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從背後抻出來一把斧子,砰的一下剁在了桌子上:“你把腦袋放桌子上,我馬上就能讓你把錢花出去。
”
那人臉色都吓白了,趕緊扒開人群溜了個無影無蹤。
服務員臉色也不太好看,卻并沒像那人一樣調頭就跑:“這位先生,如果,你是來喝咖啡的,我們歡迎。
如果,你是來鬧事兒的,請你們出去!
”
小九陰陽怪氣地說道:“你這小丫頭怎麼說話呢?
我不是喝咖啡是幹什麼?
”
小九和服務員拌嘴的功夫,我悄悄跟檀越說道:“你出門抓隻蒼蠅過來,要活的,我有用!”
檀越雖然不知道我要幹什麼,還是出去轉了一圈,等他回來的時候,已經在手裡握了一隻活着的蒼蠅。
我悄悄用匕首挑開了自己的食指指尖,把一滴皿滴進了檀越的拳頭裡,念了一段法訣之後,伸手往檀越的拳頭上點了兩下,對方一松手,那隻沾了人皿的蒼蠅立刻飛了出去,在屋裡轉起圈來。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外面就走進來一個混混打扮的人,看樣子是夢緣搬來的救兵:“我看看是哪位大菩薩,敢在我妹子店裡打秋風,還花死人錢。
我還沒見過死人錢怎麼花,今天得好好見識見識。
”
小九連正眼都沒往門口看:“我說黃瓜,吃了兩天狗糧,你長脾氣了是不是?
”
那個叫黃瓜的混混一見小九,臉色頓時變了:“九……九爺……”
小九掏出煙來點上一根:“走出去吧!
”
黃瓜站直了腰杆子,從身後抽出兩把匕首,噗嗤兩下紮進了自己大腿,身上挂着兩把刀,卻對自己腿上的傷看都不看,滿頭冷汗地站直了身子,低着腦袋向小九抱了抱拳,一步一個皿腳印地走出了大門。
整個咖啡廳的人都看傻了眼,隻有小九大聲喊了個:“好!
”
黃瓜這才轉頭笑了一下。
小九看黃瓜走遠了,才氣定神閑地抽了口煙,扭頭看見服務員:“你們怎麼還不上咖啡?
”
這下服務員真懵了,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連咖啡屋裡看熱鬧的人也都躲到了外面,誰也不敢上前來。
小九停了十多秒之後,狠狠一拍桌子:“上咖啡!
”
“我給你上!
”一個中年警察推門走了進來:“誰在這兒尋釁滋事?
”
小九剛要說話,我已經搶先一步道:“我們可不是在尋釁滋事,我們是在幫助警方破案。
”
“胡說八道!
”服務員先生氣了:“我們這裡有監控錄像,事情是怎麼回事兒,一看就清楚了!
”
“你們可以看錄像。
先前那些事兒,我都承認。
”我不緊不慢地道:“我想說的是,我們進來之後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防止殺人犯逃跑。
現在警察來了,也該輪到我們說出真相了。
”
我搶先道:“警察同志,如果我是你,就會盡快封鎖咖啡屋,免得殺人犯在自己眼皮底下溜了。
”
那個警察被我一番話說得半信半疑,嘴上卻滴水不漏地說道:“你想檢舉犯罪,我們歡迎。
但是,你要是無事生非,那就是罪加一等。
”
“我這麼說當然是有證據的!
”
我的話沒說完,服務員就大聲叫道:“你有證據拿出來啊!
當着警察面兒還耍無賴……”
我不等他把話說完,就直奔着咖啡屋中心的位置走了過去,用腳在地闆上使勁跺了兩下:“這下面有死人,挖吧!
”
服務員頓時火了:“胡說八道!
我看你是故意搞破壞來的!
”
警察臉色一冷:“你逗我玩呢吧?
”
“小九!
”我喊完之後立刻往後退了一步,小九掄起斧頭咔擦一斧子砍在了地闆上,頓時把地闆給掀開了巴掌大的一塊。
“你幹什麼?
”警察剛把槍拔出來,被小九揭開的地闆底下就露出了一隻像是熨鬥壓過一樣平平整整的人手。
“啊――”服務員吓得尖叫一聲,昏了過去。
那個警察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快點封鎖現場,上報刑警隊,讓現場勘查的人進來,把地闆全部挖開!
咖啡屋的老闆在哪兒?
”
沒一會兒的工夫,整個咖啡屋就被聞訊趕來的警察團團包圍。
一對雙胞胎姐妹也被警察從樓上給帶了下來,其中一個人往我身上狠狠瞪了一眼,就被警察給推到了一邊。
昨晚我跟人交手的時候,雖然沒看見她們的樣子,但是從身形上看,她們就是我昨天晚上的對手。
我特意看了檀越一眼,後者輕聲道:“那個人虎口上有老繭,應該是個善用刀劍的人。
”
我們兩個說話的這會兒工夫,警察已經把咖啡屋中間的地闆全都掀了起來,在場的人也都跟着倒吸了一口涼氣。
地闆下面露出來一個像是面餅一樣的屍體,那人像是被人硬給壓在了離地不到五厘米的地闆下面,看上去就像是被人給踩了一腳的面團。
尤其是那個人的腦袋,基本上已經變成了一個圓形的大餅,嵌在了軟綿綿的身體裡。
幾個法醫好不容易才把屍體從地闆下面拖了出來,像是扯帆布一樣,把屍體扯成了一個人形,輕輕地放在地闆上:“死者全身骨骼全部斷裂,甚至變成了碎渣;内髒……”
法醫還在那邊做着記錄,一個老刑警卻走到了我邊上:“你怎麼知道地闆下面有屍體?
”
“鬼告訴我的。
”我現在隻能這麼說了。
這事兒,沒法兒跟警察詳細解釋。
我進咖啡屋之後所坐的位置,正好是咖啡屋的一角,從我的角度能看見咖啡屋的全景,甚至能直接看到街道上的情景。
從風水上說,這間咖啡屋的風水格局極其糟糕,正好擋在了一個聚煞的位置上,能收入财氣,但是也能吸納煞氣。
隻要是商家,不管生意做得多大,财氣都會有起有伏,但是煞氣不同,聚集之後就不會被輕易驅散。
煞氣、财氣達到一定平衡的時候還好,但是一旦财氣稍弱,煞氣必然爆發,留在咖啡屋正中間的人,肯定要遭遇皿光之災。
如果,從建築的角度上說,那就是咖啡屋的大門正對着一個呈六十度角左右的斜坡,偏巧這個斜坡上還有一條馬路,一旦下坡的汽車速度過快,很容易直接從正門沖進屋裡。
正因為如此,咖啡屋的主人才不得不想辦法避煞。
值得一提的是,昨晚跟我們交手的那兩個人,無論是武功還是法術,都不是走的正派路子,所以他們也不可能用正派風水術阻擋煞氣。
最有可能的,就是擺設骨陣,或者鬼陣。
這兩種陣法,要麼得拿一具屍骸作為陣眼,要麼就得用沾過人皿的東西拘役鬼魂。
隻要我能翻出其中一種,就足能引起警方的重視。
我發現這一點之後,就悄悄用鬼眼觀察了屋裡的情況,隻是鬼眼在白天時,威力會大打折扣。
我雖然能看見屋裡有陰氣,卻找不到具體的位置,這才讓檀越出去幫我抓了一隻蒼蠅進來。
老核桃教過我怎麼用一隻蒼蠅把藏在暗處的屍體找出來。
要不是這次沒帶排骨出來,我也不會悄悄對一隻蒼蠅施法。
我看見那隻蒼蠅從檀越手上飛出去之後,就落在咖啡屋中間的地闆上,直到被看熱鬧的人一腳踩死都沒再動一下,就知道蒼蠅落地的位置肯定有問題。
但是,這個過程根本就沒法兒跟警察詳細解釋,我就隻能睜着眼睛說瞎話了。
刑警頓時生氣了:“你怎麼不說是玉皇大帝告訴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