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氣生财啦!
”林仁渾身神力波動浮現,已經做好了鬥法的準備,誰知這時那金四丘又笑眯眯的開口道,而且甩出一個盤狀神寶阻隔在了二者之間。
“金四丘,你到底什麼意思?
”見狀炎亞德大怒,當即發飙道。
“呵呵!
我隻是不想你們鬥法的波動,影響到我們渡河。
”金四丘依舊笑眯眯的道,絲毫不理會炎亞德的怒火。
而周圍的其他人聽聞渡河二字後,紛紛看向河面。
隻見岩漿巨河奔湧得更加兇猛,浪花拍擊聲更加宏大,那赤色的河水顯得更加炙熱,都快蛻變成金色了。
見狀,周圍人神色齊齊一變,而後紛紛面色不善的看向炎亞德和林仁。
這裡可不是隻有炎亞德一個人的戰俘和追随者,還有許多年輕強者麾下的人馬,他們提前到此負責探路,雖然喜歡看熱鬧,但是不喜歡看到這熱鬧觸碰到他們自身的利益。
炎亞德看這情況,知道再一味的出手是會犯衆怒的,他雖然自大,但還沒自大到認為自己一人能對抗各大州所有天驕。
況且後面的機會多的是,他也不怕沒機會教訓林仁,沒必要為此犯衆怒。
森寒的看了林仁一眼,炎亞德收回左手,揮了揮衣袖離開原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見狀其他人神色也是有所緩和,紛紛收回了目光,沒有再注意林仁等人,周圍又恢複成了林仁他們沒來之前的場面。
林仁也收回神力,淡淡的暼了炎亞德一眼後便看向那岩漿巨河,絲毫不理睬炎亞德森寒的目光。
炎亞德雖然是純色天驕,不過對于林仁這種經曆了群英彙戰的強者來說,他,算得了什麼?
經曆了詭異的樹林後,他對待這巨河比對待炎亞德還要慎重。
他不明白這巨河為什麼會因為他們的鬥法而沸騰。
難道這巨河也像那詭異樹林般,對神力很敏感?
“道友好身手啊!
呵呵……”林仁的思緒被一聲長笑打斷。
他擡頭一看,隻見金四丘搖晃着侏儒般的身體朝着他走來。
金四丘來到林仁身邊,眯着小眼打量了一番林仁,而後嘿嘿一笑,抱拳道:“在下金四丘,熟悉的人都稱我金老四,不知道友怎麼稱呼。
”
“在下林仁。
”林仁雖然心頭疑惑對方來意,但卻不動聲色。
“原來是林仁小兄弟,久仰久仰。
”金四丘話是這麼說,可眼中卻閃過一絲疑惑,想來在他的印象中并沒有林仁這号人物。
這也是很正常的,清遠州算不上多麼強大多麼出名的大州,每一屆群英彙戰最多隻會引得周邊幾十個大州注意而已,這金四丘所處大州距離清遠州相隔幾百個大州,沒聽說過林仁也很正常。
“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在下隻是見林兄身手非凡,便冒昧前來結交一番,唐突之處還望見諒。
”金四丘笑眯眯的道。
林仁聞言一笑,道:“道友擡舉了,在下平庸之姿,哪裡當得上非凡而字,沒人會嫌朋友多,在下怎麼會怪罪道友。
”
林仁雖然笑容滿面,但内心卻戒備無比,此人模樣和善,但心機卻頗深,先擡舉林仁一番,後放低姿态減弱林仁戒備,稱呼又從道友換成了林兄,三言兩語間便拉近了兩人距離。
林仁自然不會相信對方僅僅隻是過來交個朋友,讓炎亞德都忌憚的人,怎會簡單。
“不怪罪便好啊!
那炎亞德睚眦必報,道友得小心他使卑鄙手段啊!
”金四丘笑道,而後他看向那一身黑袍,背負長劍的男子,繼續道:“想必林兄剛來此處,對此還不熟悉,在下就為林兄介紹一番此處情況,就當是給林兄的結交之禮。
”
他咳了咳後,道:“這黑袍男子名為陰九弑,名氣雖然不至于響徹大陸,但實力是沒得說,遠超一般純色天驕,比炎亞德要強出一大截,是衆人最忌憚之人之一。
”
“那邊的四位白袍男子是封靈州靈家的四位公子麾下的追随者,那是李家……”
……
金四丘大概的介紹了一番此地的局勢,然後看向那浩瀚的岩漿巨河。
“想必林兄最疑惑的就是為何我們一直停留此處,沒有渡河吧!
這并非我們不願意渡河,而是實在渡不過去。
”他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接着道:“這岩漿巨河的炙熱程度根本不是外界普通岩漿能比的,簡單的一句話形容,三品神寶放進那片區域,一盞茶的功夫便渣都沒有了,無論是放在岩漿中還是駕馭在空中都一樣。
有人估測了一番,得出的結論是隻有六品以上的神寶才能無礙。
但是那等品級的神寶豈是尋常人能有的,就算是有,也沒幾人願意嘗試,萬一有個損傷,那虧就吃大了。
所以我們便陷入了一種尴尬的境地,進不得,又不願退。
”
聞言林仁愕然,他原本猜測此處有什麼奧秘讓這些人不願離去,原來這群人是因為沒辦法渡河才不離去的。
林仁再次審視了一番那滾滾岩漿,他預料其溫度會很高,但是沒想到會高到這程度。
對于如今的他來說,三品神寶的威力或許不是特别強大,但是這并不代表它不夠堅固。
每一件神寶的材質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極品材料,否則神寶不會如此珍貴和強大。
三品神寶已經算得上珍貴了,這個品級神寶的材質都是很珍貴的稀有材料,每一個都經過神修無數次的淬煉,并且接受了神力的反複灌注,堅固無比。
可這等神寶放進巨河,竟然如此快便消散,可見這巨河的炙熱程度。
“林兄既然都來到了這裡,想必也知曉之前經過的那森林的詭異。
我們在這巨河邊待了段時間後,終于發現這河是有機會渡過去的。
”金四丘頓了頓後,接着道:“經過我們的探查,發現這巨河和之前的樹林有一個相似之處,那就是它們都對神力特别敏感。
這巨河的溫度會随着神力而增加,神力越強,它越洶湧炙熱。
”
“當周圍沒有強烈的神力波動時,這河的溫度便呈現一種波動,而我所說的渡河機會,便是這種波動的最低谷。
據我所知,這河每過三天會出現一次低谷,那時此河的赤紅會褪去,炙熱溫度消失,變得和普通的河流差不多,并且上面會結冰似的出現一層薄膜。
發現這點後我們自然很激動,但是誰也沒有莽撞行事。
因為大家都不确定這低谷持續的時間,要是前進途中突然恢複了炙熱,那後果……啧啧。
”
“觀察了七次低谷後,我們對這低谷存在的時間終于有了确定,其停留時間大約是一個時辰。
雖說不算特别充裕,但隻要速度快點,應該沒問題。
林兄運氣還真是好,今天恰好就是第八次低谷出現的日子,若不介意,我們一同渡河怎樣?
這樣相互之間有個照應,也能防備炎亞德此人耍什麼詭計。
”金四丘說罷便笑着看向林仁,一副為你着想的模樣。
“在下實力低微,怎好意思拖累道友。
況且我等獨行慣了,不擅長與人交流,若加入道友的隊伍,很容易與人争執,到時候道友面子上也不好看,所以此事還是罷了吧!
”林仁聞言笑着推辭道。
聞言,金四丘的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當中略過了一絲陰沉。
“既然這樣,在下也不強人所難了。
林兄要是有什麼地方需要幫忙,盡管開口,我金四丘對于朋友一向是兩肋插刀的。
時候也不早了,在下還有些準備要做,就先告辭了。
”金四丘臉上沒有顯露出一絲陰沉之色,用一種可惜的語氣道,然後抱拳告辭。
林仁含笑抱拳,目送金四丘遠去。
“這人好深的心機啊!
”雕炸天蹲在林仁肩頭,剔剔牙後道。
林仁聞言點頭。
金四丘開始并沒有表現出想将林仁拉入自己陣營的想法,而是先點出炎亞德睚眦必報,使林仁對炎亞德等人起戒心,再提出陰九弑實力太強,暗示林仁與其合作的話很難掌握主動權,最後再殷勤的為林仁講解周圍。
這一系列的事情其實都是他的算計,目的就是為了打消林仁與其他兩人的合作可能性。
當林仁泛起合作的念頭時,他相信林仁必定會選擇他,而不是其他兩人。
但是他沒有料到的是他這一系列的算計林仁都看在眼裡,隻是林仁不願道破罷了。
看出金四丘的心機之深後,林仁怎會與其合作,他甯願與虎謀皮,也不願與陰險的狼待在一起。
“我就納悶了……我們又不是第一批到這裡的人,許許多多的天驕應該都渡過這巨河了,為什麼金四丘這些人還得自己研究渡河方法?
”雕炸天納悶道。
“都是競争對手,那些人巴不得後來者過不去,怎會将方法透露給後面的人!
”林仁淡淡道,對于這些東西他看得無比透徹。
就在林仁與雕炸天對話的同時,金四丘背對林仁越走越遠,他的神色有些陰沉,顯然林仁的拒絕讓他很陰郁。
“如此頂級的祭品,我不會撒手的,哼哼!
”他嘴角掀起了一絲陰毒的笑容。
另一邊,林仁收斂心神,帶着雕炸天找了塊空地盤坐下來,然後将注意力集中到了岩漿河流上。
河流赤紅,邊緣呈現金色,熱氣騰騰。
巨浪拍岸,聲勢宏大。
這般聲勢,在幾個時辰後終于有了減弱。
“咔咔……咔咔……”河面漸漸平靜了下來,一層冰似的薄膜慢慢在河面上凝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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