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真的切磋,蘇沐自然會同意,但是面對這種不友好的挑釁,他就怕自己收不住手殺了他們。
既然來了學院,他想做一個平和的人,最好是與世無争,語言行為上都不與人沖突。
“怎麼不說話了,不敢啊?
”
他的沉默換來了冷笑,他們圍着不肯走,顯然不打算放過他。
“膽怯了吧?
”
曹瑩瑩巴不得有人能收拾一下蘇沐,立刻跟着起哄。
蘇沐緩緩一笑,道:“我不跟有敵意的人切磋,那不是切磋,犯不上無冤無仇的傷害别人。
”
“說的這麼大義凜然,不就是害怕嗎,放心吧,我們點到為止,瞧把你吓的。
”
男學員們紛紛冷笑道。
“蘇沐第一天來,你們不能這麼對他,不然我告訴導師。
”
黃怡然挺身而出,認真的指責道。
她不說還好,一說話立刻讓蘇沐遭來了恥笑:“看來你隻會躲在女人後面,讓女人替你出頭……”
蘇沐一邊消化黃髯講的東西,一邊慢條斯理收拾着東西,已經要起身去藏書閣了,聽到此話頓住了腳步,但還是忍了下來。
以長發男子為首的挑釁軍團卻不罷休,擋住他的去路,道:“你不會這麼膽小吧?
我們又不會吃了你,就是切磋一下,難不成還讓黃師妹替你告狀去?
”
曹瑩瑩道:“就是,簡直太沒用了,學員之間切磋是很正常的事,這都不敢?
”
蘇沐道:“誰跟你說不接受就是不敢嗎,我隻是覺得跟他們打不太公平。
”
“我們又不是一擁而上,有什麼不公平的?
”
蘇沐道:“我是說對你們不公平。
”
“這小子嘴巴可真硬,明明就是不敢比試,還說的這麼無恥。
”
看他們不依不饒,黃怡然不悅的叫道:“你們有完沒完。
人家不想打,為什麼要逼迫?
”
她一生氣就沒人說話了,他們到底還是有些害怕她真的去告狀。
曹瑩瑩看不慣她總是替他說話,道:“哪裡逼迫了?
大家就是想比試一下。
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他不敢就說不敢,非要說找那麼多理由,就煩他這種沒本事還要裝大頭的家夥!
”
黃怡然道:“可是他們明顯不懷好意,蘇沐不想打不行嗎?
”
“怡然,那我倒是想問問你,每次有學員想要私下切磋,你都攔着不讓,還多次向黃導師告狀,那也罷了,可是蘇沐才剛來幾天。
你幹嗎這麼維護他?
能不能不要多管閑事!
”
黃怡然沒想到曹瑩瑩在這種時候非但不幫她,還站在外人一邊挖苦她,頓時氣得啜泣起來,趴在桌上子哭了。
蘇沐臉色一沉,先前曹瑩瑩那番話就讓他有些生氣。
黃怡然為了他又受了委屈,頓時看不下去,道:“曹瑩瑩,你說話未免過分了些,我對你一再忍讓不代表我怕你,有些話我隻對你說一次,咱們井水不犯河水。
我不理你,你也别惹我。
”
曹瑩瑩一怔,沒想到這個鄉巴佬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頂撞她,氣呼呼的道:“蘇沐!
你算哪根蔥,敢這麼對我說話!
”
“瑩瑩,跟這種人不值得生氣。
你先消消氣,我來跟他說。
姓蘇的,你不光氣哭了怡然師妹,還不識好歹罵瑩瑩,今天決不輕饒你!
算了。
給你個面子,不在這裡比了,跟我去花園吧!
”
長發男子冷冰冰的說道。
一旁的男學員立即喝道:“還愣着幹嗎,不去也得去!
”
他狠狠推了蘇沐一把,卻沒推動,捋起袖子再要推時,蘇沐冷淡的瞪他一眼,道:“再對我動手動腳,你的手就别要了。
”
蘇沐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殺過的人比他們見過的人還多,那股殺戮中泡出來的氣勢一旦顯露出來還是挺吓人的,那人不由自主後退了一步。
“想切磋是吧?
你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要是單打獨鬥我隻用冰符,如果一起上,我就要用點别的手段了。
”
長發男子哼道:“你還有别的手段?
好啊,有什麼本事盡管使出來,一起上太欺負你,我一個人就夠了,跟我來吧。
”
蘇沐也不再說什麼,跟他出了城堡,朝一個花園走去。
曹瑩瑩一路跟随,能看到蘇沐被人揍一頓她還是挺樂意的,終于能出一口氣了,讓他知道一下得罪她的下場。
他們一走,黃怡然也不哭了,抹着眼淚下了樓,她也知道告狀是件不好的事,為此已經有很多人在背後說她閑話了,但心裡還是放心不下,想要過去看看,萬一他們打得不可開交,還是要告訴父親的。
來到花園,正好看到蘇沐與俞一虹站在草地上,準備要動手了。
俞一虹便是那長發男子,已經祭出了靈光盾。
蘇沐則穿上了一件金色铠甲,卻連靈盾都未撐起。
“你不會打算就這樣跟我打吧?
”
俞一虹的黑袍下也穿着内甲,但是看着蘇沐連靈盾都不祭出,不免有些愠怒,他不不想一出手就把他打死。
蘇沐道:“我這铠甲雖然不是什麼值錢東西,但是防禦一些小貓小狗還是沒問題的。
”
俞一虹臉色漲紅,道:“臭小子,死到臨頭還敢嚣張!
”
蘇沐笑道:“我嚣張起來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這樣對你已經很客氣了。
”
他既然決定和他們打,就不會再退縮半分,說起話來自然也就難掩鋒芒,完全不是教室中那副平和态度了。
“那就來吧!
”
俞一虹一聲大喝,手中冰符一抛,“冰山一角!
”
地面随即冒出一個冰錐,高約兩米,鋒利無比,陽光下閃爍着寒芒。
令人意外的是,這竟然隻是個開始,隻聽一聲悶響,有一道冰錐破土而出,一個接一個朝蘇沐繁衍而出。
兩人相距不遠,隻片刻便來到他身前,單從冰錐的突刺速度與鋒利來看,被它刺一下一定不是什麼好滋味,弄不好會直接将人刺穿。
但是蘇沐卻一動不動,他就是要狠狠羞辱一下俞一虹,讓他永遠記住這個教訓。
冰錐從他腳下冒了出來,看着泥土翻飛,俞一虹嘴角的冷笑意味更加濃厚,原以為要費一番周折,這小子卻故意托大,那就讓他嘗嘗頭破皿流的滋味。
然而隻聽嘣一聲悶響,蘇沐腳下的那根冰錐硬是沒沖上來,成了啞炮。
黃怡然目瞪口呆,俞一虹的冰山一角在符箓部也是小有名氣的,怎麼突然變得不堪一擊了?
曹瑩瑩和衆多男學員也是面面相觑,不會吧,連靈盾都沒撐起,若說那件金甲防禦性能強大的話,可也不至于紋絲不動吧?
冰錐的沖勁那麼猛,怎麼絲毫無法撼動此人?
單從布局來看,俞一虹的冰山一角的确挺完善的,不光能不滿冰刺攻擊别人,還是團團凸起保護自己。
“該我了吧?
”
蘇沐輕輕捏着冰符,甩手一揮,徑直朝俞一虹飛去,半途中靈光一閃,變成一道鋒利的冰槍,他使足了力,橫貫飛行,朝着前面一片冰山般的冰錐掠去。
俞一虹等人隻是在課堂上見過這跟冰槍,聽了黃導師一番講說,但是并不知道它的真正威力,在他眼裡,冰槍就是冰槍,頂多能沖破兩座冰錐,威力再大也絕不可能危及到他。
但是一連聲的脆響聽在他耳中猶如一場噩夢,冰槍不受阻攔接連沖破五道冰錐之後他便冷汗直下,隻知道它比平常的冰槍堅硬,卻沒想到堅硬到這種可怕的程度!
冰槍太快,也不過一個閃念,就刺穿了衆多冰錐,索命一般沖進了俞一虹的藏身之處,力道依然剛猛,插進了他的靈盾中,距他面門隻有一指的距離!
這就是說,如果剛才少了一道冰錐的阻攔,他這條命已經沒了!
他吓得大汗淋漓,兩腿篩糠一樣,情不自禁叫了起來:“我輸了!
不打了!
”
他想哭的心都有了,确實沒辦法打了,人家連靈盾都沒祭出,冰錐根本無法傷其分毫,而自己引以為傲的小冰山也成了泡影,連一根冰槍都攔不住,這條命已經僥幸活了下來,再打下去就是找死了。
他收回符咒,冰錐随即化成點點靈光,消失不見,但是靈盾他還不敢收起,因為冰槍上仍有一股力道,他生怕靈盾一消它便會要了他的命。
看到俞一虹那副慘樣,大家虛驚一場,先前還以為他死了呢,這麼一看不由令人暗暗咋舌,曹瑩瑩當先說道:“蘇沐,你太過分了!
你想殺了他嗎!
”
“我不打你說我過分,打了又過分,你到底想怎麼樣?
”
蘇沐冷冷瞥了她一眼,對這個蠻橫的少女有些氣惱。
曹瑩瑩已經沒了先前的氣勢,但依然不肯示弱,叫道:“隻是友好切磋,你至于下這麼狠的手嗎?
”
蘇沐面無表情的道:“誰跟你們友好了?
他們擺明了就是欺負我,我沒殺他已經是手下留情,真以為這幾道冰錐攔得住?
”
他一動怒,冰槍上的力道無形中有些加重,吓得俞一虹連忙叫道:“我已經認輸了!
快收回冰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