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卻說出了渙香居的清月慢慢悠悠的在晉城的長街上走着,像是普通出門逛街的哪家嬌生慣養的丫頭。
說來其實她到這晉城并沒有幾天卻将這座城市的布局方位了解得十分清楚。
從前在落桑谷時,她不止一次向秦桑表明她想出谷的心,奈何秦桑總說她這個人蠢笨得不行,江湖又那麼險惡,就怕清月一去不能返回她不好向她阿姐交代。
清月的記憶裡沒有阿姐的印象,從病好醒過來之後也從來沒有見過阿姐,可是對這個實際上未曾謀面的阿姐清月還是十分敬畏的。
所以每當秦桑用這樣的話來堵她的時候,她也隻好乖乖的,不提出谷的事。
可是出谷一事清月是從未忘記的啊,那已經像是清月一個小小的理想,為了完成這個理想,她把自己關在落桑谷中研究各種可以逃命的法子。
沒辦法,她對習武一事一竅不通,不能用語言來形容是有多笨了。
剛醒來的時候,為了出谷她還去求鲸歌教她武功,當時鲸歌各種不願意她還有些莫名其妙,等到了真的開始去學的時候她才能體會到教她這個弟子會是有多麼的痛苦!
她果然不适合學些什麼拳腳功夫,所以她也隻是央了鲸歌教她輕功,好在她體内内力深厚,所以輕功竟也能學到這個程度。
因着和鲸歌熟悉的,她曾問過鲸歌,她的輕功水平如何,當時鲸歌的回答直接就讓她驚呆了,鲸歌當時隻說她的輕功便說是舉世無雙也不為過。
她肯定信鲸歌的啊,這輕功已是她最引以為傲的逃命之本了,當然為了在危險的事情生時她的逃跑計劃能夠萬無一失的實施,她還學習了很多其他的技巧,包括那巧奪天工的易容術。
不得不說的是,在這些偏門上清月的天賦真是高得吓人,摸清晉城的布局也是為了哪一天能更好更方便的逃命,當然摸清了晉城還有另一個好處就是能在自己感覺饑餓的第一時間找到一家東西好吃的店。
日頭完全升上來的時候,清月站在暖融融的陽光下,衙門公示的布告闆前,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一聲。
當時周圍的人都在津津有味并且安靜的看着一個通緝告示,當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子挪到她身上的時候,她别提有多尴尬了,隻能幹巴巴的笑笑,然後擠出人群,拖着餓的不行的肚子去找飯館。
清月熟門熟路的往東而去,轉過街角是一家酒館,彩旗招搖,上書漁餘兩個大字。
這家酒館的酒倒是一般般,不過他家的魚做得卻是讓人恨不得連舌頭也吞下去。
晉城多水,漁餘的門口便是一座小橋,更有河水直接穿過了漁餘的後院,就像渙香居那樣,據說漁餘在後院做了設計,專門又挖了一個池子引的河水來養魚,所以漁餘做的魚都是客人點了後才從池子裡抓出來烹饪的,自然是比旁家要新鮮一些。
這一點究竟是真是假清月不怎麼在意,她雖好吃魚,但她總不至于會覺得漁餘做的魚就是天下一等一的好魚了,以至于連她也會生了那種偏偏就是想得到他家做魚的秘方占為己有的心思。
清月有氣無力的踏進了酒館,小二急忙過來詢問,擺的是招牌的笑容。
“客官需要些什麼?
”
清月擡眸瞟了他一眼道“你看着吧,将你家招牌的好菜都給姑娘我端過來。
”說着擺擺手,自動上樓去尋了個角落不顯眼的位置坐下。
小二喜笑顔開的走了,心想這來了一個大生意啊,盤算着要将哪些又貴又是所謂好吃的菜品端上來。
若是平常,清月絕計不敢這樣大手大腳的花錢,不過如今她不是抱了王清易這個有錢的主的大腿了嗎?
她不是不知道從出渙香居的門起就有人跟在她身後,不是沒有能力甩開那人,隻是她覺得沒有必要。
是不信任也好,關心她的安危也好,總之給她結算飯錢的人有了便是真的,實在不行她還可以寫了欠條讓這漁餘的人去渙香居要銀子。
清月方落座,便有人送了酒及餐前點心過來,品相無一不是精緻,用手捏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細細的嚼着,清月想,這小二倒真不給王清易省銀子啊,端得是怎麼貴怎麼來,真是坑得不行。
後知後覺的清月在看到滿目琳琅的糕點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王清易作為自己的奴仆,坑王清易是不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就是在坑她呢?
想到這一層面的清月有些食不知味了,心裡隻冒着一個要砸了這家坑的不行的店的想法,不過這想法剛冒出來,她也将将有要實施的行為的時候她擡眼看了看桌上精緻的糕點,也就放棄了,這麼多的糕點她都還沒有吃過呢?
且吃了再砸也不遲啊,況且她此時還餓着,哪裡來的力氣?
她隻得恹恹的繼續捏着糕點往嘴巴裡送。
不得不說,清月選位置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位置在二樓,最裡邊的角落裡,恰恰對着樓梯口,連整個二樓的任一個角落都能輕松落入眼底,端得是一個打探消息的好位置。
最關鍵的是,它臨窗,這樣清月就可以輕松的跑路了。
此時的清月一邊吃着糕點,喝着酒一邊聽酒樓裡人們的談話内容。
說的最多的果然還是王家被滅門一事,隻是人們無一不在猜測的是為何明明之前早有版本流出是新晉的殺手祭要王家百餘口性命如今官府卻要通緝一個看起來不過十八的少女,說那便是殺害王家百餘口的兇手。
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圍觀的民衆們表示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