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人生到底有幾個十二年
讓吳越這麼一說,我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應對了,他怎麼突然像變了個人似的,說話都軟綿綿的,根本不像是要和我鬧離婚的樣子。
“你現在在家嗎?
我們确實是需要談談,家裡門鎖換了,我回不去!
”
“是我媽換的鎖,發生的一切我通通都不知情的,要是我知道,我肯定會出面阻止的。
”
吳越仿佛在急切的解釋着什麼,想要把一切都撇清,我不知道他這是唱的哪出戲,如果他那個老情人陳慧沒有得到他的首許,真的敢那麼明目張膽的跑到醫院裡去嗎?
我和吳越畢竟還沒有離婚,她名不正言不順的還不是依靠着吳越給她撐腰。
現在吳越卻180度大轉彎,想在我面前演一出苦肉計嗎?
“我問你現在在家嗎?
我可以馬上過去解決我們的事情!
”
我不想再多說些什麼,隻想着趕緊見到吳越,離婚可以,财産我一分錢都不會給他,實在不行我可以選擇訴諸法律。
“你在附近?
你在哪裡?
”
“我在哪裡不關你任何的事情,我現在可以過去嗎?
”
“嗯,我在家裡面呢,這是你的家,你當然可以随時過來。
”
聽吳越說完,我沒再說什麼就挂上了電話,從頭到尾毛铮一直安靜地站在我的身旁,直到我把電話挂上,他也沒有說一句話。
“我得回去一趟,和吳越說清楚。
”
我伸手拉了拉毛铮的手,反被他把手緊緊的攥在了手裡面,他渡給我的溫度維持着我正常的呼吸。
“我跟你去。
”
聽毛铮這樣說着,我心裡面卻有些猶豫,畢竟我和吳越還沒有離婚,我和毛铮這樣光明正大的出現,豈不是給吳越留下了話柄。
那日吳越他媽口口聲聲說我肚子裡面的孩子是個野種,如果不是吳越說了什麼,吳越他媽怎麼可能說的那麼笃定!
他們現在一定急切的想要抓住我的把柄,我怎麼可能自動送上門讓他們有這樣的機會。
“不用了,我能處理好。
”
毛铮并沒有出言反對,或者他也有着和我一樣的顧慮。
“還是我跟着去吧。
”
是肖童的聲音,我從毛铮的身側望向坐在沙發上的肖童,她摸了摸她的短發一下子跳了起來,就往門口走,完全沒有要征求我同意的樣子。
這樣也好,其實我也不想要獨自面對吳越。
毛铮沒有說什麼,可是攥着我的手卻使了使勁,沒有辦法,這個時候他确實跟肖童的身份沒有辦法比。
我緊跟着肖童出了門,走在回我家的路上,肖童的步子很快,我緊跟在她的身後,走着走着她突然停了下來,我一下就撞到了她的背上。
“你要幹嘛呀,撞到我的鼻子了。
”
我揉着鼻子抱怨着,對于肖童我從來就不會小心翼翼,也不會掩飾任何的情緒。
“夏安,你确定你要和那個家夥在一起?
”
那個家夥?
指的一定是毛铮吧。
說句心裡話,和毛铮在一起是我一直以來的殷殷期盼,即便我們當初分手分得決絕,互相傷害的體無完膚,可是如果能和他再在一起,我甯願放棄我現在擁有的一切,哪怕是我肚子裡面的小生命。
我知道我就是這樣的自私,可是沒有辦法,毛铮的一切已經深深的刻進了我的骨髓裡面,以前不覺得那麼刻骨,隻有分開過再重逢,再覺得彌足珍貴。
“嗯,是的。
”
我沒有對肖童多說什麼,我總覺得沒有經曆過的人大概永遠也不會懂吧。
“你要想清楚,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當初他抛棄你,難免日後他不會再重蹈覆轍!
”
肖童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我也不是沒有想過,我們兩個人在一起八年了都能夠分開,大概我倆注定缺少點緣分。
可是誰又知道呢,今後到底會發生什麼,難道就為了那些未知的可能,就放棄我這段惦念十幾年的感情麼,真真算起來,我愛了毛铮将近12年之久呀,一個輪回,人生又有幾個輪回,舍命去搏一搏又有何妨?
我擡起頭用手指了指頭頂的公寓,那間房産證上寫着我的名字的小公寓。
“看,那是我的後路,如果他又抛棄我了,我不至于無家可歸。
”
我半開玩笑的給肖童說着,肖童無奈的搖了搖頭,對于我這種無可救藥的女人,顯然肖童不具備充當藥品的功能。
她扭過身繼續走路不再說些什麼。
我微微笑了笑,緊跟上了她的步伐,走到她的身旁,挽着她的胳膊,拉慢了的她的速度。
“人家可是孕婦哦,不能夠劇烈運動的。
”
不知道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我竟然非常的想要去安撫肖童的情緒,大概我是怕一會肖童見到了吳越,會忍不住的對他拳腳相向。
“這也叫劇烈,也叫運動?
不就是懷個孕麼,幹脆給你準備一個四人大轎,到哪都擡着你吧。
”
肖童雖然嘴上這樣說,腳步卻慢了下來,我就知道,肖童聽不得軟化,她也是個嘴硬心軟的家夥。
走到熟悉的家門口,我剛要擡手敲門,門就從裡面被猛地打開,吳越站在門口,看到我就要撲過來抱我,我忍不住的後退了兩步,肖童趕忙上前一把推開了吳越。
大概吳越沒有想到肖童會跟着我一起來,他受驚的後退了幾步,沒有站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肖童一直死死的瞅着他,我看着架勢不對,趕忙拉着肖童走到了屋子裡面。
家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要知道這裡的一磚一瓦都是我親自布置的,還有客廳窗台旁擺放的畫架,我那幅準備參賽的畫作就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裡。
我慶幸,這些天大概沒有什麼其他不相幹的人來過,我緊忙走過去把我的那幅畫塞進了畫筒裡面,暗自計算了一下時間,幸好離最後提交畫作還有一周的時間,足夠我用來潤色了。
“安安,我有話和你說,她在不太方便吧。
”
吳越趕忙走到我的身旁,拽着我的胳膊,我扭過頭看着他有着憔悴的模樣,想到了那天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和付筱說的話。
心裡卻突然亮堂了,猜到了他突然變殷勤的背後有着怎樣的圖謀。
“有話就說,就屁就放!
什麼方便不方便的。
”
肖童的口氣一點都不友好,淩厲的眼神簡直就要把吳越淩遲。
我想了想,覺得應該和吳越把所有的話都說敞亮,确實有些話在肖童面前難以啟齒,就比如,那次海邊我被下|藥,和毛铮所謂的春風一度。
“你在客廳等我吧,我和他得好好談談的,放心,有情況就叫你。
”
肖童見我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出言反對什麼,我朝着卧室的方向走去,吳越也連忙跟了上來,我們兩個人進了卧室,吳越就想要鎖門。
“門别鎖,關上就好了,肖童不會偷聽的。
”
吳越手在門把上停頓了一下,還是放了下來,走到我的身邊,拉着我的手,摁着我坐到了床上。
吳越突然就跪在了我的面前,我們結婚以來,這是吳越第三次在我面前下跪。
第一次是我們結婚的那天,他單膝跪在地上,給我穿上了大紅色的婚鞋,第二次是他去女票女昌,為了求得我的原諒,但那時候大概他已經和陳慧有了不可描述的關系。
第三次就是現在,他是在挽回我們的而婚姻嗎?
我不得而知。
“安安,你能原諒我嗎?
都是我的錯,我們不要離婚了好不好?
”
我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毛铮,從他的臉上我讀出了悲傷的情緒,卻沒有感受到一絲絲的忏悔,他就好像是在和宣布一件他的決定,而并非尋求我的原諒。
憑什麼!
那天也是他就像在宣讀審判書一樣,說要和我離婚,今天又是他,告訴我他不想要離婚,從頭到尾他都把我當成什麼了,真是他牽線的木偶,擺弄的玩具麼!
“哼,離婚也是你,不離婚也是你,你不覺得你太霸道了嗎?
”
我冷哼了一聲,說話異常的平靜,大概人都是這樣的吧,因為有了靠山,有了退路,所有說任何話都異常的有底氣。
“安安,你聽我說,是我一時糊塗,那個陳慧她拉着我媽,我也是身不由己呀。
”
身不由己?
當初你和你的老情人在床上颠鸾倒鳳的時候也是身不由己?
孩子都懷上了,怎麼可能就隻是一時的糊塗!
“吳越,我覺得我們離婚挺好的,你們家想要孩子,我想要自由,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面,這房子車子,我一樣都不會給你。
”
我冷冷的說着,吳越想是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趕忙跑到客廳,一會又跑了回來,忘我手裡面塞了一個文件袋。
“房子車子都在裡面了,我什麼都不要,安安,我隻想要你。
”
吳越的行為把我吓了一大跳,他這是要幹什麼,這轉變太快了,我真的有點跟不上他的節奏了。
“吳越,我不懂你什麼意思。
”
我打都沒打開手裡面的文件袋,就放在一邊。
吳越坐在了我的身旁,手看似不經意的來回撫|摸着我的後背,一下一下的,要是以前我的心裡早癢癢了,可是今天我卻覺得異常的惡心,我忍不住想要幹嘔,連忙跑進了衛生間裡面。
在馬桶前幹嘔了兩下,并沒有吐出什麼東西,擡頭的一瞬間,我卻在垃圾箱裡面看到了一個用過的杜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