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起案子算是告破了。
三天的時間,徐骁湳在菩市又添新功勳。
一時間,徐骁湳兜裡的手機再也安分不了,電話是一個接着一個。
連着一晚上,電視機内播放全是國道上發生的那起車禍,順帶出了這起綁架案。
原本兼顧盧月的堅持,徐骁湳往下壓對外聲明是失蹤,現在情況有變,逼得徐骁湳不得不去局裡掌握全局。
他走,司徒千隻能留在醫院候着。
楊錦川打電話過來,激動得連話都說得不利索了。
司徒千見他分貝還有持續加強的趨勢,放輕腳步關了門出去。
他往電梯口走,想着醫生剛來巡房,有說的馮祎凡可能待會會醒,所以順路去樓下買點流食,等她醒來剛好能吃上。
眼下,時間逼近深夜的九點,早就超出了重症病房的訪客時間。
電梯門打開,司徒千和對方打了照面,側過身進去,接着把手機拿開,聽着楊錦川嘶吼般的喊我的車那麼高性能,馮祎凡還重傷!
到底傷成怎麼樣了!
你說啊你說啊!
“你先冷靜一下,我……”
“我冷靜不了啊我沒法冷靜啊!
她到底怎麼樣了啊!
”
司徒千頭疼,看着電梯門漸漸合上,重新開口沒說上幾句話又被楊錦川打斷,索性他也不說了,讓楊錦川先嘶吼瘋一會兒,再解釋。
偌大的病房裡,隻剩下馮祎凡一人。
她躺在病床上,除了氧氣機的氣泡聲,周圍安安靜靜的沒有半點人氣。
她依舊在昏迷中,渾然不知此刻頭上被一團黑影籠罩着。
來人盯着病床周圍那些冷冰冰的機器,皺着眉頭低下身去,伸手理了理她耳邊的頭發,壓低聲音的叫她:“星星。
”
來人換算司徒千回來時間也差不多了,溫柔的伸手理了理她的頭發,從心口處取了手鍊放進了她的病服口袋裡。
“要快點好起來。
”
趕在司徒千回來之前,那個人帶上門,順手帶走了那張徐骁湳走前放在沙發上的紙。
**
徐骁湳回局裡,準備親自去會一會利炎。
碰巧莊生生和褚夢雲兩個人正準備離開,見到徐骁湳後,禮貌的打招呼。
“徐教授好。
”
徐骁湳理也不理,大步進局裡。
被看守了将近二十個小時的利炎,頭發一團亂,下巴長了胡渣子,身上那身特意搭配的西裝皺巴巴得不成樣。
這樣的自己,連利炎都覺得陌生。
徐骁湳進來的時候,直接落座在他的對面。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
”見徐骁湳的渾身清爽工整,利炎心上難免有幾分不快。
“是又怎麼樣?
”徐骁湳直言不諱。
利炎氣短,“徐骁湳,你那個位置,換我也能做得好。
推理誰不會啊,不過就是回歸犯罪現場,找出細節而已。
你不過比一般人快,練習的次數多了而已,又何必自語清高?
”
“練習?
”
“我聽人說,你從來不去犯罪現場看,卻能看完兇案細節後,給人犯罪畫像,讓警方順利找到兇手.你不去看,難道不是因為要端着徐神探的名号嗎?
别裝了,你私底下模拟過多少次犯罪現場了?
”
“所以,你才需要被放養在外,這麼多年不能認祖歸宗。
”
“你都知道了什麼?
!
你都知道些什麼?
!
你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資格說這些話!
”利炎情緒變得激動起來,整個人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着徐骁湳。
怒目圓睜的摸樣,和早前的溫潤公子哥簡直是兩個人。
徐骁湳神态自若的抿着清茶,擡頭看向他,“還不說嗎?
”
兩人視線相對,比起利炎的怒目圓睜,徐骁湳顯得淡定多了。
興許是徐骁湳的眼神太過平靜,利炎漸漸的從激動中緩過神來,慢慢的坐在了椅背上。
他整個人像丢了魂一樣,無力極了。
“我父親,每次都在我的面前誇你。
特别是當我在模拟犯罪現場的時候,他都會數落我,用你,來數落、打擊我。
我一直想努力,讓他看見我其實也不差。
”
徐骁湳冷冷的道:“接下來你要告訴我,你洗心革面努力做個好人,跟我肩并肩。
誰知道遇見了你的同類,相比之下,你開始動搖,所以你殺了他?
”
“是的。
我們走得近,如果他有什麼事情,我肯定逃離不了幹系。
偵查社是我最好的幫手,那麼多人面前,誰也說不好當時有什麼纰漏,事後回想對我無害。
”他死了,對誰都好,要不是那個女人突然冒出來,我也不需要計劃那麼久。
我找人查了她的身份,一再拒絕她的加入,直到後來她搬出了你,徐骁湳的名号可比什麼都重要。
我做夢都想超越你,讓他看看,我是不是還是那麼沒用!
”
徐骁湳擡頭瞥了他一眼,冷冷的開口:“好了,你的那些家事,我并不想知道。
不過,接下來這個問題,你最好想清楚了在回答我。
否則,你知道的。
”
利炎看向他,沉默着。
“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對我的人下手?
”
這樣的問題,基本上是個困境。
面對徐骁湳的渾身殺氣,利炎生平第一次有了怯懦。
“我隻在車上動了刹車,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
聽到這句話,徐骁湳挑着眉,拿過手邊的清茶,直接潑了過去。
“想知道,車上那些人的情況嗎?
”
“我……我不想知道!
”
“你毀了監控,讓他們自殺式的撞上去。
除了死,他們根本逃不了,等着吧,好好醒醒神,接下來有的是罪名讓你安實了。
”
利炎愣着看向徐骁湳,“那個人有什麼好,有……”
“你給我記清楚了,馮祎凡,我的人。
”徐骁湳丢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關于案件的一些細微末節,他心裡基本上有了底。
隻是,司徒千早前說的不排除有另外的人,趕在他們到達之前去過車禍現場,并且救下了馮祎凡的事情,還得等她醒過來,問過才知道。
徐骁湳和審訊室外的一幹老民警說明了情況後,健步如飛的離開。
他剛坐上車,兜裡的電話響了。
來電顯示是司徒千打過來的。
徐骁湳按算這個時間點,大概清楚了司徒千要跟他說什麼。
才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的人開了口。
“徐骁湳,我沒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