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挨到午餐時間,馮祎凡終于得到解放。
老楊按照慣例要給她定外賣,馮祎凡哪能不知道平時這些法醫辦的人,都是在哪裡就餐的。
所以,她冷着臉,惡狠狠的拒絕了!
“我可是你上司,再說了你都自動請纓上這兒來了,都得要适應的啊!
”老楊在後頭喊,馮祎凡左耳進右耳出的越跑越遠。
老楊給她發短信,放她一個小時的時間緩一緩,回來有南城舊案的線索要跟她探讨。
今天是周二,沒有雞腿飯,馮祎凡沒什麼胃口,在食堂大媽的詫異眼神裡,挑了幾個素菜後靜靜的在角落吃着。
她今早去法醫辦報道的時期,已經在局裡傳開了。
這會兒,見她獨身一人可憐巴巴的在角落吃飯,幾個臉熟的阿姨叔叔不發一言的過去,靜靜的給小姑娘添了些肉,“慢慢吃哈,不着急。
”
看着餐盤上出現這麼多肉食,馮祎凡突然想起在老楊辦公室裡看到的那些案例圖片,頓時沒了胃口。
她臉色發青忍着胃部翻滾,強打精神挨個道過謝謝。
長輩們見她心情不大好,默契的留她小空間靜一靜。
馮祎凡吃一半沒了胃口,想要離開,礙于眼前這麼多雙眼睛在盯着,又不好把那滿當當的一盤子肉拿去倒掉。
隻好繼續坐在,打算挨到食堂人少了再走。
她臉色是真不好。
法醫辦什麼都不多,就屍體、各種案發現場的實圖案例,單單隻是看着這些,馮祎凡的承受能力就已經到頂。
她中途找借口出去吐了兩回,早上又隻喝了杯豆漿,一直撐到飯點。
胃裡空了,又似有火再燒,灼熱得她渾身體溫都偏高。
她正發愣着,眼前突然一團黑影,小姑娘條件反射警惕的擡頭,對上餘靖川那張臉後,松了口氣的問:“你在這兒幹什麼?
”
餘靖川一臉“你沒病吧”的表情,讓馮祎凡有些羞愧。
他似乎是餓極,狼吞虎咽得厲害,又見馮祎凡餐盤上滿當當的全是肉食,“你可真浪費。
”
“吃不下。
你要?
給你。
”
餘靖川一點也不客氣,很快把她餐盤上的那些肉吃得一幹二淨。
飯飽喝足後,馮祎凡還有點時間,想着難得見一面,聊一聊也挺好的。
“上次那起案子,我聽說兩邊爆炸的時間相差無幾?
”
“幾乎是同一時間。
”
馮祎凡托着下巴,“石油氣洩漏危害可大可小,稍微有一點異味,其實都一清二楚。
可是,他們在那間小屋子那麼久,怎麼可能會沒有聞到異味呢。
我一直覺得很奇怪。
”
“有兩個可能,一他們是存了心思想在那場爆炸裡自殺,二或許死的人,隻是替罪羔羊。
”
馮祎凡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氣。
下一秒,餘靖川招手示意朝她靠近些。
司徒千和徐骁湳進來的時候,不巧正好看見這一幕。
食堂角落裡的那兩顆腦袋瓜子靠得極近,餘靖川靠外臉上的表情一清二楚,隻是馮祎凡被擋得死死的,一時間還分不清楚她此刻的表情,是喜,還是歡喜。
“引我去郊外的那個人挂着一條五角星墜子的項鍊,我讓同僚在爆炸現場仔細的找過,并沒有發現有那條項鍊的痕迹。
所以,我懷疑事情沒那麼簡單。
”
話落,馮祎凡若有所思的低下頭。
司徒千過來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看來今天的胃口也不錯哦。
多長點肉好看些。
”
“嗯。
”她擡頭,餘光掃過,見徐骁湳站在門口看了一眼,然後徑直的走開去打飯了。
馮祎凡在桌下踢了餘靖川一腳,“司徒,那兩個被炸死的嫌疑人身份又确立了嗎?
”
“嗯,教授親自去了一趟美國确認的。
兩位嫌疑人和五年前那起案子的主腦,是認識的。
所以,身份确立,他就是他們。
”
司徒千喘着粗氣,躊躇着要不要給徐骁湳打個電話。
他往回走,老楊手裡拿着一袋面包追下來,兩人打了個照面。
“見到那丫頭了嗎?
”老楊氣喘籲籲,“這丫頭今天都沒怎麼吃東西,我讓人給她買了點面包和牛奶,她倒好通通沒吃。
要不是我去她的櫃子拿東西,還真不知道她今天就喝了杯豆漿幾口飯。
”
司徒千着急,“你說什麼?
她早餐隻吃了豆漿?
”
老楊點頭。
下一秒,司徒千怒火叢生,音量不受控制的吼,“她食量比正常男子都大,你說她今天喝了豆漿?
”
老楊被吼得莫名其妙。
法醫辦真不是人待的地方。
一整天下來,老楊真的是物盡其用,完全沒有一點客氣。
他放着外面那班寫報告的實習生不用,偏要讓馮祎凡先從跑腿的工作做起。
小姑娘向來胃口大,今天出奇反常,早上喝了杯豆漿,中午扒了幾口飯,不見餓的渾然不知一直撐到臨近下班點。
她回了法醫辦,忍着胃部的火辣辣,做着今日的總結報告。
老楊看她臉色紅得滴皿,體溫偏高,皺着眉頭問道:“發燒了?
”
“沒有,剛剛跑得太快,流了一身汗身上的熱度還沒退下去而已。
”
老楊根本不相信她的鬼話,趕緊放她走。
她搖了搖頭,還是堅持把總結彙報完。
抿了口涼透的白開水,緩沖了些灼熱,總算舒服多了。
見她還不走,老楊又催促道:“你怎麼還不走?
”
“我等朋友來接,有點事。
”
沒坐多久,馮祎凡接到電話,福乾已經在法醫辦大樓的後門等着了。
她和老楊打了招呼,步伐有些恍惚的往外走。
楊錦川過來找她一起晚餐,想要借這個機會好好的馮祎凡聊聊。
他晚了一步,隻看見馮祎凡的背影正穿過大廳,往後門的方向走。
她走得東倒西歪,看上去搖搖欲墜。
司徒千擔心極了,不多想直接拔腿拿出追拿罪犯時的沖刺速度過去。
結果又是晚了一步。
司徒千站在柱子後,看福乾将手心貼在她的額頭上,然後他臉色突變,抱起已經癱軟昏過去的馮祎凡,大步的邁向身後那輛勞斯萊斯。
車子很快啟動,最後消失在他的視線下。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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