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幻站在屋頂笑道:“他的手,我拿走了。
剩下的事情,你自己擺平吧!
”
“站住!
”我怒喝之間,兩把飛刀脫手而出。
柳幻輕描淡寫地反指彈出兩道白光,與我的飛刀淩空相撞之間,火星飛射而起。
兩把飛刀同時落地之後,兩個勁風呼嘯的白點直奔我雙目閃激而至,我避無可避之下,隻能伸手硬接了上去。
短短刹那間,我隻覺得手心上傳來一陣要被貫穿似的劇痛,整個人在巨力的推動之下,連退了兩步才停了下來。
骰子!
柳幻打落我飛刀,又把我逼退數步的東西,竟然是兩顆普普通通的骰子。
能把暗器力道拿捏到如此地步,柳幻足夠跻身暗器名家了。
柳幻笑道:“在我面前玩暗器,你不行!
不和你閑聊了,剩下的事情足夠你應付了。
”
柳幻話音一落,人也跟着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正準備起身離開院子,街口已經響起了警車的聲音,短短十幾秒鐘之後,大批武警就将院子給圍了個水洩不通。
韓笑笑帶人破門而入之後,舉槍往我身上指了過來:“放下武器,雙手抱頭,蹲下!
”
我冷聲道:“你什麼意思?
”
韓笑笑怒目圓睜:“你連續三次行兇,還有臉問我什麼意思!
”
“三次行兇?
”我眯着眼睛道:“你沒睡醒吧?
”
韓笑笑厲聲道:“趙子健的雙手,不是砍下來的?
酒吧裡殘害小香的人,不是你?
這裡還有一個受害者,你敢說他的手,不是被你傷的?
”
我沉聲道:“秦風的手,的确是我挑掉的。
但前面兩件事跟我無關。
”
韓笑笑冷聲道:“有沒有關,不是你說了算。
馬上放下武器,跟我回警局調查。
”
“好!
”我雙手平伸,做出一副束手就擒的樣子:“我跟你回去。
”
“把他铐起來!
”韓笑笑一揮手,立刻有兩個武警往我身邊走了過來。
對方剛把手铐拿出來,我反手一下扣住了一個武警的咽喉,把對方夾在身前,倒退了兩步:“都别動!
”
“你敢挾持人質!
”韓笑笑大怒之下,舉槍指向我的頭部:“馬上把人放了!
”
我手掌一緊,頓時把人掐得直翻白眼:“你是覺得我一下掐不死他,還是跟這個人有仇,準備看着他死?
”
“你……”韓笑笑深吸一口氣道:“你想怎麼樣?
”
“檀越在哪兒?
我要見他!
”
檀越一直沒有出現,要麼是被對方抓了,要麼就是已經逃了。
我就算要走,也得确認檀越沒事兒再說。
韓笑笑沉着臉道:“把檀越帶過來!
”
兩個警員很快就把戴着手铐的檀越帶了過來。
檀越看見我之後微微一笑,雙手咋分之間,把手铐扯成了兩截,伸手向吓得目瞪口呆的警員道:“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
警員這時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了韓笑笑,後者咬牙道:“還給他!
”
檀越拿回長鞭之後,立刻退向我身邊。
我抓着人質連續倒退了幾步,到達房檐下時,猛地把人往前一推,和檀越同時縱身後躍,落在了房上。
“開槍――”韓笑笑雖然怒吼沖天,但是那些武警卻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們大概是不相信,武俠電影中的飛檐走壁,會活生生出現在現實當中。
也正因為如此,才給了我和檀越逃生的機會。
直到我們兩個腳步站穩,十多把長槍才一齊向我們指了過來,我和檀越立刻起身再倒躍幾米,往附近房頂落了下去。
我們兩個腳步剛起,原先立身的房檐就被密集的子彈給掀了起來。
站在院子後面的武警看見兩道人影飛躍半空時,本能地擡槍向我們兩個指了過來。
我眼見一片黑漆漆的槍口指向自己身前時,再次提氣縱身,與檀越在空中互換一掌,分别往不同方向飄去。
我們兩人身形咋分之間,槍口噴射而出的火蛇剛巧從我們兩人中間呼嘯而過。
隻要對方再調轉一次槍口,我和檀越必定有死無生。
生死須臾間,我和檀越同時伸手抓向屋頂瓦片,房上的青瓦被我們抓成一堆碎塊之後,揚手打向下面的武警。
暴雨似的碎瓦頓時把房下的伏兵打得人仰馬翻。
我和檀越也同時抓住房檐,飛身入空,幾個起躍跳進了棚戶區的平房當中,甩開了後面的追兵。
我和檀越剛剛躲進一家旅店不久,就在電視上看到了關于我們兩個的通緝令。
柳幻的真正意圖,不僅僅是為了要那些參賽選手的人手,他還要把我們踢出這場升級任務。
他在賭場裡沒去動我,僅僅砍斷了趙子健的手臂,但是趙子健卻在他的障眼法之外,把我誤認為兇手。
趙子健的指證就已經引起了韓笑笑的懷疑。
不過,韓笑笑也僅僅是懷疑而已。
但是,在醫院時,柳幻利用我出去抽煙的功夫,斷去了趙子健另外一隻手,無論是在時間上還是手法上都拿捏得恰到好處,自然讓韓笑笑加深了對我的懷疑。
在棚戶區時,韓笑笑帶人沖進門來,看到的是我在砍人手掌,就等于坐實了我的罪名。
如果我不跑,就算能洗清自己的嫌疑,也沒有時間去完成任務;而逃跑的結果,就隻能是被警方通緝,不得不離開天津。
柳幻一步步的給我布了一個死局,而我卻隻能往下走。
我看見自己的照片在屏幕上閃過之後立刻咬牙道:“快走,剛才我們兩個住店沒易容,警察馬上就會過來。
”
檀越打開旅店後窗,起身跳了下去,我緊跟着檀越落進酒店後面的胡同裡。
我們兩個剛剛拐進街角,大批警車就把旅店團團包圍,我們兩個要是再慢一步,說不定就得被人堵在屋裡了。
“真險!
”我擦了一下冷汗道:“咱們現在怎麼辦?
”
檀越想了想:“去小九的鍋夥,他的兄弟,應該有渠道幫我們藏起來。
”
我們一路趕到小九的鍋夥時,那裡已經被警察給圍了個水洩不通,大批混混被警察一個個揪出來,押上了警車。
我跺腳道:“韓笑笑下手真狠,居然直接把鍋夥端了!
”
“她還是太嫩!
”檀越冷笑道:“如果她把人留下,我們還有可能自投羅網,這樣等于逼着我們逃出天津。
走,我們去找小九的暗線。
”
檀越轉身把我拉進一條胡同,在一家小吃店門上敲了兩下。
沒過一會兒,裡面就走出一個人來:“檀爺!
快進來!
”
我倆閃身躲進了小吃部,那人才低聲道:“檀爺,你們膽子也太大了,警察滿天津抓你們,你們還敢到處跑?
”
檀越笑道:“這不是沒抓着嗎?
你給我們安排一個住處,再找人打聽一下七爪蛇的下落。
”
那人點頭道:“行!
我這兒有個地下室,你們兩個先住下,我這就去找人安排。
”
那人把我們帶到地下室門口時,我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
那間地下室雖然隐秘,但是一旦被人圍住,就是甕中捉鼈的結果,我和檀越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跑不出去。
我反身退開兩步:“地下室太悶,還有别的地方嗎?
”
那人也沒多說什麼:“還有一間閣樓,要不兩位就先委屈一下?
”
“行!
”閣樓雖然小點兒,但是兩面沿街,也方便我們逃跑。
我和檀越剛到閣樓不久,就聽見下面傳來一聲落鎖的動靜:“那人是内鬼!
快走!
”
檀越微微一愣:“不可能吧?
他可是小九最信任的兄弟!
”
“我不會看錯!
就算我錯了,咱們也可以躲起來,等他回來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