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座世界的撞擊,荒之邪神慫了,每個世界都是最為完善的規則構造體,被世界砸到,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承受龐大的物理攻擊那麼簡單。
不過荒之邪神雖然很想躲開,但是最終卻沒有躲過去。
因為世界被穆瑞亞握在手中的時候,看起來很小,但是他投擲過來之後,就飛速暴漲,其體積之龐大,根本不容許他躲過去。
更别說這座世界被投擲過來之後,他周圍的虛空全部都被封鎖了,雖然這種封鎖力度不大,他可以強行粉碎,但是他沒有這個時間,所以也就沒有躲避的機會。
于是,在穆瑞亞的注目之下,他自己都覺得瘋狂的一擊砸在荒之邪神身上,同時也将他周圍的眷屬全部都囊括進去了。
世界與荒之邪神的接觸僅僅隻有一瞬間,然後,荒之邪神的身軀炸了,沒有任何抵抗之力地炸了,骨渣,碎肉,鱗甲,皿液……他的身體化成粉末,拖着一道道流光,向四面八方飛射而去。
這些碎末攜帶着堪稱恐怖的動能,所過之處,粉碎一切擋在它們前面的物質,幾乎無物可擋。
所以,荒之邪神的眷屬們又雙叒在不可抗力的作用下,遭到了來自他們主宰的重創,傷亡慘重。
不過荒之邪神的眷屬還有一部分是較為幸運的,它們沒有被它們的主宰傷害到,因為它們在主宰炸開之前,就已經氣化,化成最基礎的物質單位了。
沒錯,這些就是與荒之邪神一同感受到世界重量的“幸運”邪神眷屬,它們體會到了一尊史詩都很難遭遇到的攻擊,在世界之下,化為虛無,這種死亡方式,可以說是非常有排面了,很值。
最起碼穆瑞亞覺得這些家夥很值,因為這種攻擊,就算是他也沒辦法再來第二次,除非穆瑞亞不想要自己吞并融合了一個世界的半位面了。
每一座孕育出生命的世界都是虛空之中瑰寶,它們的存在讓空曠黑暗的虛空之中不在死寂,它們是生命的源泉,是讓虛空進入缤紛繁華的基礎。
正常情況下而言,世界上絕不可能作為武器的。
姑且不說有幾個史詩能夠撼動世界,将其當做武器投擲出去,就算是有這種能力的史詩,也絕不會将之當成武器。
因為擁有撼動世界之力的史詩,其本身能夠對敵對存在造成的傷害就比投擲世界造成的傷害大,他們完全沒有必要發出這種效率低下的攻擊。
而穆瑞亞能夠投擲世界,并不是因為他擁有真正可以撼動世界的偉力,而是因為這種世界先被邪神侵蝕過,然後又被他融入半位面,擁有近乎于世界之主的權柄,所以他才能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而且也不是穆瑞亞突發奇想,腦洞大開地想拿世界砸邪神,而是世界的殘存意志具有非常強烈的複仇意願,于是穆瑞亞順勢而為,來了這麼一下。
穆瑞亞以自己的半位面融合世界,進而進而将之統禦的行為就相當于奪舍,當他真正掌控這座世界的時候,他的意志将完全取代世界的意識,世界的一切将随着他的想法而運轉。
在穆瑞亞真正掌控這個世界之前,他必須将這座世界原有的意志給抹除或者融合,而要做到這些,就需要順着世界意志的意願,完成其執念。
這一座被邪神侵蝕到近乎瀕臨破滅的世界自然想要跟罪魁禍首複仇,但是正常情況下,它根本就無法奈何得了一位可以在虛空之中自由行走的邪神。
但是恰好穆瑞亞降臨于此,在拯救了它之後,并試圖将之掌控,于是世界意志順勢而為,進而讓穆瑞亞有了将之投擲,攻擊荒之邪神的一幕。
這一擊的戰果看上去異常的輝煌,邪神的身軀直接被打炸了,而它所攜帶的眷屬軍團也被摧毀了最精銳的部分。
但是将世界作為攻擊的武器,是典型的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受損,邪神受到了根源性的重創,而世界本身也受到了難以修複的傷害。
當世界擊中邪神本體的那一刹那,世界之内也發生了天災級大地震,大地就好像是一塊豆腐一樣輕而易舉的揉碎,一道道深不見底的深淵在荒蕪的大地上肆意蔓延。
數不盡的山巒,在這一次撞擊之中坍塌破碎,而又有一些盆地平原因為大地震化為縱橫交錯的群山,死寂的海洋掀起了高達上百米的恐怖海嘯,所過之處橫推一切阻礙。
這一場讓整個世界的地形都發生變化的大地震,僅僅隻是世界撞擊之後發生的天災之一,撕碎一切的飓風平地刮起,似乎永不停歇的雷霆從天空之中不斷劈下……
一場又一場能夠摧毀一個地表文明的恐怖天災在世界之内肆虐,但可惜的是,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文明給這些天災摧毀了,隻有一些苟延殘喘,被強行轉化的半巨人與龍裔。
光腳不怕穿鞋的,反正世界已經被邪神眷屬糟蹋的差不多了,也沒剩下點什麼,就算再來幾次滅世天災也不會比現在少些什麼。
這也是穆瑞亞願意世界當作武器投擲出去的原因,因為他僅僅隻需要保護世界之中那一塊有他的眷屬和長城的人類繁衍生息的小小一片區域就夠了。
“吼!
泰坦與龍之子,你太過分了。
”
一股壓抑到極緻然後爆發的咆哮之聲,在虛空之中炸響,這是荒之邪神的聲音,他在愛了世界這一擊之後,并沒有死亡,雖然他的身軀确實炸了。
但是這樣的傷害對于史詩來說确實嚴重,卻不緻命。
仿若時光倒流的場景出現,剛剛被世界擊中,然後炸開,飛向四面八方的邪神之軀碎片,拖着一道道流光倒飛而回。
就在荒之邪神剛剛被世界擊中的位置,億萬流光重新凝聚在一起,被世界詛咒之路籠罩的荒之邪神再度出現了,看上去跟被攻擊之前的完美狀态并無二緻。
但是穆瑞亞知道眼前這尊邪神絕對受到了根源性的創傷,不然的話,原本慫得徹底的他不會發飙。
至于荒之邪神為了維持他之前的巅峰狀态,到底付出了何種代價。
穆瑞亞不得而知,因為他從來都沒有體驗過身體被打爆,然後複原的經曆。
不過他可以大緻估算一下,史詩的萬靈之軀擁有着超強活性,其活性已經強到了能夠讓一位史詩滴皿重生的地步。
也就算是一位史詩的身軀被打得隻剩下一滴皿了,那位史詩也能夠憑着這最後這一滴皿複原再生整個身軀。
但是這種再生絕對會産生消耗,不論在哪,質量永遠都是守恒的。
所以一名被打爆了身軀,然後再度滿皿複活的史詩,絕對是付出了什麼,譬如,源力。
“你到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嗎?
滅世者,不論你是否願意與我交戰,我都将你視作敵人,我準備傾盡全力讓你隕落于此,所以,拿出你的全部力量吧!
”
“多管閑事的家夥。
”在聽到穆瑞亞稱他為滅世者的時候,荒之邪神就明白他是一尊什麼樣的存在了,然後他迅速調整了自己的心态,因為他知道,戰鬥是不可避免的了。
于是,調整了心态的荒之邪神伸出了一隻龐碩的爪子,然後朝着與他近在咫尺的世界狠狠一抓。
以荒之邪神的眼界,他當然看出來了被這位泰坦與龍之子當做武器向他砸過來的世界與他有着極為緊密的關系。
于是,剛剛摧毀了他身軀的世界就成了他的第一攻擊目标,不過它的爪子還沒有落下,一道璀璨的金色劍芒從世界之中升騰而起,斬在它的爪子上。
噗呲!
一捧黑色的神皿噴湧而出,然後向世界之中墜落,化成了一場黑色暴雨,黑色的雨水落在大地上,砸出一個個小小的凹坑,完全不融入大地之中。
很快,在暴雨降臨之地,一片片小小的黑色水窪出現,這些水窪在雨水降落之後,不斷擴張,然後勾連在一起,有形成湖泊的趨勢。
但是這初具雛形的湖泊再也沒有繼續擴張的機會,一道金色的光芒便從天空之中筆直的落下,然後轟然砸在湖泊之中,在空中留下一道清晰可見的劍痕。
金色的劍氣瘋狂擴散,形成一道席卷天地的劍氣風暴,直接将這一場黑色的暴雨給捶毀了,黑色的雨水與劍氣相互對沖泯滅。
最後,天地之間一片清明,隻留下一柄插在隕坑之中,發出不甘嗡鳴聲的劍……
“你太怯懦了,滅世者,你毀滅世界之時也是這樣的嗎?
”
當荒之邪神毫不猶豫地對世界下手,被提前留在世界之中的後手擋下之時,穆瑞亞一步踏出,一條金光大道在其腳下成型,貫穿虛空,橫亘在荒之邪神與世界間。
而當荒之邪神将蕩魔劍打落之後,穆瑞亞邁出一步,出現在荒之邪神面前,直面着這一尊散發着毀滅,死亡,與狂蠻氣息的邪神,實質化的戰意混雜着皿氣,在他背後形成一道金色汪洋,掃蕩八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