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凝的身份,又不好直接開口問,就這樣做了一個悶葫蘆。
可能企劃部經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言,撤回了信息。
既然她自己都覺得失言了,那展凝更不能問了。
二十八層。
展凝推開門,沒人,耍她?
旁邊卻傳來一陣陣清脆的打台球的聲音,她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那人彎着身子,在瞄準台球,明明沒有朝門口的位置看,卻說了一句,“來了?
”
他知道來的人是誰啊,就來了?
展凝“嗯”了一聲,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裡,總覺得這幾天總裁待她有些不同。
“你是靈山孤兒院出來的?
”總裁打了個一杆清台,輕描淡寫地問道展凝。
雖然展凝不懂台球,但還是覺得他打得挺漂亮的。
“嗯!
”
“你父母呢?
”南仲謙又問。
“他們――他們都不在了!
”展凝手放在衣襟前面,邊攪弄着自己的手指,畢竟是年紀小,以前孤兒院的人際也單純,在“南氏”這樣的大集團工作,就是“少說話,多做事”,她的回答都挺簡單。
南仲謙打台球的手定住,身子微微動了一下,不在了?
他慢慢地直起身子,從口袋裡掏出一件東西,一步步地逼近展凝。
這是一件紫金打造的小印章,不算大也不算小,紫金上面刻着一朵花,展凝對花的品種認識有限,荊花?
荷花?
還是――
南仲謙已經走了過來,把展凝逼到了牆角,他的一隻手撐牆。
“總裁,這是什麼花?
”展凝局促,想分散總裁的注意力。
南仲謙眼睛瞥了一下已經被他的手帶到牆上的小小的印章,“冰凝花!
我叫它――凝花。
你竟然不認識?
還是――裝作不認識?
”
展凝搖了搖頭。
他和展凝的距離很近,近到呼吸可聞,發生了那一晚上的事情以後,再發生什麼展凝都不覺得奇怪,她隻是覺得這朵花的名字竟然和她的名字相同,挺奇怪的。
南仲謙忽然一根手指挑起了展凝的下巴,逼迫展凝仰視他,意味深長地叫了一下她的名字,“展凝!
”
“嗯。
”展凝從喉嚨深處發出這個字。
“你到南氏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南仲謙盯着展凝的眼睛,這雙眼睛深不見底,行事根本不像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是太冷靜還是太幼稚?
展凝不知道總裁為何有此一問,無法回答,總裁此時還捏着她的下巴,她眼眸微眯,不去直視總裁的眼睛,說了一句,“我們部門的于美經理今天在群裡說,上個月,出差的那一天,她去迪士尼了,可當時她說的卻是父親病重,我考慮了一下,這種事情,于經理是不會騙您的,所以你們兩個――”
“早就串通好了!
”南仲謙接口,唇角微微綻開,是那種極不正經的笑。
“為什麼?
”
“為了――睡你!
”南仲謙盯着展凝的眼睛,玩味的、逗弄的神色都表露出來了。
可是展凝還是看不到他的底線在哪裡,總覺得他的心機深不可測。
展凝輕笑,迎上南仲謙的眼睛,“我竟不知道南總有睡女下屬的嗜好,是不是新進公司的女員工都會得到您的這份臨幸?
”
南仲謙哈哈大笑了起來,“二十五歲以上的不要,太醜的不要,女強人不要,性格太強勢的不要,進不了我眼的不要!
”
展凝知道總裁不過就是那麼一說,而她,也就是那麼一聽,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也忘了從什麼事情,她學會了一句話,“不要相信男人的情話!
”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男人,說的根本不是情話,大部分都是在試探她,試探她這個人。
具體試探的什麼,展凝不知道,不過她家事簡單,從五歲開始,就一個人在孤兒院了,一清二白。
南仲謙的這些話,在展凝的心裡,未有半分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