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剛剛才退下來,想要先在家休息一段時間,所以,隻能辜負黑衣老大的厚愛了!
”餘興有些尴尬的搓着手,小心的捕捉着韓雨臉上的每一絲表情。
眉頭微微一皺,韓雨歎了口氣道:“若是這樣,那我也不能強求。
隻是希望餘總,若是有了想要複出的意思,可以來北海縣找我。
我一定虛席以待!
”
“多謝黑衣老大厚愛!
”餘興忙點頭應了,心中暗松一口氣的同時,也有些小小的不滿。
如此輕易就放棄,對自己未免也太不重視了吧?
……
見到餘興告辭離去,破山皺眉道:“老大,你若是一定要留下他的話,他定然不會拒絕的。
”
韓雨睨了他一眼,輕笑道:“強扭的瓜不甜,再說,我需要的是一個兄弟,又不是一個臨時的合作夥伴。
”
破山張了張嘴,對于自家老大的高要求有些無語。
對于合作夥伴可以用強,随處可見。
可兄弟卻是需要交心的,可遇而不可求!
看來自己日後一定要多也發掘一些市裡的經濟型人才,免得老大隻見着一個,就急着想要和人家做兄弟。
破山心中暗自下着決心,緩緩的發動了車子。
淡淡的夕陽斜斜的拉着昌河的車身,冬日的黃昏,天氣幹燥,天空幹淨。
萬裡晴空一如水洗,藍的讓人心動。
為了避免馬三太的人查到他和手機的關系,韓雨并沒有在市裡多做停留,在處理完了淩源的事之後,便直接朝北海縣駛去。
等到冬陽西下,韓雨的車子已經駛入了北海縣的範圍。
副駕駛座上,卓不凡小臉煞白的繃緊了身子,屁股微微懸空坐着,目光緊緊的盯着反光鏡中的火影。
他連土狗都怕,就更别說狗中的王者,藏獒了。
剛剛見到韓雨抱着的火影時,這家夥便吓的一下翻到了昌河的頂上,雖然經過韓雨好說歹說的,總算是從車頂上跳了下來,可這一路上,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火影。
時刻準備着。
隻是不知道,火影真的想要吻他一下的時候,以他的速度,能否躲得開?
“大哥,到北海縣了,我,我自己打車回去吧?
你路邊停一下。
”卓不凡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
雖然他極力鎮定,可火影那兩道淩厲的目光,就好像兩把刀子一樣讓他如芒在背,心神不甯。
韓雨撲哧一笑道:“不用了吧,咱們自己就有車,哪有讓你去打車的道理?
這要是傳出去,我黑衣如此對待自己的兄弟,那大家夥還不戳我的脊梁骨啊?
”
“不是,你……”卓不凡小臉扭曲的都要哭了:“你就當我求你好不?
我從小什麼都不怕,就是怕狗,您就把手擡高一點,讓我逃離這個牢籠好不?
”
韓雨呵呵笑道:“那你先說說,為什麼這麼怕狗?
”
卓不凡沉吟一下,輕聲道:“嗯,這是天生的,我上輩子是一隻小老鼠,被狗拿慣了,所以我見了狗就怕!
”
韓雨一翻白眼,撇嘴道:“不說算了,火影,去,和你的新朋友親熱親熱。
”
“唉,大哥,老大,你,你别讓它過來,不然我,我就跳下去了……”
卓不凡緊張的一下站了起來,話未說完便用手去推車門。
韓雨一下踩了刹車,後面的火影才站起來,正納悶自己的主人剛剛下達的命令是什麼意思,便感覺一股大力讓自己的身體飛了起來。
然後,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火影有些感激的張了張嘴:“嗚,汪汪……”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突然響了起來,随即砰的一聲,卓不凡悶哼着倒了下來!
而韓雨的昌河頂上,則被頂起了一個圓圓的弧形,有腦袋般大小……
“你沒事吧?
”韓雨緊張的扶了他一把,關切的道。
“沒事,就是頭有點疼。
”卓不凡坐正了身體,喃喃的道:“老大,我,我說,你隻要讓我離開這,我全說。
”
韓雨收回手,沒好氣的道:“你一個大男人,至于的嗎?
”
“你是不知道,我小時候被狗咬過,從此就得了狗恐懼症!
”卓不凡擺着手,有氣無力的道。
韓雨輕輕睨了他一眼,卓不凡頓了一下,目光中透出迷離的神色,似乎是在回憶,過了一會兒才輕聲道:“那時候,我大概隻有六歲,因為我是個孤兒,所以常被一起長大的小夥伴叫做狗雜種。
為了證明我不是,為了證明他們說謊,我便經常有事沒事的去打狗,以此來劃清我和狗之間的界限。
而有一次,我失手打死了一隻小狗,結果被它的父母,同伴一起追着咬。
我到現在也忘不了那小狗臨死時的眼睛,忘不了它的父母看我的眼神!
”
“那是愛,也是恨。
愛的當然是它們的孩子,恨的則是我這個無緣無故剝奪了它們的孩子生命權的劊子手!
我被村裡的人救了,那小狗的父母也被打死了,可我卻總覺得它們還活着,就活在我身邊。
每當我看見狗的時候,就好像看見了它們,看見了它們那仇恨的眼神……”
韓雨沉默了,他輕輕的撫摸着火影的腦袋,火影也安安靜靜的,好像感受到了車内那壓抑的氣氛一般。
“對不起!
”韓雨輕聲道:“我不知道你有這樣的過去。
”
他憐惜的望着卓不凡,知道了這個半大的孩子為什麼有門不走,喜歡爬牆,也知道了他為什麼如此怕狗。
可是這種答案,酸酸的,沉沉的,讓人喘不上氣來。
他無法想象,一個六歲的孩子是如何從一對失去孩子的狗的眼睛裡看出那麼多東西的,或許他看的不是狗,而是人!
怕的也不是狗,而是那種冷漠和孤單。
“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完全不用怕狗了,因為你有我這個不怕狗的兄弟,還有火影這個未來的狗中之王做朋友!
”韓雨忽然換上了輕松的語氣,鼓勵的看着卓不凡。
卓不凡的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他轉過頭,快速的掃了一眼韓雨和火影,雖然隻有一眼,可對于他來說,也是極為難能可貴的。
從六歲起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主動的去看一條狗的眼睛。
“謝謝!
”卓不凡的眼睛雖然還是紅紅的,可他的嘴角卻露出了一絲真誠的笑容。
韓雨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行了,都長成男子漢大丈夫了,曾經的小狗,又何必放在心上?
以後,我就是你的大哥,這北海就是你的家!
”
“嗯。
”卓不凡狠狠的點着頭。
韓雨呵呵一笑道:“走,我帶你去看看你的新家!
”
昌河漸漸的發動了起來,火影又被韓雨給丢到了後面,卓不凡雖然還是有些緊張,可是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卻是消失了。
看着他的臉色自在了不少,韓雨也由衷的為他感到高興。
一路呼嘯,等他到了西門娛樂廳的時候,遠處的天際,隻剩下了幾朵紅紅的晚霞!
韓雨到西門的時候,遮天的幾個小弟,正準備上車。
一見到他回來了,幾人當即驚喜交加:“老大你回來了?
”
“老大!
”
“老大,你,你可回來了!
”
韓雨一見他們的神情,便不由得眉頭一皺,心頭一沉:“怎麼了?
一個個的蔫頭耷腦?
“還帶着家夥?
出什麼事了?
暗蛇呢?
”
韓雨的連聲疑問,仿佛連珠炮一般,那幾個小弟剛剛一臉的驚喜,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彼此看了幾眼,當中一個小弟一咬牙,上前一步哭喪着臉道:“老大,出事了!
”
“我知道!
”韓雨的臉色沉了下來,人卻比剛才冷靜了許多,他甚至還點上一根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淡淡的道:“說事!
”
那小弟深吸一口氣,輕聲道:“今天下午的時候,狂風幫的人突然殺了過來。
他們砸了西門娛樂廳,打傷了我們在場的所有兄弟,還,還殺了我們七名兄弟。
”
說完,那小弟便低下了頭,其他的人也都是一臉鐵青,定定的站在那。
韓雨聽見狂風幫三個字的時候,便咯噔一下。
再聽到死了七個兄弟,他的身子不由得顫了一下。
不過他掩飾的很好,除了卓不凡和火影,并沒有其他人察覺。
将嘴裡已經有些微抖的煙拿了下來,韓雨眯着眼睛,讓那滾燙的殺意在自己的目光中慢慢的堆積。
嘴裡輕聲道:“暗蛇呢?
”
那小弟忙道:“暗蛇哥當時沒有在西門,等他回來的時候,場子已經被砸完了。
”
“我問的是,他現在人在哪?
”韓雨夾着煙的手輕輕一捏,冷冷的目光讓人不敢正視。
“暗蛇哥聽說場子被砸之後,立即讓我們将受傷的兄弟都送到了醫院,他自己去追狂風幫的人去了。
”旁邊一名小弟快速的道。
“他一個人?
”韓雨臉色變了,聲音也不由得急促起來。
“不,帶了四個兄弟!
”
“狂風幫的人朝哪兒去的?
”
“西單!
”
韓雨二話不說,拉開昌河就坐了進去。
卓不凡也輕輕一縮,身子貓了回去。
韓雨向後瞄了一眼,什麼也沒說,打着火直接發動車子,隻來得及丢下一句:“你們幾個看家!
”便直奔西單而去。
“唉,老大……”一名小弟還想申請一下,可韓雨早跑的人看不見了。
他隻得回過頭來道:“怎麼辦?
”
“什麼怎麼辦?
場子都被人砸了,裡面什麼都沒有,看什麼?
”另一名小弟沉聲道。
“幹他娘的?
”邊上一個小弟挑眉道。
“不都說好了嗎?
幹!
”最後一個小弟一錘定音,四人立即提刀上車,追着韓雨消失的方向呼嘯而去。
此時的韓雨,硬是将昌河跑出了法拉利的速度。
車子的發動機開始發出報廢似得轟鳴,車身輕飄飄的仿佛要飛起來似得。
韓雨卻仿佛未覺,仍兩手緊緊地握着方向盤,目光直直的盯着前面。
遮天在西門的小弟雖然都是新手,戰鬥力不強,可他們卻足足有一百多人。
一百多啊,卻被狂風幫的人殺了個全軍覆滅,死的死,傷的傷!
暗蛇隻帶了四個人,竟然去阻擊他們?
韓雨不敢想,一想他的心就開始疼!
小蛇,堅持住!
你他媽的一定要堅持住!
韓雨腳下一點,昌河發出嘎吱的一聲響,從一輛呼嘯的奔馳旁邊風馳電掣般駛了過去!
驚駭的奔馳那哥們猛的一踩刹車,看着他們消失的方向,揉了揉眼道:“我擦,昌河?
他媽的昌河什麼時候這麼能跑了?
”
車内無聲,卻醞釀着一股平靜而恐怖的殺機。
就連火影,都輕輕的探出了爪子,露出了鋒利的指尖……
ps:這幾天真的很忙,裝修中,我不說别的了,知道欠了兄弟們很多,所以今天備了一瓶老村長,一碟花生米,還有一暖壺開茶!
寫到明天早晨七點,寫多少發多少,一切,為了大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