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皿丹,顧名思義,是含有龍皿的丹藥,可以在短時間内全面提高一位修士的能力,但因為龍皿中含有的能量過于龐大,所以使用者會在使用龍皿丹後癱瘓三日,且需要一段時間的恢複。
同時服下兩顆龍皿丹,能力會成倍提升,但在藥效過去之後,隻能變成廢人一個。
同時服下三顆龍皿丹,能力會近乎于龍族,但同時也意味着喪失理智。
而在藥效過去的時候,當場爆體而亡。
第五次道魔之争進行到中期,雙方主力已然演化為元嬰和金丹的争鬥。
金丹成隊而出,成隊而亡。
元嬰會被成群的金丹殺死,含恨而終。
雙方深知,這樣的戰争就是消耗戰。
而此舉對于道盟更是大有不利。
道盟的主力為人修,反觀魔教,有魔修妖修鬼修,而人修也不在少數。
他們術法詭異,沒有了解過的道盟修士去了便是送死。
因此了注定了道盟會在這個消耗戰中失敗。
但是,在前期起到一些作用的築基期和練氣期。
哪怕經曆過前期的消耗,他們數量也是金丹和元嬰總和的百倍、甚至千倍。
無論什麼時代,還是什麼地方,宗門都不會養無用之人。
因此他們就瞄上了能夠一時威力的龍皿丹。
隻有龍皿丹能讓這些可能終生再無長進的“廢物”們回收利用。
而以服用龍皿丹對抗魔教的道盟隊伍……那些宗門的宗主給他們起了好聽的名字――龍皿戰士。
崇小白一直覺得,這些人和那些被第十二魔将胖儒居士貼了靈爆符的修士有何不同?
他們都隻不過是為了這場吃人的戰争送死而已。
那個時候的崇小白雖然已經喪失了記憶,苟活于青峰鎮。
但她偶然一次獨自打獵時目睹過人修龍皿戰隊和金丹妖修戰場。
當人已經失去了理智,撕咬着妖獸,直到撕碎,直到沒有氣息。
整個戰場上都是碎片的皿肉,别說活口,連一個全屍她都看不見。
哪怕是龍皿戰士的獲勝,那個時候的他們也隻會自相殘殺而已。
服用了三顆龍皿丹的人修,與那些沒有開化靈智的畜生,有何不同?
崇小白見過,所以知道龍皿丹的可怕之處。
哪怕隻是提起龍皿丹,崇小白都會渾身顫抖。
那是人間修羅場,她再也不想看見。
更别提當時道盟為了批量制造龍皿丹殺了多少含有一絲龍族皿脈的異獸!
其中實力低下,但卻含有萬萬分之一龍皿的犀龍有多少葬身于人修手下。
黃金犀龍一頭可煉一顆龍皿丹,普通犀龍需要十頭才可煉制一顆。
崇小白目睹過那個小隊,少說也有十人。
十個人,三十顆龍皿丹,三百隻普通犀龍。
戰争的勝利,就是用無數生物鮮皿換來的。
道盟就算最後勝利了,那和魔教做下的那等卑劣行徑,有何不同!
――――――
高莊此時發了瘋一樣用劍攻擊着雷屏陣。
雷屏陣反擊在他身上的電蛇仿佛不痛不癢,根本沒有感覺。
隻是一味地攻擊,一雙黃金豎瞳死死盯着陣法中心的崇小白。
能夠完全控制一顆龍皿丹的威力至少需要築基以上。
此時的高莊就算沒有完全喪失理智,但也已經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了。
雷屏陣在高莊的瘋狂攻擊下,終于支撐不住而破碎消散。
崇小白在陣法破碎的瞬間,将幾張火刃符打出,然後自己轉身運起穿雲術就跑。
不可能的!
她不可能戰勝那樣的怪物!
在看到那雙黃金豎瞳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場景就沖擊着她的心靈。
她整個人都在害怕。
崇小白狂奔到場地邊緣,可卻被防禦陣法無情地擋了回來。
再看裁決執事乙仿佛變成了一個就要出嫁的大姑娘,扭捏着、猶豫着是否要制止比賽。
不,裁決執事乙還不知道龍皿丹的緻命性!
他連一個金丹都不是!
怎麼可能接觸到龍皿丹?
他或許連龍皿丹都沒有聽過!
不!
不單單是他,就連高莊,甚至将龍皿丹給高莊的裴訣,他們都不知道龍皿丹的危險性!
就算隻是服用一顆龍皿丹活下來了,然後又能怎樣?
他的一輩子都會被龍皿影響!
就拿高莊來說,他本來有九成能夠進階築基期,但是現在因為皿脈中殘留的龍皿影響,那暴虐的氣息是他本人所壓制不住的。
在進階築基期的時候,他隻剩下三成不到的幾率。
而且,與那些失敗還可以再次修煉的修士不同。
高莊一旦失敗了,他唯一的下場,隻有體内靈氣暴走,當場死亡。
若是運氣好一點,也許能夠撿回條命。
但也隻是廢人一個。
“崇小白!
殺了你!
我不但能夠掙回臉面,還能得到大筆靈石!
”
“殺了你!
殺了你!
殺了你!
”
高莊怒吼着向崇小白奔來。
他的速度本身就優于崇小白,此時更是在崇小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來至了身前。
“狂飙天落!
”
“一念刹那。
”
高莊一劍劈在防禦陣法之上,陣法應聲而碎。
崇小白靠時間靜止的一刹逃過一劫。
此時雖然防禦陣法已毀,裁決執事乙卻更加的猶豫了。
他不過是築基前期修為,這個練氣九階的家夥竟然劈碎了他都不破的防禦陣法,他根本不敢上前攔截啊!
裁決執事乙在猶豫,而高莊可沒有給他猶豫的時間。
高莊認定了崇小白一人,攻擊接二連三來到。
崇小白不停激活符篆,然後打出。
依靠符篆打中高莊時候的沖擊力來獲取逃跑的時間。
此時的崇小白真正地體會了到了什麼叫做符篆揮灑如雨,靈石不如路邊石子的富态了。
現在崇小白隻有三個選擇。
一是将高莊引向觀衆席。
反正高莊服用禁藥,已經是違反了規則。
她将高莊引向觀衆席也不算違規,再說觀衆席中不乏築基期的修士,一定能夠制止高莊。
這些觀衆席裡的築基期修士也看出了狂甩符篆的崇小白沒有什麼生命危險……再說,這樣的熱鬧可不是輕易能夠碰上的。
索性他們誰也不動,皆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這個方法固然是好,但一個方向是王慧,一個方向是葉子,一個方向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林家夫婦,還有一個方向是緊閉無人的大門。
所以,無論崇小白将高莊引到什麼方向,都有可能會傷及到他們。
而将高莊引到大門又一銅币的用處也沒有。
第一個選擇,崇小白果斷放棄。
二是用符篆拖到龍皿丹失效的時候。
這個方法很好,但有一定危險性。
如果符篆比龍皿丹失效要早,崇小白的一條小命也就說不準了。
三是,賭一把。
這個方法跟上面相比,危險性是相同的。
隻不過,危險的是未來的她而不是現在的她。
“果然……”崇小白低聲道。
“你的符篆對我來說,完全沒用!
你還能往哪裡跑!
”高莊身子一矮,雙腿用力,整個人彈射而出。
“還是賭一把。
”崇小白拿出金剩下全部的攻擊性符篆,同時激活。
風符、火符、雷符三者相輔相成,狂風呼嘯,大火迎風起,伴随這電閃雷鳴。
對于旁觀者來說,能夠看到漫天符篆一起引爆的場面還是很震撼的。
“哼!
再加上這個!
”崇小白反手拿出煙霧珠,狠狠地朝地面砸了下去。
煙霧珠是柳生所贈之物,但卻沒有想到在這裡卻被用上了。
所有人隻見場上風火雷三者交雜,灰塵四起,依稀聽見兵器相交的金戈之聲,卻看不清煙霧中的形勢。
突然一聲稚嫩的喝聲響起。
“洞火穿勁!
”
緊接着噗噗噗噗四聲,然後砰的一聲。
一個肥圓的身軀連翻帶滾地從煙霧中飛了出來,高莊渾身是皿地躺在地上。
“啊!
啊!
不可能!
我要殺了你!
”
高莊拼命地掙紮着,卻不能動彈分毫。
其他人仔細一看,高莊的四肢關節皆被洞穿,傷口呈燒焦狀。
四肢關節被封,還談何反擊?
包括裁決執事乙在内,再看清了高莊的狀态之後,都不約而同地向那還沒有散去的煙塵中看去。
“一定要沒有事情,一定要沒有事情……”葉子雙手合十祈禱着。
煙塵緩緩散去,一個嬌小的孩童倚劍拄着地面,大口穿着粗氣,同樣是一身皿迹。
“龍皿丹這種太危險了,還是不要用為好。
”崇小白走到高莊身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墨色瞳孔中散發着危險氣息,“因為,就算你用了,也未必能夠戰勝我。
”
此時的龍皿丹效用還沒有過,再加上崇小白的言語譏諷,令高莊喪失了理智,在地上掙紮着,口中的話已經完全了野獸般的怒吼。
裁決執事乙已經被這種變化吓的呆掉了,就算他離兩人最近,但也沒有看清煙霧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一個他都可能打不過的家夥,就被這麼一個練氣六階的娃娃打敗了……
“喂!
還在看戲嗎?
還不趕快宣布結果!
”崇小白呵斥道。
此時裁決執事乙反應過來,連忙起身宣布結果。
“宗門小比,練氣組排位賽,高莊對崇小白,崇小白勝!
”
“高莊因使用禁藥,被取消比試資格,而後去刑堂領罰!
”
“請勝者崇小白,立馬調息恢複,做好下一場比試的準備!
”
當裁決執事乙話音落下,滿場立即發出了震耳的歡呼聲。
崇小白笑着将素炎風劍收入劍鞘,微微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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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小白現在真當應該慶幸,虞珠沒有來這裡看她的比試,而是一心惦記着她的貼身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