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塊面具黝黑黝黑的,表面的木紋都已經被磨平,還有多處破損,顯得破舊不堪。
餘燼本想将面具丢掉,但細看之下,那破舊的面具竟然有一種滄桑的美感,這是積年的老物件上才有的美感。
餘燼見此,竟鬼使神差的改變了主意,随手将面具放到了車門上的儲物格内。
處理好這一段小插曲,餘燼再次出發,開始掃街,一夜無話。
……
時間過得很快,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差不多又要到交班的時間了。
今晚的運氣不錯,餘燼接連跑了兩個小長途,還都帶了回頭客,相較平時收成還算可以。
他看看了時間,覺得差不多了,就将車開到了餘勇樓下,在路邊點了碗米粉,邊吃邊等餘勇下樓交班。
在他差不多吃完的檔口,餘勇下樓了。
瞧見餘燼,餘勇笑道:“怎麼,昨晚收成好吧?
”
餘燼喝完最後一口湯,點頭道:“嗯,運氣不錯。
”
“那就好,走!
送你回家。
”餘勇甩頭道。
餘燼結完賬後,兩人便上了車,一路往餘燼住處駛去。
這車被餘勇開了數年,車内的情形早就刻在了他的腦海中,他一上車便瞧見了儲物格内的面具。
兩人坐定,沒開多久,他便開口問道:“嘿,兄弟這面具哪來的?
瞧着怪滲人的。
”
開了一晚上車,餘燼有些累了,懶得解釋面具的具體來路,便敷衍道:“你說那個面具啊,我在夜市攤上買的,瞧着挺獨特的。
”
畢竟是四年的老司機了,典型的油子性格。
餘勇見此,低聲說了句:“以後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不要再往家裡買了。
”
餘燼知道對方是為自己好,畢竟自己是跟他出來的嘛,心裡挺感動的,就點頭答應了一聲。
餘勇見此,也不好再過多的唠叨。
兩人住處離的不遠,很快就到了,在和餘勇道别後,餘燼便拿着那塊奇怪的面具上樓了。
潇江市的夏天很是悶熱,為了節約用油,除了載客的時候,餘燼一般是不開空調的,一夜車跑下來,早已經汗流浃背。
他一進門就迫不及待的沖了個涼水澡,渾身舒爽了不少。
勞累了一整晚,餘燼沖完涼後便一股腦的躺倒在床上,将身體徹底放松起來。
這時,他瞥見了一進門就被他抛到了床上的面具,他翻了個身,将面具拿到手中,仔細打量起來。
他總感覺,那大夏天還穿的嚴嚴實實的瘾君子,是故意将面具留在他車上的。
“莫非這面具有什麼特殊不成?
”他喃喃自語道。
他拿着面具瞧了一會,也不知為何,竟越看越覺得那面具充滿魅力,讓人忍不住要去帶它。
他雙手不自覺的捧起了面具,慢慢往臉上蓋去,眼看便要完全覆到臉上。
“叮!
叮!
叮!
”一陣鈴聲将他驚醒過來。
他連忙丢掉手中的面具,已驚出一身冷汗,這面具果然有古怪。
他慌亂的拿起手機接,看了眼來電提醒,是母親打過來的。
接通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喂,小燼啊,我是媽。
”
餘燼說過很多回了,家裡的電話他有備注,知道是誰打來的,但母親每次打過來,還是會強調一句自己是誰。
“喂,媽……媽,怎麼了?
”餘燼驚魂未定,說話依舊有些吞吐。
聽到餘燼的聲音,電話那頭焦急道:“小燼,怎麼了?
出什麼事了嗎?
說話怎麼慌慌張張的?
”
餘燼聽到母親焦急的語氣,和一連三個問題,心中一暖,定了定神,回答道:“媽,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
”
“你啊,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别太拼命,累了就休息下,其實我和你爸一直對沒能讓你去……”
餘燼知道母親要說什麼,他連忙打斷對方:“媽,不要再說這些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找我有事嗎?
”
“這不是暑假到了嗎?
你妹妹過兩天就回來了,買的到潇江市的火車票,到時候你去接一下她,再送她去汽車站。
她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我不放心。
”
餘燼家住在農村,妹妹放假回家要先坐火車到潇江市,再轉短途車到餘燼所在縣城,再由縣城轉車回家。
雖然每次放假,妹妹都會打電話通知自己去接,但母親卻總是要再親自打一個才能放心。
餘燼聞言,對電話那頭道:“我知道了媽,您放心,我一定會将甜甜安全送回家的。
”
母親道:“好,好,你一定要記得去接她啊,還有你自己一個人在外面也要照顧好自己,别太拼命了。
”
“行了,我知道了,沒其他事我挂掉啦。
”餘燼在母親開始唠叨前,迅速的阻止了她。
“就你嫌媽唠叨,記住媽說的話啊。
”
餘燼嗯了一聲後,挂掉了電話。
房間裡重又安靜了下來,餘燼再次看向那塊漆黑的面具,已經沒有了之前的喜愛,反而帶上了一份恐懼。
剛才的感覺很清晰,面具那股讓人忍不住想帶的沖動出現的太過詭異。
他可以确定,這具看似破舊的面具,具有蠱惑人心的能力。
若非母親的來電及時的打斷了自己,自己此刻恐怕已經帶上面具了。
這東西實在是太過于匪夷所思了,雖然不知道帶上後,具體會發生什麼,但餘燼覺得,絕對會是什麼好事。
“難怪那小子要将面具丢掉,看來也是知道了這面具的異常,看他那模樣,多半是已經帶過面具了,而且被折磨過了。
”
餘燼沒有心思探究面具為何會有那種古怪的魔力,他也不感興趣,此刻他隻想快點将面具丢掉,免得再出現其它幺蛾子。
他咬咬牙,定了定神,走到床邊拿起面具,那股詭異的沖動瞬間襲來,而且比之前那次還要強烈幾分。
他艱難的别開頭,努力不去看那面具:“不行,不能帶,一定要克制住自己。
”
他強壓下心中那份欲望,顫抖着摸索到窗戶邊,打開窗戶,低喝一聲,伸手将面具甩了出去。
在面具飛出窗戶的那一瞬間,餘燼渾身一輕,那股強烈的欲望瞬間如潮水般褪去。
他長長的出了口氣,伸手準備将窗戶帶上。
但就在這時,窗外一團黑漆漆的物體,一閃而現,直沖餘燼面門,激射而來。
不等餘燼反應,便一把扣在了他的臉上。
赫然便是那塊被餘燼丢出窗外的詭異面具!
面具表面泛着幽綠的微光,死死的扣在餘燼臉上,任憑他如何掰扯,都無法将面具取下。
剛才還觸感溫潤的面具,此刻就像一塊冰塊似的覆蓋在他臉上,冰涼刺骨。
他心中滿是驚懼,隻有一個想法,無論如何也要盡快将面具取下來。
耽擱的越久,出現不可控因素的幾率就越大。
掰扯了半天,面具依舊不為所動,這種情形已經超越了常識,慌亂之下,餘燼竟然開始拿頭撞牆,想将面具撞碎。
但直到他撞得頭破皿流,也沒能起到任何作用。
鮮皿從傷口溢出,滑落到面具之上,一點一點滲透到了面具之内。
緊接着面具光芒大盛,一陣顫粟。
感覺到面具的異動,餘燼心底一涼,一股不祥的預感爬上心頭。
果然,下一刻,一股熱流便從冰涼的面具之上湧出,如同一柄利刃般,從眉心灌入了餘燼顱内,撕裂般的疼痛在他腦海中炸開。
餘燼暗道一聲:“這下完了!
”
刺痛持續了很久,餘燼跌倒在地,痛苦的呻吟着,每一秒都顯得那麼的漫長。
就在餘燼被痛苦折磨的精疲力竭,内心絕望之際,那股滾燙的熱流蓦然間消失了。
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同時,一個渾厚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悠長深遠,似在耳旁又遠在天邊,顯得很不真實。
“發現符合最低綁定要求的宿主,神級面具系統開始植入……”
在這個網文盛行的年代,誰還不知道系統流。
餘燼愣了幾秒,猛然間回過神來:“我靠,系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