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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瑞敏心裡想的是,你穆國興明明知道市政府督查室,在督查一中的時候現了校長楊再心的違法犯罪證據,你為什麼沒有馬上讓紀委介入進行調查,而隻是在常委會上提議調整他的工作,你這不是在包庇腐敗分子嗎?
既然包庇犯罪分子,沒有利益的事情你會幹嗎?
這時,闫瑞敏也基本可以斷定,穆國興肯定和楊再心有某種利益上的糾葛。
另一個方面就是,穆國興實在是紙包不住火了,這才同意市紀委調查楊再心。
這樣一來,你穆國興不僅得罪了一個省教育廳的副廳長,而且還得罪了一個省委副書記。
如果能和這兩個人聯合起來對付這個穆國興,那不就容易多了嗎?
我現在收拾不了你,可并不代表柯副書記沒有這個能力。
此時闫瑞敏是越想越高興,他認為,自從把曾慶林招來之後運氣就變好了,他自己也佩服自己,剛才把曾慶林叫來是一個多麼正确的決定啊!
能從曾慶林的
彙報當中現問題,那該是一個多麼有智慧的頭腦啊!
他越來越為自己的聰明而感到高興了。
不過這時闫瑞敏還不想把自己想的講出來,他要準備好更多的材料,就像在戰場上打仗一樣,預備下更多的炮彈,在合适的時候,把穆國興以及他那些鐵杆支持者們,炸個人仰馬翻,給他們來一個措手不及,把他們徹底打敗,再踏上一隻腳,讓這些人永遠臣服在自己的腳下。
“慶林同志,紀委的工作非常的重要,雖然調查楊再心是在我來之前常委做出的決定。
但是,我既然來擔任這個書記了,我就希望你們對這個案子的調查要及時的向我彙報,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來,我給你們解決!
”
曾慶林心裡很不以為然,你這才來幾天啊?
你了解這裡面的情況嗎?
就憑你上次在常委會上的那個表現,誰敢相信你啊?
自己這才靠上穆市長,你又來和我拉近乎,我可不能做這種腳踏兩隻船的傻事。
“呵呵,瑞敏書記,紀委的工作也是在市委的領導下開展的,有什麼
問題或者困難我會在市委常委會上提出來的。
”
曾慶林說的這句話可以說是很有水平,人家說的一點也沒錯,紀委的工作就是在市委的領導下開展的,有什麼問題和困難也會向市委常委會彙報的。
市委常委是一個集體,又不是你闫瑞敏一個人的。
你闫瑞敏是一個書記不假,可是你能代表整個常委的意見嗎?
一個在常委會上掌握不了話語權的書記,和一個普通的常委又有什麼區别呢?
也許闫瑞敏正沉浸在他剛才的興奮當中,他可沒有聽出曾慶林話裡的意思,還感覺到曾慶林這是在向他表示要靠過來呢。
于是,微笑着對曾慶林說道:“慶林同志,你有這個想法很好,我非常的贊賞。
我也知道一些你過去的情況,過去的咱們就不講了,我希望今後咱們能團結起來,好好的利用起黨和國家賦予我們的權利,同一切腐敗分子和違法亂紀分子進行堅決的鬥争。
在這一方面我可以向你表個态,我是堅決支持你的。
”
曾慶林看到闫瑞敏并沒有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也故意裝作糊塗的說道:“感謝瑞敏書記的支持,我們紀委一定會在
市委的領導之下做好我們的本職工作!
”
“那好,慶林同志,我現在有項工作要交給你們去做。
這件事情希望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就行了,任何人都不能講。
”
曾慶林聽了闫瑞敏的話,心裡感到非常的納悶,這個闫書記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啊?
做工作就要正大光明的,重大的問題就要上常委會讨論,兩個人在一起商量商量,就要開展紀委工作,這樣也不符合規定啊!
曾慶林此時也想知道闫瑞敏這個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微笑着說:“瑞敏書記,您有什麼指示可以講出來嘛!
”
“慶林同志,我是這樣想的,咱們市财政局那個梁局長怎麼樣啊?
你們紀委就沒有現他有什麼問題嗎?
據我所知,一個單位的财政局局長很少沒有貪腐的行為。
我在衛南市擔任市委副書記時,我們那個市的财政局局長表面上看非常正派。
可是後來有人舉報,經過紀委一調查,現這個人問題很大,後來被法院判了十五年的徒刑。
你說像這樣的例子應不應該給我們敲起警
鐘啊?
所以,我想你們紀委是不是也應該針對這個梁華浩展開一下秘密的調查啊?
沒有問題更好嘛,我們就可以更加放心大膽的使用這個同志。
有了問題,就要及時的解決,也為同志們敲響一個思想上的警鐘!
”
這是什麼狗屁邏輯!
這哪裡像一個市委書記說出來的話!
曾慶林心想,按照你闫瑞敏的邏輯,凡是擔任過财政局局長人必定是一個貪腐分子,那幹銀行的豈不是都要拉出來槍斃!
表面上說的倒好聽,冠冕堂皇的,可實際上怎麼就這麼龌龊呢?
紀委調查一個幹部,一般都是有了實名舉報,或者是掌握了他确鑿的證據才展開調查的,像這樣随便的懷疑一個人,這是哪家的規定啊?
“瑞敏你接到了群衆有關這方面的舉報?
或者是掌握了梁華浩的犯罪證據?
”
闫瑞敏也明白了曾慶林的意思,笑着說:“呵呵,慶林同志,我還沒有接到這方面的舉報。
我剛才不是講過了嘛,紀委可以秘密調查一下,現問題及時的處理,沒有問題就可以繼續大膽的使用嘛!
”
“瑞敏書記,這樣不太好!
我們平白無故的,随便懷疑一個在職的處級幹部,并要對他展開調查。
盡管這個調查是秘密的,這也不符合有關規定。
如果你一定要讓我們紀委對梁華浩展開調查,必須要經過市委常委會的讨論,通過才行!
”
“慶林同志,我是市委書記,我認為我在這方面還是有話語權的。
我希望你要擺正自己的位置,難道你這一段時間的工作就不能說明一些問題嗎?
”
闫瑞敏最後說的這句話就已經很露骨了,曾慶林依然面帶微笑的對闫瑞敏說:“瑞敏書記,如果你沒有别的指示的話,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對楊再心的審查已經到了關鍵時刻,我得回去盯着點。
萬一被他們給捅出漏子來,我們這麼久的心皿可就白費了。
”
曾慶林說完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闫瑞敏的辦公室。
闫瑞敏又一次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裡,哆嗦着手從桌子上拿起了香煙,取出一支放在了嘴上,拿着火機打了幾次也打不着火。
‘啪’的一聲把那個打火機摔在了大理石制作的花架上,頹然坐在了椅子上。
闫瑞敏這時簡直就要狂了,在辦公室裡又轉起了圈。
一邊轉一邊想,金山市的這些人到底是一幫什麼人啊?
怎麼個個都油鹽不進呢?
自己說的話愣是沒有一個人聽,問題究竟出在哪裡呢?
難道金山市真的成了針插不進,水潑不進的獨立王國了?
他記起了自己在來金山市上任的前一天晚上,老頭子交給他的一個主要任務就是看住穆國興,一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要馬上彙報,決不能讓他膽大妄為,惹出什麼事來,到時搞的省裡不好收場。
所謂的看住他,以闫瑞敏的理解就是管着他,可是從目前的這種情況來看,連這些小喽?們都管不住,更何談看住和管住那個穆國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