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聖”陳風嬌突然換了一副笑臉說:“愛卿請安靜,聽本宮把話說完也不遲。
”
大廳立刻安靜下來,重新變得鴉雀無聲,貴妃娘娘笑眯眯的看着他們,和善可親地說:“衆愛卿,華山王雖然厲害也不是不能戰勝的。
當然你們中間有人想退出也是情有可原,本宮不會怪罪你們。
不過今天是本宮為你們接風洗塵,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衆愛卿你們說呢?
”
陳貴妃已經這麼說了,誰還能提出反駁意見。
都點頭表示服從。
陳風嬌說:“為了這次能好好款待衆愛卿,皇上特地賞賜給衆愛卿宮廷美酒,吩咐本宮與大家同樂。
來人,把酒端上來。
”
兩個美貌的宮女手托銀盤走上來,盤子裡放的是精美的豆青色酒壺,眼尖的人發現,這種酒壺隻有宮廷裡有,酒壺邊是一排豆青色的酒杯,制作的美輪美奂。
貴妃娘娘走下來,明珠生暈、美玉瑩光。
三千青絲挽一淩月髻,斜插一紫寶石玉簪,垂下流蘇,稀疏作響。
淡雅卻不失高貴,舉手投足間散發無可比拟的氣質。
讓人不敢直視。
陳風嬌先來到“翻江龍”石螢身邊笑着說:“石老前輩為尊長,本宮也是借花獻佛,先敬您一杯。
”
石螢已經眼花缭亂,受寵若驚,連連說:“使不得使不得,應該是微臣先敬貴妃娘娘才對。
”
陳風嬌已經拿起酒壺親自斟滿二杯酒,一杯給了石螢,一杯留給自己,笑吟吟地說:“石老前輩本宮就先幹為盡了。
”舉杯放到嘴邊一飲而盡。
“花仙”蘇映寒暗安佩服,陳風嬌用行動告訴石螢酒是好酒,你我共飲一壺美酒,應該放心了吧。
“翻江龍”石螢确實長了一個心眼,他是老江湖。
什麼不知道,用藥酒控制一個人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善于下毒的江湖幫派都做的到。
但眼見尊貴的貴妃娘娘都喝下去了,還有什麼不相信的。
嗓子嗚咽的說一句:“謝貴妃娘娘賜酒。
”也是一飲而盡。
回味一下真是好酒,酒體香舔醇厚,品味幽雅細膩,聞香滿室,回味無窮。
陳風嬌依然笑容可掬的來到“棍神”岑風寒身邊,斟滿三杯酒對岑風寒和呂韻霞說:“岑大俠武功蓋世,本宮對你抱有很多希望。
不過也尊重你的意見,去留都可以。
來,我們幹了此杯。
”
兩人那裡還敢推辭,舉杯喝幹,貴妃娘娘又朝“青龍”魯賤走去。
對這些江湖浪人陳風嬌一個不想放過,陰陽壺裡面的酒很快喝完,又換一壺,一半幹脆是兌了少許酒的清水了,宮廷美酒香氣襲人。
貴妃娘娘面色紅潤,美色撩人,真的是面似芙蓉出水,腰如弱柳扶風。
美不勝收了。
所有該喝的人都喝完了。
陳風嬌已經有了醉意,走路都開始搖晃起來,幾十杯摻着清水的酒下肚,不醉也迷糊了。
好在陳風嬌也是海量,臉上始終保持微笑,真的是手如柔荑。
膚如凝脂,一笑傾城,再笑傾國,把衆人看呆了。
“忽覺佳釀醉春花,一颦一笑添紅霞。
由來隻知相思美,今時方覺得奇葩。
”突然有人輕聲念着詩詞,陳風嬌全身一震,這聲音太熟悉了,難道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來的正是“詩聖”殷華磊,自從與陳風嬌分别後,“琴聖”的話給他帶來一絲希望,“等着我。
”一個即将成為皇上貴妃的女子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殷華磊即感動又心痛,他雲遊四海,行迹放浪,他效仿蘇東坡的“臨終詩”,生在陽間有散場,死歸地府也何妨。
陽間地府俱相似,隻當漂流在異鄉。
企圖以此來消除對“琴聖”陳風嬌的思念之情。
但是殷華磊忘了這句話,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這可是大詩人李白寫的,意思就是每當想起人生的際遇,就憂從中來,好像抽出寶刀去砍流水一樣,水不但沒有被斬斷,反而流得更猛了。
我舉起酒杯痛飲,本想借酒排遣煩憂,結果反倒愁上加愁。
人生在世竟然如此不稱心如意,還不如明天就披散了頭發歸隐江湖。
大詩人寫的《宣城謝眺樓餞别校叔雲》在殷華磊看起來簡直就是在說自己。
憂郁的情緒沒有被江山大河融化,反而更加愁上加愁。
寂寞無語秋風急,滿地落葉化為泥。
酒入愁腸愁更愁,柔腸寸斷獨自泣。
從他的詩裡看得出“詩聖”殷華磊心情已經壞到了極點。
本來他已經和陳風嬌約定在她沒恢複自由時不來找她,可是在京城殷華磊聽到了“金屋藏嬌”的事情,這件事情幾乎傳遍了整個北京城,明成祖朱棣竟然還有如此情懷,為他暴君的名聲上增添了一抹亮色。
朱棣殘殺建文帝舊臣的罪惡也有了新的解釋,除惡須盡,誰讓他們不識時務,頑固到底,皇上實在處于無奈,殺一儆百嗎。
殷華磊關心的不是這些,皇帝“金屋藏嬌”說明了什麼,朱棣從最初利用陳風嬌到真的喜歡上了她,皇帝喜歡一個女人直接把她收入宮中就可以了,用不着什麼理由。
但對“琴聖”如此恩愛有加,建造金屋需要多少銀子,當年漢武帝頭腦一熱說出的話無法收回,也就造成阿嬌驕橫無度、無子與巫蠱被廢黜。
可明成祖朱棣頭腦沒有發熱,陳風嬌還能逃出他的魔爪嗎。
“詩聖”殷華磊心急如焚,他要找到陳風嬌,講明利害關系,及早脫身,否則後患無窮。
此時,“琴聖”陳風嬌已經冷靜下來,自己的計劃取得了圓滿成功,該喝藥酒的人都喝了,藥性要慢慢發足,明天早上起來他們就會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巨大的鐵籠子裡面失去自由,根本逃不出來,緊接着是身體不适,疼痛難忍,反應過來已經太遲了。
“江南花宮”宮主蘇映寒會向他們一一說明,把解藥給他們。
如果中間有人不服的話試試看沒有解藥的結果,生不如死的滋味不是誰都能夠忍受的,想活命,乖乖聽話,沒有其他選擇。
這些事情已經用不到貴妃娘娘在出面了。
蘇映寒與譚豔紅就能夠勝任,她們都是下毒的高手,有的是辦法平息叛亂。
直到這些人徹底被制服,成為她手裡的牽線木偶,華山王歐淩天就有麻煩了。
沒辦法,人有時就得心狠,無毒不丈夫嗎。
陳風嬌現在最頭疼的就是明成祖朱棣建造的黃金屋,自己被藏在金碧輝煌的屋子裡,吃了睡睡了吃,再有就是等着皇帝來寵幸,陪他睡覺。
皇帝不在時與其他妃子明争暗鬥,争風吃醋,想想都覺得可怕,太可怕了。
現在又來了一個“詩聖”殷華磊,小子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麻煩接踵而來,陳風嬌有點承受不起了。
殷華磊出現在她面前,蘇映寒無法阻止,也就不去阻止,留下這兩個冤家自己解決去了。
“琴聖”陳風嬌看着自己心愛的人想哭,殷華磊真的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幾乎沒有人樣了,唯一讓陳風嬌感到欣慰的是“詩聖”的眼睛沒有了風流公子放蕩不羁的神色,變得成熟起來。
兩人長時間對視着,千言萬語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互相間看夠了,殷華磊終于忍不住開口了:“風嬌,朱棣已經張開大嘴準備把你徹底吞進他的肚子裡,你是怎麼想的?
”
陳風嬌回答說:“如果我是自願的呢,‘金屋藏嬌’,皇上給了我最大的面子和最真誠的情義,我還是不知趣的話,會被天下所有女人笑話死的。
”
殷華磊臉漲的通紅,說:“你準備屈服,做他的玩物。
我們之間的約定呢?
”
“識時務者為俊傑,華磊,你我有能力阻止嗎?
”
殷華磊塞言了,朱棣是大明皇帝,天下所有的東西都歸他所有。
和他争女人,腦袋進水了是不是。
陳風嬌苦笑一下說:“既然我們沒有能力去抗旨,隻能服從。
這樣對你也是一件好事情,我當了貴妃甚至是皇後,母儀天下。
你也跟着雞犬升天,穿金戴銀,耀武揚威,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華磊,這也許是我們最好的結局,何樂不為呢。
”
“詩聖”殷華磊勃然大怒,喊道:“我甯可去死也不想依靠女人獲得這樣的榮華富貴。
辱沒祖宗不說,連我自己都無臉繼續活在世上,讓人在背後戳手指頭。
”
陳風嬌雙眼閃閃發亮,猛然撲進他的懷抱說:“華磊,我就等着你說這句話。
别說朱棣建造黃金屋讓我住,他就是把整個天下都給我我也不稀罕。
我隻在乎你的感受。
”
殷華磊緊緊擁抱着心愛的女人,一顆忐忑不安的心才徹底放下。
陳風嬌喃喃地說:“我還是那句話,我既委身于你,樂則同樂,憂則同憂,死則同死。
決不會食言。
親愛的,等着我。
”
殷華磊拼命點頭說:“此情當作春江水,長風萬裡送情思。
風嬌,如果你真的離我而去,我也将與你生不同裘死同穴,黃泉路上相伴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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