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BOSS過去為什麼不理會你們唱反調嗎?
”
剛跑進來的劉子愣了一下便反應過來是在問他,隻是聽這确定的語氣,表明了狐面根本就不給他一點狡辯的機會,他便隻能将來時想好的借口都咽回肚子裡,規規矩矩的站在狐面身後,老實的搖頭。
仿佛腦袋後面長了眼睛一般,狐面明明沒有回頭,卻好像知道了劉子的回答,又問道:“知道為什麼你們在總部鬧騰得這麼厲害,BOSS都沒有收拾你們嗎?
”
劉子一頭冷汗的又搖了搖頭。
似乎對劉子的愚蠢感覺不滿,狐面輕哼了一聲,道:“因為他在等我回來。
”
一腳把趴在地上不敢動彈的兩人踹到一邊,狐面站起身,轉過臉看向劉子,冷冷道:“說吧,你都把羽林會的情報透露給哪些幫派了?
”
劉子身子一抖,下意識道:“沒……”
沒給他說完的機會,狐面冰冷的開口打斷他道:“你要自己說,還是上二樓說?
”
聞言劉子渾身一顫,似乎那個提議十分可怕一般,他急忙張嘴,卻急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羽,不要這麼兇嘛,他隻不過是貪心了一點而已。
這樣,把他交給我處理,你看如何?
”
伴随着這溫柔的聲音,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狐面慢慢從二樓下來,他的左眼下繪着的那朵半開白蓮清晰地表明了他的身份,讓看到他的人都忍不住一個顫栗。
擡頭看了眼緩步而來的狐面,羽狐沒有吱聲,隻是慢慢轉頭看向劉子,似乎在征詢他的意見。
見狀劉子又是一哆嗦,連忙跪下哀求道:“别!
羽哥!
求你了!
别把我交給白哥!
我……我說就是了……”
劉子這一求饒,等于是變相的承認了羽狐剛才的指認。
他,把羽林會的情報出賣了。
冷哼一聲,羽狐眼中閃爍着刺骨的寒光:“幾天不在,你們還就上蹿下跳了,長本事了啊!
”随即不管劉子一頭的冷汗,羽狐淡淡喚道:“青。
”
“在。
”
随着低沉的聲音響起,一個瘦高的黑衣人突然憑空出現,在羽狐跟前恭敬站立,面具上繪着幾乎布滿了整張左臉的青色水紋。
不去管因青狐超乎人類的突然出現而有些騷動的小青年們,羽狐隻是對青狐下命令道:“馬上調出我不在期間的特殊情報,十分鐘内交到我面前,并且從今天起,加強對内部高層的監管。
”
這句話立即就讓劉子臉色煞白的跌坐在地,因為他很明白,隻要有青狐在,不管他說還是不說羽狐都是能很快查出一切的,說不定還會比劉子自己知道的還多。
所以,對狐面來說,他已經沒有價值了。
換句話說,劉子是死是活,都沒什麼區别了。
“是。
”
對劉子的失态毫不在意,青狐隻是低頭領命,随即便如來時那般悄然消失了。
羽狐也是不去管劉子,沒有絲毫猶豫的又喚道:“躍。
”
“在。
”
一個身材瘦小的狐面應聲出現,在羽狐面前恭敬的站着。
“即日起,全面配合武哥進行清理,對于曾擾亂總部的人,以及背叛羽林會的家夥,除了能提供有價值情報的帶回來以外,其他的一律當場處理,絕不能有一絲留情。
”
“是。
”
躍狐低頭領命,武哥也立即上前,應了一聲後兩人一齊退了下去。
羽狐又接着喚道:“襲。
”
瘦高的狐面無聲無息的出現,輕輕應道:“在。
”
“把曾與那些叛徒聯系過的家夥全部找出來,不論會内會外,一個也不許放掉。
一旦找到,不用給我報備,全部當場格殺。
至于那些屬于會外組織的老窩……”頓了一頓,羽狐的眼中閃爍着冰冷的光芒,“斬草除根,幹淨的端掉。
”
對于這冰冷的話語沒有任何異議,襲狐恭敬的點頭領命,随後同來時一樣,悄無聲息的消失了。
略微沉吟了一下,羽狐又開口道:“黑。
”
“在。
”
穩重成熟的聲音響起,一個身材結實的狐面突然出現在羽狐跟前。
他隻是那樣靜靜的站着,并沒有多餘的動作,卻不知為何竟帶有一種染皿士兵的氣質。
對黑狐輕輕點頭,羽狐擡腳踢了已經站不起來的劉子一下,說道:“把這家夥帶上去,準備審問,後面應該還會來不少人。
”說着他看向穿白大褂的那個狐面,又道:“白,你從旁協助,配合黑盡早完成。
還有,至少在BOSS回來之前别讓他們死掉,否則我不好交代。
”
“是。
”
兩人同時沉穩的回答,随後便一左一右的把劉子架了起來,拖着他上樓了。
雷厲風行的下完一串命令後,羽狐轉向有些發愣的幾個青年,冷聲道:“把那些暈掉的家夥弄醒。
”
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羽狐說的是那些一開始就被打暈的幾個小混混,青年們立即應聲,随即早就憋着一肚子火的他們便把那些暈掉的家夥拎了過來,然後或打或踢抑或是拿剩下的酒水去潑的把他們一一弄醒。
知道這些人是氣壞了失了分寸,熟悉羽狐脾氣的武哥不由想要出聲提醒一下,免得他們被羽狐責罵做得太過了。
可是還沒來得及說話,羽狐便不滿的開口了。
“你們這是幹什麼?
”
正在慢慢折騰的青年們聞言都停了下來,有兩個先被弄醒的鬧事者也跟着看向羽狐,武哥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心中暗歎還是晚了一步。
然而羽狐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讓武哥愣住了。
“直接切掉他們一兩根手指不就醒了麼?
這麼浪費時間幹嘛?
”
聲音雖然冰冷,卻并沒有任何凝重的意味,似乎羽狐并不覺得自己在說多麼可怕的事,反而像是在催促值日生趕緊打掃衛生一樣的輕描淡寫,還帶着淡淡的不耐。
那随意的語氣讓武哥忍不住皺起了眉,心中覺得有點不妥,但是青年們卻都聽話的掏出了身上的利刃。
一時之間,慘叫遍起。
除了先醒過來的兩人外,其他幾個鬧事的家夥都失去了一根以上的手指。
對那慘叫聲充耳不聞,羽狐連眼都沒有眨一下,隻是看着皿流不止醒了過來的那些人道:“不管你們是不是被煽動的,既然敢來總部鬧事,就應該做好了必要的心理準備。
别忘了,就算BOSS不在,我們狐面卻是一直都在的。
”
頓了一下,羽狐的聲音驟然低沉了下來,冷冷的警告意味似乎不僅僅針對着那幾個慘叫的人。
“擾亂羽林會者,絕不姑息。
”
似乎被那冰冷徹骨的聲音吓到,本來還痛得慘叫連連的鬧事者都閉上了嘴,隻會抖着嘴唇看着羽狐,也不知是不是由于失皿過多,他們的臉色都蒼白得可怕。
見他們都不吱聲了,羽狐便把目光轉到武哥身上,道:“武哥,這些家夥也交給你處理了。
”
雖然心裡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暗想怎麼羽狐比以前冷酷了好多,但武哥也知道這是不能當着這些手下詢問的問題,不見他們都是一臉崇拜嗎?
于是他隻是恭敬的點頭稱是,又叫了一些人把這幾個渾身直哆嗦的鬧事者帶了下去。
直到這時,所有鬧事的人員都從總部中消失了,看着站在一起的兩個狐面,尤其是靠前的羽狐,青年們終于忍不住開始漸漸騷動起來,很快,人群中就響起了壓抑着激動的呼聲。
“……羽哥……”
“……羽哥!
”
“是羽哥啊!
”
漸漸的,發出呼喊的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聲,終于彙成了整齊的歡呼聲。
“羽哥回來了啊!
”
即使心裡擔憂着羽狐這一系列一反常态的表現,但是毫無疑問,武哥的心中也是和周圍那些青年們類似,有着一份難掩的激動,在大家漸漸聚成歡呼的聲音當中,武哥也受到了感染,他終于忍不住向着羽狐踏前一步,随即帶領周圍激動不已的青年們一齊鞠躬。
“歡迎回來,羽哥。
”
整齊劃一的聲音在大廳中回響,羽狐靜靜凝視着眼前矮了一截的人們,雖然看不見表情,但面具下傳出的聲音卻毫無疑問是愉悅的。
“啊,我回來了。
”
夜色降臨,昏暗的房間中,一個端坐于首位的人正看着恭敬站在面前的身影。
“魇魔方面進展怎麼樣了?
”
“雖然第一批已經全被張寒光帶人剿滅,但通過學院裡第二批的實驗收集了不少數據,目前已在着手進行改良,第三批很快就能完善,将比第一批更加優秀。
”
“什麼時候可以放出去?
”
“随時可以。
”
頗感滿意的點了點頭,坐着那人又道:“對了,對他要多加注意一些。
”
站着那人遲疑了一下:“但是梵少爺他是……”
“我知道,他對這個計劃很重要,但前段時間他的表現太過可疑了,按我說的去做,我們可容不得半點失敗。
”
那人恭敬的低下了頭:“是。
”
看着那人退了出去,坐着的人輕輕笑了起來。
“分明掌控了強大的力量,卻不會用到最重要的地方,哼……”淺酌一口杯中的酒,他眯起的眼中掠過陰冷,“看來,勝負已定了,我愚蠢的哥哥啊……”
就像想到了什麼可笑的事情一樣,他輕輕的笑出了聲,然後聲音越來越大,變成了猖狂自得的大笑,響徹了整個昏暗的房間。
而此時,包括仲坤在内的衆多城市依舊一如既往的平靜,回到家中的張龍潛也早已在這份平靜之中安然入眠。
過往的一切不再留存半點痕迹,就如同浮生一夢,醒來了無蹤影,不曾記得,不曾經曆,生活的軌迹一如既往,平凡無比。
然而,時間的洪流并不會就此止步,命運的齒輪依舊在旋轉,緩慢而堅定,響起清脆厚重的聲音。
或是一個月,或是半年,一年,兩年……或者更久。
但毋庸置疑,預言的那一刻,終将來臨。
“……因為,這都是早已注定。
”
閉目輕笑,白衣之人獨坐房中,淺酌之間略一擡手,房門便無聲關上。
徒留黑暗。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