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平靜的殺戮
大約十幾個孩子,躺在簡陋的茅草席上,周圍還圍着木質栅欄。
這些孩子不過四五歲的樣子,已經奄奄一息,連哭聲都沒有,他們渾身髒兮兮的,地面更是污濁不堪。
聽到有人進來,其中還有力氣的孩子,側過頭看了一眼,吓得小臉發白,想哭,卻沒力氣,隻能輕輕的抽泣。
心雨死死抓緊我的手臂,感覺有些生疼,她回身将旁邊的壇子打開,立即發出一聲驚呼,我走過去一看,那壇子中竟然泡着孩童,渾身上下還冒着磷光。
我快步打開栅欄,抱起那個還有力氣轉頭的娃娃,“小弟弟,你怎麼樣了。
”
那小孩眨了眨大眼睛,“姐姐,你是誰,能不能把我們放出去,我想家了。
”
一種前所未有的心酸湧上心頭,眼淚不由自主的在眼眶中打轉,“沒事了,我送你們回家。
”
“哥,那些孩子怎麼辦,他們已經……”心雨指着壇子,使勁咬着嘴唇數不出話來。
“小姐姐你真逗,她明明也是個姐姐,你為什麼叫她哥哥。
”小孩子稚嫩的臉上,流露出好奇。
心雨笑着說,“因為他比哥哥還爺們呢。
”笑着笑着她卻留下了眼淚。
我又問,“這些壇子裡的小朋友,是跟你們一起被抓來的嗎?
”
小孩搖搖頭,“我們來的時候,已經在這裡了,他們是誰呀?
好可憐。
”
我站起身,走到壇子旁,仔細辨認了一下,裡面的孩子早已幹枯,渾身的金粉應該也是經過防腐處理的,如果沒猜錯,應該是那個僵屍護衛的陪葬品。
那這幫人為什麼要把小孩子抓過來,我突然想到剛才似乎有人說過,他們在養小鬼,難道這些孩子,是用來養小鬼的?
想到這裡,我渾身打了個冷顫,究竟是多麼邪惡的心,才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我看一眼默默流淚的心雨,“都說惡鬼兇妖,可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人心呀,咱們抓鬼除魔,難道就是為了保護這些人嗎?
為什麼好人不能善終,而惡人卻活得好好的。
”
心雨走過來,“哥,你說怎麼辦。
”
我愣了一會,平靜的說出幾個字,“殺,一個不留!
”
“那些小孩子怎麼樣了,陰氣侵體,應該快不行了吧!
”門口有人說話。
“老大也真是的,非得讓咱們倆過來看看,趕緊看一眼就走,這地方我可不多待。
”又有人附和着。
我朝心雨使了個眼色,心雨心領神會,迅速來到門旁,隐藏起來。
我将對小孩道:“小朋友,你繼續趴着好不好一會就帶你們出去,千萬别擡頭知道了嗎?
”
那小朋友非常乖巧的點點頭,然後趴在草席中,兩隻小手捂着臉,一動不動。
我站起身,來到房屋中間,然後将外套脫去,這時,門打開了,兩個人一露頭,吓了個哆嗦,其中一人指着我,“你怎麼在這。
”
我故意用手遮住破爛的衣物,小聲道:“我迷路了,不知道怎麼就到這裡,好害怕。
”
兩個人對看了一眼,皆露喜色,“哥們,不如咱們兄弟兩個,現在玩玩。
”
他們說着話走了進來,我伸出手,朝他們勾了勾手指,這種女性的狀态是我最惡心的,但現在,我腦子裡隻有一個想法,殺戮!
兩個男子争先恐後的跑了過來,但卻沒發現,門已經關了。
心雨輕舒玉臂,兩條草鞭直接從後面将二人捆了個結實,由于他們正在奔跑,所以撲了個狗啃泥,摔倒在我的腳下。
我擡起腿,一角踢在其中一個人的下巴上,咔嚓一聲,下巴脫臼斷裂,他想叫,卻被心雨勒住了脖子,出不來聲。
二人驚恐的看着我,我披上風衣外套,蹲在他們的跟前,“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
他們當然不知道,隻是一個人勁的額頭,他們一個啞巴了,另一個還能說話,不停的說:“大姐饒命,大姐饒命。
”
我抓起他的頭發,“告訴我,這些孩子是怎麼回事!
”
那人趕緊道:“是老大幹的,他說要養小鬼,其實都是那僵屍所謂,說是複活他的主人,需要儀式,本來挖出了幾個壇子,可那些小鬼遠遠不夠,所以隻好在另外找幾個。
”
話雖語無倫次,但我也聽明白了。
我抓住他的下巴,用力一扯,咔嚓一聲也脫臼了,心雨不是遲疑的用草鞭将他脖子勒住。
我指着自己的臉微微一笑,“你看,我漂亮不。
”
那人強忍着痛處,趕緊點點頭。
我又笑道:“其實在這副漂亮的皮囊下,是一個男人的靈魂,你明白嗎?
”
他搖搖頭,但看我的眼神,卻越來越恐懼,我又道:“你應該明白的,就像你們這些人,在人類的皮囊下,卻是一個惡魔的靈魂!
”
他眼巴巴的看着我,滿是可憐,如果是以前,我也許會将他們交給相關機構處理,但現在不會了。
“心雨,斷其四肢,碎其身體!
”我聲音依然平靜,但卻無比的痛處。
我轉過身,走到那些孩子面前,然後撩起風衣,擋住了視線,背後傳來咔嚓咔嚓的聲音,當然還有人臨死前恐懼而又沉悶的低吼,那低吼就像是死亡的印符,聽的人壓抑又有絕望。
沒一會心雨走了過來,“哥,都處理了幹淨了,外面的人……”
我頭也不回的說:“殺,全部殺光!
”
我對那些孩子小聲道:“一會我會接你們,在這裡等着我。
”
有好幾個小孩已經清醒過來,還愣愣的看着我,“姐姐一定要來接我們。
”
我笑道:“會的,一定回來!
”
走出木門,又将其關上,随手從地上掀起一個木棍,徑直朝通道入口走過了去。
心雨開始跟在我後面,看到人影的時候,突然沖了過去,現在的我身受重傷,她還是怕我應付不過來。
等走出去的時候,地面已經躺下了五六個人,那些大漢身體被穿透出好幾個窟窿,死狀恐怖。
沒有一點憐惜,我面無表情的走出去,直奔小院,阿傑才是罪魁禍首。
來到小院,比平時更安靜了,地上全是死屍,就連半開的車窗,也趴着半截身體。
阿傑跪在地上,一個勁的朝心雨磕頭,“哥,他給你留着呢。
”
我微笑着走過去,阿傑看到我,又是一個勁的磕頭,我說:“你不用給我磕頭,我怪物,你也惡魔,咱們兩個挺般配。
”
阿傑繼續磕頭,“對不起,是我錯了,對不起。
”
輕輕揚起木棍,“我這個人活着很簡單,就是降妖除魔,你聽到那些孩子的笑了嗎?
你看到他們的父母,撕心裂肺的哭喊了嗎,你已經不是人類了!
”
說着一棍子敲了下去,阿傑的腦袋直接被砸到地上,然後又是一棍子,接着不停打着,将木棍敲成兩截。
“心焱,你在做什麼,快住手!
”門口有人飛奔而來,是靈月的聲音。
她一把抱住我,拉到一旁,“你在什麼為何要殺他。
”
抹了抹臉上的皿迹,“你說的呀,降妖除魔嗎,魔在他身體裡,是不是要除去。
”
靈月吃驚的望着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不跟我說一聲。
”
我歎了口氣,“那洞裡有個側門,裡面有十幾個孩子,趕快把他們救出來吧。
”
靈月朝後一擺手,我看到幾個人迅速的跑進山體通道入口。
“得到消息,我緊趕慢趕的還是晚了一步,你怎麼搞成這樣。
”靈月看到我身上的衣服爛的不成樣子,滿臉的心疼。
我搖搖頭,激動的心情還沒有恢複,“讓心雨跟你說吧。
”
靈月讓我靠在房子旁坐下,心雨給她講起了經曆。
我聽着聽着,無意中看到牆角有一群螞蟻在忙碌的搬東西,腦海中出現了一個詞,世人皆蝼蟻,從哪聽過呢?
突然我吓了一怔,記得剛入校時,老師帶着我們看一次錄像,那裡有一個曾經的學員,變成了殺人惡魔,最後被滅殺掉。
他在臨死前喊出了這句話,我掃過小院,看着那幾具屍體,心中再也沒了剛才的平靜,捂着臉,眼淚順着手指縫流出。
心雨和靈月停止了談話,趕緊過來安慰我,“怎麼了這是,還真的變成了小女人了,動不動學會哭鼻子。
”靈月輕輕拍打着我的後背。
我小聲道:“我覺得自己差點墜入魔道,殺了沒有反抗的人,甚至覺得很正常,但當我看到那些孩子的時候,真的控制不了。
”
新月安慰道:“這不是你的錯,他們該死,在那種情況下,沒人還能保持平靜。
”
被她一勸,我更想哭,但後山的洞口處傳來聲音,進去的人抱着幾個孩子,稀稀拉拉的走了出來。
每個人的臉上都夾雜着憤怒,有些人還罵罵咧咧的,“他媽的便宜這些王八蛋了,要是我在,絕對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
遠處傳來了警笛聲,靈月道:“快走吧,去車裡,這我來處理……”
再回去的路上,我一言不發的躺在後座,腦海中想着殺人時的心情,沒有憤怒,沒有興奮,隻是平靜的讓自己都害怕。
靈月轉過頭,突然道:“本來我想等一段再和你商量的,不過現在看你的樣子還是出去散散心的好。
”
我道:“去哪散心。
”
“蛇谷,咱們提前去,一路就當是旅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