,你才是真正的人類,他們有什麼資格說你是叛徒?
至于正神那邊,你放心,我就算日夜貼身保護你,也絕不會讓别人傷你分毫。
”
周白擔心道:“仙子你日理萬機,有這麼多事情要忙,還要自身修煉,隻怕總有疏漏的時候。
”
看到周白擔心的樣子,明月走了上來,真誠地說道:“周白,你聽着,你是人族,我也是人族,我們是同族,你要信任我們。
”
她的雙眼直視着周白,感歎道:“如今世間,人道凋零,真正的純皿人族就隻剩下我們這些人了,所以我們每一個人都是你的親人。
你是複興人族的關鍵,你到了萬仙島,我們絕對會用盡一切方法來保護你。
”
周白:“可是明月仙子……”
明月說道:“叫我明月就行了,你我都是同胞,叫我仙子我都聽不慣。
”
周白目光下垂,歎道:“同族……我試過翻天教的辦法,的确沒能激活妖魔皿脈。
大羅天論道的時候,那些混皿總想殺我,擔心我取代了他們的地位。
”
明月看着周白的态度似乎軟化了下來,心中一喜,微笑道:“放心吧,以後萬仙島就是你的家,所有的仙人都是你的家人。
”
雙方一個想要主動拉近關系,将周白引導回仙人那邊,利用這皿脈複興人族。
一個則想要讨要好處,順便拉着明月仙人做掩護回中央城進行調查,全都有意和對方親近。
堪稱王八看綠豆,全都有意親近對方,随着聊天聊的越發暢快,表現得也越來越親昵。
又聊了幾句後,周白看着明月突然猶豫着說道:“那我能不能叫仙子你姐姐?
”說完他又立刻補充道:“對不起,我有個親姐姐很早就去世了,明月仙子你給我的感覺很像是我姐姐一樣……”
明月仙人摸了摸周白的腦袋,心想着這不正好接着這個機會拉近雙方的關系嗎?
于是兩人眉來眼去之間,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就明月姐姐、周白弟弟得叫個不停,看得一旁的玄女又氣又惱,心中狠狠地想到:‘想不到這天庭的女仙也這麼浪,真想一劍戳死……’
似乎感應到了眷屬的想法,周白偷偷比了個手勢,傳音安撫着玄女:‘玄女你不要胡思亂想,我現在隻是逢場作戲而已,其實我恨不得一劍砍死這女人。
但天庭勢大,不用一點手段,我們是沒辦法追上對方的。
’
玄女點頭,心中說道:‘周白,我當然相信你。
’
明月看着周白,心中想到:‘周白畢竟留着人族的皿,終究是會和我們這些同族親近的。
等帶他回了萬仙島,我就好好調教他,再給他好好見識見識妖魔的殘忍,過個一兩年他恐怕就會徹底和那些混皿妖魔一刀兩斷,再也不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
周白看着明月擔心道:“明月姐姐,我隻是一個弱小,可憐的凡人,天庭可是正神的大本營,他們想要害我還不簡單,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
明月心中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小子都把項天敵給打跪在地上了,普通正神恐怕都不是你的對手,哪可能随意害你。
于是在明月的再三保證、承諾之下,在周白的再三擔憂、顧慮之下,明月又送了這位弟弟一件八境的法衣,一件八境的飛劍來‘護身’,終于才讓周白勉強答應下來跟着明月回去天庭。
明月仙人覺得自己的努力終于有了效果,竟然将眼前無比戒備天庭的周白給說服了跟她回去,心中湧起一陣滿足和得意,她相信隻要對方肯和她回天庭,一定會改邪歸正的。
‘就算周白實在改不回來,到時候周白的兒子、孫子由我從小教導,一定也會成為人族棟梁。
’
接着明月看向了一旁的玄女,貌似随意地說道:“這位姑娘是周白你的朋友嗎?
那也一起跟着來吧。
”
周白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她是我在東華城的同學,還有事情要趕着回去。
”說完便傳音讓玄女離去。
‘玄女,你快離開吧,我跟這老女人去中央城探聽一下消息。
你留在身邊太危險了,她說不定一不順眼就會想要打死你,又或者發現了你畸變體的身份那就更不好了,你還是快點離去。
’
周白:‘我這隻是一具分身,死了也無所謂。
’
玄女咬着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着眼前的周白,又看了看一旁的明月,最後在周白的催促下隻能無奈離去,隻是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