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喝這個果汁,好好喝!
”粉晶晶和諾西西一小精靈一邊,拽着足足比他們高了小半個頭的杯子,飛到灰的身邊,遞給她。
灰連忙取下小杯子,看到兩小同時擦汗,舒了口氣的模樣,嘴角上揚,揚起一抹笑意。
“灰,再過兩天我們就能回小精靈村莊了呢!
”
粉晶晶高興的拉着灰的衣袖,道,“馬上就能見到世界樹爺爺,長老,溫蒂蒂他們了呢!
”
“真的好想他們呢!
”
一向愛裝酷的諾西西,這時黝黑的小臉也興奮的紅彤彤,道,“不僅是我們呢,就連粉亮亮他們也準備和我們一起回去,去探望世界樹爺爺!
”
“嗯,他們說世界樹爺爺是和真正的世界樹――本樹,有關的存在,如果不是要守護這片森林,連生命之樹都想要和我們去呢!
”
早在得到本樹的消息時,精靈們就把這個線索看為重中之重。
如果不是因為灰的存在,恐怕三大精靈王第一時間就會圍着兩小詢問個不停了。
現在灰這裡的問題暫時解決,精靈王才有精力把目光投到本樹的消息之上。
對他們來說,本樹就相當于一個民族的真正歸宿,是遊子們思念的家鄉。
就如星際出生的人類流浪到了宇宙的角落,卻依然想要在死亡前最後看一眼故鄉一般。
代代精靈們最大的願望是回到本樹的懷抱,可是自上古開始,本樹的消息就湮滅在了曆史之中,這讓無數流離在外的精靈們無比灰心又無比黯然。
好在,精靈們擁有悠久的生命,能夠讓他們慢慢的去尋找那丁點兒的線索。
這次,終于得到了本樹的線索,頓時讓所有精靈們精神振奮,充滿了期待。
坐在灰身邊,粉晶晶和諾西西仿佛兩隻小黃雀。
叽叽喳喳的向灰訴說着他們和精靈們的讨論結果。
而灰靜靜的聽着,時不時點頭微笑。
狼人前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陽光灑在灰的身上,淡淡的。
卻給她鋪上了一層金光。
本就是光屬性的她,現在看起來更如沐浴着光輝,是那麼聖潔而又美麗。
切雷覺得自己的心跳猛的加快了幾分,瞧着她微笑聆聽兩小話語的模樣,更是生出了灰一定會是一個好母親的想法。
與此同時的。
是湧出的紛擾绮念,那一個個帶着狼人小尾巴的可愛寶寶接二連三的從他腦海裡蹦了出來。
使勁甩着頭,狼人整張臉蛋都通紅燙,他腦海裡那張灰微笑着懷抱着小狼人畫面,怎麼都讓他忍不住嘴角上揚,想要咧開嘴傻笑。
這個時候,切雷十分慶幸自己從小接受的殘酷訓練,讓在短短幾十秒裡就控制好了自己的心情變幻,當然,也十分慶幸自己身上的毛掩蓋了自己窘的表情。
他平息着自己心中的情感。
默默的站在了一旁,看向那在樹下,和小精靈談話的女子。
隻是這樣默默的看着,這樣默默的守護着,他心中就充滿了甯靜。
像是曾經空蕩蕩的一塊被充盈,被填滿一般,在無意識間,目光再也無法離開她。
那種愉悅,那種溫馨,就如他記憶深處。
在他還是孩童時被父母保護,待在他們身邊的感覺一般,卻又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有一種愛情,并不是天崩地裂。
也不是**,而是宛如涓涓細流,帶着溫馨和長長久久,直到天長地久。
有一種愛情,并不需要語言來修飾,也不需要動作來表示。
而是隻需要眼神的交流,就能讓對方了解自己的意思。
有一種愛情,即使沒有互相之間的交流,隻是靜靜的待在一起,也不會感到尴尬或者無措。
有的…隻是自内心的安心和放松。
狼人還沒有現,他和灰之間的相處,就是這種愛情的前奏。
灰也還沒有現,她之所以從不警戒狼人接近的原因。
雖然,現在的它還隻是一個小小的萌芽,但是距離它生長、開花、結果已經不遠了。
“喲,切雷,你怎麼站在這裡不動?
”納索爾的出現打破了這特殊的甯靜,讓狼人不知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想歎一口氣。
“切雷大哥!
”粉晶晶飛了過來,驚奇道,“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呀?
我都沒有現。
”
狼人微微點頭,他是絕對不會承認自己特意放輕呼吸,隐匿身形的表現的。
諾西西微微狐疑了一下,沒有多問,倒是納索爾嘿嘿一笑,若有所思。
“有事?
”灰淡淡的開口。
“是啊,今天是你們在這裡的最後一天了,在出前,當然是舉辦一次别開生面的宴會才好了。
”
“宴會?
”粉晶晶嘻嘻笑了起來,恍然道,“我說呢,原來這幾天粉亮亮他們都忙着做什麼,原來是準備宴會啊!
”
諾西西撇嘴,道,“希望不要太無聊。
”
這次的宴會是晚宴,在樹人号角的幫助下,森林中心的樹木們邁着大腳離開了原來的位置,露出了一片圓形的空地,而宴會,就在毫無遮掩的純粹的星空下舉行起來。
“這樣好嗎?
灰?
”絲朗有些擔心的看向身邊的女子。
灰隻是點頭,沒有開口。
關于精神之眼,還有和三大精靈王的讨論結果,灰沒有告訴切雷、粉晶晶,又或者諾西西任何、納索爾等任何一人。
并不是什麼因為使命感在作祟,隻是單純的不想讓粉晶晶他們擔心、受傷。
山崖下的那座傳送陣,現在雖然知道了它的作用,但誰也不能保證那傳送陣能夠傳送到另一塊大6,又或者那座傳送陣沒有任何問題,正在正常運作。
沒有經過測試、觀察就進行賭博,并不是一名殺手的準則,但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
灰微微笑了,也許隻是暫時,但在這片異空間裡,她已經不再是供組織差遣的一名殺手了…
至于回小精靈村莊的人員,不僅僅是粉亮亮等一群小精靈。
暗夜精靈、皿精靈、光精靈,都出了一隊十人小隊,将和他們一同上路。
不是不想增加人員,但是精靈畢竟很少出現在距離精靈森林遠的城市裡。
一旦成群結隊的出現,不引人注意才怪呢。
就連這三小隊的人員,也準備去登6傭兵後分散行動。
對于前去阿爾匹斯山脈山崖下魔法陣的人員,則各是三大精靈種族中最強大的精靈,加上灰。
一共不過六人,畢竟正如之前所說,傳送陣的安全還有待确定,而且萬一真的到達了另一片大6,誰也無法确定,究竟需要花多久的時間才能找到其他神魂繼承者。
灰是在和三大精靈王讨論過後,才決定的。
在此之上,她也同時決定了,離開精靈森林之時,就是她和兩小分别之時。
無論用什麼方法。
她都不願讓兩小被卷入危險之中。
“粉晶晶和諾西西會很傷心。
”
灰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會回來。
”
這次,換絲朗沉默了。
她将額間的絲撩到耳後,帶着一絲愧疚,輕聲道了一句“抱歉”,然後悄然離開。
灰淡淡的笑了,在慢慢懂得感情的現在,她知道暗夜精靈女王那句抱歉的意思。
是為了精靈一族的未來,讓灰這個無辜的人做出犧牲而道歉。
是為了消滅讓世間陷入黑暗的絕望,讓她離開朋友親人,去另一片遙遠的大6尋找飄渺的神魂線索的道歉。
也許不僅僅是絲朗,糜妮和溫瑞爾也都有着愧疚。
否則也不會在宴會即将開始的現在,不過來招呼她,反而隻是在距離遙遠的遠遠的向她舉杯示意。
這些善良的精靈們啊!
他們喜歡灰,卻不得不請她幫助精靈一族,去另一片大6以身試險。
面對未知,任何人都不能表現的冷靜和理智。
但是他們沒有選擇。
因為古籍中所留下的方法,隻有用神魂去封印黑塔一族,這唯一的方法。
這片大6上沒有了灰,那麼因為灰繼而提前生的黑塔一族滅世的事件也會消失,這也是他們商讨後的結果。
這種俨然将大6的未來交給灰的做法,這種在僅僅才認識幾天的人身上強加負擔和責任的做法,讓向來心善的精靈們很是不知所措。
更為讓他們愧疚的是,灰竟然一句拒絕都沒有說,反而在他們請求之前,就先一步提出了讓她前去另一片大6的建議。
這樣本身就已經感到愧疚的精靈們,更是感到對不起灰。
隻是…這些善良的精靈沒有想過…灰,她并不是所謂的無辜的人!
粉晶晶、諾西西、切雷、安諾特比、大衛、米格瑞娜等等等等,他們都已經成為了灰想要守護的東西,如果說這是一個故事,所有一切都已經被安排好了,那麼她這個變數,就已經被卷入了故事的情節之中,再也無法置身事外了!
五彩缤紛的孢子從一株株似花似藤的植物花瓣中噴而出,灑落漫天,在半空凝結成細碎的晶體掉落下來,在碰到衆人時,化作一股彩色煙霧,悄然消失。
無論是精靈、人類還是獸人,都興緻勃勃的在廣場這裡幫忙,對于熱情,而又擁有悠久生命的精靈們來說,招待朋友而舉行的宴會絕對是一種樂趣,一種享受。
隻要找到理由,他們總是願意開一場這樣的宴會,在這點上面,精靈們和矮人們有着相同的興趣。
穿梭在如同雨林般盛開鮮花,茂密卻又錯落有緻的裝飾之中,精靈們的舞會正在展開。
悠揚的樂曲從一人半高的精緻豎琴中傳出,十幾名少年少女精靈,正以動人的歌喉,吟唱着他們精靈一族特有的精靈語民謠。
那并非軟軟糯糯的音調,也并非高尖抑揚頓挫的腔調,而是帶着一種悠揚,旋轉在空靈之間,仿佛透過人們的肌膚,直直滲透進身體内部一般,讓人從歌曲中感受到愉悅和享受。
小精靈們起舞在半空之上,精靈們起舞在草尖之間。
那如夢如幻的一場舞蹈,讓灰微笑,忍不住的微笑。
第一曲是空靈而虛幻的精靈之舞。
第二曲開始,卻是自由活潑的曲調噴薄而出,帶着絲絲爽朗,破壞了方才那不屬于人間舞蹈留下的意境。
又仿佛是故意把那不似凡間的精靈硬扯下一般,突兀的變化讓灰好幾十秒内都沒有反應過來。
精靈們調皮的吐着舌頭,甩手的甩手,搖腦袋的搖腦袋,除了少數的光精靈們稍微矜持一些。
其他精靈都伸胳膊動腿,哪裡還有之前那一舞時,空靈的模樣!
精靈都是自由的,精靈都是不受束縛的!
他們熱愛大地,熱愛天空,熱愛他們所有看到的一切!
所有精靈們都開始熱熱鬧鬧的跳了起來,笑着,鬧着,那夾雜着獸人們低吼的舞蹈,完全把精靈們放蕩不拘的模樣釋放的淋漓緻盡。
這才是屬于精靈的真正模樣!
沒有特定的動作,也沒有特定的節拍,簡單随意,又随性的舞蹈,讓在一旁看着的灰,也忍不住升起加入他們的念頭。
曲子變成了悠揚的舞曲,所有精靈們都開始自自的組成了一對又一對,開始了緩慢卻又優雅的舞蹈。
小樹人們推搡着綠葉,讓害羞的綠葉去邀請那漂亮的人類跳舞。
而雙眸晶亮亮的,害羞的葉片都卷成一團的小綠葉。
讓灰根本不忍心拒絕他,輕輕搭上他伸出的細細樹枝,和他一起邁步進了場内。
粉晶晶和一幫小精靈大呼小叫,還學着納索爾吹着口哨。
讓本是害羞的小樹人越窘,頻頻踩到了灰的腳尖,接着又不好意思的頻頻顫。
他抱歉的擡頭看向灰,卻在看到她嘴角那一抹溫柔的笑意時,奇迹般的抹平了他心中的不安,腳步開始慢慢穩健起來。
帶着綠葉轉着圈。
灰看到,諾西西在粉晶晶的教導下,在半空一步一步學着舞蹈;她看到,納索爾被一名高上他小半個頭的女性精靈,拖着進入了舞場;她看到,那個總是喜歡隐藏自己的魔王铘,也坐在樹幹之上,随着舞曲,輕輕打着拍子。
一切的一切,帶給她的,都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溫馨。
她不知道該如同形容這樣的情緒,她那顆曾經堅硬的心,現在已經不再隻有一塊柔軟的地方,而是已經逐漸被柔軟而覆蓋。
也許表面僅剩的一層堅硬外殼,也将很快就被打破。
舞曲再度生變化,變化為濃濃情意,專屬于戀人們的舞曲開始展開。
相愛的,想要表白的,都紛紛邀請自己中意的同伴下場舞蹈。
出乎灰意料的,狼人切雷,卻在這舞蹈開始之時,站到了她的身邊。
可以嗎?
狼人無聲的用眼神詢問,那微微帶着一絲腼腆的神情,讓灰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跟随着狼人一路進入舞池,一手勾上他的腰,灰做這些動作是自然而然,絲毫沒有任何尴尬,相反,狼人卻是肌肉僵硬。
特别是他手掌和灰手掌接觸的地方,那五指交纏的感覺,相傳過來的熱度,還有灰手指搭在他腰間的感觸,無不讓切雷緊繃着身子。
一方面,他愉快,或者說是享受着,貪戀着這種溫暖的感覺,而另一方面,他卻在心裡後悔自己的沖動,努力不讓自己在跳舞時,過多的貼近灰的身體。
該死的!
這簡直是一種折磨!
切雷僵硬着,緊繃着,直到對上灰坦然而清澈的目光,才忽然放松了下來。
這種愛情,是猶如空氣一般的存在。
在你不知不覺中,再也無法離開它。
一曲終了,面對粉晶晶的大呼小叫,諾西西臭臭的臉色,灰卻止不住的心情飛揚。
剛才那曲曲子,是為了求愛和相愛,而她,卻和狼人一起跳完了整支曲子。
雖然整個舞池中,也有一些覺得有趣的少年少女們一同玩樂參與,也有一些交情很好的朋友在一同舞蹈,雖然這支舞曲并不要求一定要相愛的雙方才能舞蹈,但是灰莫名的,忽然之間,心情變得很好。
很奇怪,很異常,但她卻不知道為什麼。
舞蹈還在繼續,而灰和切雷,無疑是整個舞會會場,受到邀請最多的外族,但他們都拒絕了,同樣的微笑,同樣的借口,讓暗中觀察一人一狼的納索爾笑的很是…好聽的說法是意味深長。
什麼?
你要問難聽的說法?
好吧,難聽的說法就是猥瑣…
一名精靈而又美麗的精靈,卻一邊正大光明的瞄着什麼人,笑的正大光明的猥瑣,不得不說,這讓周圍看到的精靈們,都大大的翻了個白眼。
“笑什麼呢?
這麼難看!
”
“啊,老頭?
!
”
“不準說我老!
”
西瓦斯丁敲了敲自家兒子的腦袋,又道,“呵呵,來,讓我給你介紹,這是你的愛蓮娜阿姨,還記得嗎?
她在你小時候還抱過你的。
”
納索爾撇撇嘴,看向那光輝精靈,卻意外的現那女子出奇的眼熟。
是那名在凱拉隆隆城開旅館的精靈!
一瞬間的驚訝,被納索爾很好的隐藏,并找了一個借口,笑道,“父親,你别開玩笑了,她就是你和我提過的愛蓮娜阿姨麼?
我不信。
”
“她太年輕了,根本不像和你同歲的!
”
納索爾誇張的表情引得愛蓮娜呵呵直笑,西瓦斯丁也忍不住揉了他一把腦袋,道,“你這個小滑頭。
”
納索爾順着自己父親的動作,腦袋低下,眼中卻是一閃而逝的警惕。
眼前這名光輝精靈,真的是愛蓮娜麼?
如果是,為什麼她在看到他的同時,表情是初次見面的生疏,而不是再次見面的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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