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回來啊,你的前女友都當了别人的情人了,你還惦記她幹嘛呀?
各人有各人的緣分。
”溫婉在喬與時的身後說道。
喬與時猛回頭,“啪”地就扇在了溫婉的臉上,“以後不許你說展凝的壞話。
現在不是前兩年。
”
接着就走了。
他去了南仲謙的公司。
南仲謙看到喬與時,略驚訝,按道理,他和喬與時應該沒有任何交集了,倆人不是已經分手了嗎?
“請你放了展凝!
”喬與時進了南仲謙的辦公室,說的第一句話。
南仲謙在抽煙,“放?
怎麼放?
”
“展凝做您的情人,是被逼無奈,您應該知道,她是為了報仇才到你身邊的吧,她年紀很輕,我不想讓她陷在仇恨裡,她一個幹幹淨淨的女孩子,我不希望她每日承受你的暴虐。
”喬與時緊緊地攥着掌心。
南仲謙的眼睛微眯了一下,“暴虐?
她和你說的?
”
喬與時沒答話,“總之,我希望你放了展凝,如果她曾經拿過你的錢或者别的什麼東西,我替她還給你,以前的展凝開開心心的,可是現在,她眼裡全都是複雜的哀愁,你也不希望有一天她為了報父仇,殺了你。
”
南仲謙并沒有因為這個“殺”而受到絲毫的威脅,“她讓你來的?
”
“不是。
”
“但是我誠心請求你放了展凝,此後,我可以不糾纏展凝,但是我希望她以後清清白白地活在陽光下,就這樣。
”喬與時走了,能說的也隻有這些。
南仲謙把煙灰彈到了煙灰缸裡。
放了她?
展凝去了時楠家裡,喬與時的話,對她不是沒有震動的。
最有震驚的一句莫過于那句,“你媽媽當年風華絕代,你……”
她?
她卻淪落成這樣吧。
她問時楠有沒有汪雨年輕時候的照片。
時楠的手震驚了一下,還是站起身來,去了裡間,拉出了床旁邊一個最裡面的抽屜,上面是一張泛黃的照片,裡面是一家三口。
這是展凝第一次看到這張照片。
上面的男人,威嚴帥氣,看起來很有擔當,不過,展凝的目光還是被女人吸引了過去,真的是風華絕代啊,長發,眼睛很大很有神,閃着絕色的光輝,鼻子很挺,那是一種絕色美女才有的自信,嘴巴櫻桃紅,不過一件白襯衣,卻勾勒出她動人的眉毛,是半身像,兩個人中間還有一個小女孩。
雖然心裡知道那個小女孩是自己,可展凝因為失去了五歲之前的記憶,還是不敢确認。
時楠指了指照片中的小女孩,又指了指展凝。
“我?
”展凝問了一句。
時楠點點頭,又給展凝翻到了照片的背面――攝于愛女兩歲生日時。
雖然展凝覺得那個娃娃頭的小姑娘和自己沒有什麼關系,但是事實已經證明了,她就是那個小女孩。
展凝抱着那張相片,掉下淚來。
終于見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了。
雖然展凝覺得對他們沒有任何的思想感情,可是看到的那一刹那,她還是覺得她們挺親的。
如果沒猜錯,時楠可能以前是展凝家裡的人。
她很奇怪的是,南仲謙不是和他們家有世仇嗎?
為什麼時楠現在為南仲謙所用?
展凝就把心裡的疑問和時楠說了。
時楠加了展凝的微信号,在上面說道,“當年的火災,和仲謙無關,他在國外,他救了我,我才能夠苟延殘喘……你千萬不要找他報仇,千萬不要!
”
展凝苦笑一下,既然這樣,自己呆在南仲謙身邊也沒有用處了。
展凝拿上這張照片,走了。
晚上,她回了水榭公寓,做得飯菜很豐盛。
因為她知道,這将是她和南仲謙的最後一頓晚飯。
南仲謙一直在抽煙,今天喬與時和他談了,他本能地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飯菜上桌,展凝沒動筷子。
“南總……”她叫。
這樣生疏的稱呼,她從來沒有叫過,而且,今天她的樣子,也挺正經,略哀傷,正如喬與時曾經說過的,眼裡是複雜的哀愁。
“有話說。
”
“我想,我們……我們分開吧!
”展凝低頭說了一句,“給您做情人這個決定,我做的太倉促了,當時可能受了喬與時的刺激,非常沖動……您給我的錢,我會如數打回您的賬上,還有欠您什麼的,你說,我會想辦法……”
最後一句話,幾乎要落到塵埃裡。
南仲謙啟齒笑了一下,笑得很凄涼,“你還是惦記着他?
”
要不然不可能喬與時上午跟他說,讓他放了她,她晚上說。
“和他無關,這是我個人的決定,因為我不想要這樣的生活了!
”展凝的眼淚開始掉,“我才二十一歲,我的年齡是虛報的,其實我周歲才二十,我沒告訴您,我已經知道我的身世了,和您無關,我先前走了那麼多的彎路,看到了我媽媽的照片,我想,即使我媽,也不想看到我今天這個樣子吧。
”
就要哭鼻子。
“和我分開以後呢,去哪?
”南仲謙看着她。
“可能還回吳逸飛的地方住,畢竟我住習慣了,換了别的地方,我不适應,對不起您,對不起!
”展凝一直在哭,仿佛這些天,被奪去清白的人根本不是她。
“既然你這麼要求,我還能說什麼,打算什麼時候走?
”南仲謙攥了攥掌心。
無論如何多舍不得她。
“如果您同意的話,我想今天晚上就走了。
”
南仲謙的心倏然緊了起來,好像被人用針紮了一下,“今天晚上,太晚了,不安全,明天吧,我送你。
”
“謝謝你!
”
說完了這句話,展凝擡了一下手腕,就聽到了一聲很清脆的聲音,仔細一看,才發現南仲謙曾經給她戴上的那枚戒指掉下來。
真是奇怪,以前用潤滑油,用香皂都摘不下來的戒指,現在自己就掉下來了。
展凝特别高興,撿起了戒指,對着南仲謙說了句,“您看,總裁大人,戒指掉下來了!
”
展凝心裡有一個幻想,将來她還是要結婚的,萬一戴不上戒指,那挺難堪的,将來的男朋友或者未婚夫看到她的手上還戴着别的男人的戒指,她要如何解釋這個誤會。
“留給你了。
”南仲謙說了一句。
“是您買的,您留着吧。
”展凝說。
對南仲謙的稱呼,還是疏離的“您”。
展凝就開始吃飯了,看不出來對南仲謙的任何不舍,就是覺得要離開這個金絲籠了,很高興。
展凝洗完碗,就上床睡覺了,今天晚上,她不知道南仲謙還要不要她,畢竟說了分手了,他們就該各走各路,可是天知道,這個二百平的公寓為什麼就隻有一張大床?
她想分床也沒有辦法!
晚上,南仲謙還是沒有忍住,天天晚上要她已經成為了習慣。
把她的睡裙,推到了身上,今天晚上,他的動作很慢,亦很沉。
不像她,離開了那麼高興。
事後,他在耳邊說道,“别忘了,這輩子你是誰的女人!
”
展凝沒說話。
第二天她請了假,本來要打算自己先把東西收拾好的,可是起床,看到南仲謙已經把她的東西都打包了。
所以,他也迫不及待了?
南仲謙把展凝送到樓下,就驅車離開了,展凝也沒什麼東西,被褥都沒帶,就幾件衣服。
展凝以為離開了南仲謙,她會很高興了,至少她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晚上不用考慮做什麼飯,也不用天天晚上承受他無休止的折磨。
吳逸飛看到展凝回來了,也挺奇怪,不過她沒說什麼。
好像展凝和南仲謙正在偏移,她和譚柏山給他們設計好的道路。
晚上展凝一直做夢,又夢見她和南仲謙翻雲覆雨的時刻,睡夢中,她緊緊地握着床單,在叫:仲謙,仲謙哥哥,老公……
半夜從夢中醒來,展凝心想:可能是剛剛離開他的緣故,時間長了就好了。
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他的模樣,桀骜不馴的,沉穩冷酷的,等等……
展凝發現,在離開他以後,她開始有點兒思念南仲謙了。
真是諷刺。
最近公司在甄選企劃部副經理的人選,于經理把展凝的名字報上去了。
按理說,展凝的資曆,是沒有資格參選的,不過因為上次她和南總一起設計出了香港恒氏的珠寶,所以,算是破格錄取,而且,頂着“南總”的名頭,也沒有人敢反對。
于經理提交上方案以後,南仲謙審核,竟然很快就通過了。
所以,現在,展凝已經是企劃部副經理了。
這職升得有些太快,而且莫名其妙。
當了副經理,這就代表着和南仲謙的聯系會更多一些的。
然後,佟錦回來了。
二十八層,南仲謙的辦公室裡。
佟錦一副得意洋洋,天下唯我獨尊的神情。
“南總,我回來,還住酒店呢?
”佟錦一襲呢子長裙,對着南仲謙說道,“人家好歹也是南氏的公關部顧問啊,你就不關心關心人家?
”
南仲謙低頭忙碌,“沒找好酒店?
我幫你找?
”
佟錦跺腳,“人家的意思是,你不是在水榭還有一套高級公寓嗎,反正你也不去住,我暫時去住住呗?
”