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PS種與天地與夜色親密接觸的感覺,這種在相當快的速度上完全放開身心的感覺,隻能說,一個魔法師不這麼體驗一下,簡直浪費身為魔法師的能力了!
滑冰還是很需要一些技巧的,尤其是在這種高低不平的坡面上。
作為一個魔法師,并不是說會了法術,在身體的平衡掌握上面,就萬事無憂的。
别人不說了,就說方天,還是在練武場那極平的冰面上的時候,一開始他就是手忙腳亂的很,雖不至于摔倒、摔狠,但也絕對能稱得上是狼狽了。
五個老頭因為有過經驗了,而且身手又太過高超,所以這種小場合,對他們來說,完全就是一道小菜。
而其他那些好漢們就非是如此了,一時之間,各種驚險又好笑的動作層出不窮,不過當然他們也是不可能真正摔着的。
之後,這些夥計們是不是也“老夫聊發少年狂”一把,方天不知道,但是他們确實玩得挺盡興的樣子,尤其是幾位先生還時不時地興緻大發,狼嚎幾聲,甚至引得遠處山間有類似聲音響應,那就真是很搞笑了。
不止是山峰,就是山底,那一大片的平地坡地,也被他們搞成了大面積的冰面。
滑起來,真是感覺天高地闊得很,方天滑得很盡興,種種huā樣頻出。
不過往下滑隻是好玩,往上滑,就來到正題了。
“前輩,不用任何法術,記得,在這整個過程中,任何時候!
任何地方!
不能用任何法術!
你能從這底下滑到上面去嗎?
”方天看着有點豪情飛揚的某個男子,微笑着說道。
在四五十度的坡面上,不用法術推動,一個普通人,能不能從山底滑到山頂呢?
嗯,方天沉思良久,還是搖頭。
方天有點悲哀地發現,成為魔法師雖然才兩三個月,适應這個身份也才這麼點時間,但是,在某些方面,他已經有點習慣從魔法師的角度來想問題了。
對于普通人的那些,以前,他熟悉的方面還好說,以前,他不熟悉的那些,再思考起來,就出現一點小小的困難了。
聽了方天的話,沙迦的神色有點凝重了起來。
其他人,包括五個老頭在内,同樣如此。
這大深夜的,他們跟着來到這裡,當然也不是圖什麼好玩。
下一刻,方天也忘卻了其他人,開始想法怎麼向着山頂出發。
這對他來說,同樣也是一個小小的考驗。
如果是一路平平坦坦光滑如鏡直通向上的冰面,那方天可以直接搖頭,說這絕不可能!
畢竟前世那點淺顯的力學知識也不是白學的嘛!
不過,由于山坡本身就是天然結構,使得現在的這個冰面,在整體的平滑中,仍然存在着不少的凹凸點或者崎岖處,而這些,就是可以借力、使力的地方。
隻是,難度仍然很大。
因為,冰面真的很滑,而且現在還有暴雨從上往下沖着,還有,這個見鬼,哦不,在這個世界說是見亡靈的原始滑鞋,方天一直感覺它比前世他見過的那些現代化做工的滑鞋,還要滑。
真是奇了怪了!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逆勢而上,再想和剛才從上面下來時候的那種飛滑直下,無視一切凹凸,無視一切不平整,那簡直是想都不用再想。
現在,想要上去,總體的路線是不用置疑的,那就是走扁S型,化向上為小坡度的前上。
這一點,就是沒學過基礎力學,這些土著們也都明白。
各人不聲不響,和方天同時,錯開在冰面各處,用着自己的設想方法,在試驗着。
真的走起來後,方天才發現,難度甚至比他原先預想的還要大,并且,大很多!
這還是站在他這一世的已經經過好幾個月總體鍛煉後的身體層次上說的。
如果是他剛來到這個世界那兒,想都不用想!
前進的過程大概是這樣的:方天先找到一個可以微微借力的地方,然後,屏氣凝神,極其小心地調整着身體的角度絕對要調整好,不然,不但無法從腳下借力,反而要摔個四腳朝天。
這是第一步,找借力點。
借力點找到後,身體也調整好後一這個調整的過程必須還要快,因為腳下有水在從上到下沖着,四周又有雨在打着,一不小心,能借到的那點力别說讓人向上滑了,不被雨水沖下去都是好的。
于是,最基本的要求就是,一觸即成!
當穿着滑鞋的腳落到借力點上時,瞬間之内,要調整好身體,并做好完全的蓄鼻。
下一刻,身體立即朝另一個能借力的地方迸婁!
并且,用力多少,能夠滑行多遠,也要算計好了,必須分毫不差,不然,滑過頭了,或者滑不到了,那等着的就絕對是倒滑下來。
這一下,這個山坡上可真是熱鬧了。
絕沒有一個人能隻上不下的,包括方天在内。
一開始,幾個老頭,還有些許夥計,尚以為方天的這個想法是小菜一碟,根本就是手到擒來,可是不久之後,他們就一個個地歇菜了。
往往大咧咧地往上沖了數十米,然後,卻是被暴雨打擊得倒滑更遠,非但沒有前進,反而倒退了!
于是他們不服氣,再滑!
可是這玩意兒不是說他們不服氣就能解決問題的,杯具以至于更大的杯具,接連不斷地出現在他們身邊。
被這些大杯具小杯具砸慘了的這些夥計,那種沖天的怨氣,就連老遠處的方天都感覺到了。
不過此時他也沒多大心情看他們的笑話。
因為他發現,現在的這個情況,對身體協調性的鍛煉,那真是比梅huā樁要高超數十倍,可惜他沒有這個制冰的能力,不然,天天在這裡這樣地鍛煉,那就真是再好不過了。
逆行往上,真的是一波三折的。
最遠的一次,方天一路上,這裡借力,那裡打力,施盡手段,用盡籌謀,好不容易上升了近一百米。
下一刻,一個不留神,不,不是不留神,而隻是腳底極其些微的一個打滑,前功盡棄!
任是他在下滑的過程中想方設法,也沒止住滑勢,于是倒滑了堪堪近三百米,才止住身形。
還沒等方天望峰興歎呢,這時,他就聽到一聲暴怒的嘶吼:“草!
老子就不相信,我他媽的會連一個土山包都上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