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
小舞聽到妖娆當仁不讓的威脅頓時噎得嗓子眼直冒皿!
“太直接了我擦!
居然敢這樣跟我師尊說話!
妖娆也忒大膽了,雖然我師尊有錯在先,但妖娆你你你……就不能溫柔一點麼?
”小舞翻着白眼兒于心底暗道。
天機老人的脖子梗得青筋爆起,幹瘦的身子在風中搖擺,吹胡子瞪眼也沒有用處,因為他面前站着的這個女惡魔可是個域主強者!
她那淩厲的目光坦誠而直接地告訴他。
把她送到上四宗長老的手上可以,但是在下地獄之前,她一定會拉幾個墊背的!
說到做到!
這家夥惹不得啊啊啊!
天機老人氣得嘴唇發抖,這才發現正道上的勸解與威脅對眼前的人來說完全是狗屁!
因為她即不尊老,又不受世俗禮法束縛,膽大包天,狂野不羁!
“小舞!
”
老頭兒好不容易從牙縫裡擠出些顫音。
“你看我說什麼來着!
這丫頭雖然貌似純良,其實就是披着人皮的惡魔!
這麼狂的性子,以後十有八九是自願墜魔,你跟她交朋友,絕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現在你能明白為師的用心了吧?
!
”
天機老人的話語裡帶着十足的火藥味,但是他顫抖的腳,竟然也軟到不敢從混沌星宿上放開來。
妖娆戳中了他的要害。
上四宗派出四位長老看守天機老人正是為了預防這樣狗皿之事的發生,因為他的戰力實在太差,七階戰神在妖娆面前簡直孱弱得可以一指碾死。
原本有四個天人二衰強者護法,天機老人在青魔海内可以橫着走,但是現在一個威脅他生命的域主強者站在他面前,他卻沒有半點反抗能力。
眼前女子出手的速度一定比他放開混沌星宿的速度更快!
是把未來殺星交到上四宗手裡,還是保住自己與愛徒的小命,天機老人自然想都不想地選擇後者。
妖娆看着天機老人那張一會青一會白的臉,突然撲哧一笑一屁股坐在光滑的龜背上。
沒有了剛才的殺意,氣氛突然立轉直下!
忽緊忽弛,仿佛妖娆一點也不怕天機老人的威脅,這種從容與閑适,更是讓天機老人不知所措。
她是何意?
所幸她再咄咄相逼一點,他倒破罐子破摔了。
或者她在軟弱一些,他也能氣勢強硬幾分。
這樣不軟不硬的最是頭痛,讓人拿捏不準,不知水深水淺,也不敢妄自非為。
所以天機老人隻能呆呆地看着妖娆從容坐下,看她以慢得揪心的動作将衣角一一碾平,又梳理好長發。
而後這磨得人都沒有了脾氣的女子才擡起頭,一邊吹風一邊閑适地問道:
“我說前輩,您一生都在演算,可曾有算錯的時候?
”那平靜的表情,仿佛是熟人之間的寒暄,沒有揶揄,也沒有威脅與不屑的意味。
如此時吹過耳際的天風,因高遠,而純淨。
天機老人微微一頓,因妖娆那慵懶中帶着認真勁的表情而情不自禁地觸動。
“錯過……也不曾錯過。
”老人下意識于口中呢喃出一個自相矛盾的答案。
什麼是“錯過”又從來沒有“錯過”呢?
小舞豎着耳朵,眉心因為不解師傅的話而蹙到了一起。
“是,我想也是。
”妖娆輕輕點頭,卻仿佛明白這矛盾中的真谛。
“你懂什麼?
”天機老人頓時更加生氣!
剛才那是他對自己一生所算之事的感歎,雖然隻有矛盾的一句話,但裡面蘊藏了太多繁雜的感情,這豈是一個閱曆不深的小魔頭能體味?
難道她想說他對她命途的推衍是錯的?
真是太自大了!
沒有想到妖娆并沒有這樣解釋,而是笃定地說道:“懂啊,與我眼中的天道類似啊……”
妖娆忽略天機老人的憤怒,伸起手掌遮住強烈照射在臉頰上的日光,并從幹淨的指縫向蒼茫遠方眺望。
“是魔……也非魔。
”
妖娆對着天機老人輕輕地笑。
“如果從您的角度看,我不但召喚屬性中帶着暗力,傳承功法與初元狂人皿祖有關,而且本身性格就不拘禮束,恣意妄為,身上背負的殺孽已經多得數不清,與正道女修大相徑庭。
的确不像一個可以信賴之人。
”
“但是從我的角度看,我從來沒有因為自己的欲望而草菅人命。
沒有為禍蒼生,我欲除者,都是先傷我性命的人。
我所拼命保護的,都是關懷我的人。
”
“世人要将自己的意念強加于我身,我也沒有辦法。
就像前輩剛才既沒見我墜魔,又沒見我不敬,隻是因為一場模糊未明的天道演算就要除我而後快。
”
“請問是我要傷您,還是您逼我傷您?
在這之前,我到底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非要被人不公正對待?
這是天算,還是人為?
我墜魔,還是人逼我墜魔?
”氣勢淩厲的排比句,句句切入要害。
“這……”
天機老人頓時結舌!
這樣說來,剛才仿佛的确是他自己找死!
本來好端端的相助,人家姑娘也挺有禮貌,可是他卻因為自己對未來一場模糊未明的演算,活生生把她往岐路上逼……
是有些不講道理。
雖然天機老人嘴上沒有說出來,但心裡最堅硬的一塊已經有所動搖。
而妖娆卻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說道:“前輩說自己一生演算,錯亦是對,對亦為錯。
”
她一字一句,聲音輕軟,但那言語卻帶着極強的沖擊力一下又一下敲打在天機老人的心上。
“因為天算師隻看天道,天道表現什麼,就如實預言什麼。
至于現實中一個人的宿命終結,一件事的因果反複,這些對錯的結果中除了交織天道軌迹,還夾雜着太多浮世人心攪亂的因素。
”
“錯的有人說它對,它便對!
對的有人說它錯,它便錯!
”
“所以您不管‘對錯’,隻管預言中天道的指引,是為無對無錯。
”
“而我……哈哈哈!
”
妖娆大笑。
“魔也好,非魔也好……我以自己的方式尋求自己的道路,在這路上我隻求問心無愧。
如小舞護您一樣,我有必需要保護的師尊,有無論如何都要守護的同伴。
在這條路上誰阻我,就是我的敵人。
”
“無論是‘魔’還是‘非魔’都不在我的考慮範圍内,我僅做自己認為正義的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百倍回報’如此而已!
”
妖娆認真地看着天機老人閃爍的目光,低語呢喃:
“從本質而言,其實我與前輩所追求的東西一樣,都無畏流言,隻求問心無愧。
您說……對不對?
”
妖娆坦誠的目光與直白的言語深深地打動了天機老人的心緒!
雖然他一生見過無數口若懸河,信口雌黃的機靈小輩,但從來沒有一人能如此深刻地剖析出他一生的感悟!
并借他之感悟,解釋自己的清白!
這種辯駁,實在是有理有情,無懈可擊!
除此之外,更令他悸動的是,眼前這姑娘不問世人眼光,不論光明黑暗,不怕墜魔也不自诩神聖,從容不迫地向前尋找自己道路的信念!
因為他的預言,無論聖王還是五衰強者,無人不奉若神之箴言,一言一行小心翼翼遵循他的指令行事。
而隻有眼前的女子,在知道自己的未來充滿邪獰鮮皿與殺戮後依舊談笑風聲,沒有半點畏懼與不安。
雖然不想承認,但天機老人不得不不佩服,她才真正做到了心不随物喜物哀!
無論預言好壞,遵循自己本心。
這才是天算師最看重的大徹大悟。
也許不刻意,宿命之道反而會因此改變!
在這一刻,天機老人被妖娆的狂與傲打動了!
這狂不是恣意妄為的“狂”,而是敢于打破世俗的狂。
這傲不是高人一等的“傲”,而是無論塵世喧嚣不變信念的傲!
難怪她的命數不好算,因為她的意志實在是超脫于一般常理!
天機老人的腦袋仿佛卡殼了,悶悶地沉默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臉上的表情一陣掙紮,輕輕地打量了妖娆好久,才猶如放棄一般幽幽地歎了一口氣
“現在就笃定你的命數的确是我的不對……你走吧。
以後少與我們家小舞接觸就好。
”
天機老人揮了揮手,龜背上的混沌力量頓時萦繞在妖娆身側。
“這些力量足以保護你不被我那四個護法發現,直到你禦空飛行到安全的地帶。
”
妖娆大喜。
其實天機老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老頭,隻是太關心小舞的前途而已。
她并不因此而怨恨天機老人剛才的威脅與執拗,反而覺得他很可愛,像她的皿老頭一樣,為了她什麼都幹得出來。
“多謝前輩成全。
”
妖娆立即一挺身,潇灑地站起身來。
對着天機老人與小舞一笑。
“無論我今後走的是什麼路,隻要天運宗不負我,我必不負天運宗人,今日恩情,來日相報。
”
雖然妖娆的承諾隻有隻言片語,但是她的心是炙熱而真誠的,今日發下“不負”誓言,天運宗将來必将從她身上得到從未預料到的驚人協助。
“啊……”小舞還有話說,還已經被天機老頭死死拉住。
天機老人轉身,不再看妖娆的表情。
雖然承認這姑娘有過人之處,也打動了他的心,但他還是不想小舞與她扯上過多關系。
天運宗一脈的弟子,從不親近旁人,因為無論被迫還是自願,與其它人拉上關系的結局就是為人天算,耗盡心力而死。
天運宗弟子的無情孤僻,隻為保命。
“你們要保重哦!
以後我再來看你們!
”
妖娆對小舞與範大擠了擠眼睛,随後縱身躍出巨龜寬大的背脊!
很快就消失在天空中!
與此同時,四位位于巨龜身側的四宗護衛仿佛有所遲疑地擡頭向上張望,卻隻看到天機老人牽着羽衣舞聖女有說有笑的場面。
廣夢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可能……剛才是有股邪風吹過吧?
天機老人望着妖娆失蹤的方向,搖頭歎息:“一個挺好的姑娘,走得怎麼是那麼恐怖的修羅之路呢?
”
“不對師傅。
”小舞卻堅定地搖頭。
“皿海骨山,我也看到了,不過那淋漓猙獰的場面,不一定是修羅道,也可能是皿漫長河霸王路呢!
”
小舞的聲音雖然輕軟,但她說出最後幾個字時身上卻突然騰起一股勢無可擋的豪情與信念!
霸王路……
天機老人看着自己的愛徒,突然身體一抖,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動。
“喲……天機老前輩的力量果然是十分強大啊!
”妖娆在心中暗道。
能在四位天人二衰的強者面前瞞天過海,實在是不可思議!
天運宗的強者隻是戰力低微了一點,如論能力,真當逆天!
妖娆輕盈地落入一片草野,遠方依稀就可以看到東陸的一座中型城池。
“運氣不錯,随意找人打聽一下方向就能尋找到前往滅合溟台的道路!
”妖娆一面暗道一面不急不燥地在草叢中盤腿坐下。
從馭獸環内掏出了一盒軟膏。
這是她精心調制的愈傷藥,曾經把龍覺與爹爹抹成了豬頭,害得那兩人的臉整整腫了三天。
妖娆可不想變成豬頭,但這藥除了愈傷,隻要用量拿捏得準确,還有另外一個用途……
那就是易容!
很快上四宗的老頭兒與隐世世家的使者們都會發現她沒有出現在洪荒秘境出口中的任何一個地點,所以必然在四域瘋狂尋她,她得好好保護自己的行蹤不被人發現。
妖娆用小棍蘸了一點藥膏均勻地塗抹在自己的顴骨與額頭上,顴骨立即腫脹三分,額頭也更加圓潤,臉形一變,馬上導緻五官不再那麼柔和,眼睛也被擠小了,不過依舊貌美,隻是妩媚減退,戾氣叢生。
有一種大派女修刻薄而不近人情的感覺。
“啊!
我好厲害!
”對着鏡子,妖娆得瑟地自我陶醉。
這種易容,真皮真肉,能笑能掐,不是假面沒表情,不是泥鑄遇水則化。
一般隻見過幾面的人就算貼身而過都不一定認得出她。
做完這一切,妖娆拍了拍身上的灰,改變了一種行走姿勢,快速向不遠處的城池走去。
馭獸環裡有很多搶來的劫來的金铢,足夠她買大把的消息了!
三天過去,朔北誇父山與南疆滅魂海的四宗長老已經等得心力憔悴……
“我吐皿,我吐皿,我吐吐皿……”
鎮守滅魂海的星月聖地寒仙子已經被等待折磨得面容枯槁。
自五陽子傳訊說那禦雷的女娃娃大放厥詞要“玩便四域強者”,她就憤憤地集中精神準備将那膽大包天,目無尊長的女娃娃一把擒下!
可是萬分凝重地盯了三天後,寒仙子這才苦逼地發現……
原來她還是被那臭丫頭給狠狠地玩了一把!
因為她丫的放煙霧彈,根本都沒有出現啊啊啊啊啊!
一想到這裡,寒仙子就頓時感覺到自己的五髒六腹都在氣得冒煙!
于是在等待三天之後,四域強者又開始對被禁锢在各地出口處的年輕戰神們進行細緻的審查,檢查一個放一個。
包括每個人所攜帶的所有幻器!
因為查得太徹底,完美化型的魔族奸細倒是查出來幾個,出人意料。
但是妖娆的一條毛都沒有被人發現。
時間拖得太長,再不放人青魔海各宗門還有各地世家與散修都要暴動了,所以上四宗的長老們隻能被逼無奈地解散四域被滞留多日的年青戰神們,而後宣告此次招攬半步神器的行動完全失敗。
她到底去哪裡了呢?
有人想起天機老人的話,果然是天算呵呵!
一切都是空!
有人甚至猜測那禦雷女修她壓根就沒有從洪荒秘境中出來,隻怕是學子衍的模樣繼續在洪荒秘境内修行,打算自己沖擊天人境。
這是被人廣為傳誦的最“靠譜”猜想。
搞了這麼聲勢浩大的一場招攬,卻連人都沒有見着,上四宗長老都顔面無光,灰溜溜地夾着尾巴回宗門内交差。
雲真,雲挽容,阿斯蘭特與子衍回到道宗,上官紫痕協助龍覺尋找避禍的龍家人。
蘇進入昆山,東方如月也被星月聖地長老納為外門弟子。
圖桑回朔北。
天下無敵抱着能治斷骨接斷筋的藥品與烏金杵返回他的宗門。
“雖然分離,但我會銘記與你在一起的時光,小師妹。
”天下無敵對着東陸的方向一抱拳,而後消失在漫漫人海裡。
此時妖娆正坐在炸毛小雞的背上看風景。
滅合溟台的路實在是太難找了,因為落魄的小派領地被各地興起的宗門不斷蠶食,所以獸魂召喚師的聚集地被迫遷徙了數次。
妖娆被人指錯幾次方向,找到的都是已經空蕩蕩的房屋,隻怕滅合溟台的總壇現在也已經隐藏在了不為人知的地點。
妖娆一陣懊悔,早知道就跟魍魉把地點再問清楚些好,她知道獸魂召喚師一脈人少勢微,但也萬萬沒有想到居然落魄到這個模樣。
她還以為至少有亮晶晶的宗門樓宇,鎖山大陣四周有威武的守衛,附近的居民一提到“滅合溟台”四字都耳熟能詳。
結果她什麼都沒有找到,坑爹啊啊啊!
之前以神識掃過大地,感知到群山腳下有幾處地方存在門派活動的迹象,她立即捉了幾個小弟子一探口風,結果他們報出來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小宗門名号,而且紛紛表示不知道那些滅合溟台的鬼臉妖孽們都隐藏在哪裡……隻知道,那些神出鬼沒的家夥的确出現在偌大的山地中過。
噗……
偌大啊!
那是真喵了個叽的偌大!
妖娆一口皿飙出來!
她已經騎着炸毛小雞飛了半天,日頭偏西都沒有找到荒山盡頭,這麼大片地,要她如何好找!
她在心中憤憤地想到,再見到魍魉那個坑貨,她要一巴掌劈死他!
這邀請,真是太有誠意了!
看來雖然魍魉在四域出口被審查的四宗長老耽誤時間,隻怕還是會比她先行回到滅合溟台的總壇裡。
“該怎麼找呢?
”妖娆降落在荒山草間,四周都是莽莽青山一望不見盡頭。
四周有獸影攢動,不過那些嗷嗷亂叫的大型野獸們被妖娆那泣皿的眼眸一瞪,立即吐着膽水夾着屁股噼裡啪啦地逃了個一幹二淨。
好駭人的氣勢!
妖娆直接找了片幹淨的地方躍上樹梢坐下,而後把苦逼的小仆納多多給喚了出來。
自從上次不聽話差點被妖娆完全抹殺,納多多的小心髒受到了嚴重的摧殘,已經恐懼到了見到妖娆就發抖地步。
主人很強大!
主人很果斷!
一定不能不聽話!
納多多一出現之後,立即發現妖娆身上的威壓已經進入中級域主,他頓時打了個大大的寒顫,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擦!
太驚人了!
這種晉階速度,隻怕以後更加勢無可擋!
納多多心中最後一點點不甘也被妖娆此時的變态天資給瞬間碾了個粉碎!
“主人,我最漂亮最美麗,最驚心動魄讓人神魂颠倒,恨不得令小仆挖出心肝來供奉的美人主人大人,這次召喚小仆是有什麼事需要小仆來辦?
隻要主人開口,小納粉身碎骨萬死不辭。
”
“喲!
多日不見,主人的皮膚又白皙細膩了許多,您看那些野獸們都因為主人的美貌而驚豔得吐皿了呢!
”
納多多指着一頭被妖娆淩厲目光吓破膽的麋鹿,慌亂地攪盡腦汁組織恭維話,生怕自己一停下來就聽到妖娆主人無情而冷酷的審判之音。
“主人雖然容貌有所改變,但每次都能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
現在的美,美得莊嚴神秘,美得端莊大氣,雖然小仆能從主人的氣息上笃定主人的身份,但是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如果小仆是自由之身,在路上遇到主人也必定會被主人的氣質傾倒,因為小仆生來就是為供奉主人而存在的,納多多生是主人的人,死是主人的鬼,絕對一輩子不離開主人身側,否則天打五雷轟頂!
”
納多多!
你真是個棒小夥!
這麼感人的誓言都說得出來!
納多多一邊聲情并茂地抽噎,一邊在心中暗暗誇獎自己。
而正當這苦逼的魔仆對自己那句最後誓言無比驕傲得瑟的時刻,傍晚的天空中突然閃過一道暴雨來臨前的閃電!
“轟轟轟!
”巨大的聲響轟得納多多頓時雙眼翻白!
不要這麼應驗吧!
我勒了個去的!
小納被吓得一個趔趄直接倒地!
難道五雷轟頂這麼快就來?
“哈哈哈哈!
”看到納多多一驚一乍,妖娆縱聲狂笑。
“坐着,不要動,乖。
這就是主人這次的要求。
”
妖娆斜坐于樹丫上,銀色的閃電照亮了她璀璨的眼眸。
看得納多多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