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慶昱搖頭冷笑了一聲:“徐萬閑這個人,我太了解了!
他向來謹慎小心,百花夜總會是我的地盤,他又這麼會輕易踏足呢?
剛才他派人來帶口信,我想無非是讓我白走這一趟。
反正你們兩個今晚會去舞廳,去幫我看看,徐萬閑打發的人來,能說些什麼。
”
“原來爸你跟徐萬閑是認識的?
怪不得我總覺得徐萬閑處處針對我們梁家,原來不是我太敏感了!
原來你們之前,确實是有過節?
”梁肖睜大眼睛問。
梁慶昱眼珠間或轉動了一下,才擡起頭來,答非所問:“聽說徐萬閑身邊多了一名猛将,估計他會讓那小子赴約。
你們兩個好好會一會他!
”
“是!
”
梁肖心裡雖有疑惑,但見父親似乎有難言之隐,便不再追問了。
……
這晚,百花夜總會和往常一樣營業,隻是客人越發少了。
梁肖和阮梓熙找了舞池旁的空位,一邊飲酒看表演,一邊等那個所謂的“猛将”來赴約。
“梓熙,你覺不覺得,我爸好像有事情瞞着我們。
”梁肖眉頭微皺,右手食指來回磨蹭在唇邊,若有所思。
“你指的是什麼?
”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梁肖眉毛一擡,很好如此一本正經。
阮梓熙微微颔首,“的确,從你爸今天下午的口氣來看,他應該是跟徐萬閑認識。
而且,那個徐萬閑不是從外地來這裡做生意的嗎?
可是他偏偏所有的生意都是在針對你們梁家,很明顯是故意找你爸的麻煩。
我想他們應該很早就已經有過節了!
”
梁肖點了點頭,眼光無意間掃向門口的方向,目光頓時怔住了,緩緩地站起身來。
阮梓熙瞧見他的神情異常,扭頭順着他的目光望去,隻見阮梓銘邁步走了過來。
梁肖反應迅速,快步上前,向阮梓銘笑問:“梓銘,你怎麼來了?
”
阮梓銘掃向已經站起身來的阮梓熙,冷冷地說:“放心吧,我今天是來喝酒的,不是來吵架,更不是來打架的!
”
梁肖聽了,原本繃緊的神經總算松了下來。
他領着阮梓銘在旁邊的座位上坐下,笑着說:“你這麼說我心裡就踏實多了。
不過,不巧今天晚上我和梓熙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你先一個人喝着,一會兒忙完了事情,我再過來陪你。
這瓶酒,算我的!
”
梁肖目光看了看服務員正在開的一瓶香槟,又輕輕拍了拍兇脯,才起身回阮梓熙那邊的座位去了。
阮梓熙自從瞧見阮梓銘之後,目光便沒有再在他身上撤離。
那眼神,恨不得将阮梓銘活活扒下一層皮來。
梁肖輕輕拍了拍他肩膀,低聲勸道:“看着我的面子,千萬别發火。
别忘了,我們今天晚上還有總要事情要辦!
”
“你放心。
他跟雲雁離婚,對雲雁而言,也許是一件好事。
雖然我恨他,但還會分事情的輕重。
”阮梓熙的目光,這才從阮梓銘身上收回。
餘光中,掃到大門口突然湧進了一群人。
定睛望去,隻見孟源穿着一襲黑色西裝,套着過膝呢子黑大衣,戴着黑色氈帽,系着白色圍巾,被一群黑衣人簇擁着,大搖大擺地進來。
“是他!
”阮梓熙好不吃驚。
“你認識他?
”梁肖早聽說徐萬閑跟他的父親年紀差不多,如今見這個小夥子不過二十來歲,已經料到他便是傳說中的,徐萬閑那一員“猛将”了!
阮梓熙還來不及開口,孟源已摘下帽子,隔着矮幾,站在他們面前。
“怎麼?
在我家,住得還習慣嗎?
”孟源的唇邊,是一抹諷刺的微笑。
阮梓熙按耐着怒火,隻問:“原來你知道?
”
“是!
不過,無所謂了!
”孟源聳了聳肩,在旁邊單獨的沙發上坐下,笑着說:“反正那房子我也空置着,既然雲雁讓你們搬進去住,我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
梁肖聽了他二人的對話,大緻明白了過來,于是悻悻地說:“那棟破房子,誰稀罕住?
如果不是看在雲雁的面子上,梓熙才不會領這個情。
明天,我叫人重新買一棟房子,你們搬過去住。
”
孟源笑了笑:“好大的口氣!
我想你大概是不知道,現在你們賭坊、舞廳的客人,大多都已經去了我們那邊了吧?
再這麼下去,你隻怕連風都喝不上了,還想買房子?
不然,以為你爸為什麼要找我們老闆談判?
”
“你也知道,我爸找的是你們老闆,而不是你!
既然如此,你在這裡亂吠什麼?
”
“梁慶昱不也沒來嗎?
”孟源站起身來,振作了一下。
“既然如此,看來今天是沒有再談下去的必要了。
”說着,便要轉身。
餘光掃向了那唯一一桌的客人,頓時愣上了一秒。
阮梓銘感覺到旁便那灼熱的眼神,于是扭頭望去,明顯感覺到孟源眼中的敵意。
他掃了旁邊的阮梓熙一眼,從他的眼神大抵已經猜出了這個男人的身份。
他似乎冷笑一聲,便轉過頭來,自顧自地喝酒。
“你就是阮梓銘?
”孟源邁步上前,聲音冷漠,帶着一絲的質問。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孟源吧?
”阮梓銘隻是顧着斟酒,并沒有多看他一眼。
孟源似乎冷笑了一聲,但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甩手離開了。
在他看來,如今就算阮梓銘再怎麼優秀,也不會讓他多一分的妒嫉了。
因為孟源覺得,阮梓銘和江雲雁的事情,已然成為了過去。
……
由于董思敏臨盆在即,江雲雁總是不放心她一個人在家裡,隻要阮梓熙沒有回來,她便會去隔壁陪着她。
這天,兩人正圍着小桌子,給即将出世的小生命縫制衣服。
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三聲敲門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董思敏看向江雲雁。
董思敏如今行動不便,阮梓熙有家裡的鑰匙,自然是不會叩門的。
“你坐着吧,我去開門看看。
”
江雲雁說着,起身走到大門旁,謹慎地問:“誰?
”
“雲雁,是我!
”門外,一個熟悉的聲音,陡然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