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段時間和南仲謙的接觸,展凝肯定,他曾經認識她,他們家和她的家有莫大的淵源,家裡人讓展凝找他,是幹什麼?
報恩,報仇?
對當年的事情,展凝一頭霧水,不知分毫,一籌莫展之際,她拿起一張紙,覆在銷假條上,臨摹起南仲謙的簽名來。
模仿,加上那個人寫的又是狂草,所以臨摹起來有些慢。
正細細地寫着呢,忽然一個聲音傳來,“你寫我名字做什麼?
”
聲音低沉,冷凝,似乎還帶着幾分笑意融融。
展凝本能地從工位上站起來,就對上了南仲謙的眼睛,本能地說了一句,“你下來做什麼?
”
沒有稱呼,帶着質問。
于美走了過來,說了句,“展凝,怎麼和總裁說話呢,總裁下來找我商量事兒的。
”
展凝看了于美一眼,怎麼感覺每次出事兒,于美都是收拾殘局的那個人?
有點兒護犢子的意思。
當然她護着的是展凝。
南仲謙的目光一直盯着展凝臨摹的那三個字,“仲”剛剛寫完,要寫“謙”的時候,被吓了一跳,手滑了一下,往一邊劃出好長的一瞥。
展凝堆着笑,說了句,“總裁的字寫得太好看了,要交給領導了我實在太舍不得,所以,拿下來先臨摹臨摹。
”
于美看出展凝是在拍馬屁了,不過拍馬屁這事兒,不管别人看得出來看不出來,隻要當事人受用即可。
所以,于美此刻在觀察南仲謙的表情。
南仲謙拿起了那張銷假條,“我的字寫得真這麼好看?
”
“當然!
”展凝繼續堆笑,還豎了一下大拇指。
“既然這樣――”南仲謙皺着眉頭,仿佛這是一件很為難的事情,“如果你以後想練字了,來樓上,我教你――手把手!
”
展凝失神地看着南仲謙,不知道他是諷刺還是什麼,因為展凝看到于經理在低頭偷笑,南仲謙渾厚的男中音并沒有刻意降低,企劃部本來就不大,女人又多,南仲謙平時很少來企劃部,天神降臨,大家當然都豎起耳朵傾聽。
這次事件,給展凝帶來了不小的麻煩,上次的謠言再次甚嚣塵上,她怎麼都擇不開了。
一天之内,先是在總裁辦公室睡覺,接着,總裁從樓上追下來要手把手地教展凝寫字。
……
展凝可不知道,這绯聞早就被總裁“蓋棺定論”了。
她蒙在鼓裡,不知道事情将怎麼發展,隻是心裡挺擔憂的,這總裁大人都有未婚妻了,萬一傳到人家的耳朵裡怎麼辦?
周六。
這周展凝太累,睡了一天覺,醒來的時候就下午六七點了。
吳逸飛拓展回來,要拉着展凝去逛街,正好展凝也想買一床新床單,因為她隻有兩床床單,有時候洗了,趕上陰天下雨什麼的,還沒幹,舊的又洗了,她的床單總是“意外”地被弄髒,青黃不接的時候還挺多,她想多買兩床備着。
兩個人沒有去大商場,去的是賣花布的市場,吳逸飛說這個大市場的布都是從針織廠家直接進的,布好還便宜,這是被她偶爾發現的。
展凝邊說邊和吳逸飛逛着,布眼花缭亂,有些扯不開眼。
兩個人在一個很大很大的布匹攤子面前停下來。
店主是一個年輕邪性的小夥子,問道,“兩位小姑娘,要買什麼呀?
”
“床單!
”展凝低頭看手裡的花布,邊說了一句。
“床多寬的?
”小夥子又問。
展凝和吳逸飛租的是兩室一廳的房子,兩張床都是兩米二的。
“兩米二的。
”展凝回。
小夥子說了一句,“要是買床單的話,你手裡那布太軟,當床單容易皺,這邊的布是專門做床單的,硬挺,即使你和你男朋友滾床單折騰個天翻地覆,保證也不會皺起來,兩米二的是不是?
”
說完,他的手已經拿着尺子在布上量了,俨然展凝已經買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