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宗大會整整持續了三天三夜,才最終結束,不過卻制定和确立了一整套細緻完善的方案,甚至大到宗門選址與長老的确立,小到光幕内的各家如何安置等等一切事情,都是事無巨細面面俱到。
另外,在立宗大會上,還推選出了一位副宗主,那便是楊家家主楊鼎寒,長老也一一被推選了出來,之後便按照分工的原則,各自去準備忙碌了起來。
雷陽雖為少宗主,可卻并未負責具體事項,加之他銘記老祖的大任在身,因此會議結束以後,他便回到了雷家後山的别院,開始着手準備一些離開的物品。
他有一個想法,對于他多次接觸陣法陣紋的經驗,他想要将自己在那龍淵底部自學的縮地迷陣與老祖地宮中學習的聚靈陣,全部刻畫在玉簡上,在運用的時候便埋在四周,不用時候便收起帶走。
這其實完全有把陣法當做可以移動的法寶來使用,雖然雷陽覺得這事兒看似有些不大靠譜,其難度之大,雷陽不可估量,但他明白,此事要是能做成,不僅對他陣紋知識能有極大的提升,甚至于以後行走在外,帶上這兩座移動的陣法,也都能為他增添不少的資本與安全感。
那縮地迷陣,不說能困死對手,但若是遇到修為強大的對手,将其拖延一時半刻,讓他借機脫身逃跑還是完全能夠做到的。
而那聚靈陣,就更是作用非凡,不僅能快速幫助他恢複修為,甚至還能很大程度的提升他修煉的速度。
雷陽主意打定之後,便去藏寶閣取來了上好的玉簡,開始在别院閉關,嘗試起開始将陣紋刻畫在玉簡之上。
然而,想象總是美好的,可現實總是骨感的,雷陽拼命的刻畫,可想要完全将陣紋烙印在玉簡之上,卻并非易事,往往在接近成功之時,那玉簡便好似無法承受陣紋之力,就會頃刻化為灰燼,這一點讓雷陽着實有些頭痛,可卻又很是無奈。
在這樣無奈,可卻又不斷繼續的希翼中,一轉眼又是兩月時光一晃而逝,然而雷陽的想象卻始終沒有得以實現。
“看來這刻畫陣紋,将陣法變成移動法寶,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隻是承載這陣紋的載體可能是需要極為特殊的物體。
”在又一次刻畫陣紋失敗後,卧室的房間内,雷陽自言自語的輕聲呢喃道。
在這兩月中,雷陽雖經曆了無數次的失敗,可卻從這無數次的失敗中,總結出了一些經驗。
“既然連上好的靈玉都無法承受陣紋的存在,那還能有什麼能承載得了陣紋呢?
莫非是我的方向錯了!
”雷陽嘴上不停的嘀咕,在腦海中不斷思索,可思索一陣後也終究還是無果,他不得不放棄起身走出了卧室,再次向雷家的藏寶閣走去。
雷陽本就雷家的功臣,如今更是整個武源鎮的功臣,加之如今又被雷雲天欽點為雷宗的少宗主,其地位之高,怕是除了雷雲天,這整個陣法光幕沒都已經沒有人能在他之上了,因此整個雷家之中,如今就沒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這兩月中,他雖沒有外出雷家莊園,但卻數次往來于藏寶閣與雷家後山,因此外界的大事他多少還是知道一些。
可以說,如今整個光幕内,所有的事都正在按照當初立宗大會上安排的各項事宜有條不紊的執行着。
雷陽從族人的口中,得到了很多信息,雷宗的宗址已經在各位長老團的統一決定下,定在了伏龍山脈之中,據說那是青龍河上遊的一道巨大拐彎處,其山勢陡峭,河岸卻又有大塊平地,很适合宗門的發展。
不過修建宗門可不是一兩日之事,如果要到完全修建好之時,起碼要三年以上,因此目前變暫時将雷宗總部設在雷家,雖說還沒有真正的昭告天下,開宗立牌,可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宗門的宏圖大業,也已經是氣象初成。
而武源鎮,也在人們的共同治理下,恢複了往日的生機與活力,一切都是顯得那麼祥和,好似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然而雷陽此時心中卻并未有心情去了解這些,兩月之中,他除練習刻畫陣紋在玉簡上外,還會時常想起老祖所說的話。
老祖的話,點而未透,有很多事情好似還并未完全透露出來,但通過很多方面分析,在結合當年風雲祖的話,雷陽能感受到老祖之話背後隐藏着更大秘密。
如此一來,就更加推動他要去完成這些似乎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加之他救母心切,此刻他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去理會其他。
雷陽直接走入藏寶閣,守閣人是位年近花甲的老者,他面容和善,每次見到雷陽前來,他都會恭敬的說道:“恭迎少主!
”剛開始雷陽還有些不習慣,不過後來他也坦然了。
雷陽在藏寶閣中轉悠了一圈後,出了上等的靈玉外,他根本找不到其他能夠刻畫陣紋之物,這讓雷陽非常失望。
然而就雷陽轉身離開之時,他卻意外的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堆廢棄鐵片,這些看上去似鐵片,可仔細一看那又不像是鐵片,而是感覺有些像石頭一樣,雷陽拿起一枚,感覺還沉甸甸的,重量大得吓人。
“咦!
這是什麼?
”這立刻引起了雷陽的注意,他自言自語的說道。
然而此刻碰巧那管理藏寶閣的老者,剛好在雷陽的附近整理物件,聽到雷陽的嘀咕後,頓時就接過了話茬兒,道:“少宗主有所不知,這些廢棄的鐵片據說是很久以前家族一位老家主撿回來的一塊來自天外的隕石,他原本想将這隕石煉制成數十把飛劍,可誰知他才剛切割完成,還沒來得及煉化便離奇失蹤了。
後來也有無數人嘗試過想将這無數的鐵片煉成飛劍,可卻沒有一個人成功,雖是寶貝,可卻沒有族人能夠撼動它,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堆無人問津的廢鐵。
”
雷陽聽完那老者的後,随手從一旁的櫃架上取下了一把閃爍着寒芒的飛劍,揮手間直接就斬在了其中一塊廢棄的鐵片上。
然而隻聽得叮的一聲脆響過後,那鐵片沒有半點痕迹,倒是握在雷陽手中的飛劍,卻直接被那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廢棄鐵片,生生震成了兩斷。
這一切頓時讓雷陽目瞪口呆,那飛劍雖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寶物,然而卻也是精鐵鑄造,沒想到竟然被這廢鐵片輕易的震斷,這鐵片的硬度之大,簡直不可想象。
這立刻引起了雷陽的興趣,他斷定這東西必定絕非凡品,隻是無人識貨,加之無法煉化,因此才最終蒙塵埋沒于此處。
“就它了!
”雷陽嘴角湧起一抹笑意,一揮手将這數十枚廢鐵片盡數收入他的儲物指環中,對着那管理藏寶閣的老者抱拳一拜後,轉身一晃便出了藏寶閣,直奔後山别院而去。
時間一晃又是數日過去,數日之後,這天清晨,雷家莊園後山别院中,突然傳出了仰天的大笑聲。
這笑聲暢快無比,更有抑制不住的興奮,而傳出這暢快笑聲的不是别人,正是雷陽。
别院内,卧室中,雷陽握着那廢棄鐵片,眼中出現了濃濃的興奮之色。
那鐵片看似并沒有什麼異樣,還是那麼黯淡無光,然而當雷陽将靈氣注入鐵片時,漸漸的它開始有了瑩潤的光澤,片刻之後光芒閃耀,那鐵片之上竟有一個陣紋閃耀而出。
雷陽相繼取出了七塊鐵片,分别注入靈氣,向卧室的四周按照方位抛出,然後掐訣一指,隻聽得嗡的一聲,那些陣紋相互自行連接之下,竟一下形成了一座陣法,而這真陣法竟然跟祖地祠堂下老祖地宮内的陣法一模一樣,正是聚靈陣。
随着這陣法形成的瞬間,陣法之外四周的虛無,無數靈氣好似受到了巨大的牽引,紛紛湧動朝這陣法聚集而來。
“收!
”然而雷陽此刻并沒有要修煉的打算,他一聲大喝,掐訣一指之下,這帶着陣紋的鐵片竟然突然變得黯淡下來,光芒内斂,收回了鐵片,鐵片之間相互的連接更是斷開,最後直接恢複如常,被他一揮手全部抓回到手中。
“哈哈哈,終于成功了,看來這鐵片的确不簡單,竟然能夠承載得了陣紋,那且就在看一看我的縮地迷陣能成與否吧!
”雷陽收好聚靈陣的鐵片,然後又取出了數十枚刻有縮地迷陣的鐵片一一崔發之下,向卧室四周一抛,這縮地迷陣刹那被激活,籠罩整個卧室,使得這卧室立刻變得不同。
為了測試這陣法的真正效用,雷陽特地找來了一隻貓放在了卧室的東側,而後又弄來了一隻老鼠放在卧室中央,這樣一來貓看見老鼠自然是要上前捕獵,因此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隻貓一個箭步上前就要抓住那隻老鼠,可在他腳剛落地的時候,那隐藏在地面的陣紋突然飛快的閃爍了一下,而後那貓竟然直接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接下來那隻貓無論怎麼用力想要沖過去,可每次都是徒勞,每次都會被陣紋傳送到原點,直到累得精疲力盡。
貓是無辜的,他永遠不懂得這是陣法,而雷陽卻是樂了,他知道這一切都變成了現實,以後行走在外界,又多了一份保命的資本。
雷陽一揮手,收起了所有的陣紋鐵片,而那隻貓也終于如願以償,抓住了那隻老鼠,興奮得飛一般逃出了房間。
雷陽也走出去卧室,一切都準備妥當,他準備要走了,可在走之前,他還要去見一些人。
閑庭信步中,雷陽來到了丹閣,這裡的路他熟悉得不能在熟悉了,然而剛走到丹閣大門前,就有一個老頭兒蹦蹦跳跳如同小孩兒一般,自丹閣中蹦了出來,險些與雷陽撞在了一起,好在雷陽反應及時,然而他竟然還向小孩子一樣,對着雷陽一陣鬼臉之後,一邊蹦哒着口中還不停的說道:“呵呵,解了,終于解開了!
”
那老頭一身邋遢,一蓬亂發,看上去好似精神受到了極大的刺激,關鍵是還是一條獨臂,雷陽雖然并沒有看清他的面容,但在看到那一條獨臂之後,頓時張大的嘴巴,一時驚得直接脫口而出:“雷雲子長老……”
然而還不等雷陽的話音落下,一旁一位正好路過的丹閣弟子,看着雷陽吃驚的表情,頓時說道:“可不是嗎,那就是曾經雷家最偉大的丹師雷雲子長老!
哎,誰知道,現在……”
“長老為何會變成這樣?
”雷陽趕緊追問道。
“哎!
長老一心想解開宗主寒毒,這件事整整糾纏折磨了他三年已久,最終他雖然成功的研制出了五行丹道,但卻沒能成功化解家宗主寒毒,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加之後來,少宗主你親自煉丹解開宗主寒毒,并以天星草延續了宗主的性命之事,逐漸在族人中傳開,最終傳入了雷雲子長老的耳中,在這強烈的刺激之下,他竟然直接被自己逼瘋了!
不過長老雖然瘋了,到他在我們丹閣弟子的心中,永遠都是最偉大的丹師!
”那丹閣弟子說完後,對着雷陽一抱拳便轉身離去。
雷陽也感覺非常惋惜,他走去丹閣,發現雷砼并不在,因為立宗之事,他有太多的事要忙,丹閣弟子說他已經很久沒回過丹閣。
雷陽到自己的春字丹房中,靜坐了一會兒,他便離開了,他決定再去看看其他人。
他來到大長老雷長青的長孫雷勁的住處,發現雷勁也不在,最後他又來到了雷松林的住處,發現他同樣也沒有在,打聽之下,才知道他們如今都接受到了重要的任務,忙得不可開交。
雷陽心情很失落,感覺所有人都在忙着立宗的大事,都有自己發揮力量的位置,而唯獨自己最閑,這種感覺十分不好。
雷陽呵呵一笑道:“看來真的是時候離開了!
”
雷陽沒有再繼續去找其他人,因為怕打擾他們的工作,他回到了卧室安靜的坐了一天,什麼也沒有想。
他決定明日便啟程,遠撲那齊國的皇城豐都,尋找加入流雲閣的機會,從而成為流雲閣的弟子,獲得那老祖口中參與中州試煉的資格。
今日之後,怕是再也沒有這般平靜的安逸的時光了,因此他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隻想好好享受這離開前的靜谧光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