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正說道:“死者有一成年男性,一成年女性,也就是那位選美冠軍,另外還有一個十多歲的少女,一個七八歲的男孩,還有就是一個做飯的阿姨。
”
我說道:“那根據我的推測,男性和女性是夫妻,兩個孩子是他們的孩子,那你說的兇手也死了?
不會是那個保潔阿姨下的手吧?
”
其實當我把這話說出去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犯下了推斷上的錯誤了。
一個做飯阿姨,要殺人也隻能是在飯菜茶水裡下毒,怎麼可能是慘烈的兇殺案呢?
汪正說道:“不是的。
首先這個男性和這個女性不是夫妻關系,另外殺人兇手也不可能是做飯的阿姨,她沒有那麼大的力氣。
”
“别繞彎子了,到底誰是兇手?
”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兇手不隻是一個,而是有點連環案的感覺。
”
我大概聽明白了,汪正對這個案子也是一知半解,我直接說道:“既然你也不是很清楚,那一會你就幫我把這個案子的卷宗提出來。
”
汪正貌似有些為難,說道:“這個案子最後都沒有向社會上進行公布,現在也還屬于内部機密,我估計也隻能幫你問一下當時辦案的一些老同志,具體的卷宗我估計是無法得到。
”
“汪正,你太不夠意思了,之前的這些案子我夠幫你的吧?
幽靈之海,還有前幾天差點讓我醒不過來的慘案,你現在一個内部機密就不讓我看,你難道不知道,如果不提前了解案子的經過,明晚我們的直播可能就真是死亡直播了。
”
汪正一臉窘迫,說道:“老楊,不是我不幫你,而是一些沒有解謎的案卷,就算我這個級别也無法登陸,現在的很多資料并不是放在檔案科,就算我們内部同事要調資料,也隻能申請從網上查閱,基礎資料藏在哪裡我們都不清楚。
機密案卷室我到現在都沒去過呢。
”
“要不要這麼嚴格?
”我轉過頭,問王小強:“小強,那你能不能通過電腦,找到當年這個案子的卷宗?
”
王小強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事情我之前和汪處長聊過,現在他們的系統安全級别很高,就像飄在水上的浮萍一樣,你無法判定出他們的機密檔案在哪個地方。
所以很難黑到裡面的資料。
再說,黑他們的系統,不想混了,直接得關起來。
”
我怒道:“我不管,他們要我幫忙我就幫忙,現在了解點資料還這麼小氣。
太不夠意思了。
”
汪正一臉苦笑,說道:“我沒說不幫忙嘛,我這不是準備去找老同志了解下情況,你要是不放心,我帶你去,你直接問就行了。
”
“這樣方便嗎?
不違反紀律?
”
“你現在還是我們懸案科的顧問,你問案件合理之中。
”
“這樣嘛,那你就趕緊的,二十幾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就要進行死亡直播了。
我可不想大江大浪過了,跌到小溝裡。
”說完我簡單交代了一下,讓他們四人去黃金海岸别墅區看看周邊的環境,當時踩點,明晚直播的時候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也能從之前選好的地方撤退。
我甚至覺得有點像土匪出去幹活,遇到不妙的時候喊“風緊扯呼”一樣。
十年前的案子,當時汪正也才二十出頭,當年負責案子的刑警都已經退休了。
而且讓我覺得奇怪的是,貌似退休還早了幾年。
“汪正,我們去哪裡找當時負責辦案的刑警?
”
汪正說道:“老同志都退休了,聯系錄上也隻有他們的住址,當年用的聯系方式也早就換了,我們隻能碰碰運氣,看看老同志在不在家。
”
“要是不在家呢?
”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如果他出國了,或者是去旅遊了,再或者是搬家換房子了,我們都很難再找到他。
”
“搞得像三國演義裡諸葛亮一樣神出鬼沒啊,不過反正我不管,你就算上天入地也要給我找到當年的老刑警。
”
汪正苦笑道:“碰上你這種耍賴,我也真是沒辦法。
現在找人倒是比之前簡單,隻是如果不在本地的話,就算找到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吧,到時候大雨都過三丘田了。
”
往往很多時候,你越是擔心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就越是可能發生。
按照聯系地址,我們找了過去,卻發現大門緊鎖,再看門上的灰塵都厚厚一層了,顯然不是剛離開的,而是很久不住這個地方了。
“我靠,你還真是烏鴉嘴呢,你說有可能不在,就很找不到了。
唉,看來這些我們是雲裡霧裡的就要搞死亡直播了。
”
汪正安慰道:“先别那麼氣餒,我們問問周邊的人,還有就是社區居委會,看看老爺子現在去哪裡了。
”
果然是辦案的人,先不說是不是比我見識廣,但是不論到什麼時候都能保持一種平靜的心,先不自亂陣腳,這點顯然不是我這個容易急躁的人能比的。
峰回路轉,社區居委會告訴我們,辦案的老刑警老秦去年就搬走了,現在不住這面了,好像是去了一個海邊的一個叫安甯療養院了。
我看到汪正好像有些疑惑,不過很快我們就出來了,找到地址,駕車飛奔去了安甯療養院。
“安甯療養院,在這個城市那麼久,我怎麼沒聽過這個療養院呢?
”
汪正說道:“這個城市那麼大,你不知道的多了。
難不成你還是街景地圖?
”
“不是啦,我是覺得這個療養院名字怪怪的。
叫什麼不好,叫安甯療養院?
”
汪正說道:“我倒是覺得這名字不錯啊,安靜、甯靜,正适合養老,說明那個地方環境不錯。
”
我說道:“名字好聽未必就好,就像那個卧雲仙居,名字夠有境界吧?
還不是經常出事。
”
汪正笑道:“你還被說,有些事情真的無法解釋,龍灣廣場你還記得嗎?
”
“怎麼能忘記呢?
老子的第一次恐怖經曆就是從那裡開始的,餘潇潇這臭丫頭,在那裡還想打我呢。
”
“龍灣廣場昨天又有跳樓的了。
”
“我靠,龍灣廣場怎麼現在變成跳樓勝地了,怎麼樣?
跳樓的人死了沒?
”
汪正說道:“唉,冥冥中很怪,跳樓的沒死成,下面一個做生意的老闆卻被砸死了。
”
“唉,真是應了那句話,閻王不收你還得回來。
”
汪正接着說道:“跳樓那個是之前我們通緝的一個重大殺人案的嫌疑人,逃了很多年,後來實在抵不住了,想一死了之,誰知道卻砸死另外一個人。
”
“那不是罪上加罪?
那就不隻是殺死一個人了吧。
”
“沒有啊,跳樓砸死人這個屬于意外事件,是民事責任,不是刑事責任。
不過當年犯下的罪行也足夠執行死刑的了。
”
“你說這龍灣廣場每年那麼多來這裡自殺的,為什麼你們對這個市場不重視呢?
讓商場停業整頓或者改造啊。
”
“你說的簡單,讓一個那麼大規模的商場停業,沒有哪個機構能下這樣的令。
另外商場以及把護欄建得是常規市場的1.5倍那麼高了,但是依然無法,人很像找死這些根本無用。
”
“那也是,如果一個人真想死,有太多的方法去死了,隻是為什麼一定要來龍灣廣場呢?
”
我們一邊說一邊開,沒多久就到安甯療養院了。
“不會是找錯了吧?這哪裡安靜?
哪裡甯靜了?
”我說道。
汪正說:“錯不了,我們進去看看吧!
地圖上也就這個療養院叫安甯療養院了。
”
“你看這明顯很破敗,就像荒村公寓一樣,就連這療養院的牌匾都斑駁不堪了。
”
“或許很多老人喜歡這樣的環境吧。
”
就連保安看人的表情都是怪怪的,呆滞中透露着疲憊,我甚至懷疑,是不是這裡隻有一個保安,一天要上24小時的班啊?
“老秦在323房間,你們登記一下來訪信息,不然不能進去。
”保安說道。
“我們是警察,還要登記嗎?
”我總覺得這個保安有些陰陽怪氣的。
汪正和氣的和保安打招呼,然後登記了我們的信息,然後我們就進了這個安甯療養院。
很長時間沒有修補的瀝青路,路邊的花花草草也很久沒有修建了,長得有些野蠻的樹枝很多都交叉到一起,下面的草都有些衰敗,我甚至懷疑裡面肯定有老鼠,以及老鼠的天敵――蛇。
就連汪正都沒剛才那麼鎮定了,邊走邊看路兩邊的東西,讓人更詫異的是,一個療養院,竟然在兩邊的圍牆上拉上很多帶着倒鈎的鐵絲網,這哪裡像療養院,更像是監獄或者看守所一般的。
正前方的那棟療養院的樓,一看也像是很長時間沒有修補的。
斑駁的牆上爬着很多爬山虎和有些綠蘿。
這些東西雖然看起來郁郁蔥蔥,但是再結合周圍的環境,映襯下這個地方看起來就有些恐怖和陰森。
這個地方養老?
不養出病來才怪,為什麼老秦要來這個地方住呢?
“老秦,老秦,你怎麼成這個樣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