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字!
”
連那心裡不知道罵了多少遍無恥的餘掌櫃,見了這顔振先所寫的四個字後,也是忍不住贊歎了一句。
雖說這顔振先人品德行不咋地,但字卻着實不一般,的确是有好幾把刷子,而且是鋼刷。
連那霍采薇見了,眼中也是露出了贊許之色。
顔振先這四個字,本就是他盛氣淩人之下而寫,面對王勃這樣的無知少年他自然是自信無比,由此這四個字寫出來後也是帶了咄咄逼人的氣勢,着實不俗。
他看了看,也是極為滿意,又看到衆人表情,神色之中更難掩一絲洋洋自得。
擱筆,離開書案。
“獻醜,獻醜。
”
顔振先對幾個稱贊的人拱手謙虛而道,爾後看向王勃,端着一副大家氣派,道:“小家夥,我看這字你就不必寫了,那賭約,我也不與你計較。
走吧。
你若以後能謹記遇事不驕不躁,也算是我今日之功德了。
”
“顔會長果然大人有大量。
”
“顔會長果真是大家之風。
”
那眼鏡男和身邊幾人當即是一個個馬屁拍上去,奉承之極。
霍采薇聞言,微微皺着的眉頭倒也是舒展了開。
而那對顔會長是什麼樣的人心裡非常清楚的餘掌櫃,卻是嗤之以鼻。
王勃聽到這話,不覺好笑至極。
“你倒還知道什麼是醜。
”
王勃淡淡說了一句,徑直朝着書案走了過去,跳過顔振先用過的那支,随意在筆架上也拿了一支中楷毛筆,舔了墨。
一手一揮,将放在書案上剛才顔振先寫的那張紙直接掃到了地上去,重新鋪了一直紙,持筆開寫。
這一衆人見少年看到了顔會長所寫四個字後非但不灰溜溜逃走,反而譏諷了一句走到了書案前真寫了起來,不由得都一愣,心想,這少年還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但不管是抱着什麼樣的心理,所有人還都是齊刷刷的看向了王勃,都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寫出什麼樣的字,不是期待,而都是抱着看熱鬧的心态,看看字有多醜。
顔振先更是一副睥睨。
然而,在王勃落筆一瞬間,所有人的嘴巴和瞳孔都控制不住的一起在放大。
王勃的字寫的不快也不慢,不像顔振先那樣行雲流水一觸而就,反倒更多了一絲不應該在他這樣年紀出現的從容淡定,讓人心底不禁升起了一種想法,似乎這個時候即便是泰山崩于眼前這少年也能面不改色一樣,在一晃神之間,四個字已經躍然紙上,讓人感覺似水到渠成一般。
再看清楚王勃所寫的四個字後,所有人的神色都是一變。
沐猴而冠!
“絕了!
”
那餘掌櫃不禁大叫了起來。
邊上的人如是無聞,依舊愣在那裡。
好字!
無疑這四個字絕對是好字。
而且,好到他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何處評起。
是的,這四個字竟讓他們一時不敢妄加評論,一下子這腦海裡壓根就找不出任何能夠評論或者贊美這四個字的詞兒和話,甚至可以說以他們的眼界完全就沒資格去說什麼。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點,那就是這四個字和顔振先所寫的四個字,不用評論也高下立斷!
按理來說,書法到了一定境界之後,抛開名氣、内容、環境等一應因素,一般人是很難分出高低來的,而這裡的人,并非各個都是很懂書法,但王勃的四個字卻讓他們很肯定超過顔振先,而且是遠超!
顔振先此刻面如蠟色,他很清楚自己與這四個字之間差距,此刻,他不敢再看那四個字一眼,那四個字猶如它的寓意那樣,每一筆一劃每一撇一捺,都似在譏嘲自己愚魯無知虛有其表。
再看那地上自己寫的天高地厚,更覺諷刺無比!
他看向王勃,滿是不可思議,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一個少年竟然有着這樣書法造詣的事實。
霍采薇看到王勃所寫這四個字,眼中滿是詫異。
“掌櫃,麻煩幫我剛才所說的幾樣東西打包。
”
王勃指了指所看重的歙硯、徽墨、宣紙,更是直接将餘掌櫃手裡拿着的那支善琏湖筆拿了過來,放入了包裡。
這支筆裡有靈性物質,王勃勢在必得。
若非這顔振先提出比試書法,繼續僵持下去的話,王勃完全有可能會直接動手搶下。
别說什麼書法協會會長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王勃也絕不會想讓。
“好嘞!
”
餘掌櫃聽到王勃的話,沒有任何猶豫,麻利的将王勃要的東西拿了下來讓店員去打包的同時,更是将書案上那張王勃寫了四個字的紙給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滿臉堆着笑,到了王勃邊上:“小先生,你方才所買的東西,本店全送了,不知道能不能将這幅字送予本店?
”
這餘掌櫃是極度愛字之人,豈可能放得過這樣四個驚為天人的字!
“這字送你沒問題,隻要你不在意這字的寓意不好就行。
”
王勃得了這支有着靈性物質的毛筆,心情大好,絲毫不在意,道:“不過,我買的東西該是多少還是按照多少算。
”
甚至連方才惱怒之下而定的賭約也不再提起,筆到手了,這區區幾萬塊,又怎麼可能放在心上呢,更也不會和這什麼顔會長置氣真找了車來将這家店搬空。
“那怎麼行呢!
”
餘掌櫃如何肯應,連忙道:“那這樣,這支筆,無論如何都是必須送給小先生的,别的東西咱們結一下賬。
”
說罷,也不管王勃答應與否,轉身回去拿計算機啪啪啪算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打了什麼樣的折扣,最終隻報了一萬整的價格。
王勃知道那一方硯就價值八千多,徽墨、宣紙的價格也不便宜,不過,倒也沒有在這問題上多糾結,從包裡拿出了一疊錢給了餘掌櫃,拎起了已經裝好的袋子朝着門外走去。
這個過程之中,顔振先等人沒有任何舉動也沒說任何話。
而在看到王勃要走,那顔振先似驚醒了一般,橫身擋在了王勃跟前。
王勃見此,眉頭微皺:“怎麼,分不出好壞嗎?
”
顔振先嘴角抽了一下,一口氣差點直接将他憋過去,臉色醬紫,連咳了幾聲,臉色難看至極的對着王勃拱了拱手,順了那餘掌櫃的稱呼,道:“敢問小先生大名,也好讓顔某人知道輸給了何方神聖。
”
顔振先即便臉皮再厚,在面對王勃那樣四個字,也絕然生不起半點不服之心。
那邊上的餘掌櫃見此,不由心裡又罵了開。
嗎的這個時候知道輸啦,剛才死哪裡去了?
你他嗎倒是早點站出來說自己輸了然後履行賭約然後将錢給付了啊!
等小先生錢都付好了,你他嗎這才站出來!
果然是摳到了骨子裡!
老子都不稀得說你!
不過這樣也好,你丫就沒臉讨要那副字了!
“無可奉告。
”
王勃雖然不計較剛才的事情,但對于這顔振先可着實沒有什麼好感,徑直朝着門外走了去。
顔振先退了開,緊握拳頭,人生大恥,莫過自取!
“小先生請留步。
”
而這時,那風姿綽約的霍采薇卻是開了口叫了一步王勃,踩着高跟鞋快步走了過去,一臉笑意,道:“小先生不要誤會,我并無他意,隻實在喜歡小先生的字,不知道小先生能不能幫我寫一副字,我願以強于剛才那支善琏湖筆百倍的毛筆相贈。
”
“你誤會了,我不賣字。
”
王勃對什麼強于百倍的毛筆絲毫沒有興趣,即便強于千倍萬倍,沒有靈性物質,對他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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