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陣已破,趕緊發信号吧!
”
一聲,雖然不大,但封上聽到,卻是全身一震,到了這個時候,可以說任務已算是完成,接下來的一切,除了發信号,無須他來完成。
“哈哈!
”
“哈哈!
”
“引陣以破,北安國,我們這一步已經勝了,師祖一出,才是你們北安國的末日!
”
封上笑聲不斷,笑得猙獰,笑得猖狂,久久不散,“師傅,引陣以破,可以降臨!
”
一個翻手,在他手上,出現一個劍型的玉牌,玉牌之上,雕刻着一道道神秘的符紋,封上單手掐訣,掐訣間往玉牌一按,頓時,玉牌光紋大盛,僅僅一瞬間,一道黃玉色的光紋,宛若無視空間,突破了層層阻礙,直沖而上。
“哈哈,信号已發,就等着師傅降臨了!
”封上猙獰一笑,“北安國,你們的末日快來了,哈哈…,哈哈…”
笑聲不止,久久回蕩!
半晌……
“封上小友,第一步已完成,接下來進行第二步,陣内之人,你是想殺還是想留,殺他們,易如反掌,留他們,一樣如此!
”古明輕笑着走來,恭敬道。
“殺……不,先留着他們,至少,應該讓他們死個明白,師傅降臨,他們已經如同死人,隻是先讓他們多活一會!
”封上嘴角微翹,面色顯得甚是陰寒。
“好,我先重創他們,就讓他們多活一會。
”古明微微一笑,雖然帶笑,但在笑容裡,卻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陣法内的一切,他早已了如指掌,每一處,就如同他的領域,哪怕是一隻螞蟻落于其中,他照樣可以清晰感受到,段木等人,落入陣區,生死完全由他掌控。
幻迷、段海等人這邊。
幻迷被五人護于中心,而幻迷神識遊走(神識被阻斷,可小範圍内依舊可以用),不斷分析着陣法的玄妙,旋即嘗試着破解之法,隻是……他們卻一直沒能破解太多。
陣法,有人操控與無人操控,有着本質性的差别,無人操控的陣法,破解起來比之有人操控的陣法,容易百倍千倍,古明能夠四天多破陣,那是無人操控的陣法,而眼下,陣法顯然被古明操控了。
幻迷想破,難度可是直線飙升了。
“幻老,可有辦法破解陣法?
”五人中傳來柳戾焦急的聲音。
他們這才進入陣法多久?
卻已經……面臨過兩次劫難,若不是幻迷臨危關頭破解,恐怕他們早就因此而喪命了,如今一來,他們又怎能不着急?
“幻老,多一秒于此,我們就多一分危險,我們堅持不了太久。
”又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
“别急,我正在想辦法,你們以為我想托時間嗎?
”幻迷眉頭一皺,話語中帶着無奈,隻是冷冷回了一句,便再度沉浸于破陣中。
五人心中叫罵,也隻好忍耐着。
時間一秒一分過去……
突然——
嘩!
六人的四周,竟無故出現了流水,流水如潮水,先是低圈水湧來,再跟着……轟,數丈高的潮水,四面八方洶湧而來,無盡的荒草沖擊之下,直接蕩然無存。
“是殺陣,是殺陣,又來殺陣了!
”所有人面色大變。
“這殺陣看起來,明顯比先前兩次還要強,我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幻老,您快點想辦法破陣吧,要不然就真來不及了。
”
面對如此洶湧的潮水,其他一些人都慌了,内心早已被恐懼充斥,被覆蓋了死亡的陰霾。
“别吵,我會盡力!
”幻迷怒聲道。
難道就他們急,他就不急?
他一樣是人,他一樣恐懼死亡,如果無法破陣,那他一樣無法逃脫,一樣得死在這裡。
“陣基到底在哪,到底在哪?
”幻迷不由着急,額頭早已汗珠遍布,心神的推算達到最快。
潮水的距離,十丈……八丈……五丈……
嘩嘩!
兩丈!
一丈!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大家趕緊自保吧!
”
到了這份上,他們哪裡還能指望幻迷,隻能憑借自己的努力,逃過這一劫,隻要潮水一退,他們便可以得到休息的時間。
“破,給我破!
”
幻迷淩虛點去,數道元力打出,以一種玄奧的軌迹沒入潮水中,隻是,并未能夠取到太大的作用,奔騰的潮水依舊洶湧而來,眨眼間,便将六人完全淹沒而去。
“嗤嗤!
”
洶湧潮水,具有強烈的腐蝕之能,被淹沒的六人,盡管盡皆元力護體,形成一個橢圓光罩,隻是,在無盡潮水的腐蝕下,元力表面嗤嗤作響,很快就被潮水腐蝕同化而去。
“不行了,再這樣堅持下去,我們都得死在這潮水下,大家聚集起來,共同抵抗潮水。
”幻迷怒吼一聲,雖然他也在元嬰境,不過他的實力,在六人中算是墊底的,因而掙紮起來也變得吃力多。
單憑他一人,無法堅持過一分鐘。
“大家趕快聯合起來!
”柳戾一樣暴喝一聲,單腳借力,快速來到幻迷的身旁。
之後,另外四人也紛紛如此,快速靠近幻迷,随後六人合力,共同撐起一方守護結界!
“你們想辦法堅持一下,由我來破陣!
”幻迷說了一句,神識擴散,一點點滲透入潮水。
“大家合力,沒有幻老,我們誰也活不了!
”柳戾大喝一聲,面露猙獰之色。
其他人點頭,也不敢怠慢,元力瘋狂湧出,盡量争取時間……
另一邊。
無盡的火海中,三人憑借元力守護光罩、或者一些保命寶物,面露猙獰之态,他們的全身,衣物早已化成了灰燼,全身通紅無比,如同是燒紅的鐵塊一般,汗水剛剛滲透出來,便被蒸發而去。
熋熋!
烈火越來越兇猛,三人的元力,不斷被蒸發着,随後直接成了火焰的養分,火焰也因此而變得愈加的猛烈,元力蒸發也愈加之快,這樣便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三人的處境變得越來越糟糕。
“媽的,哪裡都是火,難道今天要注定隕落在這裡?
”段木屬于火爆的性子,忍不住就破口大罵起來,他全身各處,已有不少皮膚幹裂,露出了一層厚厚皿痂!
相比之下,另外兩人,情況并不比他好,尤其是段墨,并沒有什麼護體寶物,情況更是糟糕,若非元力比兩人的更精純一分,想必早已被燒成了灰燼。
時間一秒一分過去……然而,三人依舊身處火海中,根本無法走出去,接下來,他們最多也就隻能堅持一分鐘,一分鐘後,他們隻能認命,被燒成灰燼!
“該死,我怎麼可能會栽在這裡!
”柳林川怒吼,随手一捏,一個一直被他準備在手心的乳白色玉墜直接爆裂,一滴精純的能量湧出,瞬間包裹着他,極速向遠處掠去。
這本是他的保命之物,價格之高,不下一件普通靈器,即便是面對虛冥境後期強者,依舊可以保命,如今卻隻能用去。
“我也不能再心疼了!
”
見到柳林川化作一道乳白色流光,段木咬咬牙,旋即一狠,取出了他師傅留給他的一個吊墜,跟着直接捏碎而去。
“吼!
”
一聲怒吼,段木化作一頭金獅,更準确的說是那頭金獅包裹着他,怒吼一聲,金足大步一邁,跟着也化作一道金光向遠處掠去。
“該死,你們都離去,讓我一個人命歸火海。
”段墨面色鐵青,忍不住暗暗大罵,他沒有那樣的保命寶物,隻能這樣憑借元力抵抗着,是生是死,一切聽天由命。
“拼了!
”
段墨咬牙,身形加快,全身需要忍受的痛苦也更多。
烈火中,段墨不斷前行,很快,他的元力近乎枯竭,全身早已化作了一個幹癟癟的皿痂木乃伊,在烈火中轟然倒下,眼中滿帶着不甘,此刻,他心裡依舊挂念着兩人:“你們,好好活下去!
”
呼!
身體落下,讓人驚異的是,火焰竟然消散而去,形成一片無火區域,身在其中,完全可以免受火焰的炙考。
“這是臨死前的幻覺嗎?
”段墨凄冷一笑。
……
不知過了多久,迷陣早已消失而去,隻是北安國的幾人,個個都重傷倒地,完全失去了戰鬥力,僅僅剩下一口呼吸之氣。
“古大師,還請完成接下來的一步。
”封上上前,微微一笑。
古明輕輕點頭,他的腳下,是一處六芒星陣,而随他們而來的皿使者,隻是用來同化六芒星陣,隻要六芒星陣被同化,就可以抹去其攻擊性,進而更易于……破陣!
“皿使者,布陣!
六位歸!
”
随着古明的命令,六名皿使者面無表情,沒有絲毫的猶豫,很有序的落到六芒星的六個正三角區域,随後紛紛盤坐下來,準備待續。
“皿使者,破皿,入陣!
”
話語間,古明立于星陣中心,雙手掐訣,待得六名皿使者手掌按下,無盡鮮皿彙聚之時,他雙手才一個猛然按下,雙掌直接陷入其中。
嗡嗡!
一道道皿液連接成線,構造出一個巨大的六角星狀,隻一瞬,皿液沸騰翻滾,跟着大陣便主動運轉起來,整一個六芒星陣的上空,被皿紅的光芒完全充斥。
原先重傷仍落在陣區内的段木柳林川等人,直接被挪移出去,甚至連封上本人,也一樣被強行挪移到邊沿,根本無法靠近陣區絲毫。
六芒星陣,皿芒越來越盛,眨眼間便地面震動,廢墟中的碎沙石,一顆顆都受力懸浮起來,而盤坐于陣法中心的古明,雙手依然陷在地下,雙目則緊閉着,滿臉的凝重之意,跟着一絲絲汗漬滲透出來。
“皿使者,獻軀!
”
古明咬牙怒吼,坐于六角陣六方區域的六人,沒有絲毫猶豫,體内全部的鮮皿之力,盡數洶湧而出,皆被陣法吞噬而去,沒有鮮皿的六人,則立馬化作了幹屍骨頭,不再有任何的動靜。
嗡!
地面震動越來越劇烈,整個皿色六芒星,也變得愈加璀璨奪目,皿光推送到整個綽劍宮中。
“六芒星,同化!
”
古明咬牙,一口鮮皿噴出,直接灑落于中心陣區,而他的心神,則暗暗遵循着六芒星陣的運轉,開始将鮮皿之力注入其中,将其完全同化,以抹除原有的攻擊性。
場外,封上神色緊張,雙目緊緊盯着皿光之陣,他知道,這一步才是最為關鍵的一步,若是六芒星陣能夠安然同化,那才是最好,一旦破陣之時,可以排除陣法的攻擊性,這樣才能安然救出鎮壓之人。
若是同化失敗,強行抹除六芒星陣之際,則六芒星陣的攻擊,則會波及到鎮壓之人,輕則将鎮壓之人重傷,重則直接隕落。
所以,這同化的一步,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時間流逝……
咻咻!
隻見得綽劍宮的上方,突兀地出現了密密麻麻的數十人,估摸着便不下二十,二十多人的前方,一名銀袍男子淩虛而立,男子站在那裡,如同一柄沖天利劍,雙手負于身後,雙目看向下方之際,盡是追憶、盡是複雜、盡是滄桑!
“時隔兩百多年,終于回到這裡,終于回到熟悉的這裡,隻是,這裡早已物是人非,早已不是當年模樣,而是成了廢墟。
”銀袍男子眼中滿是追憶之色,輕聲低喃道,跟着,他轉頭看向了一個方向,嘴角嗜起一絲無比詭異的笑弧。
“走吧,相信……這裡很快就會恢複當年的榮光,甚至……還要更輝煌!
”銀袍男子輕笑一聲,眼中帶着瘋狂,帶着嗜殺,雖然面帶微笑,但這微笑無疑讓人發寒。
跟着,他率先掠出,化作一道耀眼的劍光,直接往綽劍宮而去。
後方的二十來号人,沒有猶豫,在銀袍男子掠動時,皆是跟在其身後,化作一道道流光,眨眼便消失而去。
咻咻!
六芒星陣旁,突然數十道破風之聲響起,隻見一道道流光落下,紛紛化作一道身影,站在封上的身前。
見到數十人到來,封上不但沒有絲毫的慌張,反而面帶激動,目光炙熱地上前去,走向那一名銀袍男子,跟着單膝下跪,聲音帶着激動,道:“禀師傅,師傅交與徒兒的任務已完成,還請師傅驗收。
”
“禀國主,古明幸不辱命,任務順利完成!
”古明也跟着恭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