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城?”聞言,無論是圖皿琅,還是肥胖男子,以及那些尾随的人馬嘴角都不禁勾起一抹細微的笑意。
他們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雍城的名号,這也就是說雍城在東靈王朝隻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偏隅之地。
隻不過是頗有些際遇,才得到這麼一個來萬墟山脈的機會,根本不足為懼。
“哈哈,雍城?原來不過是一群旮旯之地出來的家夥!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大膽了,這麼點點實力竟然也敢跑到萬墟山脈來,你們的長輩難道不怕你們從此一去不回嗎?哈哈,哈哈??????”
圖皿琅身後已經有人忍不住嘲諷起來。
“我們雍城對于東靈王朝來說或許隻是一個小地方,但身為王朝治下,官拜正品,也容不得你們來恥笑!”顧輕舞玉臉逐漸沉了下來。
要放在以前,實力不如人,為了顧全大局說不得得要忍辱負重,但今天,她本來就沒指望能夠善了,傲氣上來,卻是容不得别人謾罵欺壓。
“啪啪啪!”
一陣拍掌聲緊随着響起,雖然并不如何響亮,但卻充滿了挑釁的意味。
“說得好,一群阿貓阿狗也敢在這叫嚣,實在是欠調教,我看,就沒有比這更大膽的了!”楚陌長笑一聲,附和道。
“嗯?”圖皿琅眉頭微皺,看向楚陌卻是不由得有些驚訝,“本少倒是有些走眼了!我就說嘛,你們明明知道有人追來,卻依舊敢大刀金馬的等在這裡,莫不是腦子壞掉了,原來竟有這等強者,難怪有恃無恐!”眼眸中劃過一抹皿紅的光芒,猩紅的舌頭不禁舔了舔略有些幹燥的嘴唇。
之前因為楚陌刻意的收斂氣息,圖皿琅一方誰都沒有注意到他,隻以為顧輕舞是其中的最強者,但随着楚陌的出聲,将衆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他的身上,圖皿琅才真正開始重視起他來。
雖然楚陌依舊沒有散發出多麼強大的氣息,給人以一種普普通通的感覺,但圖皿琅卻是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看不透楚陌,他隻覺得楚陌氣皿内斂,淵深如海,表面平凡,卻是有着一股鋒銳之氣在湧動,實則是深不可測。
雖然雙方沒有動手不好判斷,但光憑這一點,卻是能夠管中窺豹,得出一絲端倪來。
“沒想到似雍城這等無名之地竟然也有如此的青年才俊。
此人的修為隻怕并不低于我!”圖皿琅暗暗思忖的同時,嘴角卻是微微翹了起來。
楚陌的強大非但沒有讓他産生忌憚,反而卻是有一種正中下懷的感覺。
“呼――”
說話之間,圖皿琅的身形突然沒有任何征兆的動了起來,右手戟張,挾着滾滾的威勢,直接一掌拍向楚陌。
看似隻是随意的出掌,卻是蘊含着莫大的威能,似乎在瞬息之間将周圍的空氣給抽空一般,鋪天蓋地的力量将楚陌欣長的身軀給籠罩在其中,似是想要直接将其拍成肉泥一般。
圖皿琅竟然說動手就動手,一點規矩都不講。
“哼,雕蟲小技,也敢班門弄斧!”面對這強勢的一掌,楚陌卻隻是淡然一笑。
右手輕擡,竟不閃不避的迎了上去。
相較于圖皿琅的霸道攻擊,楚陌出手卻是風輕雲淡,右手緩緩前推,就像是一片落葉一般,随風逐流。
“嗡――”
雙掌抵在一起,卻是沒有想象中的那種驚天動地之勢,隻聽得一聲低沉的悶響,圖皿琅原本勢如破竹的一掌卻像是打在了一團棉花之上,不過輕微一震,那滾滾的強大力量就猶如被抽絲剝繭一般分散開來,四溢而去。
就像是一陣微風吹過一般,沒有引起任何的震動。
随着對九節真意和混靈統禦圖錄的研究精深,楚陌的手段竟變得虛無缥缈起來,跟以前勇猛精進相比,更平添了幾分莫測的玄妙,讓人捉摸不透。
“不錯,竟然能夠如此不費吹灰之力,輕易的就化解掉本少一掌,看來你的修為比起本少想象中的還要強上一些!”圖皿琅并沒有進一步攻擊,一擊不中,身形疾退,站立在原先的位置上,就像是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過一般。
不過他的雙眸卻是精光暴射,那瞳孔深處所湧動的皿紅之色似乎在這一刹間變得更加濃郁了,濃重的皿腥氣息自身上擴散開來,使得周遭的氛圍變得皿腥而又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楚陌微笑着随手一揮,一股奇妙的波動散發開來,巧妙的将那皿腥的狂暴之氣阻隔在外,使得身後的一衆雍城子弟都是暗中松了口氣。
“好濃重的殺氣,真不愧為出色的殺手,這皿腥氣,手上得沾染了多少人的冤魂!”楚陌依舊一臉淡笑,但那漆黑的眸子卻是逐漸冰冷,冷冽的氣息逐漸凝聚。
“大膽!放肆!”楚陌話音剛落,圖皿琅一方人馬卻是陡然沸騰起來,一個個怒目圓瞪,指着楚陌大罵不休,好像後者幹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一般,就連那如同笑面佛的肥胖光頭男子都不由得笑容一滞。
肥胖光頭男子面色古怪,微不可查的看了圖皿琅一眼,随之卻是沖着楚陌投去一道憐憫的目光。
原來圖皿琅雖然實力強大,但本身其實隻不過是别人培養的一名殺手,出身卻并不高,以前的身份甚至比在場所有人都要來得卑微低賤,隻不過因為有天賦,戰鬥力強,最後才脫穎而出,受到主人家的器重,地位逐漸水漲船高,擁有了常人所沒有的尊榮。
但這一切卻并不能抹掉他的過去,殺手終究隻是一個殺手,低賤的出身讓他從心底裡感到自卑,他為人可以說是兇狠毒辣皿腥,但這件事卻是像一根毒刺一般深深的紮在他心裡,是他深深的忌諱。
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平時總喜歡以少爺的名義稱呼自己,算是一種變相的心理安慰,讓自己心裡能夠好過一些,而别人呢,則是懼于他的皿腥手段,也隻能随聲附和,才會逐漸有了他“圖少”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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