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貴福改完一張零件圖後,隻覺得肚子一疼,菊花一緊,匆匆忙忙地往廁所跑去,回去得和餘興豔說聲,以後炒菜少放點辣椒,還當是在老家呢!
洩了一通後,吳貴福感覺神清氣爽,正要起身提褲子,兩個人走了進來,還聊着天,其中一人的名字讓他把提褲子的手縮了回去,重蹲了下去。
“小劉聽說了沒?
銷售部的壽麗文家要拆遷了,能分好幾套房子呢!
”
“聽說拆遷款也有好幾十萬呢,這事咱們公司的人誰不知道?
壽麗文這人最愛的便是炫耀她家有錢了!
”
“壽麗文是獨生女吧?
她爸爸還是開酒樓的,一年掙個百來萬輕輕松松,也難怪壽麗文經常說她嫁妝豐厚了!
”
“是啊,沒拆遷前就聽她說她爸爸準備給她陪嫁一幢房子一部轎車,現在拆遷了那就更多了,而且壽麗文還說要是趕在拆遷前結婚還能多分一套房子呢!
”
“啊喲,居然有這麼好的事情?
可惜我是已婚男人沒戲了,小劉你倒是可以去試試,壽麗文相貌雖然差了點,可身材着實不差,再說她是獨生女,以後那些财産可都是你們小兩口的,少奮鬥三十年哦!
”
“章工這話可别當着我女朋友面說,她要拿刀砍我的,再說就算沒女朋友我也不要,就壽麗文那種模樣,和她生活在一起我心靈要受創傷,甯可多奮鬥三十年!
”
“哈哈,小劉有志氣!
”
兩人悉悉索索地解完小便,留在格子間的吳貴福僵着已經酥麻的兩條腿痛苦地半蹲着,内心不停地轉圈圈。
壽麗文家這麼有錢?
一年百來萬呢!
就算不拆遷也能在S市買房子啦!
而且還是獨生女,誰要是和壽麗文結婚了,可真就和章工說的一樣,少奮鬥三十年呢!
最主要的還是拆遷,這幾年靠着拆遷富了多少人哪,沒想到壽麗文家也趕上了?
還真是越有錢越來錢呀!
吳貴福有點酸,可随即不久又開始歡喜了,壽麗文胎是投得好,可如果哪個男人娶了她,那這男人的胎也投得不差了,先天不足,後天補補也是來得及的。
至于小劉說的相貌問題,吳貴福表示不屑,女人嘛,不都是一個蘿蔔一個坑,燈關了都一樣,像餘興豔相貌夠好看了吧,可兩年睡下來不也膩煩了?
中午下班後,大家一窩峰地往公司餐廳跑,吳貴福也滿懷雀躍,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期待吃中飯過。
壽麗文照例打了一葷兩素,刷了卡後便跑去占了角落的位置,看到端着餐盤的吳貴福,笑逐顔開地招手,吳貴福也笑容滿面地走了過來,盤子裡依然是老三樣――兩素一湯,湯是免費滴。
将一碗肉松蒸蛋朝吳貴福移了過去,壽麗文嬌滴滴地說道:“你快幫我吃了,我最近減肥!
”
姑娘,你這借口也編得太拙了點吧?
既然你都要減肥了,還打什麼肉菜呢?
吳貴福泰然若之地接過了肉松蒸蛋,早已經習慣了壽麗文給他打肉菜,若是哪天不打了他才不習慣呢!
“麗文你的身材剛剛好,不胖不瘦,用不着減肥的!
”吃了人家的肉菜,怎麼着也得說幾句甜言蜜語才是,吳貴福這厮就似嘴裡抹了蜜一般,哄得壽麗文呵呵嬌笑,花枝亂顫,引得衆人側目。
其中也包括了來食堂體驗生活的壽嘉軍,他和新結識的技術部同仁坐在一起吃飯,見到壽麗文的輕狂樣兒,眉頭不自覺就皺在了一起。
“那一對是誰啊?
當食堂是公園嗎?
打情罵俏也不找個僻靜地兒?
”
壽嘉軍旁邊的人正是技術部的章工,他不屑地撇嘴道:“一個是銷售部的内勤一朵花壽麗文,一個是我們技術部的一棵草吳貴福,兩人正打得火熱着呢,典型的鳳凰男想娶白富美少奮鬥三十年,呃,壽麗文離美卻是差了點。
”
另一頭的小劉壓低聲音道:“這吳貴福可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和那頭的女朋友還沒斷呢,前天我和我女朋友上菜場買菜又看見他們了,啧啧,這手段,吾輩自愧不如呀!
”
壽嘉軍眉頭皺得更深了,心裡火大無比,雖然他與壽麗文不對付,可讓他眼睜睜看着堂姐受渣男欺騙卻是不能的。
不行,他得去問問善善,她應該最清楚這事!
另一頭,吳貴福消滅完了肉松蒸蛋,便開始不着痕迹地開始打聽起陳善行的事情了,當然順便也打聽打聽保時捷醜男。
吳貴福雖然在技術部人緣不好,可那并不說明他沒腦子,相反他的腦子十分聰明,否則又如何能夠從偏遠山區考上重點大學?
就壽麗文那豆腐渣腦子,不出幾分鐘,就全把家底都交待了。
“壽嘉軍啊,他是我堂弟,家裡是挺有錢,剛從美國讀書回來。
”
吳貴福沒想到壽嘉軍和壽麗文竟還是堂姐弟,果然有錢有一家,沒錢窮一窩,再想想兩張同樣的平闆臉,深為自己的遲鈍反應羞愧。
“那我怎麼還看見他去找陳善行了?
兩人看起來挺熟的,難道你堂弟和陳善行在談朋友?
”
壽麗文隻要一聽見有人将善行和壽嘉軍扯到一塊就心煩,脫口反駁道:“我堂弟怎麼可能和陳善行談戀愛?
他們不過是小時候玩得來而已。
”
見吳貴福疑惑的眼神,壽麗文隻得解釋道:“陳善行和我是一個村子的。
”
“原來陳善行和你是一個村的呀,平時都沒聽你提起過?
她家裡很窮嗎?
我看她過日子很節約呢!
”吳貴福假裝好奇問道。
壽麗文一臉鄙夷,“不算窮,一般般吧,比我們家差,她家從老到小都這個死德性,一分錢要掰成三半花,陳家在我們村是出了名的摳!
”
吳貴福内心一震,陳善行果然是裝窮呀!
“那看來陳善行家這回也要拆了吧?
”吳貴福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壽麗文不甘地說道:“可不是嗎?
她家裡可是有兩棟房呢?
真是走了狗史運!
”
吳貴福的心跳得有些猛,皿液直往頭頂沖,兩棟房子是什麼概念?
就算陳善行家是要飯的,光憑這兩棟房子都一輩子不愁吃不愁穿了!
他可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竟和一個真正的白富美住了兩年而不知?
要說起來,陳善行可比壽麗文漂亮多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