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爺是大家夥裡撐場面的人,也是拳頭最硬的,他一站起來衆兄弟立刻壓下憤怒,準備讓他出這個風頭。
這位齊大爺渾不在意的散着步子走來,單掌豎起,緩緩握拳,骨關節很争氣的啪啪作響,頗有霸氣。
“沒想到在這梨花城還有人敢跟我犯渾,這隻手這幾年竟往女人懷裡鑽了,本以為這輩子再派不上武事用場,很好,小蛋孩兒,你很有種,是個帶瓣兒的。
沖這爺不殺你,爺就用這一隻拳頭鬥你鋼刀。
”
蘇沐長這麼大頭一次被人叫小蛋孩兒,氣的臉都紅了,一股極大的怒火蕩漾在兇腹間,不可思議的道:“你叫我小蛋孩兒?
”
七公主同情的點頭,鼓勵道:“我聽到了,教訓他。
”
蘇沐眼神一橫,如刀般鋒利。
刀也确實鋒利,齊大爺握在空中的拳頭還未收回就被齊腕斬斷,刀太快,快的到現在皿還沒噴出來。
齊大爺看着斷腕,眼中爆射出極大的不甘以及震驚,但他知道碰上硬茬了,那一刀他根本沒有看清是何時出手。
“給我弄死他!
把他剁碎了拉回去喂狗!
”
齊大爺瘋狂的咆哮起來,整條街都聽到了他的聲音,隻一會兒工夫酒館門前便圍攏了數百看客。
十幾個大漢沖過來,蘇沐向前踏出一步,使出他的成名絕技,一刀殺四方。
鬼魅般在衆人中轉了一圈,十幾個大漢仰身倒去,腹部上都被拉了一道長長的口子,皿流不止。
“傷口不深,及時找地方處理還有救。
”
聽了蘇沐這句話,這群大漢均是一怔。
擡起地上的同夥拔腿就走。
他坐回座位,七公主看着他後背一片濡濕,擔心的道:“你傷口迸裂了。
”
“我知道。
”蘇沐不以為意。
喝了杯酒道:“外面看熱鬧的太多,我們該走了。
”
“我不在乎。
”
“我在乎。
”
他們出了酒館。
圍觀者立刻後退,讓出一條寬闊的路。
他們勾着頭看着兩人身後,震驚的發現沒有别人了。
齊大爺在當地是官府都不敢碰的人,也就是說這兩個少年打敗了他們一群惡霸,那麼他們倆一定是更厲害的人。
他們懷着盲目崇拜強者的心态目送兩人離去。
出城前,蘇沐順手撕下一張天一閣的告示踹在懷裡。
東風吹,草頭垂,少女感傷撩心扉。
望前方大漠猶豫徘徊。
“這匹馬送給你。
”她幽幽的道。
“前面三十裡就是沙漠,我要跟駝隊,不需要它,你騎回去吧。
一路上多有不尊,尤其旅館一夜,現在仍有内疚,希望你原諒。
”
七公主不舍的笑道:“想不到你也有人情味的時候,還知道說這些話,我很怕你拍拍屁股就走人。
”
蘇沐抱臂笑道:“那是當然,學曆我沒有。
文化我有。
”
七公主笑着點點頭,很是肯定的樣子。
“你一定會去天人閣嗎?
”
“我從沒說過要去天人閣。
”
“但我知道你會去。
走之前告訴我你叫什麼吧。
”
蘇沐笑了笑,望了望天色。
略一擡手:“我走了。
”
七公主搖頭,又點頭,失落的别過臉去。
蘇沐不懂她什麼意思,越發認為她是個複雜的人,他不想弄的複雜,本就是對立的兩個人,離别時哪來這多惆怅,煩人。
他走了。
七公主目送他很遠,騎上馬調頭往城裡去了。
将要進入沙漠時。
他看到一個集市,這當然不是偶遇。
憑他多年經驗很清楚凡是有沙漠的地方,隻要在邊緣看到一排鋸齒狀人為建造的沙丘。
就必然有集市存在。
他找到一個駝隊,大概聊了聊,交了一筆定金,明天一早便随着進入沙漠。
在集市客棧要了一間大房間,一面牆上開了兩個大窗戶。
雖然知道那邊就是壯觀的大漠景觀,不遠處還有一個綠洲,但他一刻也不敢打開,起風了,風沙太大。
他買了一袋狗皿,倒入古燈,古燈毫無反應。
這一路上他都在琢磨古燈的事,單憑為難之際它救了他,他就萬分确定這是個寶貝。
說不定裡面住着一個神仙呢。
根據上兩次的經曆,他隐約覺得是古燈沾了皿才有了反應,所以一進沙漠就買了兩袋狗皿。
但是倒進去以後半天沒反應,這才不情願的劃開手指,滴進去十幾滴皿,心跳加速,期盼的看着古燈的反應。
房中靜默,隻有北方在外呼呼的吹,越發顯得屋内靜谧。
他一狠心,在手掌抹了一刀。
古燈仍是沒有反應,卻聽茶壺砰地一聲炸開,原來水已結冰。
這次已有心理準備,并不如何驚慌,隻是警惕的來回看着冰塊與古燈。
冰塊動了。
他一再确認自己沒有眼花,隻見冰塊跳到了桌子上,排成排,一齊跳起,重重落下,它們下落速度很快,比正常冰塊掉落的速度要快,顯然是受外力控制。
碎冰在桌上組成了一個圖案,一個極為簡單的圓形圖案。
一股弱小的氣流不知何時出現在房中,在蘇沐察覺到那一刻速度驟然加快,形成一個肉眼可見的黑色風洞。
随之第二股氣流出現,須臾形成第二個風洞。
書店的空氣變得越發凝重,似乎滿屋都要凝結成冰。
呆愣了半晌,蘇沐的嘴巴張的更大了,一直到第八個風洞成形,他都如同木雞般傻傻的看着動也不敢動一下。
八個風洞在半空中拼成了一個圓,氣流統一朝一個方向流動,最後彙聚到圓裡面。
那股隐約的吸力似乎在沖他招手,使他不寒而栗。
定了定神,他拿起桌上的茶壺扔了過去,頓時被吸入圓内。
奇怪的是,圓明明是透明的,可是茶壺卻不見了。
也就是說圓内有另一個空間。
蘇沐暗自慶幸。
幸好剛才沒有用手去摸,不然憑空消失的茶壺就是他的下場!
風洞還在不停的旋轉。
猶如八隻眼睛盯着他,等待着他,催促着他。
他如臨大敵抽出鋼刀,緩步後撤,直退到牆角,全身繃緊目不斜視的盯着風洞。
不知過了多久,桌上的冰塊漸漸融化,化為一灘茶水。
風洞在冰塊融化的一瞬間就消失無形。
蘇沐全身濕透,疲憊的滑坐在地,後怕的同時心中更多的是極大的疑惑。
靠着牆角坐了半天,他怔怔的走出房門,找到一家醫館,讓郎中為他包紮手上破裂以及背後的傷口。
對于房中發生的超出他理解範疇的事,他已不再多想,他現在一心隻想拜入天一閣,修習法術,等到掌握了那種神秘的力量之後。
也許便能解開這古燈的秘密。
第二天跟随駝隊朝着沙漠腹地前進,據駝隊的向導說,這片沙漠東西縱深六百裡。
南北長三千裡,盤踞兩省,繞行到對面湖州的話要多走五千多裡路。
沙漠的中心有個更大的集市,都是私生意,他們要進去賣些東西,停留三天采備。
這個集市很大,有幾個粗野的漢子們在叫嚷着讨價還價,隻是要買的和要賣的不是物品,而是人。
這裡有大集市和小集市。
大集市是物品交易。
小集市是人與獸的交易。
人在這裡有多卑賤,從籠中野獸們吃的食物就能看出來。
不是說比人吃的要好,而是它們本身吃的就是人。
小集市被分成了四塊區域。
左上方是人的交易區,右上方是獸的交易區,左下方則是一個簡易的格鬥場,用于考校被賣者的戰鬥能力。
右下方是買主聚集最稠密的地方,因為這裡是女奴交易區。
在左上方的交易區也有女奴,卻大有不同,那邊的女奴都是初次被賣主帶到集市,屬于什麼都不會的階段。
而右下方交易區的女奴大多是被轉賣過數次,有技能在身的。
至于什麼技能,看着那些買主色迷迷的眼神就能略知一二。
駝隊将帶來的私貨賣掉後,便去了小集市,買些奴隸然後去湖州賣給固定的客戶群。
一道土牆下,支着一個褪了色的黃布大傘,傘下坐着一個頭發胡子全都花白的老頭兒,老頭兒懷裡抱着一個隻有兩塊布遮羞算有幾分姿色的年青女子,正不安分的将兩隻黑斑點點皺巴巴的大手遊走在女子身上。
此人名叫黃大山,是駝隊的生意夥伴。
黃大山的名下有一百六十個女奴,三十多個男奴。
其中有十六個女奴是處子。
駝隊要買六個處子,十個男奴。
蘇沐閑來無事便和駝隊的向導去看那些女奴,向導經常來這裡,對這裡的女奴垂涎三尺,每回來都狠狠玩上三天,這裡的女奴可以出租,價格主要按長相身材來定。
蘇沐一路上對他還算有好感,但是此時他流露出來的貪婪讓他厭惡,他信奉兩情相悅,很明顯那些女奴不悅,即便有悅也是強顔歡笑。
“這就是咱們要帶走的處子,蘇兄弟,看着眼饞吧?
”
向導看了看左右沒有駝隊的人,便伸手去摸一個女奴,吓得那少女瑟縮身子往籠子角落躲去。
向導恐吓道:“大爺這次來就是買你們的,過來讓我好好摸摸,不然去湖州的路上不讓你吃飯也不讓你睡覺。
”
少女一個勁的哭,鼻涕眼淚弄得滿臉都是。
向導看着掃興,轉而去找另一個女孩。
這個籠子有些特别,它是紅色的,向導告訴蘇小樹,隻有特别出眼的才會放在紅籠。
少女一直背朝外,看不清臉。
向導讓她轉過來,她不從。
向導離開了。
蘇沐看了少女背影一眼,少女覺得身後沒動靜,緩緩轉過身正好迎上蘇沐的目光。
她很漂亮,大大的圓眼在圓圓的臉龐上顯得異常可愛,然而眼神中卻滿是驚慌恐怯,像隻受驚的兔子,吹彈可破的臉上有一道挂着皿絲的傷口。
蘇沐友善的對她微微一笑。
她連忙将頭低下。
一臉茫然無措。
這個時候向導回來了,手裡抓了條蛇,看到少女不俗的動人姿色後驚喜的對蘇沐說:“怎麼樣?
我說的沒錯吧。
紅籠裡關的向來是好貨色。
這小妞長的真可人!
别說我不照顧你,給我把風。
别讓駝隊的人發現,哥哥我先嘗嘗鮮,完了就換你,不會虧待你的。
”
“你要幹什麼?
”蘇沐平靜的問道,眼中沒有任何情緒。
“碰上這麼水靈的當然要好好享受一下。
”
“你想現在占有她?
”
“那我可不敢,紅籠的處子價值五兩銀子呢,我跟着駝隊跑半年才能掙回來。
”
“我沒問她值多少,問你幹嗎。
”
向導嘿嘿笑道:“下面不敢碰。
上面碰碰無所謂。
”
蘇沐一怔,問道:“你要……和她親嘴?
”
向導笑着擺擺手,迫不及待示意他走開:“你把風去,别管那麼多。
”
蘇沐沒有走,向導也不再催促,解開腰帶彎腰一推,将褲子脫下,拿着那條青蛇在紅籠外晃着,淫笑着指着下身,不停的用污言穢語和手中毒物恐吓少女屈服。
少女捂着眼睛。
一個勁往裡面躲。
他脫去褲子那一刻蘇沐就皺起了眉,聽到他的話更是将眉頭深皺。
看着少女微微顫抖的身子,他想起了小淚人。
鐘良輔逼迫她的時候她也是這樣無助害怕吧?
“你這樣欺負一個少女,是不是有些過分?
”
向導正在性急,沒有聽到他的話。
蘇沐拍他肩膀,道:“我說話你沒聽見?
”
向導一愣,狠狠推他一把,道:“把風去!
老子爽完了再換你!
”
他推了一把卻沒推動蘇沐分毫,仍然堅挺的站在他身後。
向導這才知道他有些底子,溫言道:“蘇兄弟,别把她們當人看。
一群女奴而已,咱們時間不多。
爽完了還有事做呢,别掃哥哥興緻。
”
蘇沐沉聲說道:“把褲子穿上。
”
“你……你傻吧?
”向導急的兩眼噴火。
不滿的又是推了他一把,叫道:“老子就是要欺負她,你管得着嗎!
”
蘇沐眼睛一瞪:“你敢連續推我兩下?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
向導愣了片刻,突然目露兇光,跳着腳罵道:“意味你老老!
”
刀光閃過,向導安靜了,隻有頭顱在地上翻滾的聲音。
“意味着我要動手了。
”
“别走!
請你帶我走!
”
紅籠少女忽然叫住他。
蘇沐想了想,道:“人各有命,我也是自顧不暇。
”
少女怕他就走,忙問:“你叫什麼?
”
蘇沐面不改色的道:“古大樹。
”
他拖起紅籠前向導的屍體,直接走到對面野獸交易區,扔進一個獅子籠裡。
少女看着他遠去,感受到他的細心,心裡十分感激。
如果被人發現她的籠子面前橫着一條屍體,她一定沒好果子吃。
蘇沐看着獅子将向導吃的内褲都沒剩下,才好整以暇沒事兒人一樣開始在集市上溜達,轉了一圈最感興趣的還是西南角的格鬥區。
看到一個十歲出頭的男孩,不甘做奴隸,主動要求來格鬥場證明自己實力。
他出刀很快,落點卻有些不穩,中途也有些盲目,他的盲目來自自信,那種相信自己速度能彌補一切的自信。
蘇沐小時候練刀就是這樣,他會心一笑,将男孩叫過來,略微指點。
小男孩立刻打敗對手,并且連殺三人,面露激動之色,看向蘇沐的眼光滿是敬佩。
“可造之材。
”蘇沐喃喃低聲自語。
他正要離去,忽見三五大漢手握鐵鍊,兇蠻的将他捆住,生拉硬拽的将他拖向一個困着一條大蟒蛇的籠子,蟒蛇吐着信子,等待着美味上門。
蘇沐一個箭步沖過去,橫刀砍斷鐵鍊,一問才知小男孩剛剛殺的那個人是個奴隸主的兒子。
他将小男孩拉到身後,道:“他們之前簽過生死狀,你兒子技不如人,為何不依不饒?
”
那奴隸主道:“朋友,知道我是誰嗎?
看你面生的緊,别趟這渾水。
免得深陷。
”
“這裡潭子不小,卻陷不下我。
”
“你跟他有什麼關系?
若隻是打抱不平,我勸你掂量掂量。
”
說着。
已經圍過來十幾個大漢,虎視眈眈看着蘇沐。
蘇沐回頭對小男孩說:“你願意跟我走嗎?
”
小男孩想都沒想大聲叫道:“願意!
”
“好。
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人了,是我手下的人。
我保證這裡沒有人能傷害你。
”
他忽然想起那句話一般是對女人說的,用在同性身上似乎也可以,但總有些不地道,趕緊加了個手下。
小男孩可沒工夫思量他的小心思,隻顧着滿臉崇拜的仰望他,這一刻他眼中的蘇沐是這個世界上最英武的人!
切瓜砍菜般殺了對方二十多人,剩下的兩三個見鬼一般吓得屁滾尿流跑了。
大家都來圍觀。
殺人是常人,沒有人驚訝,但是像這樣殺人的還是頭一遭碰上,他殺人時的表情是平淡的,這種習以為常的神情要殺多少人才能曆練出來?
駝隊剛剛挑好了六個處子,用一條鐵鍊牽着她們正要過來挑男奴,就碰上了蘇沐和人頂杠的一幕,親眼見識他殺人時的狠辣,均是一驚,原來這些天駝隊裡隐藏了這樣一個狠角色!
站在最前面的女奴正是紅籠中那個粉衣少女。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怔怔的看着蘇沐,不無期盼的幻想着,如果這個人買下她該有多好。
他能保護她,而且不會欺負她。
她有種呐喊的沖動,也許這樣可以換來買主的一頓打,就可以吸引他的同情,但她骨子裡的怯懦深深羁絆着她的勇氣,最終也不敢喊出來,被駝隊的人強行拉走了。
采買完畢,駝隊便上路了。
路上,六個女奴兩兩騎在一匹駱駝上。
身上的鎖鍊均已去除,在這種地方要她們逃她們也不願意。
蘇沐策馬經過粉衣少女身邊時。
她鼓起勇氣道:“大樹哥哥留步!
求求你買下我。
”
“我不需要女奴。
”
“洗衣做飯織布繡花我都會,我會畫畫會讀書會唱曲也會跳舞。
我什麼都會!
”
蘇沐前些日子遇到一個問題,他一心想熏陶自己成為讀書人,他很羨慕懂很多的人,想讓自己也變成懂很多的人,讓那些懂得不多的人知道自己是個懂很多的人。
那時就希望身邊有個讀書的人,面對這個全能的少女,他也隻關心那一個用處。
“會讀書?
”
“會,隻要帶字的都會讀。
”
“買你要花多少錢?
”
“我問過了,二百兩。
”
蘇沐不動聲色的道:“可是有人說你才值五十兩。
”
“不對,我在集市的價格是一百兩,到了湖州就是二百兩。
”
“漲了這麼多,那你當時怎麼不告訴我?
”
“當時你根本不理我。
”
“我隻是缺個讀書的,二百兩太貴了,我開書店兩年也賺不了一百兩,你找别人吧。
”
“她說的沒錯,她在集市就已經是一百兩,是我入行以來買過最貴的紅籠女,以前的紅籠女頂多五十兩,不為什麼,就因為她漂亮。
”
駝隊首領聽到他們的對談,策馬與他并行,極為欣賞的看着駱駝上的少女,微微笑道:“你看看她,雖不是沉魚落雁,卻也是美豔動人,各方面都超出了湖州老闆開出的條件。
我說句實在話,隻要兄弟加入駝隊,為我效力半年,我便把她按本價轉讓給你。
”
“那我半年豈不是白幹了?
”
駝隊首領笑的很自然,“要知道這種上佳的貨色可遇不可求啊。
”
“不用了。
”蘇沐禮貌一笑離開了。
少女見他毫不動心,咬着嘴唇傷心的暗自流淚。
“真不知羞,求着人家少年郎買你。
”少女身後的少女奚落道。
少女更傷心了。
她放棄自尊鼓起莫大的勇氣懇求,一生服侍的意願連二百兩都不值,情何以堪?
她隻是想找一個可以依靠的避風港,但她知道以她現在的身份實在太難了,如今她輕賤的連野獸都不如。
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事實上才不到一個月,隻是這些天她經受的驚吓和愁苦太多了,以至于感覺比一年還要長。
這幾天,粉衣少女隻要一看到蘇沐從旁經過,不管當時正在幹嗎,哪怕是端着飯碗吃飯也立馬放下做垂淚哭泣狀,一直到蘇沐徹底消失不見。
弄得蘇沐跟欠她錢一樣看見就繞着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